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花匠爷的小闹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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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给你吧,爷用不上,又不认识,以前是白天打鸣,这两天老是在晚上,搞得我都睡不好。”

“花匠爷,你不是听不到吗?”我有些诺诺的问,但我想花匠爷是不会听到我这句话的,我想可能是我上次鼓捣的结果。

“给你吧,爷看着太阳就行。”

“那万一没太阳呢?”我还是不确信花匠爷会把这么神奇的东西给我,或许用贵重更好些。

“没太阳就看天,天总在的。”花匠爷笑眯眯地说。

“是,天一直在。”我激动得眼睛都发亮了。

我把闹钟递到来望手里,在花匠爷面前连翻几个跟头,或许这就是我唯一能表达我心中感激之情的方式,因为家乡的百姓很少说谢谢,更没有人给我教表达谢意的方式和语言,不仅是我,而是所有那个年代的孩子的欠缺,但我们依然懂得最基本的礼仪和诚挚的待人之道,没有做作,没有虚情假意,有的只是最原始、最直接的感情。

回去的路上,来望小心地掏出剩下的一个柿饼问我:

“平子,这叫什么,花匠爷说我没记住。”

“柿饼,怎么,你没吃过吗?”我有些奇怪地问,“你不会连柿饼也没吃过。”

来望摇了摇头,诺诺道:

“没吃过,柱子哥也没吃过,我把这个带回去给爸爸和柱子哥尝尝,比糖还甜的柿饼。”

这时,我忽然觉得来望很可怜,这个从小就没有妈妈的伙伴,是那么的让人同情,就像一根针扎了我一下,让我这个在别人眼里的混世魔王的心也轻轻地抖动了起来。

“给你!”我掏出了我口袋里的那个。

“我不要,我有。”来望摇摇头道。

“一个怎么够,我吃过好几次了,过年的时候,二叔会买回来,爸爸也给我买过。”的确,县城教书的二叔年前回家带回了一网兜,有十几个,多数都让我吃了,爸爸也给我买过,还有核桃,这些东西,在当地都是稀缺品,虽然我不是经常吃到,但我还是能吃到,比起来望自己简直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来望感激地看着我,我把柿饼塞进了他的口袋,然后就低头玩弄我的小闹钟,我伸直臂膀,一会儿把它举过头顶,像是要敬献给太阳,一会儿又把它移到面前,像是推送给远方,一会儿在左边,像是送给田野,一会儿右边,像是呈给远山,总之我的兴奋之情难于言表。

“平子,花匠爷的那些纸人纸马是干什么用的,不会也是花匠爷做来玩的吧?”来望有些不解地问我,看来他也同我一样,对那些纸品有着相同的困惑。。

“接气马,不是玩的,爷爷有一个,太奶也有一个,已经骑走了。”我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什么是接气马,那些纸马可以骑?”来望有些吃惊。

“不知道,反正他们说是骑得,我也纳闷,那怎么骑呀,还没我的小土车结实。”

“就是。”

我们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来望,我想打开看看。”我晃着手中的小闹钟对来望说道。

“怎么打开,打开就坏了。”来望迟疑地劝阻道。

“坏就坏吧,反正我想看看里面的花公鸡。”我说着就用指甲去扭闹钟背面那一字形的螺丝,可惜螺丝太紧,我的指甲很快劈叉了,我从路上随手捡来一个薄木片,可惜还是太粗,甚至是路边的一块瓷片,我都试过,我的心火急火燎的,有些迫不及待,仿佛那两只花公鸡很快就会飞走一样。

来望看我一心要破坏的模样,也就随我了,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小刀,递给我,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接过来,嘴里还在埋怨来望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有了小刀,螺丝很快就被一一松掉,但是前后盖扣得很紧,闹钟虽然没有螺丝了,看上去依然完整,我只好使命摇晃,忽然,闹钟开了,除了抓在手里的后盖,其余的零件散落一地,玻璃面也打碎了。

“多可惜呀,那么好的闹钟!”来望一边帮我捡起地上的零件,一边叹道。

而我却没有那么多的惋惜,只是急急地寻找我的花公鸡,但是哪里有花公鸡,无非就是两只鸡头,鸡身都是画上去的,随着七零八落的零件,再拼上去,也没有什么稀奇了,头也不再点动,没有了生机,就是一堆冷冰冰的碎铁片,我不由得大失所望,心里这时才有一丝后悔,早知如此,就不拆了。

但是事已至此,我和来望只好将就着能玩的东西玩了一小会,便索然无味,于是我说:

“留下鸡头,把这些都埋了吧,别让人看见。”

来望点点头,或许他也觉得如此的作案现场,让人看见的确不舒服。

于是我俩就在路边挖了一个坑,把小闹钟的残肢断臂全部埋掉,回去的路上,我们的手里,各自握着一个鸡头。

这就是那个神奇的小闹钟,在我的手里还没过夜,就被我大卸八块,然后又被深处理地打扫了现场,我们可能埋过猫埋过狗,谁埋过小闹钟,那就是我,童年时代的混世魔王——黄毛。

埋葬了小闹钟,也并不影响我的心情,仿佛我终于释怀一样,那个萦绕了我很久的花公鸡我也终于见到了,虽然只有一个鸡头,我想我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路过李子树下,照样饱吃一顿,又让衣袋继续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