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二章 断案（2/2）
接着就是火药。
他们是制药的，硫磺是不缺的。
因为硫磺本来就是一种中药。
而且制药，就要炼丹。
我是炼丹的，造出火药来很正常。
按说，朝廷对这些东西的管理，都是非常严厉的。
问题是再严，也扛不过这银子的威力。
总之，银子开路，什么东西都有了。
…………
三年之期已到，贾宝玉出山了……不，是去做官了。
大环境上是贾蓉和贾琏搞军队搞火枪，看工业发展的规模，至少还要十年才能出来平推。
工业一开始总是弱小的，但只要十年时间，一旦成型，就会迅速复制自己，然后寻求市场。
只要市场渴望工业品，工业就会迅速扩张。
一年500%，乃至几千%的增长率，在农业社会看来完全不可能，但在工业社会是稀松平常的。
贾蓉他们拥有了一支5000人的火枪队，同时还有二十门青铜炮。
当然这些兵器有一多半是从西方海商上购买来的。
自己能制造的火枪和大炮还很少。
但已经足够庇护岛上的产业了，就连大海盗头子也知趣地将保护费降低了5000两一年。
当然双方的冲突正在酝酿，大海盗头子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海上地位。
只是贾家朝中是有人的。
这让海盗头子还能忍耐一二。
等到他们什么时候不甘心做制造商，而想做渠道时，就是双方撕破脸的时候。
此时，内环境中，贾宝玉已经通过了三年的考察期，正式被任命为刑部主事，正六品官。
这正好是赵涵的老本行。
来到刑部后，翻看如山一般的卷宗，让她大开眼界，总之只有三个字：
黑，黑，黑。
他们这里断案真是太简单了。
什么包公，宋慈，狄仁杰……不存在的。
存在的就是板子、木枷、皮鞭、烙铁、夹棍。
三木之下，无所不得。
再就是银子。
比如说今天某条街上死了个人，是凶杀。
衙役们顿时如狼似虎地扑过去。
他们首先关注的不是凶手是谁，而是附近哪家哪户有钱。
这就需要衙门户房的书吏们出马，告知他们附近哪家有钱。
然后就想办法，尽量将嫌疑往这家身上攀扯。
如果这家人有势力，比如朝中有人，地方有霸，不好意思，道歉一下。
换下一家攀扯。
至于怎么攀扯，首先是报案人，如果没有背景，不是里正之类的，那就直接打一顿，让他招认看到了是谁杀的人。
根据口供去抓人，抓来后，看使了多少银子，银子够了就放走，换一个……
等到半年之后，吃饱喝足了，上面要人交差。
就看看有什么路人，抓过来打一顿，不行，就抓一些街上乞丐混混充数。
三棍子下去之后，就让他们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总之赵涵，仅仅看看卷宗，都不需要多深的分析能力，基本上可以确定8成以上的凶杀罪犯，都是冤案，都是抓来顶替的。
比如一个乞丐，他竟然能半夜进入一个深宅大院里杀人，然后第二天又安心睡在庙里。
卷宗上就写，大院有个狗洞，乞丐钻入杀人。
看起来挺合理的。
然而凶器没有找到，说是乞丐丢河里了，但是最近的河也是一百里之外。
至于动机就是乞丐想偷银子。
目击者，没有。
至于为什么说是乞丐杀的，原因只是他次日一早，有人听过他说要杀了某家老爷，因为对方没有给他赏钱。
至于啥证据，口供就是最大的证据……
赵涵看到这些案子之后，只有一个感觉：反，必须要反。
有条件要造反，没条件制造条件也要造反。
穿越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给皇帝下跪，跪不下去！
这一天，她又去上值。
一群狐朋狗友互相点头问候之后，就开始喝茶。
喝到下午，睡过一觉后，大家这才开始干活。
什么，一大早上就干活？
不要命拉……
那是能上朝的大臣们才有的待遇，他们这些衙门里干活的，能偷懒就偷懒。
反正干多了，就会有更多的活。
赵涵与光同尘，没有搞特殊。
下午的时候，她拿到外面书办交上来的一个案子。
案发地因为就在京城附近的县，所以比较受重视，要处理。
案子是通奸案。
说的是奸夫与淫妇通奸，杀害亲夫。
赵涵仔细一看，就发现漏洞太多。
丈夫死了，凶器说是一把菜刀，可是死者的脑袋被砍下来了。
一把菜刀和一个女人的组合，能完成这个工作？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奸夫在哪？
案卷上说奸夫逃亡了。
奸夫逃亡了，最后只抓到一个女人当凶手？
什么证据链，什么铁证，不存在的。
不过赵涵还是从仅有的资料中，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告状人是这家丈夫的兄弟。
而这个丈夫，有着200亩水浇地，县城有两个铺子……
还有一个9岁的儿子。
男丁14成年。
女人再熬5年就能夫死从子，依靠儿子过活，支撑家业，收租就能过得不错。
赵涵马上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极大概率是丈夫中年暴病而死，兄弟非要把事闹大，制造出一个莫须有的奸夫来。
如果她不去管，百分百衙役们就顺着兄弟，捞上十亩好地，把一个女人逼死，儿子归了恶魔照管。
三年后儿子病死，恶魔吞并了土地和商铺。
再简单不过的故事。
是凶杀案的几率大，还是吃绝户的几率大？
为什么封建社会男人是天？
因为封建社会的武力值是靠男人的。
你一个女人，都不能随便进衙门，进了衙门就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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