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章 追思(2/2)
草原上骐羊成群,苍穹下牧草青青。
如果,你还能看见月光,月光就是我的思念,
如果,你融化在凤儿里,风儿里有我的叮咛。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替你承受,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我不会孤身独行…孤身独行…身独行…独行…行……”
这首他即兴创作的,词曲唱三合一的歌曲,倾注了他对唐碧云的思念和追忆,他苍凉浑厚的嗓音在山间传了开去,远处群山也为他回应。
佳娃主脑不失时机地整合了他的音频,让这首歌充满了神听杀神,佛听杀佛的无敌感染力。
唱到后来,钟义本人自然是泪流满面,而锦芸也被他唱的心酸不已,若不是泪腺中毒失去了功能,她的眼泪只会比钟义流的更多,而且她绝对会失声痛哭。
此时此刻,锦芸悔得肠子都青了,让他唱什么歌啊?这滋味太难受了,这感觉叫做“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她这一天已经经历了两次这种情况了。
第一次是面临受辱之时,悔恨加绝望,想要落泪,而这一次,却是被钟义的歌声给催眠了,这一次比上一次想哭千百倍!
何止锦芸,就是神马都哭了!一边哭还一边用脸去摩擦钟义的胳膊,碰得钟义身后的椅子也跟着晃动。
佳娃主脑的催眠作用是环绕立体全方位无死角,这悲伤的情绪蔓延在两人一马之间,竟是谁都拔不出来。
钟义唱完了一遍,又唱第二遍,第三遍,没完没了的唱,没完没了的哭。唐碧云,我还没能来得及爱你!
锦芸虽然难受的无法忍受,却被催眠得不知开口制止,当然神马也是一样。
直到月亮落了下去,大地重新陷入黑暗之时,神马踢断了一根树根,发出一声脆响,钟义才清醒过来。
不能再往前走了,钟义能走,神马不行。
他们就在这座小山的山坡上,就地安营,钟义在地上铺了一张兽皮,把锦芸放了下来,让她躺下,然后又用另一张兽皮给她盖了,这是他携带的仅有的两张兽皮,丈母娘享受了最高待遇。
“咕噜……”钟义刚给锦芸盖上兽皮,就听见她的肚子在叫。她虽然全身动不了,但是坐在椅子上被人背了这么远出来,也是极为消耗体力的,她早已经饿的不行了。
“钟义,我饿了,也渴了。”锦芸很郑重地宣布了这一事实。
我知道你饥渴了,渴了还有办法可想,可是这饿了怎么办?你这样怎么吃啊?除非用填鸭喂食法了,可是这能行么——用一根棍子往食道里捅,把食物捅到胃里去,不用说,这对人类不适用。
思来想去,好歹算是有了办法,钟义找来了一只竹子,做了一个竹筒,把身上带的肉和刚刚采集的菌类植物放进竹筒里,又灌满了山泉,然后生了一堆火,再用手拿着竹筒放在火舌舔不到的高度去慢慢地煨。
竹筒被钟义封得很严实,倒也没有香味飘出,篝火猎猎地烧,锦芸的肚子咕咕地叫,神马借着火光在四周寻找嫩草。
“你的手不怕火燎么?”锦芸躺在地上,眼角余光看见了钟义的动作,故有此问。
“算是吧,从前干矿工的,手上皮糙。”钟义只能这么解释。
锦芸心知再皮糙肉厚也是怕火烧的,不禁心头感动,却不想表示出来,所以转移话题道:“那首歌是你自己做的么?唱的我心都碎了。”
钟义冷冷道:“那是唱给你女儿的,你心碎什么?”虽然他明知道佳娃主脑的催眠功能,却是不想让锦芸误会半点,这话等于是在说,我这感情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锦芸心说是啊,我心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