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 江湖事急时,当挺身相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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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江湖事急时,当挺身相救
雅若见众人面色凝重,去得匆忙,不由问到:“他们那是什么紧要事务?道智五人显是中原少林寺的,竟然牵涉到这里来了?”雅若身后侧便是周孟二人,周致远道:“我瞧那后来的六个僧人必然是天光寺里的!”艳阳问到:“天光寺在哪里?”周致远道:“敦煌城南八里的骆驼峰上。天光寺的主持乃是智渊大法师,听说九十多岁了!”众人留心听时,周致远又道:“智渊法师有两个弟子,一个法名斗难,一个法名知非,两人皆七十上下年纪。斗难武艺厉害,极能主持法事,又善于化缘募捐,在寺中的声望不小,知非谦和仁善,精通大乘经典和律令,善于讲经说法,但不会武艺,也不擅主持。斗难、知非二僧的名声在敦煌一带都极响亮,但说来惭愧得很,我只听其名,于他二人皆未曾见过。”
艳阳脱口道:“适才那位老和尚便不会武艺,这个我也瞧得出来。”周致远道:“那老和尚瞧着也和善,说不定便是知非了。”孟玲玲凝思了半晌,道:“我隐约听得他们说到衣钵二字……莫非是智渊大和尚圆寂了!”雅若道:“我看也是,方才那老和尚还讲到斗难勾结了昆仑教的人手,围堵他们呢!”周致远道:“智渊大法师也是九十几的高龄了,这样的年纪也算极少的,若说圆寂也合乎常理。”
周致远讲完,仍有一点不解,道:“智渊去世,他的两大弟子为继承他衣钵而争斗,但为何会引来中原少林寺的插足呢?”雅若道:“这个不奇怪。我听我祖父讲过,中原一带的僧人同河西、西域一带的僧人,素来都有一些渊源,便是佛教也是传自西方的。”艳阳道:“此一点极是,便是咱们西蜀的一些经典也是传自西域的。”
众人讲完,孟玲玲道:“那道智大师虽嘱咐咱们别吐露了他们的去向,但昆仑教派势力极大,若斗难真有昆仑派帮衬,恐怕他们很难躲过。”周致远道:“玲玲这一点讲的确是。”雅若道:“正如佛家所说,那得看他们的造化了。”艳阳道:“咱们今晚在此歇宿一宿,明日赶早出发,看能否再遇他们。”孔芊芊忧心道:“你是想看热闹呢?我不懂武艺,现下身子又虚弱,只怕会连累了你们。”艳阳自然关爱自己的娇妻,道:“我只是随口讲讲,真要遇着歹人,咱们逃走便是。”其实周孟二人晓得昆仑教派厉害,不敢轻易招惹,心思正如芊芊那般,听艳阳说时,便不做声。众人说罢,望客栈行去。此时道智、无耕等人牵出马匹,早已行去了。
腊月初一日,艳阳等人出了敦煌城。因敦煌熙攘,便不曾留意起昆仑、斗难等众人,也不见知非等僧众的身影。知非等人行走甚急,艳阳等人均想,他们该已出敦煌,早不知去向了。又一日后,天空降下大雪,飘飘洒洒,千里茫茫。
幸是此处降雪干烈,沾人不湿,身上积雪抖一抖便即干净了,不必忧心浸湿衣裳。艳阳等人顶着严寒,披着茫茫风雪,正寻玉门关城前行。此等严寒时节,那沙土荒路上原本行人甚少,但艳阳等人忽然望见已积雪道路上,马蹄印和脚步子愈走愈明显,便似有数十人从此经过了一般。
又行片刻,茫茫飞雪中,隐隐传来呼喝声、动响声及金铁激打之声,似是有人拼斗。众人神色转紧,再行二三十步,果然望见已积了薄雪的沙地道路上,远近不一、歪歪斜斜地躺着七八个死人。这七八个已死之人手中皆有金铁兵刃,身上却瞧不出刀剑或其他兵刃的刺伤过的痕迹,只看出七八人或是手脚断折,或是口鼻出血,或是头脑歪斜,似是颈骨给人击断,人眼瞧来,致死众人的该非金铁兵刃,而是徒手劲力。
众人望见有人死伤,心中更确信无疑。艳阳惊道:“他们多半是在此处交锋了一次,以至弄出这许多人命来!”周致远瞧见当中有个认识的,道:“这些死了的人似乎皆是昆仑派的,看来前头必然有高手!”雅若道:“既是昆仑派的,那必然是知非、道智等人给他们追赶上了!”孟玲玲道:“不过这此交手,知非等僧众却未死伤一个,却是可幸!”
众人往前行不及十步,又见一大处积雪、沙石和血迹皆十分纷乱的围斗迹象,有十来个死伤人众,当中有两个和尚。艳阳脱口道:“这下可不好,和尚也倒下了两个了!”孔芊芊心中害怕,道:“真不明白,这些人成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雅若道:“妹妹,你若是害怕,就别看那些,免得夜里生噩梦。”芊芊应了一声。周致远望见当中一个三十几年岁的似是给少林棍击破喉头的男子道:“还真是昆仑派的,那个是瑶光峰西门下的一个头领!”
众人惊恐不定时,举头往前头风雪中看望,那前头情景已能瞧清七八分,确是一场情势逼紧的拼斗,拼斗双方正是斗难所引来的昆仑之众及知非、无耕、道智等僧。
孔芊芊柔善、不会武艺,心中已十分惊骇,紧紧跟在艳阳和雅若身后,竟不敢露出头来向前张望。此刻艳阳等人距前头拼斗双方有十来丈远近,但众人似都觉出,前头形势紧迫,便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艳阳、雅若、周致远等人行在前头,张望时,见道路左侧近前处,无耕正给一个六十来年岁,须发黑中带紫,衣冠楚楚却面目阴冷的老者及一个身子壮实、面目发红、寒冬腊月仅着内外两层绸衫的中年男子合攻于道路南侧的雪地之中。周孟二人识得,那须发黑中带紫的老者乃昆仑派十大护教长老之一古不往,那身子壮实、面目发红的中年男子乃昆仑北斗七峰之一开阳峰的峰主王守一。
道路右侧稍远处,道智正给一个衣衫灰暗、鼻挺目陷、髭须曲卷,且髭须遮盖了大半张脸、脸面又绛红无光的五六十年岁的苦行番僧及一个五十来年纪、锦衣华服、头顶金观的圆胖男子围攻于道路北侧几株二三百年的老胡杨之间。那几株老胡杨颇为粗大,盘根错节,歪歪扭扭,树上枝叶多已衰老,紧少数枝头挂着少许摇摇欲坠的残叶。周孟二人识得,苦行番僧乃是昆仑教十大护教长老之一乌萨,那圆胖的中年男子乃是昆仑教北斗七峰之一瑶光峰的峰主章世典。
本来昆仑教派等级分明,教中衣衫和图纹一目了然,但众人此次皆是寻常衣饰,皆不着本教衣衫,兴许是为的追杀知非僧众,不令对手警觉之故。
道路距艳阳等人最远处,却是斗难本人领了自己的八九个弟子,又有昆仑的十数个未死伤的徒众,围住了知非及护卫他的八个武僧。斗难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和尚,但斗难热衷权势,勤于智谋,且身怀武艺,故而精神矍铄,不显衰老。
茫茫飞雪之下,众人正施展各自技艺,奋力搏杀,于周身的冰雪和严寒,浑然不觉。
因无耕同古不往、王守一所斗之处距艳阳等人最近,故而众人皆往这一处望来,见王守一、古不往二人,一刀一剑围住了无耕。无耕手中握的是一根光溜的少林齐眉棍。瞧见无耕以一敌二,且是以木棍对敌金铁利刃,故而艳阳、雅若等人皆为无耕揪心。
但众人听得冰邦作响,看来他三人时,却是王古二人疾使了四五招后,仍是近不得无耕身前。原来无耕棍法熟络且棍子长出刀剑近半,王古二人一时半刻,尚无破解之法。但这几下快招,无耕长棍均未能伤及王古二人,显然他二人亦非泛泛之辈,无耕丝毫不得宽松。
两下对峙,心中各寻计策时,古不往望来无耕,颇为得意地道:“你们人少,给咱们围堵上,那也是天意!倒不如将衣钵交了出来,你们谋个全身而退!释道所言,执着即魔,你几个又何苦执着于这毫无胜算之事!”
其时无耕、道智及知非三人的徒众,均在竭力抵抗敌众,无耕见古不往话声响亮,生怕古不往这一句会动摇各人斗志,便应声道:“佛法无上,我等身为僧人,平凡肉躯,能为佛法献身,岂非幸事!却是你等,无端搅乱我佛门中事,可谓罪孽不小!”
艳阳、雅若等人爱惜生命,又瞧见无耕一方人手确实寡少可怜,便觉古不往之言确有几分道理,却不想无耕回应那一两句话时,面上无丝毫贪生惧死之色,心中不由一敬。
周致远听得无耕回话,便仔细留意古不往面色,料想古不往该恼怒,却不料古不往不仅不恼,面上反而隐过了一丝欢喜,似乎古不往正要无耕他死死抗拒一般。
正这时,古不往旁侧的王守一道:“倒不必我二人拼命,只需将你拦阻住了,斗难那边得手,你们便白费力气!”无耕此刻忧心者,确是如此,自然回不上话。古不往又微微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跟着续道,“你棍子虽长,但我二人若使力得当,便有削断它的时候!到得那时,你又岂有还手之力?”
饶是无耕禅功深厚定力了得,此刻听得王古二人之言,心中亦不由一急,便又凝聚心神,持棍望王古二人攻来。
便在这时,听得道路北侧传来嘭的一大声响,艳阳等人急又往道智一处望去,见被乌萨和章世典联攻的道智疾速闪身至一株早已枯死断折了的老胡杨后边。老胡杨上部断折,只剩底下小半截短兜,上边断折的枝干经年累月,已给风沙掩埋了许多。
道智闪至短兜之后,便望住了距自己稍近一些的章世典,而后道智双掌急出,在短兜上一击,那短兜本就有些枯朽,一大声断裂响后,便朝章世典飞撞了过去。艳阳等人循声望来,见章世典情急之下,亦急出双掌,望短兜竭力击来。
又嘭的一大声激响,那短兜当即破裂成了好几块,飞落旁侧。但章世典这一下急抵后,步子往后趔趄了二三下,后一下足后跟急急抵在沙石上,沙石蹦出一小圈,足底沙石顿时陷落进去了三四寸。纷纷飞雪中,章世典本圆滑光亮的一张脸面不由红一下暗一下,显得颇为难看。自然是这一下抵挡,已显出章世典的内功底蕴似乎大不如道智深厚。原来道智适才所发,正是少林寺大力金刚掌硬功,章世典修习俗家内功,又不十分精练,以至有所不如。而道智看似老态龙钟,发起功夫来,却不亚于五十上下的中年壮汉。
且说章世典击打破裂短兜后,当中一大块正巧飞过乌萨眼前来,乌萨上身微微往后一避,同时右掌急出,在大木块上猛力一击。这一大块木头受乌萨掌力后,急又向道智飞速打来,这一刻正是章世典趔趄后退一刻。道智不甘示弱,大木块呼呼飞至时,他再次迎出右掌,又一下闷响,两力相激,那本就有些枯朽的大木块顿时破碎飞散,道智下盘却纹丝不动。乌萨望见,亦不由惊了一惊。
但乌萨苦行十数年,自忖内外功夫修为不小,心中更不愿屈就,于是乎乌萨展开双手,飞步抢上,又朝道智迫来。道智见乌萨步子快捷有力,上身稳稳当当,又料想他为西域苦行僧,功夫应当强过章世典,便不敢大意,身心俱都紧了一紧,预备迎接乌萨大招。
果然,乌萨瞬息而至。纷纷飞雪中,乌萨左手五指成钩,且他乌萨手掌和手指皆灰暗瘦削,展现出来,当真有如鹰爪一般犀利骇人,径望道智面颊抓来。道智料想,乌萨所出十之八九乃西域鹰爪功,以乌萨苦行修为,功力该当不弱,便不敢硬接,急地侧头躲闪。倏忽风响中,两人一击一避,瞬息而过。
乌萨左爪抓不着,又出右爪,而后左右开弓,接连送出。手间气劲荡动落雪,落雪纷飞乱坠。道智一面快速躲闪,双脚协同上身,亦接快速后退抢步,当中沙石白雪不住飞溅四射。乌萨攻势正盛,见道智退避,亦不住抢步追赶。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守,瞬息之间便使完了四五招。
待得第六下时,道智脚后跟挨近一株老胡杨,已不能再退,便一个急闪,闪到了胡杨旁侧。道智侧头看时,见乌萨右爪一下抓在胡杨树上,那胡杨又有些干枯,登时便给乌萨抓破了一个大洞。道智侧目望见,心中不由惊了一惊。
便在这时,乌萨右手竟不知疼痛,劲力往外一吐,那胡杨便如狮子咬破了一大口,破碎木块立时朝道智面目打来。道智望见头上正好是胡杨伸展出来的二三个大枝干,便轻轻一窜,窜到了枝干之上。乌萨气劲正盛,不愿舍弃道智,便点地一起,窜起到了道智跟前。
道智见乌萨将将落身,根基未稳,便急出右掌,朝乌萨面部击来。乌萨适才见到道智掌功厉害,不敢硬接,脚下急忙运劲,上身同时旁侧一斜,双手正好抓在胡杨的另一个枝干上。这枝干虽不十分粗大,却也有人的手臂粗细。乌萨顺势使力,只听嘎啦一下响声,这枝干立时折断,同时乌萨双脚在适才站身的枝干上一点,树头晃动间,乌萨身体由此窜起。
跟着,乌萨双手握紧断枝朝道智挥打而来。其时寒冬,胡杨叶落。道智见胡杨树枝纷乱,便急忙一避,退下了树来。乌萨穷追不舍,于纷纷飞雪中,握紧胡杨枝干朝道智急功了二三招。地面上的沙石和积雪,给乌萨树枝或击打,或扫动,登时纷飞扬起一大片。道智生怕沙石飞雪遮住眼目,又挥动袖袍,以袖口气劲将沙石飞雪荡开。
正这时,道智见乌萨树枝走低,便透过细枝,一个窜起来,呼呼风响中,双腿径朝乌萨踢来。乌萨举头瞧见道智居高临下,腿法迅捷有力,微微一惊时,握住树枝的双手急向后撤,树枝往后收回半丈后,乌萨双手便握在了树枝的中部。道智双腿将要飞至时,乌萨抡起树枝,左右发招,望凌空中的道智急忙挥打。
道智凌空,无可避闪,便发起硬功,运至手臂,左右急出抵挡,那胡杨枝已干枯,给道智手臂急抵后,便纷纷折断。与此同时,道智身子落地,乌萨以枝干粗大一头,急望道智打来。这一头有人的腿肚粗细,如同一根大木槌,道智运起金刚掌力,左掌疾速迎出,又啪的一声激响,那臂膀粗细的枝干,被道智掌力击中的一节竟然当中折断破裂。这一下,乌萨如同握紧树枝,而后击打在了一个极重极硬的大石头上一般,以致木头断裂。这一下后,二人猛劲皆过,又见识到了彼此的深厚内功,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话说知非不知武艺,他人手又少,斗难将他围住,他难再逃出,斗难本该宽心从容。但斗难急于抢得知非身上携带包裹,心中便十分迫切,丝毫不愿耽搁。他们围斗这处距艳阳等人站身处最远,约二十丈,艳阳等人远远望见,斗难已领了昆仑及自己徒众二十来人,围住了知非及其护卫八僧。知非因不知武艺,故而八僧紧紧围成一圆,知非正在圆心,斗难一众便在圆外猛攻。艳阳等人瞧来时,斗难左右之众有三五人倒地死亡,知非一边亦有三四人受伤。而八僧所围的圆阵,时而正时而斜,时而成形,时而不成行;时而松散无力,一番激斗后,又稍稍收紧。瞧那情势,再斗一二刻,知非一侧便有伤亡或破阵之危。
这后侧的道智抵住了乌萨,瞧见知非危急,欲纵身去解救知非时,章世典却又缠上。乌萨自视技艺不比道智低下多少,见同伴出手,便又主动欺上。于是乎,道智又不能前去解救知非。
艳阳、雅若等人正揪心观望时,听古不往叫了一声“着!”众人急往近前瞧来,便见无耕的木棍果给古不往宝剑削去了二尺多长的一截。雅若心中不由一惊,想:“这模样三分邪恶的老东西倒是有些本事!”
无耕见古不往得意洋洋,心中抱定死志,断棍急地一回一送,向古不往右肩虚刺而来。古不往宝剑回打,急忙去抵。此刻古不往左膀正对无耕,无耕见有机可乘,左手单手持棍,右手急出一掌望古不往左膀击来。这瞬息之间,古不往觉出气劲扑面而来,有如猛恶烈风,身上落雪亦不住往后飞去,便知无耕要同自己拼命,一惊之间,左掌急忙递出,而后微微听得“啪”的一声激响,二人手掌相交,掌间气劲,直如龙虎交汇。
紧跟着,众人紧望时,见无耕、古不往二人手掌,一红一紫,掌间不住冒出许多而后即又凝结掉落的冰气来。适才稍稍避开一些的王守一晓得古不往练有“阴风毒杀掌”,他手掌变紫乃是运动阴毒内功之故,便想无耕如此同他对掌,手掌必然给古不往恶毒掌力所侵蚀。
王守一正要等看无耕大吃苦头时,却见冰气凝结掉落处,无耕的肉掌竟安然无恙。王守一大奇间,古不往内功似有所不敌,急叫:“兄弟可趁隙攻他!他所修习乃少林佛家正宗枯禅内功,我的阴风掌力正好为他所克,且他内功稍高过我,如此相持下去,我必然不敌!”王守一闻言醒悟,张开左掌,便从无耕左侧击来。
无耕此刻无可退避,只得撒开左手,推掌来挡,又一声激响后,二人手掌接上。很快,王守一加送掌劲后,无耕右肩往后急地一抵,跟着没入沙石,面上青筋亦疾速浮现了出来,身上气血翻腾奔滚,白气升腾离身后,又凝结成冰气。
古不往见无耕即将破功,急向王守一道:“兄弟!他既然护法心切,舍生忘死,我二人便再加一把劲,成全了他,送他归西!”古不往说这句时,已不不如前刻说话时那般轻快从容,眼神中透出了满满的仇恨之色。艳阳、雅若等人无不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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