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演道（2/2）

从起初缓慢的按着招式出掌，发力，到渐渐的熟悉了起来，从躯体周生的肌肉，到脉络筋骨悄无声息的变，以此来适应灵蛇掌。

端坐在蒲团之上的，苏弦瑜心神完全投入在那珠子上，依稀之中，他仿佛看见了两个自己，于珠中演法，述说着有关玄龟拳，灵蛇掌的奥妙，不觉间已然痴了。

身上隐隐透露着缥缈道意，使得周边众人心底暗暗激动，苏弦晋眼底按捺不住的欣喜，如饥似渴的瞧着那变化的烟云。

瞧着那烟云构成的小人，周身的变化，身形的变化，一举一动之中展现的真意，最后竟然缓缓的化成了，朦胧的玄龟，以及盘踞的灵蛇。

不知不觉从玄龟之沉稳，转换到灵蛇之灵动，甚至暗暗联想到仅仅看过几眼的天蛇羽化道道藏，前世中纷杂琐碎的记忆逐渐翻腾！

最终化为了两个字——玄武！

玄武，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天之四灵之一，又名龟蛇，源于远古星宿崇拜，是指二十八宿按东南西北分为四象中的北方玄武七宿。

玄武是一种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四象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代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北方玄武于八卦为坎，于五行主水，象征四象中的老阴，四季中的冬季，同时也是天之北陆。

玄武的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玄，是黑的意思；冥，就是阴的意思。

甚至是天地三元之一，水元的一侧倒影！

这竟是悟道！

全副精力都在那近乎灵兽的烟云，苏弦苏心中陡然浮现着几分寂寥，这便是苏家天骄，苏潜龙么。娇嫩的掌心已然刺入了指甲，滚动的血珠坠在地上，化作朵朵血梅。

“天骄演法，恰逢顿悟。果真是好机缘。”苏瑜羽嘴角微微翘起，身旁的兄弟也都浅笑着。

竹楼之中的众人都应为苏弦瑜的顿悟而欣喜时，竹楼外一道隐匿的身影，则是蹙着眉头，朝着腰间的玉符传递着信息，带着几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而玉符的另一端，白发老者正站在一方棋盘前，一手执玉符，一手捻着白子即将落下，但凡落下黑子构成的大龙便会支离破碎。

但，终究是没有落下，白发老者只是静静的站着，眼中满是复杂的思绪；引得对面执黑子的女子目光闪烁，下一刻纤纤玉指轻轻一点，黑白二子便尽数回归棋盒。

故作洒脱道：“星老你似乎有些事情，既然无心下棋，那么这把便算上平局，明日见。”

不待老者回应，女子便自屋中消失，只留银铃般的笑声。

“倒是个滑头！”瞥了眼对面空荡荡的位置，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玉简，空荡荡的棋盘上再次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老者仔细瞧着棋局，手中捏着黑子，幽幽叹道：“你说老夫错了么？”

身着玄色长袍的人影从旁边的角落中走出，苍白的面庞脑中思绪着近年来发生的种种，随后想到昨夜趁夜而来的奴仆，所汇报的少年，默然思索片刻。

“终究是是那小子一时时运不济，辜大人您当初也是一番好意，想要当时年幼的苏弦瑜跳出当时泥泞的苏氏，如今想想还是好事，若不这样，即使是他展现出不逊色宗子的天赋，也怕是要在小人的手下早早夭折，到最后只能无奈追悔，现在看是耽误了他的修行，但本质上却是一种保护！大人又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听着下属的回答，老者苍老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惋惜，手中的黑子轻轻一掷，扔回了棋盒，扫过那几近定局的棋盘，叹了口:“无趣！”

转头瞧着那人低声道：“去，护着我那玄孙，莫让他折在自己人手里。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

“是！”那人领了命令，便消失无影，只余老者一人，背着手一人呢喃。

“悟道，好个小子！比其老子更加出色！”想到自己那天资骄纵的孙子，苏弦瑜的父亲，老人仍不有暗暗感叹，最后想到他那不明不白的死因，无端的怒火凭空而去，想要倾诉出心中的血恨，自己孕养了九十年代长剑也微微颤抖，呼应着他的心意！

但！

“终究是，不合时宜！”强自忍下心中的怒火，复归平静的心灵，老人重新坐回了棋盘之前，看着那交错纵横的棋路，重新思考起来，如何屠戮那即将抬头潜龙出渊的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