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凝望深渊（2/2）

怨暂时平息。”

“你说我那时赴约未归？”白云生眉头轻挑，邪声问道。

长泛解释得有些匆忙：“听族中的传言说，公子留下赴约的辞令便只身离开了。”

白云生接着问道：“那我当时去了哪里？”

此话一出，长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在白云生凌厉的目光中缓缓道：“传闻…公子去了两界山。”

白云生诧异道：“两界山？那可是冥界禁地中的禁地。”

长泛凶恶的铁面上不禁浮上半边铁青，心有余悸道：“传说那里是冥界的边界，自古以来从没有生灵敢踏足两界山林。”

白云生揶揄道：“为何？难道山里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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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泛严肃地摇摇头，道:“不，因为那里是生死的界限。”

眼见长泛表情郑重，却越说越迷糊，白云生只好牢牢记住这个地方不再继续，转而冷声问道：

“当年，我又为何会率领万妖对抗灵都？”

可话一出口，白云生便觉这是个白痴的问题，他为何统领万妖，问别人怎么会知道？遂接着摆摆手，示意长泛不必开口。

长泛正忧没法解释白云生刚刚的话，见其挥手，便心口一松，半跪下道：

“公子，如今灵都频有动作，阴阳鬼主似有察觉，此值妖族存亡之秋，长泛斗胆请公子再次出手，救万妖于水火之中。”

白云生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苦笑道：“涟漪让我救，你也让我救，可我连你都打不过，又如何令万妖臣服，如何对抗无敌的鬼主呢？”

长泛趁热打铁道：“据属下臆测，公子被迫害入十八层地狱，定是鬼主发现了公子所在，忌惮公子神威，欲除公子而后快。然就算那阴阳鬼主本领通天，也料不到公子闯出了地狱。”

长泛边说边看着白云生的脸色。

“多年前妖族影杀卫冒死打探到，九大王族原来一直被镇压在十八层地狱，此番公子地狱之行，想必已得王族圣者的真传，辅以公子手中神剑，假以时日必定龙啸九天。再加上我等愚才的拼死效忠，对抗阴阳鬼主并非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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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生冰冷的目光落在手里的长剑上，和那剑光一样寒朔。

眼前的这位妖族大长老绝非善类，比之无间地狱中的涟漪更让他感到讨厌。

生前在方圆天地和祖海，他已经受够了任人摆布的困局，想不到来了冥界，还是逃不过那一番宿命。

活了九万年的长泛自然是老谋深算，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白云生身上隐藏得极深的怒气，适时地闭上了嘴巴，继续默默地运功疗伤。

风若吹烛。

过了好一会。

“你伤得不轻，该回去休息了。”

白云生留下一句话，身已转过大半。

长泛顿时心急如焚，刚要进言，一张铁嘴却被长生剑的寒光冰冻。

白云生冷酷的眸子映在剑光里，无情无波。

他逃出十八层地狱的消息还不宜外泄，妖族既然有意拿他当枪使，那他同样可以利用这些万妖城的遗子。

“必要时，我自会寻你。”

余音了了飘废墟，凄凄冷冷人影绝。

白云生向着万妖城废墟离开了，深渊却还在凝望着他。

良久。

长泛收起心头的焦虑和惆怅，深深地望了一眼笼罩在魑魅烟里的万妖城废墟，接着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