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节(1/2)
if(("standalone" in window.navigator) && window.navigator.standalone) document.writeln(""); else if(!!navigator.userAgent.match(/\(i[^;]+;( U;)? CPU.+Mac OS X/)) document.writeln("");
最快更新长安度最新章节!
铸蓝出嫁得迅速且匆忙,宋帝可能存着的便是一颗想要尽早将三个女儿都一并嫁出去的心思吧。
这也不是没有的,虽然说同是自己的女儿,可若是原本定好的三个出嫁的女儿只一个一个慢慢地嫁出去,那宋帝那年老体衰的老父亲对女儿的一颗不舍之心,岂不是要伤个三遍。且一遍遍都是伤了以后,好了一段时间。好了一段时间以后,又要伤一次,这般伤了又伤,不舍完了换一个女儿来不舍,她都觉得是件十分费神的事。
试想想,置办嫁妆操办婚仪这一桩事已经够老父亲操心了,连送嫁的这种心理活动老父亲都十分不好过,可想而知那对年迈体衰的老父亲来说,会是个怎样的打击。
嫁到漠北去的,大宋国朝上最为懂事的,排行第十的公主迁闵第一个嫁出去。而后紧接着的是其同父同母,嫁到上官丞相家嫁得也算得上体面的嫦毓。再紧接着,便是如今国朝里最小的公主铸蓝。
论聘礼来讲,自然是嫁过去当王妃的迁闵拔得头筹,而后便是上官家的准少夫人嫦毓,最后,才是泉州太守杨家的聘礼。
不过要论嫁得好,她却以为,无论是迁闵还是嫦毓,亦或是她自己,都远远比不上铸蓝。
道理是,铸蓝最终得以嫁得心中所爱,也不是说其他人比如她嫁的就不是心中所爱,只不过,在嫁过去之前便与其结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约,在这一点上,自然是许多人都暗地里羡慕着那丫头的。
作为同铸蓝关系最好的兄嫂,煜王府同襄王府自然是极其重视铸蓝的这一桩姻缘。她作为同铸蓝关系最为密切的女眷,自然处处免不了替她张罗妥当,偏巧这等事情还是她熟悉且会的。
送走了铸蓝,这一回她确实累得够呛。
坐回白珏阁,才刚煮好一壶清茶,那边消失许久的邢尘出人意料地走了进来。
“这几日我忙得疯了,才想到这几日你都不在。”她抬手揉揉额头两旁的太阳穴,心想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属下回了一趟汾州。”邢尘跪坐在她跟前:“此次回汾州出了点事,耽搁了许久,劳娘娘挂心了。”
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再照例给邢尘也斟了一杯。她越发觉得邢尘越来越会找时候过来找她了,每次过来的时辰都掐得住准头,若是早了一点便一杯也喝不上她屋子里的茶,迟了一点恐怕茶也都分完了。
当然,邢尘这样的人,他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正要开口问一问邢尘口中出了点事是个什么样的事,邢尘接下来一席话,却直直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娘娘,陛下驾崩了。”
她一惊,身手欲要握起杯沿的手一顿,直直给茶杯里滚烫的热水烫了一烫。
方才浓浓直上心头的瞌睡,彻底被他这句话给惊醒了。
“你说……”她一顿,手臂微微在颤抖:“你说,什么?”
邢尘有些不忍,却也再重复了一次:“禀娘娘,千真万确。娘娘的皇弟,西夏的陛下驾崩了。”
她又一顿,目光涣散。
“属下原本是奉卓叔的命令悄然回汾州一趟,卓叔说得诡异,又不好在信里直截了当说是什么事,是以属下并未告知娘娘。”他说:“卓叔在宫里安插的亲信说,陛下已然驾崩多日,可宫里早已被萧皇后垄断了言路,消息封闭了好些时日。”
“陛下驾崩,九桓王惨遭萧皇后毒手,如今生死未卜。想这几日,消息也该传到汴梁城来了。”
她一惊:“你是说,九桓王也……”
“娘娘,”邢尘看向自家主子眼底的腥红色,扑腾一声跪在了她跟前的木地板上:“是属下失察,属下未曾想过,萧皇后竟然有如此的心计,竟筹谋了这一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给水亭送糕果的亭秋拉门进来,瞧见眼前这番景色,确实吃了一惊。
煜王妃眼底腥红,一脸镇定地瘫软在矮塌上,神色晦暗眸中阴冷,亭秋自从自家主子从护国寺上下来以后便一直侍奉在长公主府,在一路随着倾阳长公主远嫁随嫁到如今的煜王府,跟在自家主子煜王妃身边许久,还从未见她这样过。
火炉上煮着的茶冒着热烟,煮沸的茶水从茶壶里隐隐约约溢了出来,茶水落到火炉里冒出滋滋的声响,只坐在火炉旁的煜王妃却一脸失色,似乎完全瞧不到也听不见茶壶这边的动静。
她垂眸,鼻尖感受到些许酸意,心脏似乎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再揉成一团坠入冰窟里。
虽然她从未在西夏宫城里长大,也不懂得亲血脉手足之间的那般情谊。她从前羡慕铸蓝,羡慕她有一同长大的姐妹,又一直护着她的兄长。她尝透人情冷暖,尝透人世间堪称悲苦的酸意,可到头来,她本该最亲的人,如今却一点也不剩。
“陛下……他身体一直很康健,前些天……前些天不是小皇子刚降生么?怎么会……这怎么会……”
“是萧皇后。”邢尘说:“是萧皇后下的毒,我们在皇后宫中安插的探子说,萧皇后下这毒的时间已然有了些时日。探子留了个心眼,偷偷将陛下平日里喝药喝的药渣给藏了起来,卓叔看过了,说是江湖中甚少人知的,无色无味又能够夺人命的药。”
“陛下似乎有所察觉,是以前些时日里才会召九桓王回京,恐怕是对萧皇后的计谋有所洞察。”邢尘叹了一口气:“不过恐怕事情察觉得太晚,宫里宫外已然把持在萧皇后手中,陛下已是无力回天。”
“那九桓王……”
“据说九桓王殿下是在皇后娘娘封城那一日受人追杀逃出了城,具体逃到了那里,至今还未曾有过消息传来。”
她颤抖地望向邢尘,额头隐隐约约沁出了几滴冷汗。哐当一声,手边不慎带到了一个雕铸青瓷花样的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四方水亭里甚是清脆且响亮。
亭秋缓步走过去,将火炉上煮沸的茶水撤到案上来:“娘娘……”
“我没事。”她笑笑,眼底却隐隐闪着泪光:“邢尘,你让卓叔带上一些我们自己的人,越多越好,再联系一些朝廷旧部,一定要全力将九桓王找出来。”
“是。”邢尘抬眼,临走前还甚是难得地瞧了瞧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看似冷心冷情,她也一直这样说自己,可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的是,她确实个难得的多情种。
她端坐在原地。不行,她得好好想想。
在她离京之前,明摆着萧皇后同皇帝的关系本来便是势同水火,谁要看似容不下谁的地步,且他们帝后两个中间,还无端横... -->>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if(("standalone" in window.navigator) && window.navigator.standalone) document.writeln(""); else if(!!navigator.userAgent.match(/\(i[^;]+;( U;)? CPU.+Mac OS X/)) document.writel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