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祖母(2/2)
他身边常年跟着自己的弟弟段煜牧,段煜牧是郑妃所出。郑妃没有显赫的母家,她是皇上出宫的时候,地方官员所送,身份卑微,因为后宫子嗣不多,所以怀孕后被抬为嫔位,生段煜牧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死后被追封为妃。
故段煜牧在后宫中经常被大皇子和二皇子欺负,但是毕竟同为皇子,他们也不敢欺辱的太过分。
段煜然心地善良,常常走哪都带着段煜牧,到青山学院读书也让其与自己一起。
他们四个在青山学院是形影不离,因为段煜然是年龄最大的,又是太子,所以是他们中最具有话语权的。
林晚芷与段煜牧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只比他晚生了两个时辰,并且段煜牧个子矮小,比自己低了半头,故林晚芷死都不叫段煜牧哥哥,非要叫他弟弟。
四人认识的场景也十分搞笑,那时候林晚芷只有七岁,刚到学院不久,连人都没有认全,整个学院几乎只认识自己的姐姐。
她看到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打一个特别小的男孩,就过去与他们打成一团,“哪里来的死丫头,我们是皇子你知道吗,你赶紧住手,要不然让我母妃知道了,你就该死了。”大皇子中气十足的说道。
“你就是胡说八道,皇子怎么会欺负人,你不但欺负人,还敢假冒皇子,看我不打死你。”林晚芷故意说道。心想自己这样说了,他们两个又不占理,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肯定就不敢再拿自己的身份说事了,心里很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
太子下课后找不到弟弟段煜牧,林晚棠也找不到妹妹,两人听到声音,都赶了过来。
段煜然远远看到一个小姑娘拿着一个比她还高的树枝,往前挥舞着,力大如牛。心想怎么还有这么泼辣的小姑娘,自己以后一定要离她远点。
“住手!!”段煜然和林晚棠同时说道,然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大皇子段煜睿和二皇子段煜杰无奈的看着太子,眼神的意思是你看看现在是谁在动手。林晚芷听到姐姐的声音,就停了下来,只听到年纪稍大的男孩子说道:“是段煜牧偷了我的毛笔,你不知道,那支毛笔是我母妃给我的,是狼毫笔。”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躺在地上的段煜牧愤恨的说道,眼神冷冷的,比这冬日的天气还要冷。
林晚芷把他扶了起来,对段煜睿说道:“你说他偷了你的笔,你有什么证据?”
“这还要什么证据,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坏孩子,天天偷鸡摸狗的。”段煜杰说道,大皇子看到太子在这里,肯定会护着段煜牧,再说他们两个也不占理,“我也不跟他计较了,母妃还让我早点回去那,那支笔就当送他了。”说完拉着段煜杰就跑了。
气得林晚芷将手里的树枝摔了出去,“真不要脸!”
林晚棠过来扶着妹妹,说道:“算了,今天你得罪了两个皇子,以后可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无碍,是我两个哥哥不对,小姑娘只是见义勇为,我今天在这,他们应该是不敢回去告状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在下三皇子段煜然,这是我弟弟段煜牧。”太子看着林晚棠说道。
面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是当今太子,林晚棠一时惊讶不已,又微微有些高兴,心想这样的话,两个皇子就肯定不会找阿芷的麻烦了,回道:“臣女林晚棠,这是我妹妹林晚芷,家父乃御史大夫林兴言。”
太子听到林晚棠的话,也是十分震惊,眼前这个温柔大方的女孩,和这个泼辣不已的小姑娘居然是姐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之后他们四个就经常在书院里说话玩闹,相处时间越久,发现共同语言越多,尤其是林晚棠和段煜然,都互相欣赏对方,但谁都没有说透。
林晚芷和段煜牧都看出来了。
他们两个一个是炮仗,一个是木头,林晚芷每次看到或者听到段煜牧被欺负,就恨铁不成钢,仗着段煜然太子的身份,每次都保护段煜牧,久而久之,他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段煜牧不自觉地更爱粘着林晚芷,觉得她特别飒爽,像一个小太阳。
沈老夫人房里。
“韵儿真是可怜,现在留下这两个姑娘,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我今天才知道棠棠被林兴言那个混蛋罚跪,在雪地里受了寒。不能受凉还畏风,我现在真想杀了他!!!”沈老夫人拍着桌子说道。
沈将军听夫人说完了前因后果,叹口气道:“阿芷是忤逆了些,跟着你,从小就胆子大,哪里看得了母亲受那种气。”沈将军接着说道:“不过林兴言也确实不像话,做不到当初就不要发那种誓言,我们韵初又是个心眼实的,哎,咱俩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太宠她了,让孩子的心理这么脆弱。”
沈韵初是家里的老幺,还是唯一的女孩,刚出生的时候沈将军高兴得不得了,天天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三个哥哥都不敢惹她。现在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沈将军的心里不是滋味。
“我看还是胆子小,要是我在非杀了那个杀千刀的!!”沈老夫人年轻时打仗,脾气特别不好,狠狠地说道:“要不是看在这两个孩子的份上,不想她们因为自己的父亲被别人看低,我真想把他赶回老家去。”
林兴言本来就没有什么本事,现在当御史大夫也是尸位素餐,要不是女儿嫁给他,不想让她跟着林兴言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吃苦,沈将军夫妇才不会把林兴言调到洛城来当官。
沈将军夫妇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给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二儿子接着在边关戍守。现在二儿子年纪也大了,就回到了洛城。
孙辈目前没有再从军的,沈将军知道武将的艰辛,尤其是自己现在年纪大了,一身的旧伤,一到刮风下雨天就十分疼痛难熬,故也不强求孙辈要出人头地。他认为家族太过壮大会遭皇上忌惮,历史上也没有一个家族能永远处在那最高处,起起落落才是常态。
现在沈家也是今非昔比,不似之前那么风头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