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能再生了!(1/2)

于静堂,青灯盘腿打坐,任山河破碎漂摇风雨,亦是不动如山。

我膝盖骨头硬,见了泥塑木雕跪不下去。可墨羽作为生在藏地的护教,自小带有浓厚的宗教信仰,跪拜在鎏金释迦牟尼佛像前,扬磕长头顶礼三宝。

青灯睹视墨羽的影子,善目慈眉问道:“二位少侠,侠肝义胆护保苍生,提剑引云雷,万鬼不可遏。上达通天,下及幽冥,当晓的,不当晓的,已然猜出一二,亦有何可问?”

“问某家身世来源。是否于大师与这狄国有关。”

“你的身世命数,没人能回答你,更没人敢说。”他闭目冥思,“做事留些余地,不用太过拼命,竭泽焚薮。”

“弟子愚钝。”

“贫僧是在度那墙外度不上之人。”

我们跑出静堂,果真发现墙外留下一排脚印,可是偷听之人已经逃之夭夭。

我算是明白了,这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讲给我们听的,而是为了避那墙外之人,“禅师,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无话可说。”

“什么叫无话可说?我看青灯禅师是在给我们卖关子吧。”我有些生气,看他那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样,可见对现在外面对情况一点都不知着急,“青灯禅师,事关国家安危,法师既然有忧国忧民之心,必不忍苍生罹难,血雨腥风吧。现在外面危如累卵,你的亲弟弟大肆屠杀黎明百姓,就算你看破红尘不问世事,你就连就黎民于水火的宏愿都没有了吗?你拿什么普度众生?”

青灯无视我的问题,对着墨羽盈盈笑谈道:“若世界纷乱血雨腥风,山河骤变,何处可去?”

“雪域可去。”

“雪域何处?”

“藏地六门。”

“好。恕不远送……“

我倒是为墨羽不平了起来,这么说送客就送客?墨羽想问的一个都没问答,自己莫名其妙的问题倒是不少。

“宇定,算了……”墨羽行拜别礼,并无半句怨言。

“这个和尚,好是过分……”

“青灯自有青灯理。万事强求不得……”

行至半路,本是气鼓鼓的我,瞧见了高阁楼台上鼎盛繁华,一秋娘粉黛红霞,身着珍珠彩云裳,嫩玉脂膏,翩跹挂彩高歌,秋殇别泪,咏叹一首脉脉含情的歌谣。寻着她吟唱的歌词,倒是引来了八方贵客,皆停步于高台之下。

只听那歌中诉说道:

那一日,我顶戴金簪,身着龙袍;许你一世洛水繁华。你说,要我平定天下。

那一月,我金戈铁马,披着铠甲;许你一个安稳天下,你说,要我看淡富贾。

那一年,残雪纷飞,佳人不见了君王,姑娘迷失了情郎。

登上九重宝塔,见得江山湮灭秋水望穿。

多年以后,枯木庭院,青丝落尽,身锁袈裟。

与你相遇在破寒僧庐下,青灯古佛伴我,红烛嫁衣伴你。

你向僧寻求者因果的强大,我合十的双手默念蒹葭;

你向佛祈求着一生的荣华,我紧闭的眼眸满是你的模样。

倾城的姿丽打碎我看破红尘的目光,红妆的十里破灭我同结连理的幻想;

云一涡,玉一梭,便是把红尘看破。

碧玉小家,是佳丽,亦是皈依。

而我,只是一味匆忙远去的游僧,一位身着龙袍也抑不住悲伤的情郎。

此歌余音绕梁而可三日不绝,翩若惊鸿清欢久,在座瑶客玉簪佩琼,无不掩袖暗自垂泪,我询问台下一位小哥此为何曲。

“这可是先帝的《情郎调》啊,老少皆知,阳春白雪之作。”

“先帝的歌谣?可有典故出处?”

“正如歌中所说,先帝为了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先后平定了天下,舍弃了皇位,为其建造了九重宝塔,只为她一览山河千丈。可先帝倾注所有,换来的却是他人为姑娘铺上的十里红妆。先帝再无权势,落发为僧。从此再无音讯,有人说他已回归西方极乐,也有人说他证得菩提,获得了无上正等正觉,化身总持不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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