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章 英豪不问路,万里长江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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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英豪不问路,万里长江图
傍晚,五人抵达桐柏县北境的一个小镇。镇中寻得一个客店,五人坐下吃喝。不片刻,客店大门口行进三人。杨在田不经意望见,三人均是武人装扮,左右两个三十上下年纪,模样寻常,手中执着兵刃,当中一个五十几年岁,披头散发,面目似有些凶恶。杨在田望见年长的这人,心中惊了一惊,见窦良彭长燕等人起头观望,急低声道:“别抬头!他虽散了头发,我瞧得出,他是当初丐帮的长老方兴平,当初我和阿良同他们交过手!为的今夜安宁,咱们还是别去招惹他们!”杨在田话音低,方兴平三人正行进客店,距杨在田五人有二三桌之隔,且店中别有吃客,故而不曾留意他五人。只听方兴平左右两人中右边的一个道:“这傍晚闷热,怕是要下雨啦!”右边的一个随口道:“想来五六天没遇雨天了,那雨天也该来了!”
三人坐下,招呼了酒菜后,右边的那个望方兴平道:“此处距那长同乡可还多远?若明日下起雨来,可就不好赶路了!”方兴平道:“如今已是桐柏县中,想来也不远了,可同店家打听打听!”于是乎,店伙计招呼时,右边这人向伙计打听了长同乡的去处及远近。彭长燕五人悄悄留心,猜想他三人该是去同顾雍等人会合的。
店伙计行去后,又听三人中的左边一人道:“等他日咱们齐整了人手,便可寻机打回开封去了!薛汪二人将总舵移去了菏泽,开封空虚,咱们正好趁虚而入!”左边一个道:“照我看来,当下须得抓紧!汪泉等辈迂腐无能,手段玩不过薛敬,为贼子薛敬所用,咱们丐帮基业早晚要断送于众人之手!”
方兴平不紧不慢地道:“薛敬野心勃勃,他好不容易得了龙头杖,岂有白白拱手相让的道理?必然是要暗地里使绊子的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左右二人闻言,点头称是。方兴平又道:“只是现下司徒帮主已亡,汪泉等人到底得了帮中的一些权柄,这权柄一来是依靠薛敬得来的,二来又是他众人根基未稳,须得依靠薛敬站稳脚跟,对付帮里帮外的敌对势力,他众人即使晓得薛敬用心,又岂敢违拗?天下之人,哪一个不贪恋权势的?”左边一个随口道:“正是如此!他汪泉自负清高,真正给他骨头时,也是一条会摇尾巴的狗嘛!”
方兴平随口又道:“不过话讲回来,汪泉等众若同薛敬媾和,有龙头杖和薛敬泰山一大派的支撑,只怕还是不好对付!”右边一个道:“等会同了顾安二人,咱们再设法去夺回龙头杖!”左边一个道:“正该如此!薛敬汪泉等人若丢了龙头杖,腰板自然硬不起来啦!”三人将将议定。左边一个忽道:“不过有一点我看来倒是疑难!”右边的一个道:“什么疑难?”左边一个道:“便是会合之后,咱们方老大这里和顾安二人皆为当初帮中长老,到时候该由谁来主事?”右边一个闻言一凛,亦疑思起来。
方兴平微微一笑,举酒碗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该如何便如何!来,咱们喝一个!”于是乎,三人举碗吃酒。彭长燕五人留心了片刻,大致听得三人此行之意,便也自享用饭菜去了。当晚,众人店中歇宿。次日,吕氏姐妹说教主师父唐玉宣在南阳等候,彭长燕三人遂陪同吕氏姐妹取道南阳而去。
话说南阳一边。司马艳风、杨轻尘和唐玉宣兄弟妹三人会聚于南阳城中卧龙山岗一个小望楼上,一面品茗看景,一面漫谈江湖人事。这小望楼里许之外,有许多田地,田地之上,农人耕中正忙,当中又有茶农采茶,春夏日光照耀之下,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司马艳风三人所品香茗正是今春里的新茶。
司马艳风望唐玉宣道:“三四年来,大妹子吞并大佛山派、黔中二门及qxN的独龙教,大败滇中点苍派!开疆拓土,大展圣教威风,当真风光无限,可喜可贺呢!”唐玉宣微微一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也是黔地的形势所迫了!”司马艳风道:“话虽如此,但终究得力于妹子的英明神武和圣教的强大!”唐玉宣又一笑,道:“大哥过誉!”杨轻尘望唐玉宣道:“据说圣教如今昌明强盛,乃是妹子你施展了一次十分得力且又妥当的革新?”司马艳风亦望唐玉宣道:“此事我等早有耳闻,据说变革的紧要之处,乃是什么‘六杀六刑令’!”唐玉宣微微一笑,道:“那是前年初的事了。”杨轻尘寻思当年之事,随口道:“正好是咱们除灭郑渊近两年之后。”唐玉宣道:“正是那个时候。这时我执掌教务近两年,教中的政令、规制、礼仪,哪一条优善,哪一条不妥,哪一条需补进,哪一条该废除,心中皆有了数目,因此而决心革新。”司马艳风拱手道:“那六杀六刑令听起来响亮的很,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条目?愿闻其详!”
唐玉宣道:“交通外敌者杀,阴谋祸乱者杀,背信弃义者杀,奸淫妇女者杀,残害良善者杀,欺男霸女者杀。”杨轻尘听闻,赞赏到道“好样的,正该如此!”司马艳风道:“那‘六刑’又如何?”唐玉宣续道:“败坏风化者刑,不敬尊长者刑,结党谋私者刑,欺压小弱者刑,无事生非者刑,盗窃强取者刑。”司马艳风听得真切,心中微微一惊,赞道:“不错不错!此‘六杀六刑’听来确能得教众及民众之心!”
杨轻尘尤为赞同,脱口道:“当真能如此严厉行令,不出五年,不仅黔地将风化大兴,且贵教必将一枝独秀于中华武林!”唐玉宣一笑,道:“两位哥哥过誉!”杨轻尘感于唐玉宣颁行的刑令,续道:“黔地及贵教,能有玉宣妹子如此的英明教主,当真是好造化!”杨轻尘生得俊朗,且品性正直,唐玉宣心中颇为中意于他,此刻听得杨轻尘夸赞,心中着实欢喜。
欢喜之余,唐玉宣又道:“我还将薛忍的名字改成了薛长善,取长久为善之意。”杨轻尘道:“这名字也取得好!只是他自己可愿意?”唐玉宣道:“当初你们离去不久,我即将我的部属教员陈齐湘嫁与了他,令他二人完婚。陈齐湘生得美貌,薛忍十分中意,他心中欢喜,自然答允了!”司马艳风道:“长善一名十分中听,他薛忍该当答允!”又续道,“且教主赐婚赐名,作部属的岂有不能答允谢恩之理!”唐玉宣闻言,莞尔一笑。
唐玉宣笑罢,随口道:“那时我出于以下几点考虑。其一,“忍”字亦正亦邪,“忍”字长挂口边,恐有不吉或扰乱薛忍心性之忧;其二,薛忍此前因家仇和孤苦,有不少常人所无有的阴暗事迹,“忍”字不去,难免令己令人挂起他的阴暗过往;其三,薛忍既同我教教员成婚,须令他更换新名,改头换面,断念过往才好。”杨轻尘闻言醒转,道:“妹子赐婚赐名,两招并行,亦高明得很!如此一来,薛长善便可忘却过往,死心塌地,同苗疆和圣教血脉相连了!”唐玉宣呵呵一笑,随口道:“都说人如其名,名字取得正,人的品行方得以端正。”杨轻尘又赞道:“正是如此!”
三人喝了几口香茶,又随意望了望楼外光景。闲散间,唐玉宣向司马艳风问到:“艳风大哥这一两年挂心于什么武林要事?”司马艳风道:“若说什么武林要事,还当真有一些!”跟着望向杨轻尘道:“此事轻尘该当晓得!”杨轻尘随口道:“大哥指的哪一项?”司马艳风道:“那江阴名士谭季真所作的《万里长江图》!”
唐玉宣听得谭季真和《万里长江图》,心中不由一惊。近五年前,唐玉宣和欧阳沧浪相遇时,两人于芜湖城三宝党旗下的“昌和楼”中,正巧目睹了谭季真初次面世的《万里长江图》,只是当时谭季真因作画而思虑奔走过勤劳,又值贫困,故而病倒在床,此画还是个未完之作。如今唐玉宣不愿思念起欧阳沧浪,故而于当初情景,亦不愿提起。
唐玉宣生怕两个义兄察觉自己心事,面色微微一变后,急又定住,故作不知情状。随即,听得杨轻尘道:“谭季真及其《万里长江图》已是当下商界和武林的抢手物事,不仅咱们听闻,许多人都该晓得的了!”司马艳风道:“据说此画作四年前完成,三年前名声大噪,两年前便在武林中兴起波折事故了!到得如今,能值黄金数万,只可惜落入了杭州宋氏手中!”
唐玉宣闻言心奇,脱口道:“什么波折事故?说来听听!”司马艳风道:“据说四年前,一个游历至江南的长安商人以黄金九千两首先自谭季真手中购买了此画。而后三个月,这名长安商人便消失不见了。三个月后,他携《长江图》成功回到了长安。后来才得知,当初他离开谭季真府宅后,便乔装打扮,连夜赶路去了金陵,而后走杭州,下东海,乘船去了广州。至广州后,世人还未察觉,他又迅速北上,穿五岭,行成都,最终通过长安入蜀的古金牛道回到了长安。”
“长安有他自家的地盘。回得长安,他便在长安名楼中展卖此画,又说谭季真以为《长江图》耗费了极大精力,且自知《长江图》以臻自身画技与情意之极境,实难逾越,日后不会再作大幅山水图画,《长江图》类同于绝世之作。果然,一个月后,有两个洛阳来的商人以黄金一万九千两买下了此画,这长安商人自然大大赚了一把。买下此画后,这两个洛阳人请了洛阳第一大镖局九龙镖局,将此画保送去敦煌。据说敦煌丝路胡商无数,这两人欲将此画高价卖给丝路胡商。”
“不过九龙镖局的这一趟镖却不顺利,在酒泉县境的一个山口被一伙马贼给截了,截镖之人将九龙镖局的三大镖师打得大败。事后众说纷纭,但多数人认为劫镖的蒙面高手,是出自昆仑教派。九龙镖局中虽有高手,在中原的名头亦响亮,但到了河西之地,到底不是自家的地头,便不敢冒然出手,只得忍气吞声,坐等情势变化。果然,数月之后,到了三年前的初夏,《长江图》出现在了敦煌。九龙镖局得讯,暗地里遣了旗下的高手人员,潜往敦煌。这一回他众人较为走运,如愿将画作夺过了手中来。不过出逃敦煌时,镖局人员遭受了河西马帮和当地绿林的追杀,不得不绕道漠北草原,又出重金寻求草原势力的庇护,最终翻越阴山,于三年前初秋,回至洛阳。“
”此战险胜,九龙镖局至此,亦耗费了极大人力物力。不过九龙镖局将《长江图》携回中原,却得到了中原人士的拥护,说是《长江图》乃国中宝物,不该携去西域,以免随同丝绸等商货流去西番。经这一番波折,不仅九龙镖局名声大振,且《长江图》画作的价值亦水涨船高,洛阳内外的好几个大家愿以高价购买此作。据说此时,镖局中有不少镖师主张将画作搁置局中,以待更高价位。不过九龙镖局掌门人南宫镜书经历了河西的一番波折,已变得谨慎,他生怕夜场梦多,还是以黄金二万四千两将画作出手给了洛阳城南的郑家。”
“郑家乃是洛阳的豪户与名门。据说郑家宗主郑伯安得《长江图》后非常喜欢得意,时常邀请洛阳内外的名望和商贾来府中赏画。如此到得前年的九九重阳日,郑伯安又请了许多人士宾客,来府中宴饮赏画,却不想,赏画正热闹时,有一个姓江的画师却瞧出,眼前的《长江图》似乎不是真品。当下众人大惊,郑伯安最是惊怒。不过众人听得江姓画师的一番道理论说后,渐渐信服。半月后,郑伯安请来《长江图》的作者谭季真亲自至府中辨别,方知画作确实已给人调换了。”
“郑伯安惊怒之下,便携众去围堵九龙镖局,欲讨回当初购画的金银。但九龙镖局坚信局中人员九死一生,近半年方追回得来的画作必是真品,且画作进入郑家已近一年,此时却来说假,确实不合情理。郑伯安理亏,亦惧镖局中高手众多,无奈之下,只得回府寻思。这天夜里,果然寻思到了眉头。之后几天,郑伯安秘密请人来府中查看画作,当中一个姓卫的行家瞧出此时郑府中的《长江图》似是泽州(今山西晋城)画师杨干贞的手笔。郑伯安据此线索去泽州搜寻杨干贞,探听得杨干贞果然于半月前搬离了泽州城,已不知去向。众人只得另寻他计。此时,郑伯安左右有人谏言,说既有人偷梁换柱,则府中必有内应人员。郑伯安猛然醒起,府中的一个管家祝万福告假归家已十日,仍不见回来府中。跟着又查探到,祝万福嗜赌,近半年来欠下城北赵家帮赌档一二万两白银。郑伯安再去城北追寻赵家帮赌档,却见赵家帮赌档已不在原地。自然,事情至此,已知是郑伯安倒大霉了。据说赌档得了画作后,将画作流入了黑道。又近一年辗转后,至去年端午时,画作听说出现在了金陵城。又半年后,《长江图》最终进了杭州宋高手中。宋氏称国已三四年,画作进入宋氏之手,世人再想插手,自然难上加难啦!”
唐玉宣听得颇为惊心,不禁思忖道:“想不到当初那要死不活的《万里长江图》,如今会成为当世第一名画,还引来了这许多风风雨雨!”杨轻尘惊心之余,亦叹道:“这世间最见不得宝物,但凡有什么宝物,便必然要有一番争斗与追逐!”司马艳风叹息道:“只可惜落入宋氏之手!若无绝妙的神偷手出世,画作怕得永世藏于杭州宋氏的宫廷之中了!”唐玉宣道:“那也未必,宋家仅拘有东南一遇,若江北大家之间联合攻宋,他小宋国能否抵挡,还未可知呢!”唐玉宣颇有英杰气概,司马艳风不由钦佩。
唐玉宣随口又道:“听说泰山掌门薛敬打败了丐帮司徒风谷,夺得了丐帮龙头权杖?”司马艳风道:“那是我司马家的亲家孔家同他联手的结果!薛敬自个儿哪有那对付司徒风谷的能耐,想当初他最是惧怕司徒风谷及其丐帮,忧心忡忡,不可终日呢!我弟艳阳经历当日之事,薛敬连同孔家帐下的聂震天和欧阳沧浪二高手,又携了派中的几个能手,拼死一搏,侥幸得手!听说此战之后,薛敬还养伤了三四个月才勉强康复呢!跟他同去的乃泰山常冒顶尖高手一个,则死在了司徒风谷的手下!”
杨轻尘道:“听说司徒风谷乃丐帮第一高手,确是不好对付!薛敬既能败他,又得了龙头杖,确有他的过人之处!”司马艳风道:“那是孔家帐下的两个高手聂震天和欧阳不同他争抢,否则他绝拿不到!据说薛敬虽有智谋,武艺却不如聂震天!”唐玉宣道:“如今丐帮和龙头杖怎样了?”司马艳风道:“据说薛敬以开封纷乱为由,协助汪泉将丐帮总舵迁去了菏泽!又同新立丐帮的长老门树立了新规矩,龙头杖虽由汪泉看管,但征伐和生杀大权需由丐帮护法堂十大长老共同定夺,而护法堂的十大长老中,出身泰山的人员又占了五个!”
唐玉宣先是一惊,跟着醒悟,道:“我就说嘛,以他薛敬的为人,大费周章得来的宝杖,他怎可能将轻易拱手让人?”司马艳风又道:“如今薛敬和汪泉等人于江淮和齐鲁一带十分活跃,听说是要谋划什么大事项,大动作!”唐玉宣一笑,随口道:“薛敬先生对武林盟主始终梦寐以求,有了如今气候,他不会是要谋求武林盟主吧!”三人哈哈一笑。
跟着,唐玉宣望杨轻尘道:“二哥,近年来你们武当派可有什么事故没有?”武当距西蜀不远,且司马艳风又是杨轻尘的舅兄,对于武当派的境况,司马艳风自然晓得,听得唐玉宣问话,便不做声,只待杨轻尘自个讲出。杨轻尘略略思索,正色道:“若果真有事,可能会是棘手之事!”唐玉宣奇道:“什么事?”杨轻尘道:“侯孝康在南岳衡山中有异动,据说是他有撺掇掌事们促使衡山脱离我武当本部,自成一派的动向。”唐玉宣微微一惊,道:“可信么?侯孝康有多大能耐,他仅凭一己之力能掀起多大风浪来?”杨轻尘沉色道:“此事或许属实。侯孝康如何有此心思,如今尚不得知,但他既有此阴谋,必然有他的筹码,咱们同门师兄弟,果真如此,我武当便要有门户之灾了。且我师公掌教同尘真人近日神态虚恍,饮食寡淡,恐有羽化之向。”
唐玉宣微微一惊。司马艳风随口道:“若同辰真人羽化,你能得掌教之位么?”杨轻尘道:“此一点确不可知。若是年轻一辈,或许我声望最好,但派中毕竟还有几大师长,他们若挺身出来,我年轻一辈,自然轮不着了。”司马艳风和唐玉宣闻言不语。三人品茗,随口又谈论其他。
二日后,彭长燕三人陪同吕氏姐妹到得南阳,吕氏姐妹遂同唐玉宣及其从属会合。一日后,彭长燕三人取道方城县,欲由许昌、开封等地返回江都。
这一日,离了南阳,沿途日光明媚,初夏里山川景物十分宜人。彭杨二人欢声笑语,心中自得其乐,却见窦良面有郁色,愁眉不展。杨在田低声同彭长燕道:“阿良自离了南阳,便闷闷不乐。”彭长燕道:“那还不晓得么,那是他喜欢挂念上人家啦!”杨在田道:“你说的是吕茗?”彭长燕嘻嘻笑道:“可不是么!”杨在田道:“如此一来,那可不糟糕啦!”彭长燕道:“为何?”杨在田道:“吕氏姐妹不在江都,如此这般分别,那得猴年马月方得见面去?”彭长燕道:“这个却是。”说时灵机一动,笑道:“若他二人真心实意,明年请求师父师娘与他二人讨个媒婆去说说得啦!快刀斩乱麻,立马见效!”杨在田笑道:“亏你想得出来!”彭长燕道:“若不然怎样?还等吕氏姐妹自主寻来江都不成?”杨在田道:“那倒也是!”转而道,“当真如此,不出两年,师父他老人家得有徒孙抱啦!”二人说时,不禁大笑。
窦良隐约听得二人言语,羞道:“你两个叽里咕噜,暗地里说的什么呢!”杨在田笑道:“大喜事大喜事!”彭长燕亦笑道:“我二人正要与你出谋划策,如何迎娶吕茗姑娘呢!”杨在田笑道:“就不知人家吕茗姑娘愿不愿嫁你!”窦良面色一红,不知是忧是喜,道:“你两个尽瞎说,取笑我!”彭长燕高声笑道:“哪里取笑你,待回了江都,我便同师父师娘讲这个事去!”窦良面色又红,脑海中却浮现出吕茗的音容笑貌,直比春光还要美好,醒得自己思念吕茗至苦,若得见她面貌,同她相伴,或真是生平愿望,便不敢开口了。
跟着,窦良眼光一亮,望彭杨二人道:“你俩只顾笑我,你两个自己的事情呢?”彭长燕一时不明窦良之意,口嘴又快,道:“我俩什么事?”杨在田隐约察觉,面色也不由红了起来。彭长燕望见杨在田面色,猛然醒悟时,已是迟了,只听得窦良笑道:“便是你俩的终身大事啊!你两个什么时候成亲呢?”
彭长燕面色刷的一下,红至耳根,急出手向窦良打道:“你这小师弟无理,瞧我不打断你的腿!”窦良一会儿口呼“饶命!”一会儿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急策马向前跑去了。
三人行走小半日,至方城县东北郊时,忽降急雨。三人一面行走一面张望,窦良眼睛一亮,欢喜道:“那前边有一个亭子!”于是乎,三人催马而去。进得亭中片刻,路的立面冒雨匆匆行来了一对父女,那父亲四五十年纪,女儿二十几年纪,父女二人牵着一只驮物的马儿,父亲佩有防身兵刃,显是会武艺。这女儿不带兵刃,却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生得颇为动人。二人望见亭子,那父亲道:“去那里避避!”于是乎,二人亦望亭子行来。
将进时,杨在田望见行前的女儿,一瞬之间,竟给她的容貌迷住,看得傻了。其时杨在田站于亭子向外一侧,彭长燕站中间,窦良站里边。父女二人将进亭时,那女儿见杨在田看望自己,面上不由一红,低下头来,杨在田急地往里边彭窦二人的一侧来移步来,以作避让,不想却一脚踩在了彭长燕的脚沿上。彭长燕斜眼一瞪,低声道:“你慌什么!”又补一句到,“只瞧人家姑娘漂亮,瞧不见旁侧有个我不是!”杨在田听得小师姐大有酸醋意味,面上不由一红,正要言语时,那女儿同他父亲已站进来了。自然,适才杨在田瞧人家大姑娘瞧得傻眼时,都给旁侧的彭长燕留意到了,以至彭长燕心中生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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