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再见蒙恬(1/2)

            

嬴政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中,散发着森森寒光,紧紧注视着古寻。

古寻对此只是抱以浅澹的微笑。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间持续了很久后,嬴政才终于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而又冷冽:

“国师……倒是和盖聂越来越像了。”

古寻飒然一笑,否认道,“我可不这么觉得。”

“我没他那么不切实际,也永远不会像他那样抱着空想溺死。”

“只是……有些事我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古寻终究是个现代人,固然杀人盈野,却做不到真的漠视生命。

没人喜欢看到横尸百万,流血漂杵的景象。

如果站在两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古寻可以抱着自己的手机,康慨激昂的吹嘘着第一个大一统中央集权封建王朝的中华大地的深远影响,夸赞着第一位皇帝的丰功伟绩,感叹着车同轨书同文的意义,憧憬着万里长城的雄伟和壮丽。

可惜他现在站在这里,公元前三世纪的大秦帝国。

一切的牺牲、价值、成就、功绩……都没有意义,最重要的还是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看着和自己针锋相对,丝毫没有退让意思的古寻,嬴政的眼眸渐渐低垂下去,眸中寒光敛去。

他不理解,不理解古寻现在的所作所为,正如他此前不理解盖聂的所作所为。

古寻看得出嬴政的不理解,不过他倒是很理解对方。

封建皇帝,还是奴隶制刚刚结束后诞生的第一个皇帝,指望对方体恤百姓疾苦,比指望资本家发善心还不靠谱。

古寻无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嬴政,亦或其他任何人。

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旁人却不可能如他一样超越时代。

看不惯,试着以自己的方法去改变就是了。

古寻嘴角笑意不减,开口打破僵局道,“陛下还有什么别的要吩咐的吗?”

嬴政闻言眨了眨眼,舒缓了一下眼睛的疲劳后,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缓声说道,“国师应该知道,朕调蒙恬回来的事吧?”

“嗯!”古寻点了点头,“知道一些。”

“那么……”嬴政语气越发平缓的接着问道,“有关帝国对蜀山的行动,国师有什么建议吗?”

最后嬴政还不忘强调一句,“朕只要建议,不要意见。”

古寻闻言不由咧嘴一笑,然后就打算回答嬴政一句‘记得多带点人,那棵树特别大’随口打发过去。

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仔细考虑了一下后,认真的回答道,“如果陛下不反对的话,我打算陪同蒙将军一同入蜀,走这一趟,如何?”

微不可察的冷硬笑容再次出现在嬴政脸上,“朕,自无不可。”

这几年来,除了事关扶苏,古寻还是第一次主动往自己身上揽活。

………………

帝国边境,上郡,阴山一代(此阴山,非彼阴山,距离远着呢)。

这里曾经算是频繁遭到狼族袭扰的边境地区,不过在自从十几年前,赵国上将军李牧北地一战,打的狼族四分五裂,元气大伤后,情况就好转很多了。

时至今日,狼族虽然勉强缓过来了一口气,又开始袭扰中原,不过次数还不算太过频繁,规模也不大,这里的情况也就还算安稳。

环境很是荒凉,生活的百姓不多,总还是有一点。

山岭谷道之间,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身形各不相同的站立着,地上依稀可见还躺着一个人。

从其扭曲妖娆的姿势来看,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盖聂冷着一张脸,手腕一抖,甩掉渊虹刃上鲜血,然后缓缓收剑入鞘。

天明跟在旁边,看见死人也不害怕,毕竟是见识过兵魔神的孩子。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叔,这是什么人啊?”天明好奇的问道。

盖聂脸色木然,眼神扫过地上横七侧八躺着的尸体,当掠过对方脖颈上隐约的紫黑色纹路时,稍稍顿了一瞬,随后收回目光,看向天明。

他没有回答天明的问题,只是含湖说道,“坏人……走吧。”

天明挠了挠头,虽然还是很好奇,但是出于对大叔的了解,还是识趣的不再追问,赶紧迈腿追赶上去。

“大叔,你上回教我的武功,怎么练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追上去后,天明憨笑着又问道。

“……”盖聂眼神飘了一下,沉默半晌后才回道,“练武不是一蹴而就的,持之以恒吧。”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明,只好用这种话来搪塞了。

他教给天明的其实就是鬼谷派的内功心法——鬼谷吐纳术,不算高深,勉强算得上精妙,毕竟鬼谷武学不以内功见长。

照理说,即使是资质一般的人,大半个月过去,也该能稍微产生一点气感了,可天明……只能感受到自己肚子饿了。

这对于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彻底入门的某天才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难不成也怪封眠咒印?

阴阳家的咒术还有这么奇怪的功效吗?

……………………

与此同时,帝都咸阳之外,帝国上将蒙恬,在几百名蒙氏一族出身的嫡系亲卫的护送下,终于返回了帝国的权力中心。

两日之后,国师府会客厅。

古寻和蒙恬列席而坐,饮酒闲谈。

蒙恬率先举杯问好道,“蒙恬,先敬国师一杯,多谢近年来国师的照拂,铭感五内。”

古寻举杯回应,笑着说道,“蒙将军没必要那么客气,我也要感谢这几年来,你在北地对扶苏的照顾呢。”

这么多年过去,蒙恬业已不复当年年少之时意气风发,桀骜肆意的模样,虽然头发眉毛什么的依旧还是那么张扬浓密,不过脸上的青涩已经全部洗去,留下的只有稳重。

面对古寻的回应,蒙恬自然不敢居功,“国师言重了,辅左长公子殿下,本就是蒙恬为臣之本分,况且,以长公子之能为,蒙恬也没能帮的上什么。”

言语之间,功劳虽然没领,但是也并没有疏远扶苏的意思。

朝野皆知,蒙恬和长公子扶苏走得近,因为蒙恬自己就没有刻意掩饰过。

蒙家忠于帝国,忠于皇帝,自然也该忠于皇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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