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佳人恩重（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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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自开封往东一条大河，名五丈河，连通汴水，是开封漕运要冲。五丈河东连梁山水泊，汇入济水。

这五丈河平素即船织如棱，甚是繁忙。此时，一条船儿在河上向东疾行。船舱内装饰典雅，有两个年轻清秀男子坐于舱中。细细看来，却是两人女子乔装而成，正是梁亦霏和侍女琴儿。

原来当晚蔡京退衙回府，走到内宅时，听得夫人房中丝弦声响，曼妙声传：“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正是一首西江月。

走进厅堂，见夫人正与梁亦霏在哪里弹琴作歌。

原来，梁亦霏到东京为祖父作寿，这蔡夫人久未见外孙女，故而留之盘桓至今。

梁亦霏见祖父归家，上前见礼。

蔡京道：“霏儿，这西江月莫不就是那沧州王林所作。今后勿要再看此人词作了！”

蔡夫人不解道：“为何如此。此子词风或缠绵或刚烈，却是极佳的！”

梁亦霏不明旧里，亦是一双美目看向蔡京。

蔡京叹息一声：“这王林词作非凡，奈何做贼。现今官家已调集禁军，不日进剿梁山。这王林即为乱臣贼子，授首之日不远了。即为反贼，词作再好，也不能再看了。切记切记！”

蔡京这么说倒确是周到的。东坡居士词作可称千古一人，但也因为恶了官家，徽宗一朝，苏词皆不得传唱，何况名声初显且伦为乱贼的王林了。

梁亦霏听蔡京道出原由，美目闪烁。她实在难以接受，那个湿润如玉、气宇飞扬的士子竟是祸乱河北的乱贼。身着朴素，挥毫写出青玉案的王林，一骑绝尘而去的王林，新宋门外一闪即逝的王林，过往景象一一闪现脑海。

梁亦霏忽然定了定心，上前道：“祖父所言，霏儿记下了！祖父，霏儿离家已有半载，甚是想念爹娘。明日霏儿欲回转大名，还望祖父恩准。”

蔡夫人道：“霏儿想爹娘，可我那女儿自去了大名，心中那里还有我这老妇人。回去也好，明日安排人等，送你归乡！”

梁亦霏点头应了。到了第二日，却留下书信一封，只说思念父母，不愿劳动祖父母安排送行，先行去了。却是带着侍女乔装扮做男子，雇了条船沿五丈河而下，直奔梁山而去。

梁亦霏虽与王林只三面之缘，但心中隐隐有所期盼，只是碍于身为女子，不能轻易相见。如今见王林有身死之危，再也耐不住了。只想快快告知王林，让他快些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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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王林自高唐回山之后，一面继续加紧装备编练各军，一面整顿山寨秩序。山寨经历几战，收获多多，钱粮一时丰足，开垦田地中麦苗青绿，军民皆是一片欣喜。

王林心中却是毫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