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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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可是却担心这是否会让他觉得我麻烦。

“在想什么？”他问道。

我想此时的我一定是满脸犹豫和疑惑，才让他连这也看出来。

“我能问个问题吗？”

我的手指无意识的扣着勺柄上雕刻的花纹，只要我一紧张就会无意识的做出一些小动作。

他挑眉，示意我继续。

“我看到电视和书里面，小孩子都是要上学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我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开始后悔，其实人总是贪心的，无以继温饱时能有人每天施舍一粥一饭便会感激涕零，然而在吃饱穿暖后又开始不自觉地追求更好的享受。

果然，他的脸色不复开始时的轻松，面色沉静，我数着粥里的米粒，餐厅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我和他的呼吸声。

蓦然间，他的声音响起。

“你很想上学？”

我赶忙摇头，说道：“不是，我觉得有老师给我上课就很好了，以前我妈妈都不会教我这些，只是有时候心情好才会让我认字，而且我也不是特别想去学校。”

他好奇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辨别这句话的真假。

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动。

“她对你不好？”

一开始甚至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她指的是谁，后来想起来他应该说的是我母亲。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斟酌道：“也不算是很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她应该现在也过得不错……不用做她讨厌的工作，也没有人妨碍她的人生……”

“这种人就算没有你的出现，她的人生轨迹也不会有太大变化。”他打断我的话。

我愕然，听到他又继续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配称作父母，你也不用叫她妈妈，这种人不配。”

虽然他的话似乎有些偏激，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也有些理解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初来的时候，我常常害怕且不知所措，无所事事的夜晚就会想起她来，后来为了让自己好过些，我一直安慰自己她能够让我长大其实已经很好了，到现在，我已经很少想起她，偶尔听到电视里说起妈妈这个词语，或者是看到这两个字，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波澜，甚至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

当时的我并没有细想为什么江怀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讥讽冷漠的神情，他说完后神色立刻平静下来，似乎那一时的失态只是我的错觉，向来冷静自傲的江怀生怎么会因为其他人而干扰自己的情绪？

快吃完早饭时，丽莎来到餐厅，见到我时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我在这里和江怀生一起共进早饭，不过也就只是一瞬，她向江怀生汇报了一遍今天的日程，以及司机已经备好车，正在门口等候。

我这才了解到，作为一个跨国公司总裁的一天还是如何忙碌，会议几乎排满了一整天，还有和商务伙伴的饭局，一直念到下个星期六。

离开之前，他经过我身旁，停了一瞬，道：“记得都吃完。”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