028 卫府谣言四起（2/2）

至于续弦一事，本就算再娶也还要一年，因梁氏不允卫蕉续弦，自还得再商议。

菱姨娘听到卫府二姑娘过世的消息与心中猜测出来的想法契合，虽是不知道里面有想让卫蕉续弦这一出，只心里就有了这般想法。

先帝年过六十的时候都有宠爱过十多岁的小娘子，还捧上了天了，对于让自己女儿嫁个四十出头的老爷子菱姨娘完全没觉得有哪不好。

最好的是徐府老爷已经官居四品了，整个卫府的女婿中却是这一位混得最好，外放为官的更是怎么都要比在京中为官的油水要多。

要是卫芠嫁给了徐老爷，就是卫府里夫君最好的一个，而自己更能横着走了。就算是以后自己生出个儿子，有个官大的姐夫，自然比没有更好。

唯一不好的，就只有这一辈庶出的，年纪相差不大的，却也跟着年满十五的卫蕉。

梁氏偏爱卫蕉，这么好一个女婿，说不定会替卫蕉争取。

为此菱姨娘就算被困在院子里也心急如焚，生怕卫蕉抢了卫芠的姻缘，完全不去想许徐府并未与卫府再续亲的可能。

而卫芠从菱姨娘身边丫鬟嘴里听到这事儿的时候，整个人又受了一回刺激。

嫁姐夫这种事情，按照卫芠的伦理观来看，这妥妥地乱/伦。虽然知道古代有这习俗，然而没打算庶女翻身走向人生巅峰的卫芠真面对了，除了恶心还找不到另外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而菱姨娘的所谓要她多打听多去讨好大房许氏的话，就是火上浇油，让她觉得这些话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滚出去！”卫芠第一次发了怒，只伸出手指指着门对着菱姨娘身边的丫鬟骂道。

若是此事只停于此，倒也没什么。

只是不曾想，卫府里却突然传出了卫莯之前来信，有意让家中未婚姑娘续弦的话来。

卫莯乃是卫府第三辈人，就算挑选续弦自然也只在同辈里找才合适。更何况第四辈除了嫁出去的大房嫡长孙女，后面的年纪都还算小，就有个十四的却是早订了婚事的。

因此卫芠与卫蕉便被摆在了面上，整个卫府都盯着了四房，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个能嫁去徐府，毕竟那是四品大员，可比嫁个毛头小子一步一步的走要划算。

就算是四房里，也许多人都暗暗打听起来。

卫芠也是在听到府中这么说时心里才急了起来，她可不想嫁姐夫，何况还是个四十岁的老大叔了，她向来喜欢年纪相差不大的，这年纪大得当爹的她可不敢下嘴。

只是卫芠再急也没用，到底这事儿只是下人们在说，她也没确切的消息，然而让身边的白露白霜去打听，倒是让她看出这两个‘表姐’对徐府是满口赞誉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而在被禁闭的菱姨娘见着卫蕉来了院子，进了玫姨娘的房间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只心中暗骂卫芠个死丫头，连福气都不会争。

卫蕉心里清楚玫姨娘叫自己来是为了何事，只这般大事她也不怎的好张嘴。

还是玫姨娘问了，“姑娘可记得你二姐夫长什么模样？”

当年卫莯也曾随着自家夫君回京述职时在卫府上住过，对于这个姐夫卫蕉其实是有印象的。当然印象也并不深刻，初见面还只当是自己爹一辈的长辈。不过因卫莯要被称作二姐，因此接受一个年纪比卫莯大七八岁的姐夫倒也容易，后面觉得自己叫姐夫也不奇怪了。

玫姨娘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家的女儿跟着嫡母久了，心思也变得跟梁氏差不多，在挑选夫婿上，她却是最怕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如太太一般遇人不淑。

“姑娘，有些话姨娘说了许是越矩，要被太太知道，明日怕就出不了门了。可有些话憋在姨娘心里，却是不得不说，只怕日后没给说的了。”玫姨娘对着卫蕉道。

玫姨娘将话说到这般地步，卫蕉也知无法回避，只得道：“这屋里只你我二人，我也是姨娘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言的呢？”

玫姨娘听到卫蕉这般说，眼眶也微红，与卫蕉道：“既然这样，姨娘也就说了。姑娘年少，如今却即将满十五，婚事也会被太太提上日程了。其实也不瞒姑娘，在相看这件事上，太太打伍姑娘出嫁后就开始的，只是这两三年里到底没选中一个满意的来。”

卫蕉听到着，脸颊微红，也知道玫姨娘不会在这件事上骗自己，对嫡母待自己的一片真心也明白。

玫姨娘看着卫蕉这神态叹气，想来还是如她猜测的那般，“可少年郎颜色再好，又哪比得才学满腹之人。”

卫蕉知道玫姨娘说的二姐夫续弦之事，看这话中之意自家姨娘却是希望自己去争一争的，只好出口道：“姨娘，此事母亲尚未发话，咱们私底下议论行，却是不能瞒着母亲有所动作的。”

玫姨娘只拿手绢按了按眼角，有些伤心道：“姨娘也不过是想要姑娘好罢。就是天生聪慧，二十得中举的，又有几人能这般快就官居四品呢？姨娘在你母亲身边伺候，却是听过一些风声，说是过几年，你二姐夫许就会调入京中，官居三品了。到时有个诰命夫人的名头在，女人这被子才算是真真混出头了。”

有了诰命在身，夫君不得轻言休妻，更不敢宠妾灭妻，就算是下面的小的不是自己亲生的也不敢不敬，最体贴不过的是只要家中没犯大事，一辈子都有户部发放的米粮养着，直到终生。

这对这个时代的女人而言，这就是最最好的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