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超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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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骗子,你漂亮话说的比谁都好听,结果呢?”

“我们等了你八年,这八年你去哪里了?”

“在这大明宫里,人人都是骗子。”

两团怨气爆表的鬼魂如是说。

这话有点伤人,何良娣躺着也中了枪,一个没忍住,跟它们吐槽了一句:“地图炮开不得,而且你俩不也是大明宫里边的人嘛”。

不过蕴才人默默捅了她一下,让她赶紧闭嘴。

镇远将军何靖沉稳老实,他这个妹妹有意思,好端端的跟冤魂较什么劲。

想必是认错了人。

“我是颍川来的,今年十四,八年前我才多大,你们确定认得我?”

果然,两个鬼迟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蕴才人正要说,却想起了离家前,她坐上轿子,想看看母亲会不会跟风哭两声。结果母亲一脸镇静,像是她出门买个菜,一会就回来似的。被泣不成声的家人催促了良久,母亲才慢悠悠说了一句话。

“瓜娃子,出去了别乱跟别人说你的姓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陌生的鬼要是问起来,就报老娘我的,还记得我叫啥不?”说罢,冲她摆了摆手,还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周围的人对此习以为常,没有受到顾夫人的影响,自己哭自己的。

“我叫……我叫顾念臻。”蕴才人有点心虚,报出母亲的名字。

何良娣和富春姑姑自然是知道她的名字的,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好在这俩人满脸镇定,极力配合她地表演。

“认错人了?”吊死鬼问。

“认错人了。”蕴才人点头称是。

两个鬼瞬间尴尬了一下,吊死鬼摸了摸鼻子,小声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啊,我们等的人叫赵蕴卿。“刀砍鬼说。

好在这俩鬼的眼神似乎不大好,没一个鬼注意到,屋里的三个人听见这句话,都愣了。

”刚刚好像听见这位小主喊你这个名字,我俩就……”刀砍鬼有点困惑,刚刚忙着挣扎对抗,何良娣喊得是啥,它俩现在确实没什么把握。

“哪有啊,我俩从小认识,我给你保证,她一直叫这个名字。我刚刚喊得就是顾念臻,真的,千真万确。”何良娣陡然想起,自己拍门的时候狂喊蕴才人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蕴才人不说实话,但总是有她的道理的,何良娣立刻心虚地反复强调,“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才十四岁,你说我会骗人吗,不会的,没有的事。”

“老奴我也可以担保,我家小主不叫赵蕴卿。”富春姑姑也加入了扯谎行列,说得行云流水。

就蕴才人一个人有点懵,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这也太巧了吧。

两个鬼一脸怀疑,仔细玩味着“顾念臻”这个名字。

老实说,怨不得它们在这哭天抢地,徘徊在人间的鬼魂,比它们活着的时候闲散太多。它们已经不属于阳间了,阳间发生的万事皆与之无关。这样闲极无聊,生前的委屈事就被它们没完没了地咀嚼。

按照蕴才人以往的经验,它们念念不忘的往往是些芝麻绿豆大的事。

当然这两位怨气更大些,也是情有可原,好歹算是死于非命的。

八年前那场兵乱,蕴才人那时候躲在颍川定国公府,只听祖父祖母偶尔提了一句,就觉得惨不忍闻。

可是害死它们的人却已经不知所踪了。

八年前的国难过后,当今陛下力挽狂澜,那些烧杀抢掠的乱军已经伏诛。

这些鬼魂怨气过重无法投胎,无人超度,游荡人间,早就没有更好地办法报仇了。

蕴才人深谙此道,便不同它们纠缠,她知道这些冤魂自认为看破世事,往往谁的话都不相信。

好在母亲教过她,鬼魂比人要单纯些,它们已经一无所有了,给些好处就能交上朋友。

“你们等会,我给你们看样东西。”她从箱子里抽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布,抖展了铺在地上,从头上把一根青玉簪子抽出来。

“你们两个,给我讲讲生前的事,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顾妃下落。说的清楚一些,我就送你们去轮回。”蕴才人把簪子在食指上轻轻一划,血珠顿时冒了出来。

“他们自己不能去轮回吗?”何良娣坐在一边,已经完美进入了吃瓜模式,甚至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里面装着些糕点,“吃不?”

吃啊!晚上就喝了点粥,早就饿了!

“它们怨气太重了,又没有人来超度,没法儿去轮回。”蕴才人解释着,把手往身上拍了拍,从纸包里拿了一块糕饼,还不忘帮富春姑姑拿了一块。

富春姑姑摆了摆手,起身走向两位不省人事的宫女:“两位主子,老奴去继续照看白苏和佩芝。”

“做人真好,还能吃东西。”吊死鬼恨恨地说。

“那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送你去做人。”绿豆糕甜丝丝的,吃着不太顶饱。蕴才人想着滋味麻辣的涮肉,还有酸甜的糖醋里脊。

实在想知道今日是哪个给她下的毒,害她晚饭只能喝粥。

何良娣“噗嗤”一下笑了,吃着绿豆饼,跟那两团气哼哼的鬼魂说:“你们要是受到威胁了就眨眨眼哈哈哈。”

她在这插科打诨,蕴才人把最后一口绿豆饼咽进去,然后将刚刚取出的破布铺在地上,弯腰用滴着血的食指写写画画。

“你们当中,有谁见过顾妃?有谁知道顾妃的下落?”她说着话,已经画好了一整套法印,双指并拢,指着地上的破油布念了一句“无妄法门”。

“哎你们家信佛啊……”何良娣的话问到一半,就看见地上的破油纸陡然迸发出刺眼的光,刺得她闭上了眼睛。

“我家不信啊,为啥这么问……哦,你说这个,我母亲各家功法都教了一点,不过也都不太精通。”蕴才人替她遮了遮眼睛,尽量地解释着。

待到光芒渐渐褪去,何良娣再一次睁开眼睛,却看见油纸上立起了一道破旧的门,这道门紧紧掩着,看不到后面的世界。

它就这么骤然立在角房里,流转着幽暗的光芒,何良娣想伸手摸一下,被蕴才人一声断喝制止住。

门上缓缓转出来一把铜锁,青玉簪子被蕴才人指着门锁,隔空划了一道,那门锁便自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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