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2/2)

“今次你回来,也可借机与兄弟姐妹互相培养培养感情,你我母女二人也好聚聚。宫外的宅子住的可还习惯,这外面的人可不比宫里的细致,不如倾阳你搬进来仁寿殿与母后住一段时日,也好补偿你我母女这些年没法尽到的天伦之乐。”

太后目光灼灼看着她。正要开口,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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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皇帝道:“母后盛情皇长姐自然是心领。不过宫外的宅子儿臣已经收拾妥当了,父皇生前给皇长姐置办的宅子皇长姐也是住得十分舒心。何必来仁寿宫挠了母后的清净呢。”

她笑笑:“儿臣不懂宫里的规矩,搬进来也是麻烦母后罢了。况且宫外的宅子儿臣住得甚好,甚好。”

她从梳茶手里接过一幅画:“这是儿臣小小心意,母后这仁寿殿里应有尽有,儿臣实在不知该送些什么做见面礼。儿臣才艺不精,只画了幅画赠与母后。”

太后身边的嬷嬷接过画作,只在太后面前摊开一点。山水的潇洒和宏大不过短短一瞥便让见者哑然,堪称珍品。

“倾阳你的墨宝名震天下,从前先皇还在的时候你写的临帖便已经让先皇赞不绝口,何况是画呢?”转头又对嬷嬷说:“收起来。”

皇帝看着二人亲昵的举动心里越发着急。皇姐这是,没打算自己说听政的事儿啊。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大太监吴公公。

“太后娘娘,遵先帝遗诏,”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亲信,一个眼神足矣:“长公主殿下的封号是先帝钦赐,有辅佐之意。先帝临走前也说过,待长公主年岁一满便随陛下监国。这事儿……”

“不成,”太后打断吴公公的话,明显地不悦:“长公主年岁还小,加之刚刚回朝,怎好让哀家把如此重担交付啊。这要是传了出去,哀家还成了什么人。”

“可这先帝遗诏不可逆……”公公一脸为难,眼前三位金尊玉贵的主子各怀心事,太后又不可轻易交出监国位置,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缓缓喝着矮桌便冒着热气的茶,眼前这形势,高太后毕竟强势且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尚非一朝一夕可以动得。可要就此与高太后撕破脸皮,皇帝想想,他也的确没这个能耐。

用眼角余光瞄到自家皇姐,那厢倾阳长公主倒是不疾不徐,嘴角含笑。此情此景,高氏带着火药味,全没有了刚刚的和蔼可亲,自家皇姐还笑得出来,真真让皇帝抹了一把冷汗。

“这样吧,”一片无声中,还是倾阳长公主先开口:“先帝遗诏,儿臣不敢忤逆;可,母后监国多年,对儿臣与陛下助益颇大,这朝政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交付,不如这样。”

倾阳长公主缓缓道:“不如就以圣上为首,儿臣与母后为辅监国,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也知道让高太后就此退出朝堂自然不可能,皇长姐如此说想必眼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寡人以为甚好,如此一来,皇长姐与母后可同时监国,也多个人帮帮寡人。”话毕还不禁暗自感叹自家皇长姐的聪明机智。

那边倾阳长公主却是淡然,还不忘恭敬与太后道:“母后以为如何呢?”

“自然甚好。”却是有些勉强:“如此一来,哀家与长公主便可同时辅佐圣上,甚好。”

若是可以,高太后自然不可能如此爽快罢休。可毕竟先帝遗诏,倾阳长公主又是流着大夏皇室正统嫡传血脉的长公主,这样下去自己讨不到好不说,恐怕还会落人话柄。

“如此便依皇长姐之意。”皇帝饮了一杯茶,总算一件为难的事落地。

太后既然不悦了,她也没必要留在仁寿殿行虚伪奉承之举。

再说了,今日她进宫本就是为了听政的事。她与太后本就只是表面母女,心里各怀鬼胎,话也说到一起的也不过几句。

踏出太后寝宫,梳茶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何必与太后娘娘一同监国,人人都晓得先帝遗诏里只说让殿下辅佐陛下,并没有太后娘娘什么事。”

她在皇宫里待得时间不算长,原本的漫天大雪却停了。她领着梳茶一步步踩在厚重的积雪上:“你说的这些,本公主自然晓得,先帝遗诏摆在那里,我若是强硬起来,太后也不得不遵从。况且有陛下在推波助澜,”她压低声量,皇宫里毕竟人多口杂。

“可高氏在朝中的力量不容小觑,即使今天太后不再监国,你以为暗地里效忠高氏的那些臣子,会放过本公主和陛下?”

“本公主刚回朝,脚跟都还未站稳,不好与太后娘娘起争端。如此一来,即可让太后松懈,又可入驻朝堂,便足矣。”倾阳长公主喝了一口茶,是铁观音:“长远的计划,要有长远的打算。”

“况且,我并不是在宫中长大,这一回来二话不说便要监国,容易落人口实。”她停下脚步,笑笑:“你啊,就是脑筋简单了些。世上又有多少事情,是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的?”

“就拿我们长公主府来说,世人皆说我们不过是个空壳子,定斗不过高太后。”出了宫门,她转身看了看高高耸立的宫门:“可一切未到最后,一切都还未可知,不是吗?”

“漱玉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坐上马车,沿原路返回公主府。梳茶压低声量:“没有,那边安静得很。殿下,那个昱先生,不会是要诓殿下吧。”

“说是要效劳,半点风声都没有。”梳茶给她拍了拍披风上沾上的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不会是个首鼠两端的家伙吧?”

她忍俊不禁:“亏你想得出来。”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什么都不做是对的。若是所有事情都一起发生,才真正是有阴谋了。”她心里计算着,突然严肃起来:“你待会儿回府之后,替我将一封手书交给容止,让容止亲自拿去漱玉斋,务必嘱咐他亲手交到昱先生手上。”

“殿下何不直接让奴婢送去得了,拐拐绕绕的,不过是送个手书嘛,奴婢也可以做好的。”梳茶一副信誓旦旦。

“你啊,你送去自然连内厅都进不了。更不用说亲自拿给昱先生了。”她说:“这封手书很是要紧,一定要亲眼看他手下,整个长公主府,只有容止去做我最放心。”

“好吧。奴婢一回府便去让容公子送信。”

她把玩着腰间的玉珏,轻牵嘴角,若有所思:“明日陛下便会下旨令我听政,过几日我可有一份大礼要献给我那位母后。”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热热闹闹的兴州城里,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