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帝王之怒,心证即可(2/2)
这座桥最近太多人走了,光铁勒诸部的首领与使节就有两千人以上,这还不包括幽州边军。木桥的质量本身就很一般,李隆基在过桥的时候就感觉脚下一阵木料摩擦的声音。
这对她而言,或许只是摆脱了一场欲望与恶念交织的虚幻梦境罢了。她也不必再去承担青史的骂名,不必去忍受来自各方面的诅咒与非议。
朕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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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对你们家的恩义,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参与验尸的老仵作得到了一个十分确定的结论:溺水而死!
高力士不动声色的建议道。
高力士苦劝道。
张巡等人自不必说,被李隆基亲自监斩。出事那天负责值守的士卒也一并被斩,基哥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甚至连问都懒得过问了。
整个大堂内噤若寒蝉,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很久之后,嘴角都被打出血的方有德跪在地上恳求道。
李隆基走出灵堂,门外高力士与边军将领们已经等候许久了,谁都不愿意主动上前进言。
在黄河下游的某一段,当地渔民下网捕鱼的时候,捞起来一具穿着宦官服饰的人,正是当初服侍杨玉环的宦官之一。
“这件事可以早些去办,不必等朕回长安。”
方有德跪下恳求道。
无人敢动,谁也不知道李隆基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
此番打了胜仗的幽州边军,全军上下不但没有任何赏赐,而且军中大将基本上都被贬职调用。除了个别人跟随方有德去了岭南节度府当边将外,其他的都倒了大霉。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基哥心中期盼着奇迹,但是他也明白,希望很渺茫。
“奴明白,圣人放心便是了。
李隆基扭过头对新上任没多久的朔方节度使张齐丘下令道,语气森然!
上好檀香木制成的灵柩里,已经死去多时的杨玉环,安静的躺在里面。她身上已经换上了贵妃才能穿的宫装,脸上画好了贵妃才能画上的浓妆,尸体也被处理过,可以长期存放而不会腐坏。
很久之后,李隆基终于哭够了,他对杨玉环所有的温情,都随着眼泪流走了,整颗心剩下的,便只有冷硬。
“你这是在威胁朕么?”
一行人来到府衙大堂,李隆基坐在主座上,环顾众人,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李隆基气急败坏的走上前去,一脚将方有德踢倒在地,指着他痛骂道:
他上一次这样悲伤,还是自己还年幼,母亲无缘无故被杀的时候。
他慢慢的松开颜杲卿的袖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随即沉声呵斥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可大唐的圣人,却只有您一个。如果圣人因为哀伤,损害了龙体,那才是大唐万千百姓的不幸啊。”
猜测中的截杀,仇杀,阴谋暗杀,或许全都不存在,很可能环环他们就是桥断的时候正好在上面,落水而死的。
“微臣,愿意放弃一切职务,解甲归田,只求圣人饶过张巡等人的性命。请圣人成全。”
“找人给环环化个妆,画得好看点,朕想见她最后一面……”
朔方节度府的大堂内,李隆基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幽州节度使方有德,朔方节度使张齐丘及灵州刺史等人,全都一言不发,低着头看地,谁也不愿意触霉头。
李隆基猛的一拍桌案,站起身怒斥道。
方有德叉手行礼说道,面色平静。
你的儿子十岁就当刺史,谁家有这个待遇,啊?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杨玉环一行人,应该是过桥的时候落水了。那座临时搭建的木桥,在宴会召开的当晚无故垮塌!杨玉环一行人极有可能就是在过桥的时候遭遇不测的。
而当地黄河上正儿八经的石桥,则是在更远的地方。真要说起来,基哥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是他把宴会地点定在木桥以北的空旷草原上的。这里并不是经常走的道路。
“张齐丘!你暂代幽州节度使一职,将张巡以下当值军士全部枭首!
你麾下段秀实,革除一切军职,面刺字发配边疆,永!不!叙!用!”
武周长寿二年(公元693年),皇嗣李旦的两个妃子刘氏、窦氏被武则天召入宫中,最终竟然被杖杀,尸体被随便埋葬。其中窦氏便是李隆基的生母。
似乎是在印证基哥的猜想一般,后续这些尸体被陆续找到,几个宦官和宫女的尸体一个不差。也全部都是溺水身亡。
李隆基对着方有德咆哮道。
空虚与哀痛,来回循环。想起这一年多与杨玉环在一起的激情与刺激,让他心如刀割。
好痛,真的心好痛啊!
一时间,李隆基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李隆基扶住棺木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李隆基面无表情说道。
李隆基对着高力士怒吼道!
这下众人都听明白了!
张齐丘、方有德等人皆鱼贯而出,府衙大堂内的随从与亲兵等也悄然而退,就剩下李隆基一人枯坐在地上。
“去节度府议事,朕有话要说。”
“滚去岭南!你给朕滚到岭南去!朕不要你辞官,朕要你到那边给朕看着边疆,好好反省你的过错!你欠朕的,一辈子还不完!
朕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永远都不要回长安!”
李隆基眼睛一亮,瞬间回想起几个月前的杨家寿宴上,杨玉环那三位姐姐的绝美容姿。
“末将这便去办。”
环环都死了,张巡这些人怎么可以还活着!他们也必须陪葬!无论有没有直接关系!
就像是在杀五十只鸡。
李隆基沉声问道。
颜杲卿低下头,不敢跟李隆基炙热的目光对视。
那一次,李隆基的悲伤逆流成河,却根本不敢哭出来,身边都是武则天派出的密探。
李隆基长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高力士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朕明白,你不必多说了,去办事吧。”
<div class="contentadv"> 他已经从极度的悲伤中缓过劲来了,现在心中所充实的,不再是伤感,而是愤怒!
堂堂帝王,居然连自己最宠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杨玉环身死是小,他这个帝王被人打脸才是大!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呵呵,这些人就等着他的怒火吧!
……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李隆基心中那口气还没出,该惩办的人还没有惩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
谁提这一茬,必死无疑!
春天的黄河,凌汛其实刚刚过去,只是河水里的那些碎冰已经没了。白天还好说,夜里的水温却依然低得吓人。夜里掉进河里,除非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捞人上来,然后烤火取暖,姜茶热身去寒。
正在这时,此番出征的幽州边军行军长史颜杲卿,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面沉如水的李隆基,又看了看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方有德等人,在肚子里酝酿了许久的话,此刻却不知道要怎么去说了。
张齐丘叉手行礼说道,人情世故老练的他很明白,方有德只是开了个头而已,自己暂代幽州节度使,不过是李隆基担心边镇军务无人打理而已。
基哥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就像是楼上的一只靴子落地,在等另外一只也落地罢了。
“环环,你别走啊环环!你走了朕要怎么办啊!”
三天之后,第一个坏消息传来。
参与修桥的数百军士,无论官阶大小,都被兵部集体调动到了最危险的陇右前线,归陇右节度使调配。参与对阵吐蕃人的第一线,这些人多年后十不存一,消失得悄无声息。
北方一连被干掉两个节度使,其中一个还是打遍北方的名将,大唐北方的格局,也迎来了剧变。
随着方有德被处理,幽州边军的人心,也在悄然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大家都不相信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