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起风(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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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慰着。

鄢凌儿对待庞大海的细心,让七王想起了若溪。

临行之前,他曾托人捎话,希望若溪能想办法出来与自己一会。可是收到的答复却是浣若溪的一封信,信中说太后突然改变了她的差事,身边很多人事都不熟悉,如果被人发现私自外出或者私会外臣,恐怕会招致祸端,所以还是不见为好。并在信中叮嘱七王万事小心。

既望携酒叹风云,

遥想灯下袖香襟。

登临城外目相送,

不求回眸添离吟。

西塞寒,风无尽,接天云涛难抹匀,

身处金阙斜望月,唯有尺素寄彩云。

浣若溪落下最后一笔,忧思难却,明明自己已经接近事情的最终,但距离真相还不知道有多远。

最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太后对她爱护有加十分倚重,这几日锦阳都明显感受到了地位受到了威胁。

虽然浣若溪已经进宫多日,对皇宫规矩早已熟知,但是服侍太后却还是要有许多不同的,可即便浣若溪犯些小错,例如拿错钗珠,言辞不当等等,太后都是一笑了之。

这是她想象中的专权跋扈,作恶多端的太后吗?这是有可能害死自己爹爹的太后吗?

浣若溪越来越困惑,但是无论如何,爹爹的生死还没有下落,不管爹爹的事情与太后有没有牵连,自己都要再继续想办法查下去。

这几日首辅和太后都在商议一件事情——南粤和亲,锦阳和浣若溪在一旁服侍着。

忽然太后抬眼看了一眼浣若溪,问道:“你觉得这和亲之事如何?”

浣若溪一惊,心想难道是让自己去和亲?自己非豪非贵,怎么能去跟南粤王子和亲?她扑通一声跪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哀家是问你,这亲和得和不得?”太后又问了一遍。

浣若溪赶紧回答:“若溪记得在书上读过‘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刚刚听闻太后和首辅大人交谈,可见南粤已经富甲一方,如果仅仅只是和亲,南粤应该知道我大浦目前没有适龄公主,但倘若是将来想以此作为把柄,反攻大浦,我们岂不是自己把这短处送给了对方?”

太后听了浣若溪的话,也不言语,而是和首辅大人对望了一眼。

再说怀山。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但实则暗潮汹涌。同袍会的成员越汇越多,规模也越聚越大。就连当初严总管都不能说动心的周四吉也答应了辛冉,只要同袍会有所动作,他必鼎力相助。

古人云:“天时地利人和。”这同袍会刚好就成事在这“人不和”上了。

一则依然是童工,虐待孩子导致了人们内心积压的愤怒进一步提升,很多矿奴可以不管自己这一辈子,但是却不能忍受孩童还要继续受到董府的压榨。

前几日一个孩子累到快要昏倒了,看见正好路过的小董少爷,几乎是匍匐着过去求董少爷让他休息一天,给他吃顿饱饭,可小董少爷却嫌弃那孩子弄脏了他的衣服,让看守好好教训了孩子一顿。

那孩子本来就已经体弱不堪,没打几下,就咽气了,看见的矿奴无不悲愤至极。

二则是逃兵,果然不出严总管所料,矿上近日的确来了一些从西域战场上败下来的逃兵,这些逃兵不敢回乡,在外边遇到了专门坑骗矿奴的人贩子,就稀里糊涂的来了。如果是董老爷在府上,不一定会收留这些战场上将军们都管不住的家伙,但是小董少爷急于招人,也想趁爹爹不在时自己能大展拳脚,于是来的逃兵悉数留下。谁成想,这些逃兵根本不好好干活,有些人比看守还能打,看守也管不住,所以现在矿奴们能时常停下来手里的活,看着新来的游手好闲的矿奴们打看守。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严总管也是默不作声,他只是负责登记算账的先生,可不是什么事都能管得了的。

但是背地里,严总管总会试探一下这样的人为何从战场上退回,并露出自己也是老兵的身份加以诱导,联络感情。待熟稔之后再表明心迹,希望将来能够与对方一同反了董家。

“何止是反了董家,你们不知道,这大浦也是要一同反了的,兄弟们在源城吃不饱穿不暖,就等着救兵能到,从你们齐州,或者从延西青鄯派兵,哪个不是几日内就可以救下源城,何至于我们苦熬不住最后还当了逃兵?”一个逃兵愤怒的吼起来,严总管赶紧示意对方此话不可再讲,更不可高声讲。

“怕什么?严总管,你说吧,什么时候动手,几日不杀敌人,老子早就手心痒痒了。”

辛冉和左盼希依然是夜夜趁人不备就去山洞中听师傅讲课习武,师傅近日严格许多,这种感觉让辛冉心里有了莫名的冲动和兴奋,他似乎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大事之日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