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他能争取的只有她(2/2)
破个处罢了,万万没想到会整成现在这个奇奇怪怪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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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褚翘匆匆地再次转开话题“还有其他事么?我可不敢再耽误你和傅三腻歪的宝贵时间。我这边也和傅伯伯、傅伯母话聊到一半。”
阮舒听言心头一顿,下意识地瞥一眼傅令元的方向。
傅令元这个时候正巧去门口接过了先前指派手下去买的猕猴桃,到洗手间里清洗外皮准备下手处理好给她吃。
阮舒便稍微压低音量,问“傅伯伯的病情严重么?”
褚翘把凌晨时分遇到傅清梨时她说过的话(第551章)转述一遍给阮舒,继而颇为叹息“主要还是在傅伯伯的脾气温不下来。按傅伯伯的原话讲,就是家门不幸,接连出了傅三这个逆子和清辞姐那个不孝女,他没被气死已经算命大。”
阮舒脑子里浮现出傅令元因为擅自作主和她结婚被鞭笞的后背,浮现出傅令元带她回傅家给傅丞过生日时见到的别别扭扭的傅丞。
最后浮现出去年那日在荣城这里的傅家老宅,傅丞如何无情地将傅令元驱逐出家门,傅令元又是同样如何无情地和傅丞断绝父子关系。
她不免有些为傅令元感到欷歔。
因为她知道,虽然傅令元确实和他父亲处不好关系,但去年那场断绝关系的戏码,更多地是做给陆家看的,是为了更加干净地撇清他和傅家的联系,从而更加亲近陆家,博取陆振华对他的信任。
想要得,就必须要所有舍。
在通往他“海上霸主”这个野心的道路上,傅令元舍弃了亲人。
而即使他一再强调,对她和他的野心两者之间他一定要鱼与熊掌兼得,却也其实在所难免地在很多时候不得不牺牲她。
他的亲人与他如今所走的路有着泾渭分明的黑白线,注定了他的亲人永远不会谅解他的选择。
她呢?她在一度的无法容忍、一度的被伤害、一度的怨恨他之后,最终走到今天,选择隔着杀兄之仇情况下,与他及时行乐,没有未来地有一天过一天。
她恍然,相较于他的亲人,她大概是唯一能够谅解他的人了……
他为了能留住她,一再地降低他自己的身份,一再地害怕她放弃他,除了他爱她之外,或许也有一小部分原因在于,他走上这条歧途之后,和傅家之间恢复感情的可能性便为零。他能争取的人,只有她……
只有她……
这是不是就好比,古代的那些野心勃勃之人,为了登上高位,注定了得众叛亲离,注定了得孤独一人高处不胜寒?而傅令元算是在垂死挣扎,非要争取到两全其美不可……
阮舒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如果没有陈青洲的死,她想,她是会毫无顾虑且毫不犹豫地陪他去抵抗那份寒冷,直到最后。
现在……
至少暂且能让他不那么孤单吧……
她太久不吭声,褚翘在狐疑地唤她“莫西莫西?小阮子你还在么?”
“嗯,还在……”阮舒敛住神思,静默半秒,又开口,“翘翘,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褚翘忽然变得特别激动,“你喊我什么?我听错了么?”
阮舒怔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顺嘴,把手机里备注的对褚翘的称呼直接叫出来了。
“小阮子快快快快!你再喊一次!快点快点快点!否则你无论你拜托什么我都不会答应!”褚翘明目张胆地威胁。
阮舒“……”
“小阮子……?快嘛,就再喊一次。”褚翘开启撒娇模式。
阮舒也不想无谓地浪费时间,当然也没有特意单独拎出来这个称呼,怪肉麻的,所以就只重复一遍她前头的话,“翘翘,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哇噻噻噻噻噻噻!”褚翘即刻欢呼雀跃,“小阮子你总算不再对我生疏地‘褚警官’来‘褚警官’去的了!”
阮舒“……”她这幼稚病,和傅令元有的一拼……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褚翘没忘记愉悦地回归正题“来吧,小阮子,又要拜托我什么事?是又有什么人的背景资料想了解?”
“没,不是。”阮舒觉得有点好笑,因为褚翘的语气搞得好像她是私家侦探。
当然,阮舒心里拎得清楚,褚翘愿意邦她找傻子表舅的资料,已经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以公谋私了。
转悠回心思,她说“是关于傅家那边。正好也过年了,想对傅家的几位长辈表达点心意。但我肯定是无法亲自出面的,所以就想让你邦忙以你的名义送。”
去年春节,她是被傅爷爷临时掳来荣城的,随后她就和傅令元离开傅宅,别说新年礼,就是连年都没有在一起过。
今天春节这阵子,恰巧也在荣城。傅令元他……去年因为刚和家里吵架,心情特别不好。今天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想法的。毕竟不管怎样,他这都算有家归不得,况且家还明明近在迟尺,亲人也近在迟尺……
褚翘闻言,颇具深意“小阮子,傅三有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他自己作得他自己众叛亲离,你还在背后为他体贴至这般,而且你们都离婚了。你真是我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冰山美人小刺猬么?”
阮舒微微一怔,旋即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听着里面的水声,抿了一下唇——这算体贴么?她不知道……
如果这就算体贴,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或者应该说,她从未刻意去学过。
她发现,很多以前她所不具备的东西,全都学来的。而是,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自然而然就会了。
是的啊,于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就会了。
全都是因为爱,爱把人的那些与生俱来的能力全部召唤了出来。
而对阮舒来讲,更进一层她甚至连爱一个人的能力,都是由傅令元召唤出来的。
至于今天这件事,就她本身,以前并不是个注重亲情的人,即便如今她非常珍惜陈青洲、黄金荣和庄爻,也仅此而已,不会泛滥到要去主动关心傅令元的亲人。
驱使她想做这件事的原因,仅仅因为傅令元。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不问傅令元的确认,她也知道,傅令元很在乎傅家的人,傅令元的内心深处是记挂他们的。
笑着,她回答褚翘“是,还是,一直都是刺猬,始终不曾改变,一不小心就会重新竖起浑身的刺来扎人。”
她说这话时,傅令元恰恰从洗手间里端着猕猴桃出来,全听了个着。眉梢稍稍抬起,用眼神询问她。
阮舒清清淡淡地撇开脸,不理会他,听着听筒里褚翘答应道“这么让我白白占便宜当好人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乐意做?全都包在我身、上了!”
“好,谢谢,那就全都拜托你了。”阮舒莞尔一笑,结束了通话。
傅令元已坐到床边来,往她嘴里递了一片切好的猕猴桃,瞟了瞟她攥在手里的手机“不就让调个资料,聊这么久?还聊到刺猬了?”
阮舒咀嚼完猕猴桃,不咸不淡道“女人的私房话,男人不要打听。”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眯起一下“如果你交了褚翘这个朋友,反而有了更多的秘密,我得及时扼杀,斩草除根。”
“……”阮舒无语地翻了记白眼。
傅令元衔了一片猕猴桃,作势要喂给她。
阮舒受不了一整天都在和他交换口水,坚决抵制。
傅令元也不勉强她,自己吃掉,随后掌心摸上她的脖子“说起刺猬,我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也不见你拿出来宠幸它。”
“又丑,又扎人,收到的最难看的礼物,有什么值得宠幸的?”阮舒数落,“而且该过的是离婚纪念日,哪来什么结婚纪念日?”
傅令元的手指猛地在她的脑门上重重弹一下,沉默不语地表达了他的不高兴。
迫不得已离婚的这件事,对于他来讲,一直都是隐痛。
阮舒原本也就是顺嘴提及,见状,她心中轻轻顿着,顷刻,主动倾过身,吻了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