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的温度（2/2）

在宇智波带土的记忆里，宇野生得清秀，五官却略显寡淡，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有些凶恶，可微笑起来却是十分温柔的样貌，让人平静。

“其实不是斑，是你想要找我的吧。从前你和宇智波让打架输了，便会哭唧唧地过来找我。”

宇智波斑如若提出这个计划，则会逼她如蛇蝎。他会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一样，就这么远远地望着她，直到理想世界被构建，再带她走近幸福。

而在黑暗中孑孓独行的宇智波带土，戴着假面狐假虎威，故弄玄虚的宇智波带土，才会需要一个心生迷惘的她。

“志麻，我需要你的力量。我们联手的话，便可以变得不一样，或许还会更好。”

“抱歉。”

“我陪你回去吧。”

“你确定不灭我口吗。”

“我相信你。”

宇智波带土说着，他的嗓音十分沙哑，已经很难分辨出其中夹杂的，属于少年期的音色。那声音就像一柄刀子，利落地分割了他的前半生和后半生，那截然不同的生活缥缈到像是两辈子。那些交叠着生死的道路，恍若一夜之间在开败的梨花，让宇野想起自己早已远去淡去的过去。

哪怕所知眼前的带土所言并非真心，可宇野还会被这个熟悉的人所动容。

眼前的人和她一同落寞。

枝头的鸟雀的叫声和街角的喧闹像层叠雨滴激起的水花，浸润了午后的慵懒，渗进摊贩行人或雀跃或局促的表情，沾湿孩童的眼睫，可却唯独不会溶入他们两个的灵魂和躯体。他们们如同客死异乡的残魂，在涌动的人流中离群索居。越临近故乡，则越心生迷惘。

带土就这么和宇野一同缓慢地前行着，午后的日光落在脸颊并不温暖。望了望并肩的带土，宇野恍惚地感受到一种不真实感。用沙哑嗓音说着“我需要你的力量”的少年好像还是过去那个单纯热血的男孩，可是说着那些理想的时候却让宇野不停地在他身上发觉那和曾经宇智波斑相仿的桀骜不驯，愤世嫉俗。

她不断去寻找他过去的影子，却发现这是很难的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在河岸边的木梯前停住了脚步，在这个地方望向河的对岸，可以看得到宇智波一族大片的低矮房屋。那零星几栋靠近外围的房子，便是宇野一段时间经常活动的场所。

方才停下了脚步，一个身着暗部制服戴了个狐狸面具的银发身影便出现在了宇野面前，不经意瞥到身侧人的手掌一颤，宇野抿了抿嘴唇，听着那人用无比熟悉的嗓音开了口。

是旗木卡卡西。

“布刀玉志麻，三代目大人请你稍后有时间去火影办公室一趟。”

“好，我稍后便过去。”

旗木卡卡西走后宇智波带土半晌没有讲话。宇野回到公寓换下了一身风尘仆仆的衣衫。走到客厅里，看见带土摘了面具，捧着玻璃杯，慢条理斯地喝着她的白桃乌龙冷泡茶。

“三代目叫你过去，你怎么不快点过去。”

“无非是关于波风水门接任火影的事情。早去晚去都一样的。”

“我以为你会在意你在村子里的声望。毕竟也是任务完成度高得离谱的上忍，等到四代目上任，以后进入木叶高层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呵。”

宇野轻笑了一声，没有理会带土这个迂回又有些尖锐的问题。目光落在未麻曾经送给她的紫阳花盆栽上，眨了眨眼睛，脑子里訇然想起了得知未麻死讯之后不久的时间里，三代目捧着装有未麻留存在暗部的遗物交给自己的场景。

三代目老态纵横的脸颊上现出惋惜的表情，说了句“宇智波未麻”是在很小的年纪就具有火影思维的人，对于未麻的死她感觉到很遗憾。

可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三代目的呢，她却早已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满腔的愤恨，她再次憎恨起宇智波，憎恨起火影一脉的软弱，憎恨起木叶村，憎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甚至憎恨起千手扉间，憎恨他埋下的那些一步步变成现实的隐忧。

“我要去见猿飞日斩了，你也要一起么。”

“我们还是下次再见吧。”

“下次再见？”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志麻。”

“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