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银雾之上,独坐垂顾 第十七节 山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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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力”,但不代表侠客能够使用法物,当然,宝物是例外。锉笔就是“宝物”,它的笔杆上雕刻着“破”字法篆,持有者必须具备100点元力才能使用它,黑巾军招募幢兵的标准是15级侠客,即拥有150点元力。

锉笔不是一接触渭堡的“汤”字法篆就可将之“破”掉,它倒不是一次性消耗类宝物,但幢兵的实力决定了他们只能使用一次。包括胡山雕在内,小三幢共计十一人,破掉“汤”字法篆只需要“十次”。

胡山雕有些忧郁的望着悄无声息的渭堡三十一号,如果楚兵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那他如何营造出“失踪”呢?胡山雕认为需要找一个背锅侠,也就是他十个幢兵里的某个弄出一个大动静,从而惊动楚兵。

胡山雕在菜市刺杀两个道童,是因为急迫,此时牺牲幢兵也是如此,并不存在什么心理负担。因此,胡山雕没有安排自己第一纵上攻城梯,而是把自己安排在第三纵,一二纵是四人,左右各一人,梯虽然陡斜却宽并且还有护栏,抓着栏杆往上走,小心一些是不会有任何动静的。

第一纵完成“锉”字后就从预留的中间空档往下走,第二纵接上,胡山雕最终还是没有牺牲自己的幢兵,倒不是心软,而是觉得不妥当。

胡山雕认为黑巾军攻破渭堡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数十上百次,这么多次下来总结出的经验必然是完善,而如此完善的经验到了他这一小幢行动时就出错,事后必会追究的。一旦自己仍然需要返回黑巾军,那事后追究就难以避免,这个隐患没有必要在此时留下。

在最后一纵幢兵“锉”字成功后,渭堡三十一号就出现剧烈的震动,攻城梯只是虚靠在堡面而不是“钻”孔镶嵌在内,震动让攻城梯顿时歪斜,随后重重的砸在野地上。虽然递次上前锉字,但锉完字的幢兵仍然在攻城梯上往下走,所以,攻击梯倒地时,十个人皆在上面。

胡山雕不惊反喜,他在发现楚兵出现在堡窗时,随手朝上扔出一条套索,索绳精确的套住堡窗口一位楚士的脖子。楚士受惊之下双手按住堡窗沿以此撑住,其余楚兵有的拔剑砍绳,有的拦腰抱住被绳套住脖子的楚兵。

胡山雕抓着绳子双腿踢腾在绳子被砍断之前,窜入堡窗内,但很快惨叫一声飞了出去,角度正是高达数十丈“泉江”。

“冲天雕”,在下坠时,胡山雕听到支勒川冲破夜的寂静喊叫。

“忘了跟他说了”,支勒川懊恼的低吼道,他将胡山雕妄图冲进堡内的举动,怪责到自己没有告诉胡山雕,不管锉字成或败都也不要进攻渭堡。

正如胡山雕所想,黑巾军攻打渭堡自有一套成熟的经验,法阵被破必然出现很大的动静,锉字的小幢只需要逃即可,不需要再进攻堡垒。在锉字幢前去锉字时,支勒川与夜芍叉两个老总就已经做好相关的布置,这个相关的布置是有两种预安,一种是锉字成功,一种是锉字失败。

如此也就能知道,胡山雕以为黑巾军破堡成功率很高是错的,黑巾军破堡经验丰富,楚渭军自然也会根据失败而总结出不同的防御手段。胡山雕总归不是智商超卓之人,否则,他就该想到,在两个老总征求“先锋”队时的态度。

如果锉字破堡成功率很高的话,两个老总直接下令即可,反正总是能够成功的嘛!两个老总却是先征求各小幢,而不是直接下令,就说明两个老总知道先锋队有很高几率会团灭。

凉冷的江水让复活上线的胡山雕连打好几个喷嚏,好在高属性带来的身体素质够硬,胡山雕也没因此着凉,顺着湍急的河流往下飘。借着明亮的月光在河段某处瞧准时机,抓住从岸边延伸进江面的树干,胡山雕顺利止住飘势,然后顺着树干爬上了岸。

上了岸后先“下线”,在银雾之上,胡山雕身上的水渍迅速消失,换上巡境司的兵装,背后虎蹲盾,再检查一下药品补给,胡山雕“上线”。通过两息的“银雾俯视”,胡山雕将自己“下线”一里范围内的情况有粗浅的掌握,这让他上线后无需再辨别方向,直接朝西跑。

顺泉江支流而漂并不能漂出“支珢山”,泉江主流与渭河相通,支流则是分布支珢山各处,然后在某个节点形成湖泊之类的。由于东楚水师的存在,就基本上绝了支珢山从水路外出的情况,从陆路出山的路也并不多。

黑巾军极少有大规模出山的情况,基本上自给自足,必要物资则是通过“走私”,这也是渭楚军始终剿不灭黑巾军的原因之一。因此,胡山雕不会选择从水路出山,除了会被东楚水师当成水寇宰掉外,还因为水内还隐藏着各种“凶兽”。

穿上巡境司制服不是想依此蒙混过关,巡境司制服跟正规的渭楚军有些差别,对自己制服很熟悉的楚兵是能一眼识破的。胡山雕穿上这套制服是因为它的属性很不错,巡境兵三件套“防20速1”,胡山雕看中的就是“速1”。

收集来的少量支珢山势力分布图资料里,东部支珢峡谷(绿竹峡谷)基本上是“亲楚”山民部落,部落数量无法统计,但最大的则有两部,一部是“山峭氏”,一部是“山魅”氏。

九州一统由“夏”启,夏是夏氏部落,启是夏王朝第一个也是九州第一个“大帝”,他成为大帝后给自己取了个姓叫“姒”,姒是夏氏部落的发源地,所以,九州的姓最早都是地名。

野人不是愚昧之人种,而是由逃犯、逃奴或是失势上位者等等组成的;野人有氏无姓,居于深山老林里的基本上都是“山氏”,也就是列国统称的“山民”。

胡山雕虽然知道自己在是东部支珢峡谷范围,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名称,只能是依照自己利用“银雾俯视”得到的线路奔跑。也不知奔跑了多长时间,在月亮渐渐稀薄时,看到丛林与崖壁间的寨影。

山民是分辨不出胡山雕身上穿的是非正规楚兵制服,但却知道戴着楚笠,身穿红色曲甲的是楚人士兵。至于是真楚兵还是假楚兵,山民根本不在乎,毕竟,胡山雕只有一个人,而这个山民村寨却是有两百多户接近千人。

至于万一胡山雕是玄修怎么办?山民表示,玄修若有恶意,就算把他堵在寨外,本寨也是绝望的,还至于万一个毛线。

野人氏族繁多,各有各的信仰与制度,但一片区域内的话不会相关太大,胡山雕双手如捧着物放到下巴处后左右摊开,就象双手托下巴一样,这就是支珢山的山民礼节,意指“我以真实面目与你相会”。

胡山雕心中对这种古怪礼节是绝对吐槽道,真实面相个鸟蛋啊!

以自己迷路为理由,从山民那里获得到指点,胡山雕也没有在此处山民村寨多做逗留,返身走出村寨后瞧准方向,继续奔跑。

沿途会遇到不少的渭堡,但渭堡不是关卡,主要是阻止支珢黑巾,胡山雕穿着护境兵制服贴着渭堡而过,堡内楚兵有的不理会,有的出声喝问却没有其余的举动,使得胡山雕很顺畅的抵达“山渔氏”。

支珢山东临海,胡山雕也不想自己往这个出口走的,但情况却不是允许他有挑捡的资格,支勒川领的就是攻打东边支珢峡谷的渭堡。胡山雕没得选择,只能往这边跑,而山渔氏的名称也说明胡山雕已经抵达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