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药草(2/2)

宽阔无边的海域尽收眼底,那段险些要了兄妹俩性命的海如今似乎短了,不过半个时辰,赵桥就看见发白的海岸,当日从此处离开,可是足足飘了十多日才到了另外一边。

赵桥:果真是造化弄人,当年我们又是风又是雨,又是遇到子鬼鱼,最终被白家的人捡了回去……

灵舟已经从云端落在海岸的白沙间,赵琳抱着自己的膝盖,紧紧倚靠在灵舟的窗边,缓了足足半刻钟时间,才面容憔悴的走出了灵舟。

海风腥咸,卷着浪潮的咸味,朵朵白浪卷成花,在碧海间不停的绽放又消逝,赵琳有些疲倦的扶了扶额头,驱散了回忆涌现的不适感。

“我闻到了血腥味?”,赵琳的鼻子忽然动了动,赵桥顺手施了一个隐身决,通过不停在筋脉游走的火灵气勾画出玄纹,胫骨上的烈阳蝶纹若隐若现。

赵桥带着赵琳几步起落就走到小渔村的深处,修整得漂亮的木房坐落在赵桥和赵琳记忆中的家,落落大方的妇人正在晾晒着打回来的鱼干。

“他们现在过得真好!”,赵琳看着妇人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面孕育着新的生命,忽然妇人低头捂着肚子,满脸欣喜的轻声说着什么。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逐渐近了,几个黝黑的渔民用渔网抬着一个断臂的少年,忙不迭的朝着破旧的茅草房跑,喊道:“陈大夫,有人受伤了!”。

满脸沧桑的陈大夫拄着拐杖,脚步踉踉跄跄的扶着长满霉斑的木门出来,尘封多年的记忆像是潮水般向赵桥和赵琳袭来,记起当年的糖酥饼。

脸色惨白的少年昏倒在门前,断臂已经丢了,从肩膀处直接撕裂的伤口看出受伤的严重,陈大夫用钝重的剪刀将少年染血的裤脚剪开,露出大腿两个深可见骨的大洞。

血像是泉水般“咕噜咕噜”的往外冒,陈大夫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院落的一株药草,说道:“快将那株药草拔起来,能止血”。

看着少年的血“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染红了土黄的泥地,即使隔得很远,赵桥和赵琳都能清晰的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此时又来了一群人。

“石头,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子?”,哭嚎着的凄惨声音在半空久久徘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老妇,毫无形象的抱着染血少年老泪纵横。

药草小心翼翼的被拔起送到陈大夫的手中,青绿药草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腥,石锤将药草捣出药汁,慢慢的涂抹在伤口处。

血混合着药汁不停的流出,赵琳微微偏头,看着尸体已经凉了的染血少年,而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涌出了足足两碗鲜血才停下,说道:“药草有些奇怪”。

“人伤得太重,已经救不回来了!”,陈大夫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怜悯的目光落在冰冷的尸体上,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那株药草残渣收起来。

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嘶哑的盘旋在陈大夫的门外,赵桥目光落在陈大夫蹒跚而苍老的脚步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株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