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鹏罚酒(2/2)

今天下午发生在府城的那场打斗,还有惠王对文德生器重的事,也都通过他的嘴送到了文太公的耳边。听到这样的事情,一贯说话都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文太公,立时便将珍爱的铜烟壶给丢到桌子上,壶中的水流到桌面上也是视若无睹,急不可耐地吩咐道:“去,快去,将那些在家的长老们都请过来商量大事。”

文家这一族,说起来也是一个有了不短历史的家族。虽然说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更没有多大的势力,但要是只谈延续时间,在这文家庄中定居了几百年,繁衍生息,时至迄今,先后也有了几十代人。子孙多了以后,自然就会分出亲疏远近来。年代越久,相互间的距离也就会拉得越远,彼此之间的情分也就会越加冷淡。

再加上氏族之中总是由长房子孙掌权的规矩,每一代都会有不少的子孙淡出了文家的嫡系圈子。象文德生这一家,恐怕从上五代起,便已经不属于文家的嫡系成员。由于这样的原因,一直是不淡不咸地勉强维持着与家族的关系。直到有一天,文舍之随军中将领从关宁军中到湖广公干,借机回了一趟家,才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到家时,他才得知自己的父母已经双双辞世,家中的房屋与田地也被文太公这一系的族人给夺了过去。自己年轻的妻子只得四处乞讨,依靠帮人缝补浆洗勉强糊口。为了这事,血气方刚的文舍之冲上了文家大院,想要讨取一个公道。世间的事,哪能这么容易得到解决。如果真能有什么公道的话,那些族人当初就不应该作出如此之事。即使作了之后,也应该有长老出面呵斥,出面扶持弱小。

文舍之非但没有得到公道,反而被文太公一系的人冷嘲热讽了一番。他在一怒之下,大闹文家祠堂。激动之时,拔*出腰间的长刀砍在了祠堂的香案上。迄今为止,那张香案上还有着一条深深的刀痕。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文太公,当时气得嗔目切齿,老羞成怒,嚷嚷着要将文舍之送到官府治罪。到了最后,还是文太公的二弟,也就是现在大家口中的二爷爷出面说和,把文舍之家的房产和田地给退了出来。

别人只知道文舍之的耳朵有点软,却不知道有过这么一段故事。因为言氏独自在家中吃了许多辛苦,文舍之觉得心中有愧,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从那以后,才会对言氏言听计从,也就造成了言氏的独断专行。文舍之也就一直是游离于文氏一族的边缘线上。除了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根本不与文家长房的人发生瓜葛。就连文德生童年到族中私塾读书的事,如果不是二爷爷发了话,也不能进门。

如今的所谓长老,其实也就是文太公这一辈子的几个兄弟,或者是他的嫡系子侄。说到底,不是嫡系长房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入文家的核心层,更不可能介入文氏一族的重大事务。今晚突然听到文太公的召唤,这些长老们心知必有大事,才会如此着急的让大家聚集一处。大家都不敢怠慢,一个个的从家中汇集到了文家大院。年纪大一点的二爷爷,还让自家的孙子文强生搀扶着来到了大哥的家。

文太公先让孙子文祥生详细介绍了文德生在府城的情况,然后咳嗽了两声,让堂屋之中的人都静下来之后,这才手捋胡须道:“一个旁支子孙,闹出这么大的声势,恐怕非我文氏族人之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