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院中的小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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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脑中不断临摹,一时之间,竟入了神,完全沉浸于其中。

无天无地,无我无相。

在他的脑海中,符文化成不同的景象,有的似雷霆闪烁,有的如春雨润酥,有的似山峦叠嶂,有的如彩云潋滟。。。

也许是屏风上的符文不全,道韵不足,也许是唐柏进入了’致虚极,守笃静’的定境中,有几个简单的符文终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模糊的轮廓。

这些符文的轮廓就如高楼打下了地基,观想记忆,终会形成念头。

唐柏并不知道这些符文有何用处,但他有一种直觉,将这些符文悟透,对自己有非常大的帮助。

他完全沉浸在符文的世界之中,立在屏风前一动未动,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如同一把精细锋利的刻刀,要将这些符文刻在脑海之中。

时间无声无息地过了半年,雪儿消失了一般,一直没有出现。

寂静的小厅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下来,连挂在一角的鸟笼,金雕也老老实实地呆在笼中。

如此又过了三月,直至某日黄昏,屏风后突然响起了琴音。

琴音叮叮咚咚,虽然悦耳,却显惆怅;琴声过后,又听一个女子唱道:

“月儿昏,水儿盈,独伫窗前心不定。

灯儿明,风儿隐,夜半寒惊难入梦。

身憔悴,魂儿碎,浊酒三怀,痴痴醉醉。

春风吹去情意,秋水不见人归。

卷珠帘,独垂泪,清清冷冷,瘦了腰围。

倦意浓,懒梳妆,碎语声微,凄凄惨惨戚戚。

昨日残酒,又添新醉,双眼迷离,嘴里呢喃一声:光阴难复,光阴难复。。。”

歌词虽有幽怨,但歌声并不悲伤,像溪水缓缓流过山石,潺潺的,轻柔的;如细雨轻敲屋檐,落入心间,缠绵如丝,一缕一缕。

唐柏正出神间,雪儿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叫了声‘公子’,见唐柏痴痴呆呆的模样,不由掩嘴轻笑,推了推唐柏身子,方将唐柏惊醒。

唐柏回过神来,只觉耳边还缭绕着淡淡的歌声,雪儿俏皮的说道:“公子,是否想起了心上人儿?”

唐柏脸色羞红,脑中闪过一道黄衫身影,见雪儿促狭的目光,忙道:“没有,没有,雪儿姐姐还是叫在下唐柏吧,在下不是甚么公子。”

雪儿还想调侃,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道:“小雪,你又在调皮了,还不请公子进来。”

雪儿吐了吐舌头,对唐柏眨了眨眼睛,笑道:“小姐说公子是知音人,还请后院相见。”

后院景致自是不同,院中看起来更为空旷,但人气冷清,更显孤寂。

墙角叶儿黄,枝头花儿枯,走廊灰旧,假山水浅,一座凉亭,端坐着一个白衫女子,背影消瘦,鬒发如云。

亭中有一张白玉石桌,桌上摆着七弦琴,侧角望去,可见素手拨琴,指间跳动,似蝶舞纷飞,一举一动,优雅美观。

雪儿小跑两步,嘻嘻笑道:“小姐,公子带到。”

那女子回转头来,落出一张略显清瘦的脸,相貌绝美,风韵迷人,有年青之貌美,有成熟之风情,有离愁之忧郁,有平凡之淡然,诸多气质聚一身,形成一种引人沉醉的独特气质。

唐柏一时沉迷其中,恍然如见到心中恋人,只觉相思难耐。

雪儿咯咯直笑,脸上甚是得意。

唐柏立刻清醒过来,脸色微红,识海中金光闪烁,心中杂念尽去,双目变得清澈无比;而后一礼,道:“让小姐见笑,在下唐柏,未请叫小姐如何称呼?“

那女子道:“小友可称我为白莲,相识皆缘,无需客气,请坐。”说完,又对雪儿道:“将凤尾琴收起,将无花果摆上,泡一壶雨前茶来,我与小友有话说。”

雪儿道了声是,将玉桌上的琴弦抱起,施施然往后院屋走去。

唐柏也不客气,自然坐于白莲对面,道:“在下无意闯入,不知出路,冒昧唐突,还请见谅。”

白莲道:“无妨,来者是客,我观小友对屏风之上的道符有所研究,不知有无收获?”

唐柏道:“小有收获,只是时间稍短,只学了几个简单符文皮毛。”

白莲闻言,说道:“实不相瞒,此屏风乃拙夫所留,是一件名为‘幻生境’的道宝,小友修为略低,能参悟其间道符,已是不易。”

唐柏心中一动,问道:“何谓道?”

白莲摇头道:“小女子亦不知‘道’,拙夫曾言:大道无形,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唐柏‘哦’了一声,又道:“小姐可知冰雪世界?”

白莲摇了摇头,道:“不曾听过。”

唐柏不可置信的问道:“小姐居于此地多久了?”

白莲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亦不知道外界过了多长时间,自相国出家为僧,成就极乐,祭师联合武王反帝,天下大乱,拙夫被迫出征后,小女子一直沉睡于此,直至千年前方才醒来,亦不知世间诸事,正想问小友,此间天下,是否还是天帝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