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陆放(2/2)
时间过的很快,谈笑之间,已到夜幕时分,文若言二人终于酒醒,陆游依言解释了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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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文若言二人默认了陆游的新身份,对其也产生了一丝敬佩,毕竟如此年轻的副院长,肚子里肯定是有不少墨水的。
火儿再次换回了颜如玉的身份,叫小二上了晚餐以及几碗解酒汤,四人吃喝毕,出了最忆楼欣赏西湖夜景去了。
……
不知不觉十多天过去,四人在火儿的带领下游遍了杭州美景,重游故地的火儿虽然少了许多新奇的念头,游耍的兴致,但听别人的故事也算是一种对无聊的排解方式。
文若言的故事,自然就是一个寻常书生苦苦追寻名利的平凡故事,比其他人狗血的一点是,他自幼父母双亡,家中虽有良田,但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在镇里恶霸的逼迫下,变卖了家产,去往扬州投入了高邮书院门下,成为了杨昌的学生,这次文苑大会,他是背着书院偷偷来的,书生意气嘛,只是想试试自己到底学识几分,若是能摘得白鹭峰头筹,那就最好不过了。
文时用的故事也很精彩,但火儿听过之后就忘了。没办法,他长得就太容易被人忽略了,虽然经常刷存在感,即兴谱曲也很厉害,但火儿只记得他已经娶妻生子这件事,别的都忘了。
陆游这位大诗人的故事,火儿当然是着重听了一遍,与她回忆起严云星所讲科技世界有关他的故事,有很大的不同。
天下十三年的陆游,已经二十七岁,也娶妻生子,但在这之前,他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十年前的他,还是一个青涩少年,那一年他初游杭州,未到西湖,只在北城玩耍了一圈,便在一座小书舍里碰到了一位翩翩少年。
少年姓阮名荷,也是一位文静灵秀才华横溢的少年俊才,两人相交一见如故,攀今掉古无话不谈,少年心性,谈到兴奋处,忘了时间,已是深夜。
好在阮荷有仆人提醒,这才辞别了他,约定明日相见,陆游只得答应,也便放他离去。
第二日,阮荷果然来寻他,只不过这一次是偷偷一个人跑出来的,并告诫陆游,不可以去西湖周边,因为那里有家里人的眼线。陆游自然遵从,没有了仆人的看管,两个少年更是恣意妄为,琴棋书画样样涉及,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谈论国事毫不避讳,提及前程更是志向高远信心满满,当知道阮荷从小体弱多病时,他甚至带着其骑马射箭,畅游遍了杭州郊野,那是陆游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只可惜好景不长,某一夜两人吃酒,无所顾忌,阮荷不知为何竟然喝醉,胡言乱语哭哭啼啼甚是悲伤,陆游巴不得这位志同道合的兄弟日日夜夜与自己厮混,便将其背到了客栈,与自己同寝而眠。阮家人自然发现阮荷未归家,其父亲亲自来寻,用冷水将其泼醒,大骂道:“本以为你每日外出是去书院学习,不曾想却在这里与外人厮混,你要自己一人独立,怕下人影响你学习,我便答应了你,你回来时灰头土脸说自己骑马射箭,我也未曾说你半句,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你不知道你往后的命运么?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要我一直提醒你么!”
其父大骂不止,陆游苦劝却被下人一把推开,阮荷嚎啕大哭,奋力挣脱开仆人束缚,跌入陆游怀里,将一支凤钗偷偷藏入他怀中,以手指心,泣不能言,陆游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种古怪事情,恍惚之间,阮荷已经被下人们拖拽着离开。
其父临走之时,对陆游威吓道:“要不是因为你是陆家人,早就把你劈成两半扔钱塘江喂鱼了!”说罢,愤然离去。
陆游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杭州,回到了家乡,他自问陆家也算是官宦人家,不至于被阮家如此瞧不起,可为何正常的交友自由都不给阮荷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失去了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陆游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缓过劲来,不过他心里依旧在默默祝福着这位朋友,希望他前程似锦平步青云,而他自己更是没有放松,只期待将来能在官场与阮荷再相见。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或许早已经忘掉了彼此,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陆游也被迫娶妻生子,妻子是自己的表妹,姓王名离,是一位贤良淑德的贤内助,孩子们也都十分可爱,陆游很是欢喜,只是心中,总是缺少了点什么,让他总感觉过的十分的压抑,再没有少年时的欢乐快活。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十年过去,寒暑往来春夏交替,陆游也成了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诗人,只是年年科举,总是不尽如人意。而这一年,白鹭文苑的消息传到了山阳,周边的人都劝说他:何不去杭州一展宏图,凭你的实力,定是一鸣惊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陆游心里有些意动,想起了之前自己曾暗暗许下的诺言,也不知阮荷他过的如何,是否已经如愿成为了一名爱民如子的大官人呢?
他不由得从怀里掏出那支凤钗,仔细端量起来,忆起往事,想到出神处,一个不注意,被调皮的小儿子一把夺过,他脸色大变,当即厉喝一声,却把儿子吓得嚎啕大哭,甩手一扔,那凤钗掉落在地上,轻而易举的被摔成了两段。
他刚想责骂两句,听得孩子哭声的王离急忙跑出门将孩子护住,他也没再去管,只是小心的把凤钗拾起,不经意间,却看到了深藏钗管芯里的一张卷纸。
这是……这是阮兄给我的?
十年了,为何他当初不说明白呢!
陆游激动万分,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卷纸铺开,纸虽小,只容得七个字,但却让他突然间捶胸痛哭,泪洒当场。
纸面上,一根青丝已泛黄,纸上娟秀的七个字,写的却是:“唐琬之定情信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