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野火烧不尽(2/2)

琳赛道:“我怀疑猎燕牧场内部有奸细。”

唐猎叹了口气道:“我也这么怀疑,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平息,我不想再掀起什么风波,而且燕月已经决定不再过问猎燕牧场的事情。”

琳赛莞尔笑道:“但愿燕姑娘能够真正忘记才好!”

琳赛犹豫了一下又道:“前些日子我听说猎燕牧场挂牌向外出售,因为发生了上次的事情,附近的人都把那里视为不祥之地,并没有人去主动接洽。”

唐猎点了点头道:“我虽然有些兴趣,可是只怕他们未必肯卖给我。”

琳赛道:“如果主人真的有买下猎燕牧场的打算,我们可以通过中间人将它买下。”

唐猎笑道:“如此最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至于价钱吗,只要不是太苛刻,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他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哄燕月开心,自从燕月被迫离开猎燕牧场之后,情绪始终郁郁寡欢。

远处忽然传来萱儿的欢呼声:“主人!雅大哥回来了!”

唐猎露出惊喜的神情,雅易安的回归对他来说不啻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他和雅易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斗嘴不停,可是在心底早已将他当作是患难与共的知交好友。

大步向萱儿呼喊的方向迎了过去,萱儿振翅飞翔在半空之中,纤手指向身后。唐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两名骑士正向自己的位置飞速驰来,左侧一人正是雅易安,右侧的那个竟然是久别多日的结拜义兄泰图尔。

唐猎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欢呼着向两人迎了上去。

泰图尔和雅易安几乎同时跳下马背,泰图尔步幅极大,三步并作两行,抢在雅易安之前握住唐猎的双手,哈哈大笑道:“好兄弟,想死哥哥了!”

雅易安虽然也伸出手去,却无人相握,目光看到一旁的琳赛,笑眯眯伸了过去,没想到琳赛不冷不热道:“雅先生好!”

雅易安尴尬异常,讪讪笑了一声,目光重新转向唐猎,看到他与泰图尔仍然热切的谈个不停,不由得心头火气:“我靠!又没搞错,大家都是朋友,当我不存在啊?”

唐猎和泰图尔交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冲到雅易安身边,将他整个人架了起来,雅易安大叫道:“想谋杀啊!”屁股被重重顿在松软的草地之上,唐猎大笑道:“你这淫荡的家伙,化成灰我也认得!”

雅易安揉着屁股站起身来,唐猎热情的搂住他的肩膀道:“有没有胆子喝上两杯?”

“怕你?我跟你姓!”

看着唐猎熟练的烤全羊手法,雅易安和泰图尔都是目瞪口呆。唐猎笑道:“没办法,这里食物的种类单一,整天不是羊肉就是牛肉,逼着我成为烤羊高手了。”他将烤好的羊腿分别递给雅易安和泰图尔。这才端起酒碗道:“久别重逢,咱们兄弟先干上一杯。”

泰图尔笑道:“好,今晚不醉不归!”

雅易安响应道:“我舍命陪小人!”

唐猎忍不住向他竖起了中指。

将马奶酒一饮而尽,唐猎抹乾唇角道:“跟我说说,你们两个是怎样碰到一起的?”

泰图尔刚想开口,雅易安已经抢先道:“说来话长,我本想前往玄武国去调查一下那里的市场情况,顺便打探打探军情,没想到玄武国便发生了内战。”

唐猎笑道:“看来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衰星,走到哪里战火就烧到哪里。”

泰图尔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雅易安颇为委屈的说道:“整个格兰蒂亚大陆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他们打仗干我屁事?”

泰图尔笑道:“或许不干你事,可是你所到之处马上就会开始战争,也太过凑巧。”

说笑之后,唐猎将谈话转向正题:“大哥,义父怎么样了?”

泰图尔微笑道:“老爷子好得很,和我的那些族人暂时驻扎在地下森林,这些日子就是时常惦记着你。”他自己添满美酒道:“那次我们在虎踞关战场上失散,我担心你的安危,寻找了很久仍然没有得到你的消息,回去后被老爷子狠狠骂了一顿。”

雅易安笑道:“重色轻友,活该如此!”

他的这句话让唐猎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道:“泰图尔怎地重色轻友了?”

雅易安表情怪异道:“你还记得菲娜的副将荣小青吗?”

泰图尔扬拳欲打,雅易安吓得躲到唐猎身后:“荣小青早已经让他骗上床哩!”

唐猎哈哈大笑起来,向泰图尔竖起了拇指。

泰图尔大言不惭道:“情之所至金石为开,不过我还是不如你,你是不是已经把菲娜搞定了。”

唐猎听他们越说越下路,慌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们从玄武国过来,那里的形势到底怎么样?”

雅易安抢着说道:“乱成一锅粥,现在玄鸢集结重兵试图攻下穿云城,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唐猎两道剑眉不禁紧锁了起来,眼前浮现出玄波和菲娜楚楚可怜的俏脸,不知道她们两人稚嫩的双肩能否抗得住这次风雨?

泰图尔道:“奇怪的是,对蓝德帝国来说这次明明是大举进攻,一举将玄武帝国吞并的大好良机,他们竟然按兵不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

唐猎沉吟道:“或许是他们想等到对手两败俱伤的时候出兵,或许他们还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雅易安和泰图尔同时问道。

唐猎叹了口气道:“据我所知,蓝德帝国真正的权力已经落在大祭司柳孤烟的手里,而柳孤烟便是魔帝秋禅座下的魔剑!”

泰图尔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道:“照你这么说,魔帝秋禅才是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在草地上重重捶了一拳道:“我爹爹说得没错,魔帝一日不除,这片大陆便永无宁日。”

雅易安道:“你说得容易,试问这片大陆上谁有能力对付魔帝秋禅,现在连他手下的爪牙都已经霸占了蓝德帝国的政权,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势力之强大,说不定玄武国也已经被魔帝秋禅所控制,他们之间早有默契呢!”

唐猎虎目一亮,雅易安一语惊醒梦中人,从玄思哲的惨死到黑帖尔被逼入绝境,这所有的一切并非太子玄鸢个人的能力所能够做到,雅易安说得不错,或许玄武帝国的权力早已落在他人之手,倘若正如他们猜想中那样,玄武、蓝德两大帝国的权力都落在魔帝的手中,这片大陆距离毁灭已经不远了。

雅易安大声道:“我总算明白了,所有的战争都是魔帝和他的爪牙所挑起,难怪在短短的时间内,玄武国和蓝德国会加大讨伐周围部族的力度,难怪他们之间战战和和,表面上看去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其实却早已达成了默契。”

泰图尔忽然想到了什么,担忧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次小青岂不是危险?”

唐猎不知他因何会突出此言。

泰图尔解释道:“小青现在正在穿云城,如果真的被老安说中,穿云城被攻只是早晚的事情。”

唐猎内心一沉,泰图尔关心荣小青,而自己却有两位红颜知己正在穿云城内,他对她们的关怀更甚于泰图尔。

雅易安看着两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希望穿云城能够挺过这次战火。”

泰图尔突然重重在大腿上一拍,怒道:“妈的个巴子,谁敢动我的女人便是和我泰图尔公然为敌,老子这辈子都要寻他的晦气。”

唐猎低声道:“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他缓步向远方走去,那里却不是营帐的方向。

坏消息不断的传来,让他怎能安心睡去。

盘膝在草丘之上坐下,却发现雅易安尾随在身后来到他的身边。

唐猎不禁苦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雅易安笑道:“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兴趣。”

“靠!”唐猎看他一脸的**相忍不住骂。

雅易安却正色道:“有些事我还没有对你说完。”

唐猎点了点头。

“我听说章八巧和潘恩已经去寻找黄金窟了。”

如果不是雅易安提起,唐猎几乎就要将这件事淡忘,他微微一笑道:“我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即便是给我再多的金钱,也未必比现在过的快乐。”

雅易安打了一个哈欠,在唐猎的身边躺下,折断一根青草,在牙齿间缓慢的咀嚼:“唐猎,难道你真的打算终生生活在这个牧场中?”

“我暂时还没有其他的打算!”唐猎学着他的样子躺在草地上,虎目盯住天空中璀璨的星辰,脑海中却浮现出玄波和菲娜的俏脸。

雅易安诡秘一笑道:“你骗不了我,你根本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唐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雅易安低声道:“都说你是那劳什子圣龙骑士,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唐猎怒道:“干你屁事?”

雅易安道:“有人托我给圣龙骑士带一封信。”

“拿过来!”

雅易安坏笑道:“你又不是圣龙骑士,这封信干你屁事?”

“少他妈废话,给我!”唐猎翻身坐起,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雅易安这才从怀中逃出一卷玉简,唐猎微微一怔,这玉简对他来说颇为熟悉,难道是明琳给自己的信?

唐猎带着满腔的疑惑将玉简展开,却见上面刻着一行娟秀的小字:“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唐猎内心剧震大声道:“这玉简你究竟从何处得来?”

雅易安一脸无辜道:“我哪里知道?在玄武国和蓝德国的边界上,有人托一个小孩子送给我的。”他表情显得极为诚恳,由不得唐猎不信。

唐猎端详玉简良久,方才将它仔细收入怀中。

雅易安又道:“你猜猜我在玄武国帝都遇到谁了?”

“谁?”

“那个母老虎许艳娘。”雅易安脸上浮现出愤怒之色。

想起许艳娘和雅易安的恩怨,唐猎禁不住露出了微笑。

雅易安咬牙切齿道:“章八巧和潘恩的事情我就是听她说得。”

唐猎哈哈笑道:“看来你们两个倒很有缘分,有没有考虑过追求人家?”

雅易安知道唐猎在调侃他,低声道:“许艳娘还告诉我一件事,海族女王水黛茵正在和玄武国商谈联盟之事,如果联盟的协议一旦达成,玄波公主他们恐怕只有接受失败的命运了。”

唐猎冷冷道:“你说来说去,好像在劝我赶去穿云城啊!”

雅易安嬉皮笑脸道:“你愿意回去吗?”

唐猎用力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就留在这片草原上!”

琳赛通过中介商人以极低的价钱将猎燕牧场买下,看来穆尔斤和他的那些族人急于离开这里,在卖出牧场三天以内就搬了个一干二净。

唐猎和燕月并肩站在猎燕牧场的中心,在这些牧人走后,将牧场内仅存的营帐和围栏烧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带不走的老弱牲畜,也被他们尽数屠杀。

燕月看着满目苍凉的场景,禁不住珠泪涟涟,想不到昔日温和友善的族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行径。

唐猎开解她道:“一定是古烈族兽人的突袭让他们变得憎恨周围的一切,相信总有一日他们会放下心中的仇恨。”

正在巡视的小公主远远喊道:“唐猎,你快来看,这里有一个地洞。”

唐猎和燕月慌忙向小公主所处的位置赶去,走到近前,果然看到有一个直径在两米左右的地洞,俯首望去那地洞黑乎乎深不见底,从洞口隐隐冒出森然的寒气。

燕月充满迷惘道:“这里之前是一座钟塔,难道钟塔整个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