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沙海寻火(2/2)

“哥哥,我愿意……”

古娜的声音才出,却突然不能够说话也不能动了,然后看到赵负云大步的离去,只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星光之下的黑暗之中。

古娜身上的禁锢这才解开。

她的脸上满是遗憾,荒原上人口稀少,女子向来都喜欢与外来的强者生下孩子,这样的孩子往往都强壮,也更容易诞生有天赋的孩子。

这是一种风气与传统。

“他看上去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好看,法术又是那厉害,也不知道是在哪座山修行。”古娜遗憾的说道。

……

赵负云不在意别的人感激,做好事,救人不过是见到,想做就做,不需要别人给什么好处或者感谢。

他大步的走着,没走多久便听到了一声马嘶,只见不远处,有一匹黑色的马在那里吃草,马背上有马鞍,挂着行李,还挂着一柄剑。

他一走近便从这行李上残留的气息感觉出,这是刚才那一个妖魔的,于是打开行李包袱,发现里面就是一些衣服,将之取下扔在地上,然后翻身上马,驾着马朝西而去。

坐在马上,欣赏着这荒原的夜景。

夜里,星光灿烂。

地上,草没马蹄,兔走狼嚎,鼠窜蛇追。

他走了大半夜,前方出现了一个庄子,庄子里没有灯光,但是他看到庄子的土墙上面立着一个人。

赵负云靠近之时,立即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

“来者何人,速速离去。”赵负云若是想要看清对方,也不难,但是那样的话,便有一种揭开别人面纱的冒犯感。

所以他没有强行去看对是什么样子,但是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三十岁的粗豪汉子。

“在下路过贵庄,无意冒犯,可否向阁下打听个地方。”赵负云开口说道。

“请说。”

“那火焰沙海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赵负云问道。

“骑马十日便可到。”对方生硬的回答着。

“多谢相告。”赵负云说完,拉转马头,继续朝着西边而去。

他能够理解别人的戒备。

然而在他离开没多久,整个庄子却像是醒了过来,一个消息在庄子里传开了。

那个消息是:紫衣妖魔打庄外走过了,问路去火焰沙海。

后面那个问路大家都自然的忽略,在大家看来,不过是妖魔的诡计,这个妖魔一定是盯上了自己的庄子,一定就在庄外徘徊。

“我这就跟圣女禀报紫衣妖魔的踪迹。”

庄主安抚大家之后说道。

大家听了这话之后,便又安心许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圣女一来,一定能够除去这个紫衣妖魔。

……

赵负云一路的往西,他也不急,偶尔看到放牛羊的人,也并不跟他们说话,只是从他们的目光之中走过。

慢慢的,他感受到虚空里的热气越来越重了,地上原本繁盛的草也渐渐的稀薄了起来。

他将马解去马鞍和缰绳,任由他离去,那马鞍和剑就摆在地上,他自己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日,草地基本已经消失了,地上只有沙砾。

又走了一日,沙砾变成了茫茫的黄沙。

这一刻的他站在一个沙坡上,看着前方茫茫无边际的黄沙,只觉得这沙漠比起大海来,一点也不逊色。

同样的浩瀚,同样的广袤。

只是一个偏静态一些,一个偏动态。

他站在那里看着,心灵竟是难得的宁静。

耳中听着风声,风中似有人在说话,话不成词,入心中,却似在说有人追在身后。

灵犀避灾法。

心有灵犀,于心中显化。

此时的他心静,所以心中有这般一闪而逝的念头,若是不在意,那便只是一刹那的杂念。

不过他却注意到了。

于是身体在风中,在灿烂的阳光里慢慢的消失。

没多久,有一道白影从身后而来,来到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这个白影所立之处,正是他所立之处,双脚所站之处,也与他留下的脚印重叠了。

她身上的衣袍,连脸都一起遮住了,头发也包在白袍里,露在外面的双眼却可见到一丝疑惑。

她那对于女性来说稍显浓密的眉毛轻皱着。

“这个妖魔真的入了沙海?还是说他感受到了危险,所以往这里逃来了?”女子心中想着。

她想着最近传来的那些消息,又想:“难道这个妖魔要去投无间鬼国?”

她很清楚,最近无间鬼国那边蠢蠢欲动,吸引着不少妖魔去投。

她决定穿过这一片沙海,去看看那无间鬼国究竟怎么样,总是听人说何如自己亲眼一见。

在这里,她已经失了妖魔的气息,但是她却仍然朝着深处而去。

在她走了好一会儿,刚刚她立过的那片沙坡旁边不远处的沙坡上,有一个人浮现。

正是一身紫色法袍的赵负云,他有些皱眉的看着远去的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

最后是岔开线路,朝着沙海深处而去。

他要去找当年那大周国与无间鬼国决战的地方,那里有着大周的大军立的法坛,听说现在那法坛已经成了一座火山,地壳被烧开,地煞毒火不断的喷涌。

他要去看看那里的地煞火适不适合喂食自己的赤炎神灯。

赤炎神灯是法宝了,但是他却感觉到里面的火焰玄妙有余,威力不太足。

他想用天下灵火喂食里面的金乌神鸟,也就是融入赤炎神灯的灯焰之中去。

当然,同时也是要见见天地。

越深处走,便越感觉到炙热,虚空里都似有火焰在燃烧。

茫茫的黄沙,无边无际。

他踩在沙上,身形如鸿毛一样的飘飞着,一步跨出,从这一个沙坡便飘到了另一个沙坡上。

一开始景致让人新鲜,看得久了,便只有单调和乏味。

人生本就是如此,无论多美的景致,看得久了,总会有看腻那一刻,见景如此,见人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