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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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树。

梅居中梅树皆为祺梅亲手所植，用他梅仙之灵灌溉，自是不比寻常梅花，每一株都是珍贵无比。得亏他方才离开钦华宫时还想着为常竹顺一瓶梅露，此人倒是在这享受生活，全然没将他放在心上，祺梅委屈地盯着那空坛子，竟不给他留点儿。

熟悉地气息包围着自己，昏睡中的常竹慢慢睁开了迷离的双眼，看到祺梅，浅然一笑。

“你来了。”说罢，常竹起身猛地抱住祺梅，竟是带着一丝哭腔，“我再也不说欢喜你了，能待在你身边已是极好。”

祺梅身形一滞，抬手整理一番常竹额前凌乱的发丝，睁大双眸看着常竹。

“与你一起待久了，便奢求更多。我原以为，不将心中所想倾诉与你，定会抱憾此生。却不想，在你狠心丢下我一人时，才是最让人难熬的。”

常竹面颊红润，眼眸已有湿意，祺梅叹息，想将常竹推开，那抱着他的双臂却是拢的更紧，似是怕祺梅消失一般。

“我知自己不该存这龌龊心思，可心之所向，非我所控。”

祺梅抬手，两人瞬间来到常竹房内，“常竹，你醉了，我不曾离开过，先将手松下。”

许是祺梅这话起了作用，常竹松手努力在祺梅面前站直，眼神飘忽却又及其倔强的盯着祺梅，生怕下一秒他便逃开。

祺梅见常竹松手，顺势将人放至床上，常竹倒也安静，祺梅浓烈的气息让他安心，也是闭眼昏睡了起来。

祺梅伸手帮常竹将衣衫整理好，正欲离开去外面收拾残局时，常竹却猛地伸手攥住了祺梅白色的衣角。祺梅无奈，挥袖将那红玉瓷瓶放置在桌上，外衫掉落在地，常竹却还是紧攒在手中。

方才常竹所卧之处，祺梅只着里衣靠在梅树前，目光盯着地上大片梅花，思绪却已然不知去了何处。

原本他还奇怪，为何上次他与常青回到平行馆后常竹对他的态度便冰冷了起来，原是怕祺梅将他丢下，看来那时常竹便记起了所有。

先前，常青魔族气息外露，被逼去往枯荒之原，常竹乃常青胞弟，仙家自是容不得他。祺梅不忍，毅然带着常竹去往枯荒之原。

常青为魔族大将军才舟之子，原本散乱的魔界众人知晓常青回到枯荒之原，又念起当初才舟统治下他们的生活，顿时聚在了一起，推举常青统领枯荒之原。

祺梅与常竹到达枯荒之原时，自是被众人上待，祺梅怕引起骚动，早在来至枯荒之原前便隐去了一身仙气，以常竹好友作伴。

他曾想着，就这样与他兄弟二人在这枯荒之原待着或许不错，无非就是荒凉了些。可万万没想到，常竹离了梅居，也跟着大胆了起来，竟与祺梅说欢喜他。两个男子，常竹自幼又是如青竹一般是被祺梅带大的，如此违背伦理之事，祺梅自是不能接受。

但总归是他带大的孩子，说无半分情谊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祺梅也不可能在知晓常竹心中所想，还如无事人一般与他待在一处。冷了常竹几日后，祺梅便发觉常竹此意并非一时兴起，恰逢仙界忌惮常青统领魔界，派兵讨伐，竟是青竹挂帅，他未曾道别便忙不迭地赶了回去。

万没想到，常竹竟然记得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