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不是一个人 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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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丝毫不会为谁停留。哪怕我用尽全力,也无法追上时间的脚步。
仿佛是昨天的重演一样,等自己意识到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
意识还有些模糊,这样的话……。
伸手拍了拍脸颊,一阵阵刺痛顺着面部神经刺入脑海,令还有些迷茫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六点半左右。
还好,还好,比起昨天醒的早一点儿。
起身准备去看看安原小姐那边的情况,但是左腿却没有了知觉,根本站不起来。
直到一分多钟后,失去知觉的大腿才传来沉重的麻木感。
“安原小姐,你画到哪里了?”来到安原小姐的工作台,熟悉的情景进入视野。
果不其然,安原小姐还在专心画画。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继续工作的。
至少在我睡着前,安原小姐正在忙于绘画。而我睡了一觉醒来,安原小姐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依然在忙于绘画。
“现在,正画到第五个cut原画的中间部分。”一边回答着我的疑问,安原小姐一边不由自主的转动目光朝下看去:“游辉君,你的腿……?”
使劲按揉着麻木的左腿,我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的左腿好像睡麻了,现在连行动都有些不便。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会儿就会好。”
“我现在,该负责哪些部分?”安原小姐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的同时,我也转动目光注视安原小姐正在绘制的原画。
安原小姐一边继续绘制手里的原画,一边说:“那就,麻烦游辉君从这个部分开始画吧。”说着,安原小姐伸手指了指分镜稿中主角黎泽躲避攻击的这一幕分镜。
“好的,我马上开始。”留下这句话,扶着还处在麻木中的左脚,我一瘸一拐的回到借用的工作台。
没有半分犹豫,我拿起笔立刻按照分镜稿中的要求开始绘制原画。
自己也不是不想休息一下,实在是时间越来越少,一点点的时间我都浪费不起。
伴随明媚太阳的升起,5月24日宣告来临,与此同时也宣告距离提交成品的日子只剩不到四天。
绘制好第五份cut的原画,我离开作画部回到制作部办公室。
听着大家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度,特别是矢野主任、平冈放下自己的本职工作来帮助我,心里总是不免难受。
“昨日,第七话需要修正的18cut已全部完成。需要重修的10cut原画也已回收,目前交由动画部进行中间画作业。今日,我将继续负责这重修的10cut原画的后续工作。”矢野主任紧随中野之后,汇报出工作进度。
然后,汇报工作进度的人轮到平冈。只见平冈用眼角余光瞥了我一眼,冷言冷语道:“昨日,由游辉君和安原小姐合作负责的原画已完成3个cut,目前这3cut原画都处于中间画作业。今日,我会继续和游辉君交接,负责他绘制的原画。”
平冈说完,接着就是莫西干发型汇报他负责的第十话工作进度。奇怪的是,这期间,安藤时不时对我投来一道关注视线。而我一旦看回去,她就会马上把视线移开。
待到莫西干发型汇报完毕之后,我才开口汇报自己的情况:“目前,第七话未完成的cut只剩5个cut。等会儿,还请平冈前辈来作画部回收,昨晚及今日凌晨我和安原小姐刚完成的2cut原画。”
“不得不说的是,我之前的预计还是太过乐观。即使我和安原小姐近乎不眠不休,一天时间最多也就完成3个普通cut的原画。而现在余下的5个cut,其中只有1个普通cut。另外4个cut都是最短18秒,最长48秒的大cut。以我和安原小姐的能力,一天时间最多只能勉强完成2个cut。”说出这个消息的同时,内心深处满是无奈。
“照这么来看,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和安原小姐也要大约三天半的时间才能绘制完全部原画。换而言之,也就是要在5月27日才能结束原画的绘制工作。这样一来,不管怎么安排,时间都紧的很啊!”接过我话题的矢野主任说到这里,不由得愁眉紧锁。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可奈何。
这10cut原画要是由安原小姐单独负责的话,不仅时间上来不及,工作量也十分庞大。而和我合作……虽说时间可以勉强来得及,工作量却也比自己单独负责轻松不到哪去,甚至某种意义上比自己单独工作还要辛苦。
因为安原小姐在负责自己那部分的同时,偶尔还要帮我修改没画好的框架。所以……本意是想分担安原小姐工作负担的我,无疑是增加了安原小姐的负担,给她的工作拖了后腿。
“本来,我向安原小姐提议优先完成余下的普通cut,但昨晚,我和安原小姐商量过后,觉得不能因小失大。因此我们一致决定先完成4个大cut,再来绘制余下的普通cut。”
“这样一来,哪怕出现意外情况,余下一个时长只有4秒的普通cut,怎么也比余下一个时长十几二十秒的大cut要好处理的多。”
注视了我一会儿,矢野主任收回目光。
“原画的事情,我们帮不上什么忙。既然你和安原小姐都商量好了,你们就按你们的安排继续就行。如果,能够加快一点进度,那自然最好不过。”听完矢野主任这番话,我简单嗯了一声,算作对矢野主任的回复。
返回作画部,通过纶子小姐的安排找到今天的借用工作台,我立刻投身到工作中。
目前正急待绘制的4个大cut,分别是时长18秒、时长23秒、时长35秒、时长48秒的cut。因为一秒需要绘制4张原画,也就是说这4个cut也就依次需要72张原画、92张原画、140张原画、192张原画。特别是最后一个cut,192张原画实在是个大工程,保守估计都要一天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所以,我和安原小姐正在全力绘制的就是这个时长48秒的cut。
画好又一张原画轮廓框架,我把它放到安原小姐的手边。
看了看安原小姐有些苍白的侧脸,目光转动,视线从工作台上放置的便利店便当上扫过。
这份便当是下午两点过的时候,由安藤随着我的份一起送来的。依旧还是由宫森主任给安原小姐,矢野主任给我买来的便利店便当。但当时,我们正忙于工作,都没有选择吃饭,而现在……。
“安原小姐。”轻声呼唤了一下安原小姐,但是她仿佛没听见一样,照样忙着自己的画。
左思右想了一下,我没有继续打扰安原小姐,只是默默拿起属于她的便当和自己的便当前往公司茶水间。
“游辉君,你和安原小姐还没吃午饭!”
不太走运的是,在茶水间遇到了不想在这个时间点遇到的人。
眼看同事安藤望着我手里的便当发出有些不悦的惊叹,赔笑瞬间在脸上升起。
“嗯,你也知道,我和安原小姐之前一直在赶原画。现在,我稍微有点空,所以就过来热便当。”解释完自己的情况,我从安藤身边经过,使用微波炉加热便当。
而似乎是来茶水间准备茶水的安藤,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下,拿起装好一壶的茶水准备离开。
“对了,安藤。”因为想起一件事,我连忙叫住她。
“什么事?”安藤一边回答,一边来到我面前。
“那个,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晚上睡不着觉吗?”
微微眯起眼,安藤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随即问道:“游辉君问这个干嘛?”
“是这样,我和安原小姐负责的原画已经到关键时刻,但是我一到凌晨就顶不住睡意,害得安原小姐总是要多负责一些工作。所以,我想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晚上睡不着,这样至少能够让安原小姐不那么劳累。”
听完我的话,安藤睁大眼睛,露出理解的表情。
“办法有啊,你只要多喝点咖啡,晚上就会睡不着。那边橱柜里有我买的袋装咖啡,游辉君需要的话就拿去用吧。”说完,收下我的道谢,安藤拿着水壶告辞离开。
从安藤指的橱柜里拿上三袋咖啡,我拿着热好的便当回到作画部。而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半,我和安原小姐以降低作画水准为代价,完成了73张原画,也即是192张原画的三分之一以上。
“安原小姐,吃点东西再继续工作吧。”先把便当放到安原小姐的工作台角落,然后出声提醒,但是安原小姐还是老样子一点回应都没有。那么……只有得罪了……。
伸手轻轻拍了拍安原小姐的后背,这一招果然有效,安原小姐马上从专心致志的状态中回过神:“游辉君,你有什么事?”
看着安原小姐茫然的脸庞,我心有愧疚的笑了笑,指了指工作台上的便当道:“安原小姐,吃点东西再继续工作吧。”
“嗯,谢谢你,游辉君。”虽然安原小姐对我面露微笑,但自己心里却只能感受到愧疚。都是因为我……安原小姐才会这么辛苦。
都吃了几口便当了,安原小姐突然惊叹:“游辉君,你是什么时候把便当加热的?”
借用工作台位置与安原小姐工作台只有一个走道之隔的我,强装起笑容回答:“就在不久前。”说罢,我大口扒饭,准备几下解决吃饭问题后,继续工作。
深夜,作画部的办公室里只有包括我和安原小姐在内的五个人熬夜加班。而我除了安原小姐以外,另外三个原画师都不熟,甚至有个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用自己的保温杯泡了整整一瓶咖啡,时不时喝上几口,结果到了凌晨时分,还真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以不休息为代价,辛苦的工作并非没有回报。我和安原小姐一起在5月25日上午到来时,终于把工作量最大的一个cut顺利完成。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我拿起手机查看时间,此刻已是5月25日上午十二点四十三分,而昨天开始画这份cut是上午九点五分左右。
结果……全力以赴的赶工也还是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画完192张原画吗……。
带着分装好的画稿回到制作部,在这里却没有看到平冈的身影,本来还想马上把这个cut交给他进行下一步作业的打算落空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这份cut放在平冈的工作台上,转而拜托唯一在办公室里的安藤,后者欣然接下这份工作。
告别安藤返回作画部,没成想在路上遇到宫森主任和矢野主任同行。尽管心里有点事情想问问矢野主任,但考虑到工作紧急,我只能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就继续前行。
画画,不停的画画,除了不停画轮廓框架以外,还是只有画画。以至于吃三餐饭,都变成一种奢望。
因为,我和安原小姐正在绘制工作量第二大的cut,也就是原画张数是140张的那份cut。
虽然肚子不是不饿,可是时间实在太紧。不论我还是安原小姐都不敢分出哪怕一点儿时间来吃饭,就怕分出时间后来不及及时画完原画。
到了晚上,我还是老样子泡上一瓶咖啡,简单吃了几个宫森主任“资助”的羊羹,就着有些苦味的咖啡吞下肚就算解决了一顿饭,然后就是继续投身赶工大业。
以前,看别人说“拿命赶工”怎么怎么样时,自己是不以为然的,因为自己上一个工作的公司连熬夜加班都是偶尔的情况,“拿命赶工”什么的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但现在,我终于切身体会到“拿命赶工”是什么样子,就是我和安原小姐现在的模样!
不过,虽说是很辛苦,但是心里却罕见的没有一丝反感,反而还有些满足。这和在上一个公司时是完全不同的,上一个公司里,就是熬夜加班也会让我心生厌恶。
诚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现在的工作是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之前不是。但……让我心生厌恶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工作不同的缘故。
好不容易熬过又一个夜晚,我和安原小姐总算在5月26日上午十点五十五分赶完,工作量第二大的cut。为此,我翘掉了制作部晨会,用手机将自己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了矢野主任。
看了看安原小姐越发苍白的侧脸,我有些于心不忍,脑海中不时闪过“让她停下”的念头。可是……如果让安原小姐去休息,那剩下的原画该怎么办?我一个人肯定是不可能及时完工的。
所以……咬了咬牙,我别开脸不再去看安原小姐。
今天已经是5月26日,距离提交成品的日期5月28日只有不到两天时间。可是,手里还有3个cut总计196张原画未完工,要完成它们同样又是一个大工程。
而从矢野主任那边得来的消息,之前提交的由平丸女士负责的原画还有部分处于中间画阶段。
由平冈和我交接的原画则大部分已经完成上色,正处于摄影作业中,只有两个大cut还处于中间画作业中。
另外的音效、背景图、配音都在紧锣密鼓的同时进行中。
可无论如何赶工,5月27日都无法完成样片,更不用说成品。
哪怕打击希望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内心也确实受到感染。但是执笔的手,我就是不愿停下。
专注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也只有这时才会感叹……时间总是在关键时刻不够用。
深夜十二点十六时分,我和安原小姐总算赶完时长23秒的cut,用手机联络上平冈来取原画。
数分钟后,平冈带着一张“你欠我钱”的臭脸走进作画部办公室。来到我身边的平冈,右手插在腰包里,向我摊开左手,一副牛里牛气的样子叫道:“原画呢?拿出来?”活脱脱像个讨债的人。
嗯,平冈在生我气。这件事情在经过这几天他来我这里取原画时,都是一副臭脸面对我后,我就明白了。
因为我的关系,害得矢野主任和他还有监督部、动画部、上色部、摄影部等等部门的一些同事都必须跟着我通宵赶工。
平冈因此对我心有怨气,也能够理解。只不过……我总觉得平冈生我气的原因绝对不止这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遇到宫森主任和矢野主任同行时,我想问矢野主任一点事情,我想问的就是平冈的事情。
不过算了……现在我哪有多余的时间来顾这件小事。
目送全身都在散发“我很不爽”气息的平冈带着原画离开作画部,我伸手擦了擦眼睛,继续埋头绘画。
5月27日如期而至,已经通宵两个晚上的我。饶是因为咖啡的作用没有多少困意,却也感到全身疲惫不堪,特别是大脑……都开始有些不灵光了。
照例翘掉部门的晨会,我和安原小姐依旧赶着余下时长18秒的大cut和时长8秒的普通cut,总计104张原画。
虽说,从凌晨开始就已经在赶工绘制这104张原画,可完成时长18秒的cut所需的72张原画也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联络平冈来取这72张原画时,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就不能快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磨蹭蹭的!”说罢,他带着原画和他的臭脸走出作画部。
送走平冈后,转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面显示着5月27日12:32。
光是画完72张原画,还是用了一个一个凌晨加上一个上午的时间吗?
好在,大cut都已经顺利完工,只剩下一个普通cut。
上了一个厕所,又在茶水间洗了一把冷水脸,令昏昏沉沉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再度回到作画部抓紧所剩无几的时间,去完成最后的一个cut的32张原画。
5月27日晚上八点十一分,随着安原小姐最后一笔勾画完毕,第七话最后一个cut也宣告完工。
面对着安原小姐苍白到近乎有些惨白的脸庞,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都在出口时汇聚成一句胡简单的话:“万分感谢!多亏安原小姐你的帮助,我才能及时完成这些原画的绘制!”说完,一个发自肺腑的鞠躬感谢礼,随即送给安原小姐。
然而……安原小姐勉强的笑了笑,提醒道:”已经快没时间了,你快去忙你的工作吧。我的工作到此就告一段落,但你不一样,还有不少工作等着你。”
“嗯,这些日子实在辛苦你了。所以,安原小姐,还请一定要好好休息。”道出这句心里话,我带着分装并标记好的原画告别安原小姐,前往监督部。
收下我提交的原画,圆宏先生带着有些难看的脸色回应:“总算来了,这是第七话最后一个cut吧?”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后者随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好的,我优先处理这份cut。”
安排了这最后一份cut,我急匆匆赶回制作部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矢野主任、平冈、安藤、宫森主任还在工作岗位。
“矢野主任,第七话所有cut的原画终于全部完工。从现在开始,我会继续自己第七话应负责的工作。”来到矢野主任身边,我流利的汇报完毕自己的情况。
于是,矢野主任说明第七话目前的工作进度后,对我安排了第一个工作。
“矢野主任,你确定这个安排没问题?”带着满心疑惑,额头冒汗的我,面向矢野主任问。
“没问题,虽说时间所剩无几,但越是最后关头越要保持好的精神状态。现在的你显然做不到,还不如先睡一觉好让大脑清醒一点。”站在我身边的矢野主任,微笑着回答。
介于矢野主任一副“你必须听话”的神态,我只好答应:“那我就休息一个小时,到时如果闹钟叫不醒我,还请矢野主任一定要叫醒我。”说完,得到矢野主任肯定答复的我给手机设定好闹钟。
刚趴在桌子上不到几分钟,一股强烈的睡意瞬间袭来,意识只坚持了几秒就沉入庞大如海的睡意中。
从平稳的呼吸声中判断出,同事游辉已经睡熟的平冈,刚伸出左脚准备悄悄给同事下个绊子。
“平冈君,还请别打扰游辉君休息。”旁边的矢野立时出声制止。
眼看安藤和宫森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自己,平冈脸不红,心不跳的悄悄收回左脚。
“你在说什么啊,我才不会做这种孩子气的事情。”不满的扫了矢野一眼,平冈睁着眼睛说瞎话。
面对平冈的嘴硬,矢野只是对着平冈笑而不语。
被矢野的微笑关注,平冈立时感到被一股寒意笼罩,几乎是逃也似的别开脸不敢再看矢野。
平稳的寂静世界,那是属于梦境的领域。然而,这份平稳的世界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剧痛给撕扯的支离破碎。
好痛!脸上好痛!伴随一阵阵刀割一般的剧痛刺入大脑,意识瞬间从寂静的梦境世界跨越境界回归现实。
匆忙睁开双眼,顺着疼痛的右脸颊看去,从模糊渐渐转为清晰的视野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休息时间结束,该起床工作啦!”娇小的身影用着好似鼓励的口吻说道。
定了定神,仔细一看,这娇小的身影原来是矢野主任。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的矢野主任见我顺利起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矢野主任,你该不会是用那个文件夹叫我起床的吧?”一边按揉着疼痛的右脸颊,我一边心怀不满的问。
点了点头,矢野主任毫不隐瞒的回答:“那是当然。”说完,还冲我微笑了一下。
算了,反正也是我自己要求矢野主任来叫醒自己的。就算是矢野主任用文件夹打我的右脸颊,那也是我自作自受。
拿起工作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顿时一惊。
因为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一分,但是我记得自己设定的闹钟明明是九点十分,也就是说我不是睡了一个小时而是两个小时!
莫非……是矢野主任故意没按时叫醒我?想到这里,我悄悄以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矢野主任。
一边用工作台上的座机电话给诸如动画部、上色部、摄影部的负责人打电话,确认他们的工作情况,我一边核对着工作安排表已经完成的工作项目。
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黑夜褪去,白昼来临。期间,我不停的在各个部门来来回回转送动画材料,确认现场工作情况。
通过众多同事不辞辛苦的努力,第七话终于一点点的向着完工靠近。
时间一转,5月28日终究还是来临了……。
部门晨会一结束,我立刻赶到动画部等待最后两个cut的中间画完工。虽说待在部门办公室里冷静的处理各项事务,才是正确的做法。
但眼看提交成品的最后期限近在眼前,我实在无法冷静的坐着处理工作。哪怕留守是最没有效率的工作方式,我也固执的选择这种做法,只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取到动画材料进行下一步工作。
不光是我,现在动画部、上色部、摄影部、音效部等等部门,几乎所有的同事都为了第七话能够及时完工忙得不可开交。
拿着中间画完工的两个cut不管走到哪个部门,看到的都是一派繁忙的光景。
虽然时不时听到不熟悉的同事怨声载道的叫着:“这是哪个制作进行干的好事!只留下这么点时间来让我们赶工!”或者“是哪个混蛋让我加班的!自觉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等等怒骂,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因为火冒三丈而干脆丢下工作,耍赖不干了。
看着这些光景,心里涌现出许许多多的想法,许多不知该怎么用语言表达的想法。
下午两点过,回到所属部门办公室。只见宫森主任她们,居然暂时停下了自己手里负责的话数工作,前来帮我处理第七话的工作。
回到座位上一边工作一边向莫西干发型打听,原来宫森主任、安藤、佐藤、中野她们早在我离开办公室不久后,就停下自己手里的本职工作前来帮我分担第七话的工作。
难怪,离开办公室数个小时,矢野主任都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来询问我的去处。原来是宫森主任她们,帮我分担了工作……。
“快点,95号cut5秒到13秒这一段的画面和配音对不上,把这段配音往前推!”
“好的!马上做!”
“100号cut和101号cut的画面衔接过短,快把它延长些!”
“知道了!知道了!我正在做!”
“110号cut第6秒这张中间画色彩有误,快点重新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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