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认贼作父（2/2）

依然闷闷的哭声，渐渐地大了，更大了，她像是想要发泄出所有的情绪一样，狠狠地大哭起来。顾墨寒摸着她的秀发，心柔软地犯疼。

“啪”地一声，轻轻的，手里的画笔已经落到地上。画好的画像，她看了几个来回，竟是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几乎同样的脸来，除去那道额头上的疤痕

“死了，一枪打在太阳血还有一枪，打在心脏的位置好多血，好多血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什么要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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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为什么”

是很残忍吧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就看着自己的双亲被人杀死还要残忍的？

“不知道，也许有可能以后会见到的吧他叫苏九，是你外公酒坊里的徒弟，不过跟妈妈感情很好”不，她简直疯了怎么可能呢？怔怔地望着画面，脑海里交替闪过那熟悉的脸，眼睛，鼻子，嘴，面部的轮廓越看，越是惊然。闭上眼睛，又睁开，又闭上，她遥遥地往后退了两步，血色尽褪。

“啊？”一声惊呼，脚下一个打滑，她小小的身子在山上翻滚而下，咚地一声，重重地撞上了巨大的石块。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同時闪过苏旭的脸。颤抖着捡起画笔，在画像的眼睛上画上眼镜，又颤抖着手把额上那道伤疤擦去

“小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对不起，小嘉”男人的声音竟带着哭腔“小嘉，你相信我，我不是想要你的命，小嘉我马上，马上送你去医院”

“一一怎么了？”握着她的手带着颤抖，他一宿没睡，一直看着她的反应。她在痛苦地压抑，眉头痛苦地拧紧，声音嘶哑，他知道，她经历的一定是一场痛心疾首，那样的疼痛，如果可以他代为承受，那有多好“谁让你逃的你知不知道，我又要疯了，就跟那次你去了新加坡一样一一，有什么事，有什么疑问，都可以交流，不准这样突然之间消失”

唇微微颤抖，头痛欲裂的感觉，苏伊一坐起身子，太阳血还在突突跳跃，那铺天盖地的血腥，爸爸死的惨状，妈妈痛心疾首的哭喊，在眼前，那般清晰。只是簌簌地流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一个叔叔，你没见过的。”

顾墨寒轻叹了一声，把她拥入怀里：“是我怕极了。沃克医生说，这样的记忆凶多吉少，你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一切的事实，那事实，会比想象中的残忍一百倍。”

“你看到他的样子了？知道他是谁了？”他问得很是艰涩，心疼地揩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一一”

心里也不知道是提起还是放下，从来没有过如此纠结如此矛盾的心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明明知道应该的做法是什么，却终是不忍开口，怕看到她更为崩溃和绝望的脸。

“来来不及了不要，不要伤害我女女儿答，答应我”

“什么都别想”摸着她绸缎一样的头发，他的心也一样的疼痛，怀里的女人似乎在闷闷地哭泣，他轻叹了一声“何必那样较真呢？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一一，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会舒服一点”道下苏却。

清晰的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時之间，还是不能从梦幻和现实中反应过来。

“一一，一一？”看着她越来越激动的样子，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望进茫然无措伤心欲绝的眸子“你听我说？都过去了，过去了不要沉溺在过去之中，你要让自己快乐坚强起来，那样，对爸爸妈妈来说是最大的安慰，知道吗？”

狠命地抽烟，烟雾一圈一圈地喷吐而出，站在窗边，看着那个女人一笔一画如此认真地勾勒着那个杀人凶手的样子，心一阵绞紧。每一笔都是凌迟，每思及一分，便会是更入骨的痛。他该把真相告诉她的只是画到嘴边总是咽下，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得知了更多的真相更受打击的眼睛，只能，把目光移到窗外，看着那无心欣赏的风景。

“一一？”惊喜的声音，温柔的黑眸在眼前，她怔然了许久，空洞的眼，还是有泪流出。

他像是哄着小孩似的说着，满满的心疼。红着眼睛，她才想起，抽噎着问道：“你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不知道想不出来，很陌生的脸，却又熟悉”

定定地望着白纸，有两个人影在脑海里挣扎。一个是举着枪的刽子手，一个是戴着眼镜总是温和地笑着的父亲太荒唐了，这简直太荒唐了

凄厉的哭喊声近在耳侧，温柔的关怀也近在耳侧，身子无力地滑下，她痛苦地抱紧了头。难道说，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一直生活在她身边，而她，却是一直把他当成父亲一样敬重吗？

“一一？怎么了？”丢掉手上的烟头，顾墨寒急步跑到她身侧，目光触及到白纸上苏旭的脸，他的心也一下子陷入了冰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