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守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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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一番话说下来，王粲大感羞惭，一张脸红彤彤的，仿佛扑了胭脂一样；蒯越倒是面不改色，只是手里的锅盔啃了几口，就那样拿着，目视前方，怔怔地出神。

贾政见状，却是住了言语，一边继续注目观赏美姬们的动人之处和曼妙舞姿，一边一口锅盔，一口炒菜，一口清茶，颇为惬意。

且说，喝着茶水，贾政又复想到了炒茶。这年代的茶文化仍处在萌芽期，没有后世繁复精巧的工艺，说是茶水，不如说是茶汤、菜汤，就是采了茶叶之后直接拿来煮而已。贾政前世所最喜的，便是普洱熟茶，没有一天能离得开此物，心内暗暗立誓要找时间把此物开发出来。

“将军。”

蒯越的说话声把贾政从遐思中拉回了现实。

“若说只是这一州之谋，越确实不甘心。”蒯越一双锐眼恢复了神采，凝视着贾政，嘴角却也带了些调笑的味道，说道：“敢问将军这番言语，莫非期冀越纳头便拜，转投将军幕下么？”

蒯越说话时，贾政却是无比痴迷地眷恋着美姬们的高低起伏，直到蒯越说完，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抽回了眼光，同蒯越对视。他自内而外地调动了些许情绪，直到感觉自己颇具诚意，这才说道：“蒯先生国士无双，且不瞒先生，便是用‘垂涎三尺’来形容本将军对先生的渴求，也不为过！“

这一句还是那样的犀利，迹近肉麻，说得蒯越都忍不住捻须微笑。

“只不过，先生家族深植于荆州，如今先生便是为家族计，怕也断无背弃刘荆州的道理？”

蒯越点了点头。

贾政停了话语，颇为自在地吃了口菜，就了口饼，见蒯越也不插嘴，便续道：“其实，便是先生此时来投，本将军也是不肯的。”

“哦？”

“令兄蒯子柔，刘荆州誉为‘吾之雍季’，本将军也是想要的。”

说到最后，贾政的言语间竟多了一丝霸气，笑道：“蒯氏兄弟，奇谋正略皆为世间翘楚，却仅验于一州，何等可惜？”

蒯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最后却是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先生兄弟才情，我久慕之；我之志向，今日先生亦得窥之。总之，来日本将军若是折戟沙场，自是命数使然；若是侥幸得有数州之地……还请先生谨记：本将军今年二十有三，总比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干。”

蒯越默然半晌，点了点头。一旁的王粲却是听得心头火热，眼中竟有许多热切，看向贾政的眼中都带了些痴意。

酒过三巡，美姬等也颇见疲累之态，贾政正拟宣布散场，竟有一个传令兵跑入府中，却止步厅外，焦急地看着厅内。

贾政心知有事，便令那人上前禀报。

那小兵颇为警觉，看了左右，见有宾客，近上前来，却是单膝下跪，说道：“事关重大，将军是否屏退左右？”

贾政略作沉吟，却不作声，只是走近了他，把耳朵凑近了去。

这传令兵连忙一番耳语，听得贾政暗自心惊。

一日前。

上庸县西境武陵乡，此处原是米、黄两家大族聚居之处。

此前，上庸的归九和萧白狼两位五百将带兵到此扫荡过一次之后，两族的各个坞堡便都由新成立的长老会理事，而归九、萧白狼两队人马，则交替在县境里巡视戒备。

这日夜间，打西边方向来了一彪人马，竟绕过一干坞堡而过，径自往乡守进发，待到抵近，骤然齐声呐喊发起进攻。

这日正是归九当值，归九其人好酒，不过近来颇受荡寇将军劝诫，当值时也颇忍耐得住，否则宿醉之下，怕是一触即溃。接到敌袭的消息，归九照着平时演练的方式一番排布，倒也把这乡守给守御了下来。

且说，武陵乡在前汉年间曾经立县，也修得有城池在，否则若是普通的乡所，只怕就要陷入野战了。

城下来敌有千人左右，打着“天师道西城治头大祭酒杨”的旗号，为首那将自称姓杨名昂，在城外来回挑嚣，喊话说汉宁郡已有上万兵马开拔而来，要这城中人速速投降。

五百将归九在城头看着城下围城的兵马，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中分明有着怒火，终是压制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