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章 冥界有阴灵,视死勿轻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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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冥界有阴灵,视死勿轻心

当夜,冯逸五人将唐玉宣四五十从属安置妥当并命人严守了,又聚拢来商议。刘大度疑心道:“瞧唐玉宣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果真会将那平云子的功法告与咱们吗?”韦秀平道:“若她死活不讲,咱们便杀了她的徒众!与她些厉害瞧瞧!”刘大度又疑道:“她毕竟是教主,那四五十人,如同她的奴仆一般,她高兴了便搭理他们,若不高兴,不搭理他们,他们唯有认死!”继而道,“况且她三四万教众,死个四十五十的,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九牛去其一毛而已!”韦秀平闻言不语。

莫金元道:“只可惜当初没能将她绑住了!”白日间绳索缚住唐玉宣的是班措,他闻言道:“她内功强大,且身手敏捷,欲拿住她,可着实不易!”沉吟片刻,冯逸道:“须得设法弄明白,那四五十从属中,都是些什么人,若皆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唐玉宣只怕不上心,若当中有她的紧要人员,她或许会松口!”

班措稍稍寻思,道:“日间她瞧见咱们制住她从属时,便即停手了,如此想来,她该是在意她们的!”莫金元道:“我曾听闻卢老大讲过,杀人可是有法子的,若我等背着唐玉宣将人杀了,她眼不见心不乱,即使多杀几个,她亦未必着慌!若于她跟前寻一二个紧要些的,慢慢地断手断脚,或是削耳割鼻,但凡有些良心的人,皆忍受不住!”刘大度闻言一醒,脱口赞道:“三哥讲得有理,那法子虽阴狠,确是不错的呀!不用讲眼睛去看了,仅这么听着,便令人消受不了了!”韦秀平等人阴阴一笑。

冯逸又道:“须设法弄明白,那些人当中,有无紧要的,却好着手!”班措道:“不过此处毕竟不是咱们的地头,咱们紧是暂宿一夜,不宜弄出什么枝节来!照我看,还是得归转了竟陵,再从长计议!”韦秀平正色道:“二哥此言在理!”冯逸道:“既如此,今夜咱们且好生看守罢了,待明日转了竟陵县城再做商议。”于是乎,众人安歇。

次日卯初,天已蒙蒙亮。那佛堂看守唐玉宣从属的冯逸一方人员中的两人,一同行出佛院后侧来小解。罢了,两人吸了几口大气,消了些困乏,来了几分精神。

当中一人道:“这一夜来,咱们许多兄弟可大饱眼福了!一帮大老爷们,盯着一堆仙女看,这差事确是好得很呐!”另一人道:“你可别说,有这么一帮女的待一块,时不时那么瞧上几眼,心头到底舒坦许多呢!”先那个哈哈一笑。笑罢,问到:“你昨夜瞧中哪一个啦?”另一个道:“不过随意瞧几眼罢了!心里头再痒痒,又能怎样?总不能拐了走路不是!”先一个哈哈一笑。

这时,另一个忽然醒起什么来,道:“倒是我斜侧的赵四,他昨夜可没出息啦!他瞧他立面那女的,眼珠子直直的,一刻也没停住,那女的想是不自在,便低下了头来,那赵四却瞧得更是得意,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盯住那女的不放眼!那女的实是经受不住了,猛然同她旁侧的一个年纪大些的女的道:‘师姐!我立面那根蜡烛刺眼得很,真恨不能一巴掌将他打灭了!’”

“她那师姐转过头来,往她立面瞧去,不见那里有蜡烛,却见赵四贼溜溜的一对眼珠子,心中便即明了,亦是起了怒气,张口同她道:‘不错!那根蜡烛没出息得很,确是该给人一巴掌打灭了!’想是她那师姐生得凶相一些,赵四给那师姐这么一骂,浑觉无趣,便回过头去了!随后再要去瞧时,那女的和她师姐已换了位置啦!”讲完,两人哈哈一笑。

先那一个道:“我斜侧的孙二福,亦有些味道!他那模样,想是有些惧怕佛祖和菩萨的,碰巧他站的那一处,正对着如来佛祖的眼睛,头稍稍抬起来,便能望见佛祖的双眼!他心头兴许是惊着了,一副魂不守舍战战兢兢的模样,站不片刻便要偷偷地举头去观望佛祖,如此望了不几下,心中实是着慌了,垂下头来,举起双手来,口中一遍接一遍地不住默念,念过了又拜!”

另一个哈哈一笑,道:“兴许是求佛祖原宥他提刀进佛堂罢!”先一个讲话的神色一紧,道:“不是说笑,想到提刀进佛堂这事,我这心里边还真不大踏实呢,日后可别给佛祖降罪了才好!”另一个道:“不信则无!那玩意儿别成心去挂念它便没啦!”先一人心中稍安,随口道:“但愿如此罢!”

两人正说时,忽一人急行来叫唤到:“你两个尿完了,赶紧过来!头儿们传令下来,要赶路啦!”二人应了一声,急行出来。一阵后,冯逸一方,急急忙忙,便要催促上路了。

唐玉宣行出来,首先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从属,见无异样,方随冯逸众人上路。众人如昨日一般行走,夜幕时分,如期到得竟陵县城。唐玉宣心中思想:“到底我该不该向他五人讲那功法的所在?”继而道,“倘若我不讲,他五人是否因此而残害她们?我一人自可安然无事,但他一方人手众多,又夺了她们的器械,缚了双手,我一人能解救几个?”

唐玉宣思量片刻,终于横下心来,道:“不过一项功法而已,既然注定遭此劫难,不如便讲了罢!免得同他这帮人无谓消磨!”一阵后,抵达冯逸五人的驻防大院。不及他一方布置,唐玉宣即向冯逸唤到:“冯大当家!你五人且过来吧,我将功法藏放处讲与你五人!”冯逸五人闻言一惊,似有些不敢置信,紧跟着,瞧见唐玉宣面色不虚,便大喜起来。

五人一齐拥向唐玉宣跟前来,冯逸脱口道:“唐大教主竟如此爽快!甚好,甚好!”唐玉宣道:“不过我有个请求,其实亦简易得很,你五人答允便是了!”冯逸道:“什么请求?”唐玉宣道:“自今夜起,我须同我的下属们住一块儿!待你们得了平云子前辈的传世宝鼎后,便立时释放了她们!再者,藏放功法的处所不同寻常,故你五人去取功法时,我须同你五人在一块儿!”

冯逸五人听得“平云子前辈的传世宝鼎”一句,觉着唐玉宣所讲正是实情,心中俱喜。班措脱口道:“那神功大法果是刻于宝鼎之上?”唐玉宣随口道:“不错!一个近四百斤重的青铜大鼎!”众人闻言又喜。冯逸欣喜间,笑道:“既如此,便听你的罢!唐大教主既如此爽快,我等五个大男人,自不能扭扭捏捏不是!”

唐玉宣续又道:“如此,众位打算将我五人安置何处?”冯逸略作思想,道:“唐大教主尊崇无上,我等自不能失了礼数,便引众位去县府衙的别院歇宿罢!”唐玉宣道:“一言为定!”继而道,“功法藏放于南阳方城县宿芳宫本山之中,究竟何处,我先不讲!今夜你五人议定了,明日我亲引五位去取宝鼎!”

莫金元一惊,道:“是方城宿芳宫本山,不是放于黔地?”唐玉宣道:“不是!”班措道:“宿芳宫的本山,可是那什么孤竹峰?”唐玉宣道:“正是!”五人闻言安心。唐玉宣正色道:“这一去必然惊动宿芳宫的人,宿芳宫身后又是武当派掌门杨轻尘,去是不去,你五人可得思想好啦!”

冯逸道:“管他呢!平云子的功法,又不是他武当派的!”莫金元道:“不错!到口的肥肉,岂有不要的道理!”班措道:“正是,唐教主只引我等去了便是,余事不需管!”唐玉宣道:“既如此,今夜咱们且安歇,明日我引众位启程往方城去!”冯逸道:“一言为定!”转而又道,“不过,唐教主和贵属待了一块,咱们还是得安置人手于院中防守!”唐玉宣道:“客随主便!”

片刻,唐玉宣及从属进了安身别院。冯逸一方布置了数百人手,里里外外将禁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二个时辰后,已近中夜,看守众人不仅松懈,且疲乏了,唐玉宣始终留心,前番听得堂房外许多人走动和闲谈,此刻却少了许多。

又半个时辰后,堂房外已然沉寂,闲谈的人愈发少了,想是有人睡着了。于是乎,唐玉宣将吕氏姐妹中的姐姐吕青轻轻唤醒,吕青醒来,唤了一声“师父!”唐玉宣低声道:“你随我来,我设法助你出去!”其时堂房中有几只烛火,虽昏暗,却不全黑。吕青随唐玉宣动身时,脱口问道:“出去做什么?”唐玉宣道:“咱们身困于此,敌众我寡,脱身不易,我去方城的这几日,你须潜回教派去,引人马来此解救大伙!”吕青闻言明了。

吕青望堂房大门外,晓得出此堂房,必经由大门,便道:“那些看守的人是睡着了么?咱们打开房门,难免出声,他们会不会醒来?”唐玉宣道:“我身上有些‘仙人醉’,正好助他们入睡!”吕青晓得,那“仙人醉”乃是教派中一样可令人短时昏迷的香料,心中遂欢喜。

不片刻,唐玉宣二人摸着昏黑,行至堂房正大门立侧。唐玉宣已取出了“仙人醉”来,乃是手指头大小的一瓷瓶气香药。唐玉宣又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拉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缝隙,将瓷瓶塞子拔开,口子对准了房门外放置。一阵异香缓缓袭上,唐玉宣二人闻着后,纷纷以闭气功闭塞了气穴,防避自个儿中了迷香。

片刻后,香药已弥漫了大门外边,且隐隐听得有人歪倒的声响。唐玉宣遂收了小瓷瓶,开启房门。堂房外边灯火较堂房里侧明亮许多,自然是对方为的便于监视唐玉宣众人有无外逃之故。唐玉宣二人站身出来,瞧见两侧数十个看守人员,果然无一例外地坐倒地上沉睡了。

唐玉宣自怀中摸出了一只刻工精细、栩栩如生的白玉凤鸟,吕青瞧见,晓得这宝贝如同那铜青色的神木大木令牌一般(注:此处的“神木”,乃是黔北深山中特有的一样木材,生长缓慢,数百年方能成木,木质极沉重,浸水阴干后,不蛀虫不腐败,黔教用以刻制教主令牌及教主特用器物),是教主的又一样信物,教众见此玉凤,如见教主。

唐玉宣道:“你出去后,以轻功飞行,务必三日内抵达教廷,而后令宋大贤、石冬月二位护教长老引一二千教中的高手来!七日后,若我在此,便会设法接应你等,若我不在此,你们便自行攻打进来,解救她们!”这竟陵县距黔教,其实有五六日的程途,唐玉宣晓得紧急,遂令吕青以轻功三日赶至,又四日后,回转此处。

吕青闻言,晓得眼下情势,遂躬身道了句“是,师父!”,伸出双手来接受玉凤。接了玉凤,吕青遂运轻功,飞身了出去。唐玉宣又缩身回堂房,将大门关上。

当夜,冯逸五人又聚头商议。冯逸随口道:“如唐玉宣所讲,孤竹峰乃宿芳宫和武当掌门杨轻尘的地头,若惊动了他们,可如何是好?”莫金元道:“得了宝鼎和功法,咱们便溜之大吉,管他什么宿芳宫和杨轻尘呢!”冯逸又道:“若咱们逃之不及,给他们围堵住了呢?岂不前功尽弃?”莫金元不语。

班措道:“既如此,咱们该设法隐秘行事,不惊动宿芳宫一方的人员方好!”刘大度道:“二哥此言有理!”莫金元道:“话虽如此,不过南阳、方城等地皆不是咱们的地头,咱们是否该携人马?万一有变,以为接应!”班措道:“若人马多了,不便隐秘行事,人马少了,又恐无济于事!不如不携的好!”刘大度道:“我倒是觉着此去还有唐玉宣同行,咱们于她不得不防!”

莫金元道:“此一点极是,唐玉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韦秀平忽道:“不过我听说,唐玉宣跟宿芳宫有极大渊源,且她和杨轻尘又是结拜过的兄妹,若她偷偷将咱们的行踪和图谋告与宿芳宫,抑或是杨轻尘,引众人来围攻咱们,可又如何?”冯逸道:“五弟此一点讲得不错,不得不防!”莫金元道:“那不简易得很嘛,她跟随咱们时,咱们始终盯紧她,不令她离开咱们半步,不就行了!”

刘大度道:“又无绳索牵着,这个却难!”继而醒起道,“便如晚上睡觉了,你总不能跟她睡一块罢?”莫金元眼睛一亮,正色道:“你还别说!我倒是真想得如此呢,只恨没那个福分!”众人哈哈一大笑。

莫金元叹一口气,续道,“哎,我这美梦八成是难以成真的了!”冯逸笑犹未尽地道:“我的好三弟呀,你可省省这心思罢!”韦秀平亦笑道:“我看三哥这梦不是八成难真,而是十成!你瞧唐玉宣她那正眼不看人一下的傲人模样,哪里能瞧得上咱们呢!”刘大度亦笑道:“照我看来呀,若三弟能如薛敬那般做得武林盟主,或许她唐大教主会考虑考虑!”

莫金元似给点醒,忽道:“咦!四弟这话讲得有道理呀!待咱们得了平云子的功法,再如薛敬那般笼络一些人手,将武林盟主的宝座夺了过来,我不就能令她唐大美女正儿八经地瞧上几眼啦!”莫金元说完,哈哈一笑;余人亦随其欢笑,不知是笑莫金元的痴呆模样,还是功法将得手了,心中欢喜。

韦秀平欢心之余随口道:“武林盟主能否做得,我倒不在意,但无论如何,这荆州的一方境地,咱们是稳得住的了!”冯逸道:“言归正传!既不能让唐玉宣离了咱们眼皮子,晚上睡觉时唯有将她的房舍安排于咱们的中间,咱们五人分作两房,令她睡中间一房,夜间仔细留心!”莫金元回神道:“大哥讲得正是,咱们晚上挨着她睡!”

班措续道:“再有一个。唐玉宣武艺高强,又是自由之身,仅我兄弟五人,恐防她不易,须得再有三五个得力人手为应方妥!”韦秀平道:“既如此,我五人一人再选捡一二个徒弟随行便是!”冯逸道:“两个怕多了些,一人一个即可!”莫金元道:“不能由唐玉宣携带兵刃,须令她空着两手方好!”冯逸点点头,道了个“不错!”

次日天明,冯逸五人布置妥当了竟陵这一面的留守事宜,五人各引了一个助手,共同十人,一同行来唐玉宣禁院。五人瞧见唐玉宣安在,丝毫不顾是否短少其他人员,心中满是欢喜。冯逸望唐玉宣请道:“唐教主,咱们这便启程罢?”唐玉宣道:“你们是决心要去的了?”

冯逸微微一笑,道:“那平云子的功法自然是唐教主您放置于孤竹峰上的,由您引咱们去,杨轻尘他有什么可讲的呢?功法又不是他的!”唐玉宣闻言不免语塞,平云子的功法确是当初她放置孤竹峰上的。思想至此,唐玉宣再不多言,便引冯逸众人启程,望南阳而去。

话说南阳郡方城县约于竟陵县正北七百里处,寻常人马四五日的行程。一路而去,唐玉宣给冯逸众人紧紧盯住,且冯逸众人又迫不及待,果于四日之后,赶至了方城县。

一路上冯逸五人皆十分心奇,亦是有些心疑,平云子的功法是否藏于孤竹峰中。五人问询唐玉宣,唐玉宣又始终守口如瓶,道是抵达方城了方可道明。于是乎,至方城县的当夜,冯逸五人便首先追问唐玉宣此事。

唐玉宣不得已,实话讲与他五人:平云子的功法放置于十年前的临时武林盟主孤竹一叶的陵墓中。冯逸五人尽皆一惊,随后安心,冯逸、莫金元、刘大度等人还赞叹唐玉宣智慧非常,思想出了这个世人绝料不到的功法藏放处。末了,五人又约请唐玉宣商讨潜入孤竹一叶陵墓去的法子。众人包揽下了一个客栈,二更时分,冯逸五人及唐玉宣坐于一个小厅中密谋。

冯逸问唐玉宣道:“宿芳宫中可有多少人员?”唐玉宣思绪急转,心中道:“若我讲少了,恐他众人肆无忌惮,该多讲一些,吓唬吓唬他们!”于是乎,唐玉宣开口道:“不下五千!”此时宿芳宫本院的人马仅是五千的半数。冯逸五人皆一惊。唐玉宣生怕他五人疑心,遂讲解道:“宿芳宫已立派成名十多年了,有个五六千人马,何足为奇!”冯逸五人果然不疑。

班措道:“他们既有这许多人马,咱们自然不惊动他们为好,免得节外生枝!”冯逸晓得,愈是紧要关头,愈发容易出岔,愈是要小心行事,遂正色道:“不错!绝不能马虎,别给前功尽弃了!”莫金元道:“既如此,咱们三更半夜再悄悄潜进曾定和孤竹一叶的陵区去!”冯逸四人点点头,觉着有理。却不想唐玉宣脱口道:“夜里去更不妥!”

冯逸五人皆一惊。莫金元道:“如何夜里反倒不妥?那些掘人家坟墓的贼子,不是皆于夜深人静的时候行事的么!”唐玉宣道:“那是你们有所不知!那曾定和孤竹一叶的陵墓同别处的不同!他们夜间有人二三十个守陵人,白日间反倒没有呢!”刘大度大为不解,脱口道:“何以如此?”

唐玉宣道:“因陵区同宿芳宫众宫院距得极近,仅数里之隔,白日间不需人员看守!仅安排了人员定时巡视!”五人闻言,觉着有理。莫金元又道:“既有人员巡视,亦不便行事,咱们可如何进去?”唐玉宣道:“他们一个时辰仅巡视一次,白日间总来五六个时辰,巡视不过五六次而已,况且他们离去后,咱们足足一个时辰的光景,如何不能得手?”

刘大度道:“有道理!”韦秀平道:“一个时辰进出陵墓中,想来足够了!”冯逸亦点点头。班措却问到:“那孤竹一叶的陵墓有多大?”唐玉宣道:“寻常人家的一房子和院落大小。”班措点点头。刘大度道:“咱们可于陵墓旁侧潜伏,待那巡视的人员转去了,再潜入陵墓中,如此便十分稳妥了!”冯逸道:“不错,正是如此!”

唐玉宣忽道:“另有一个更为稳妥的法子,管保不得惊动宿芳宫的一人一畜!”五人大奇,急问什么法子。唐玉宣道:“若你五人信得过我,便于山下等候,由我一人去陵墓中将宝鼎取了出来,拱手相让!”唐玉宣讲得颇为真切。冯逸五人听罢,却哈哈一笑。

听得冯逸道:“唐大教主,您这不是同咱们讲笑话的么!”班措亦道:“不错!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唐教主您取了宝鼎,如何还须转来?那不是连三岁小孩儿便能明白的道理么!”莫金元、刘大度、韦秀平三人皆不住欢笑。

唐玉宣心中退了一步,正色道:“五位实是不安心,遣二三人遂我去,一旁看着亦可!”冯逸道:“既如此,何不我兄弟五人一同去呢?多几人少几人,又有什么分别!唐教主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唐玉宣听得此计不能给他五人接纳,不由有些失望。

唐玉宣道:“我是恐你们人多慌乱,惊扰了孤竹一叶和曾定前辈的阴灵,那时节,反倒成了我的罪过了!”五人瞧见唐玉宣讲得真切,且是实情,同时又绝不能由她去取宝鼎,便不言语回她。此时的唐玉宣,心中确是有些不安,虽说放置平云子宝鼎时,她是宿芳宫宫主,但宿芳宫毕竟是杨轻尘的教派,而非她唐玉宣的,且当初出于隐秘,放置宝鼎一事,唐玉宣未同杨轻尘或是宿芳宫众掌事任何一人商议过,心中因此不安。

片刻,莫金元脱口道:“早知如此,你当初何必将那鼎子放置他二人的陵墓中呢?”唐玉宣心中不快,道:“有几人能预知日后之事呢,你不是讲得废话吗!”莫金元不语。唐玉宣又有几分得意地说,“况且我不讲出来,世人又有谁能晓得,平云子前辈的功法是在孤竹峰的陵墓中呢!”莫金元瞧见唐玉宣声色俱厉,不再言语。于是乎,众人议定。

次日,冯逸五人连同唐玉宣,又有五个助手,一同丢下了马匹,持着兵刃,以轻功抄僻静无人的山中小道,望孤竹峰奔走而去。近午时分,众人果然抵达陵区之内。冯逸五人瞧见陵区中果然静无一人,晓得唐玉宣没有诓骗于己,心中颇为欢喜。

于是乎,五人连同副手,皆不自主地向曾定和孤竹一叶的陵墓打量去,只见二陵一左一右,皆坐西北朝东南,相距数十步;其中曾定的陵墓居左侧,陵上封土连同挡土护土的“宝墙”,约四丈方圆,封土二丈来高,孤竹一叶的陵墓居右侧,封土连同外围“宝墙”,约六丈方圆,封土三丈来高。

二陵皆有神道通行,神道尽处有一对护卫陵墓的石兽,其中曾定的是朱雀,孤竹一叶的是白虎;两对石兽之后便是陵门。陵门是陵墓前头的一个小院落,左右有神厨、神库共四间土屋,供放置祭祀物品,另有守陵人员夜间歇宿。陵门之后便是陵墓,墓前正中是一座双檐歇山顶小明楼,高约二丈,阔一丈多,明楼里侧正中为墓碑,两侧接连陵墓的青石围墙,即“宝墙”,墙厚三四尺,高近一丈。明楼后头为“享室”,即祭祀人员放置祭品的小室。享室往后便是墓穴的入口正门。

观望间,韦秀平赞叹道:“她师徒这陵墓倒是气派呀!”莫金元脱口道:“哪一个是孤竹一叶的?”班措亦心奇,道:“想必是左侧小一些的那个了!”其时众人多半认为如此。却听得唐玉宣道:“是右侧大的那个!”众人皆一惊。班措道:“曾定不是孤竹一叶的师父,宿芳宫的创派祖师爷么?如何她的陵墓竟不如徒弟的大?”

唐玉宣道:“曾定前辈过世时,她仅是宿芳宫的宫主,而孤竹一叶死时,他是武林盟主,且统率江北众人打败了占据南岳衡山的南越王刘霄,他下葬时是得了江北各派一同维护的,以于武林有大功劳之盟主而设定的规制,因此较他师父曾定的大出不少!”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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