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离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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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我们也不怨你们,只求柔庄是好好的就行。”

对着这双饱含恳求的眸子,真姐儿一开始没有听懂,再一想明白过来,她心思敏锐,想得也很远,这就笑起来,安伏道:“你想多了,咱们这可是皇上指婚。”

这句话说出来,真姐儿又明白一层,她浅浅一笑,问宝京王妃:“可是听到什么,有些话,可是不好说出为。”

能让皇上指婚散了的,只有这皇上不再是皇上。

西风轻起,吹落桂花无数。真姐儿挑起眉梢,和宝京王妃低语轻谈:“有什么,你只管来告诉我,这门亲事,我和表哥都是一个意思,是必成的。”

宝京王妃十分地感激,她也低声问:“世子可愿意?”真姐儿微微一笑:“亲事由不得他说了算,你也再放心,成亲以后,他们会恩爱的。”

与其说真姐儿相信自己儿子会长大,不如她更相信赵赦拿捏人的手段。她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每每想到,就要笑上一笑。

廊下摆着菊花无数,宝京王妃的面色,比大红色菊花还要红,她有些羞赧,把实话说出来:“不瞒王妃说,我们柔庄,她是个孩子。”

真姐儿摆手示意她不必说,柔庄从不掩饰自己,她是什么样,京里全知道:“我明白,王爷也明白。请回去告诉亲家王爷,大家都安心,我们准备娶媳妇,你们准备嫁女儿。”

宝京王妃千谢万谢,觉得自己心中这一颗大石,可以放得安稳。到晚上,带着柔庄和倾城回去,宝京王送到世子下科场,已经早回来。

见夫人回来面有喜色,宝京王取笑她:“夫人,你女婿还没有中,你就这样喜欢,要是中了,你哪里还拿得出更喜欢的神色来?”

柔庄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身上衣服又全汗湿,而且有污垢,一眼看到父亲的凉茶,欢呼一声,跑过去捧过来:“倾城,快来喝茶。”

宝京王妃抱怨:“放下来,回房去好好喝,真是百说不改,去见你婆婆,又玩得这个样子。”柔庄悻悻然放下茶壶,和倾城回去。

“我对你说,王妃说,这亲事,是不会散的。”宝京王妃喜滋滋地和宝京王分享好消息,宝京王愣住,对着妻子狠看几眼:“你怎么什么话都对亲家说?”

这些话,也只是宝京王的猜测。对与不对,他自知是个纸上谈兵的人,不敢判断。

宝京王妃自顾自的喜欢着:“这亲事一定成,多好,你表姐家和你那个侄女儿良月,可以伤心一下。”

“我说柔庄怎么生成这个性子,原来是随你。”宝京王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妻子:“原来随你!”宝京王妃犹有笑得开心,这样的笑容看上去好似年青十岁,发上的金步摇轻轻响着:“难道你不喜欢,这亲事是煮熟的鸭子,从此飞不走。”

她这才去换衣服,对着窗外夕阳西下道:“这天气白天还热,晚上又冷,可怜我女婿在科场里呆着,可怎么过来。”

“你这心疼的,”宝京王要笑话她。等宝京王妃到房中去,他自己也无端笑一下:“真的能成?”诸多担心,总要是从柔庄和世子不般配而来。

晚风吹拂到安平王府中,赵赦听到这一番话就不悦,他没有真姐儿那样的性子,王爷耸起浓眉:“你应该说她几句,还去哄她!”

他坐在床上,明华扶着他肩头站着,见父亲眉头皱起不好看,伸出小手去抚他眉头。双胞胎心有灵犀,在真姐儿怀里的宝华,也去摸母亲的秀眉。

赵赦因此一笑,把女儿小手拿下来,明华见他一笑,把自己小脸对上父亲的,也格格用心的笑一笑。

“捣乱,”赵赦把脸色沉一沉,明华认真的瞅着,突然再格格一笑。真姐儿也把宝华抱着睡好,笑着道:“有女儿在,表哥你生不了气。”

再问赵赦:“我应该如何说她,表哥,她是不放心。”不理真姐儿苦口婆心的话,赵赦把明华抱在怀里,再次皱眉:“她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教导她的女儿。依我看,这孩子他们教不好。”

“表哥这话我赞成,”真姐儿想到今天的柔庄就要笑:“她差一点儿把鸟笼子拆开。”赵赦也想笑,又把真姐儿带上:“和你当年差不多。”

真姐儿不肯认,嘟嘴道:“又寻上我,我当年在表哥手底下,可是老实的一个人。”赵赦要笑又忍住,伸手去揪那小噘嘴:“再嘟,给你一下子。”

“给你一下子,”明华和宝华这就学会,真姐儿去拧赵赦:“这不好的话,全是表哥教的。”

赵赦在明华身上拍拍,悠然自得地睡下来:“看来,我不能对这亲家太心软。中秋他们会来,到时候我来和他说说。”

桂花更浓的时候,世子出场又入场,这是第二场考试。佐哥儿已经念书,念过书后就是去找别人玩耍。

这一天在威远侯府,几个人正在玩打仗,玩到一半,蒋家小公子和尤家的小公子头碰头开始嘀咕。

两个人不时偷笑,看上去很开心。佐哥儿也凑过去:“你们在说什么?”蒋小公子对他噘嘴:“没你什么事儿,你学这个没有用。”

周期也凑过来:“告诉我听听。”尤小公子很大人气派地皱眉:“告诉他们吧,佐哥儿其实也用得到。”

蒋小公子更撇嘴:“他会需要,他天天嘴里全是他大哥。”佐哥儿拧拧小眉头:“你们在说我大哥?”

桂树绿叶下,尤小公子眉头比佐哥儿拧得还要狠:“谁要说你大哥。我们在说我们的哥哥。”他的小脸上,底气比佐哥儿要足。

有风吹过,佐哥儿恍然大悟,小手指着他们笑哈哈:“你们在使坏!”蒋小公子和尤小公子鼻子眼睛皱着,露出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表情,一起伸手推了佐哥儿一把,害得他后退几步,差一点儿坐地上。

“这不叫使坏!”两个小公子一起叉腰怒目,刚怒目起来,腿下一痛,在佐哥儿的哈哈大笑声中,他们两个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周期在后面,蹲下来给他们一个扫堂腿。扫过还得意:“此乃秋风扫落叶也。”佐哥儿拍手大笑:“扫得好!”

“说!”此时情势逆转,佐哥儿在前,周期在后,两个人各跨上一步,前面小腿弓着,后面小腿弯着,欠身子装凶神恶煞:“不招,大刑侍候!”

这是威远侯府的后园子,头顶上是桂花树油绿的叶子,地上是不远处飘落的红叶,还没有被及时扫出。

地面软软有落叶,蒋小公子索性不站起来,就坐着拍拍双手上的泥,神秘地问佐哥儿:“你父亲疼你大哥还是疼你?”

佐哥儿眉头动几动:“当然是都疼。”尤小公子也不爬起来,用带着黄泥的手指着佐哥儿乐:“看你傻的,所以我们不肯告诉你。”

“我傻吗?”佐哥儿自己感觉挺聪明,对着面前是尤小公子沾着黄泥的手看,再问周期:“我聪明吗?”

周期犹豫不决:“应该是我最聪明吧。你忘了,昨天大伯父教我们习武,还说我聪明来着。”佐哥儿把眼睛瞪大:“那只是随便夸夸,你不要当真!”周期欢天喜地,拍拍自己凸出来的胖肚子:“还说我实诚来着。”

四个小孩一起笑,这一对亲表兄弟不再争论聪明,只追问刚才他们在说什么。

秋天地上凉,蒋小公子坐不住,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走,咱们到亭子上说去。”四个人来到亭子上,蒋小公子绘声绘色开始说起来:“我父亲最偏心,”

大家一起道:“我知道。”蒋小公子笑嘻嘻:“昨天我母亲说,他又给我三哥一个东西,是什么没看到,我母亲恨得不行,骂我不争气,不会去猴东西。这不,我和小尤在商议,应该怎么办。”

对尤小公子一伸手:“你在家里从不吃亏,教我几招。”

闪亮登场的尤小公子装腔作势,清一清稚嫩的嗓子:“嗯咳!”再拿腔拿调的道:“这个好办,咱们小,小蒋你回家见你父亲,就说喜欢上他一件东西要拿走玩,不给你就说他不疼你。他要是凶,你就坐地上哭,他要是想打,你就跳起来跑。跑到我家里来,我收留你几天。”

周期和佐哥儿互相瞅着,两个人全不会这些。今天听到,好似天方夜谭。

尤小公子交待完,又把周期和佐哥儿全指点进来:“期哥儿,你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不过呢,你有好些庶妹们,你小心着,这全是分家产的。”

周期听得快要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怪模样,他不以为然,只能出怪相。佐哥儿正在笑,见说到自己,尤小公子大模大样:“佐哥儿,我认识的人中,你算是最能的。不过,你当不上王爷,以后要是混得抖,也只是个将军。唉,”

年纪小小的尤小公子道:“我为你忧心!”

“哈哈哈哈,”佐哥儿和周期一起捧肚子笑,尤小公子被笑得面红,气得握紧小拳头道:“这好笑吗?这不好笑!这话,是我听到我三叔和我父亲说的。”

他学着尤三公子的样子,晃着脑袋道:“安平王府里有两个儿子,长子得去全部光辉,次子就一般般了,以后爵封也没有,家产也不会落太多。我看到他和咱们家的儿子好,为他忧心!”

学过,啧一下嘴,尤小公子瞪大眼睛:“这话是你我才说,换了说别人,我可不说!”

尤三爷是京里有名的一个智囊,这个智囊不是出将入相的那种,而是猜东家新娶的姨娘美不美,西家新房里的马桶是什么样,他猜得最准。

这些能耐,全是纨绔子弟的花样。就这样,他也有一堆狐朋狗友,全是世家里的破落子弟们,他们成了一帮。

尤三爷自以为是,到兄长面前哄钱的话,被侄子听到,就拿来现学现卖。尤小公子满面忧愁,在这西风晴阳桂花中感叹:“佐哥儿,你我朋友一场,我怎么能不为你忧愁?”

“走开!”佐哥儿要骂他:“混话你也说!”尤小公子愣住:“我是一片好心,这是我三叔说的!”佐哥儿再跟上一句:“你三叔说得是混话!”

尤小公子不依,佐哥儿不干,两个人好似两只小斗鸡,就此吵起来。吵不到几句,佐哥儿突然想到这是舅祖父家,自己是半个主人。他小脚跺得亭子上有声:“我回家去,不和你吵!”他跑走了。

亭子上,尤小公子摸着脑袋犯糊涂,又问周期:“你表哥怎么了,他从来不吵赢不走!”又跟上一句在风里:“你大哥样样比你好,不信你只看柔庄和人比试的东西就知道了!”

说过这一句,尤小公子舒服了,笑眯眯:“他输了。”

佐哥儿很生气,喊上在门中候着的赵意:“回家去!”赵意带他上车,问他缘由以后笑一笑:“哥儿不和他吵是对的,说他混话也是对的。不过今天是休息一天来做客,就此走了,这么早回去,王爷王妃要是问,这话直接回上去,估计不中听。”

京里挑唆别人家里兄弟不和的人很多,这么小的哥儿,也有人寻上来。赵意心里犯嘀咕,这话要赶快回王爷才是,不能让佐哥儿先回,免得王爷骤然听到会很生气。

对着佐哥儿生气的小脸儿,赵意只是劝他。佐哥儿自己闷闷,对着车外车水马龙看着,突然道:“去找柔庄,她掐坏我的花,说过家里有可以赔我。”

马车往宝京王府去,这才半上午,车到门口停下,上次拿到不少金瓜子儿的叶三欢天喜地:“我的小爷,我的小王爷,您今天走前门来了,可巧儿,我调到前门上来。”

后来得知那赵倾国是亲家府上小王爷的叶三,十分后悔当时没有巴结好。

在他身后一个家人鄙夷:“难怪头钻得尖尖的往前门上来,原来是有这个巧宗儿。”

小王爷今天没有心情赏他金瓜子儿,嗯一声往里走。柔庄和倾城往外面来,大家一声欢笑聚在一处,柔庄眨眨眼:“倾城今天回家去,你也来送她?”

“回家去?”佐哥儿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倾城道:“我家里还有父亲、继母和两个亲弟弟,快中秋了,他们来接我回去过一天。”

柔庄皱着小脸儿:“唉,可惜我不能去。”青衣等丫头送出来,见此都笑起来。佐哥儿心性上来:“你家哪里的,好不好玩?你怎么去。”

“喏,就是那牛车,那赶车的是我父亲,你要去不去,远倒不远,出城不到十里,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家屋后有流水,水里有鱼。”倾城说一句,佐哥儿点一下头。

柔庄不无羡慕:“你要去?”佐哥儿摇头,回身对那辆老旧牛看一眼,眼中有希冀想坐,嘴里说的却是:“我想起来,家庙上有一个东西没有送来。”

他仰起面庞问赵意:“你还记得吗?”赵意嘻笑:“记得。”小王爷明明想去却不说,一定要指别的事情。

这是一早赵意来接真姐儿的时候,听到的一句话:“家庙上的东西还没有送来。”

在柔庄的眼红中,佐哥儿坐上倾城的牛车,赵意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还有几个家人跟在车后。

牛车慢腾腾上街道,在他们身后,人流中两个人低声道:“安平王府的小王爷也在,怎么办?”另一个人咬咬牙:“他们没有几个人,咱们干他一票!”

回身对身后几个人打打手势,这打手势在人流中,只是无意的挥几下手臂。在后面的五、六个人,不动声色跟上来。

再后面,又有人跟着。

出城道路宽,近中午人也不多。日头底下佐哥儿和倾城有说有笑。“你会猜谜儿吗?”倾城说了一个谜语,佐哥儿猜过,又说一个给倾城猜。

车往右弯,进入一道弯路,前面有马奔来。这马奔得快,牛车急避,快要避开时,牛狂叫一声,大步奔跑起来。

赵意不防备,车晃了几下,迎面那马上人冲天而起,怒道:“大胆!”他落下地,见自己的座骑,嘶声长啼,倒在牛车之后。

赵意的马车停住,在死马面前就此不前。再看前面那牛车,还在狂奔不止。身后跃过十几个人,有几个留下来,把赵意挡住。

那马上人呼一声:“赵意!”赵意也喊他:“赵名!”两个人同时往前面看:“小王爷!”身后刺客雪亮刀剑,已经过来。

疯牛跑得飞快,也不看路。牛车颠覆着,倾城的父亲大叫一声坐不稳,摔下牛车哀叫:“倾城,快跳下来!”

那车继续飞快的往前去,佐哥儿咬牙抓住倾城的手,这才发现她并不是太害怕。倾城也惊异:“你不怕?”

“跳!”佐哥儿虽然还想回话,只是这牛惊了,直奔树林子而去。这车跌跌撞撞,不按路的直往树上撞去。

牛是从两株树前奔过,车“砰”地一声响夹在当中。佐哥儿和倾城跳在草丛中,两个摔得骨头疼,眼前快冒金星。

“上树!”佐哥儿不顾疼痛,机灵地拉着倾城从草丛中溜走。几步到了树后,双手一抱倾城身子:“爬!”

倾城没几下子就上去,再看佐哥儿,已经来不及爬树,他一猫腰,就躲在草丛中。追的人渐近,手持长剑,在草丛中拨打。

眼看着就要到佐哥儿蒇身的地方,倾城从脚下脱去鞋子,用力一掷,打在其中一个人头上。

这人抬头狞笑:“小姑娘,快下来吧!”

“啊!”一声尖叫响起,这是倾城的。佐哥儿忍无可忍抬起头来看,只见长剑破空而至,树林外出现一排捕快,一个一个如狼似虎,那一剑是赵意所掷,他冷笑:“就是这些人白日打抢!”

捕快们不由分说,把这些人没多久全捉起来,有一个人喊道:“我们是伍家的人。”一个捕头模样的人,从怀中取出一把麻核,堵住他嘴:“带走!”

余下的人不敢再喊,大家互相使眼色,准备到衙门里再说。捕快们附近弄来两辆车,把他们全装进去带走。

半个时辰后,带到衙门里,就此升堂,堂上府尹断喝一声:“打!”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全部杖毙。府尹退堂,捕快们把血肉模糊看不出来的尸体全扔去乱坟岗子上火化,后堂里,府尹坐轿,去见卫白岩。

卫白岩听过无话,对府尹说了两句,等他告辞,他去见赵赦。赵赦在书房里,面前站着佐哥儿,跪着顾倾城。

顾倾城路上抖了一路子,这一会儿反而不害怕。见让她抬头,她乌亮的眼睛第一次认真打量赵赦,赵赦笑一笑:“你胆子不小。”

“父亲,她还敢脱鞋砸那些人,怕那些人找到我。”佐哥儿对这件事记得最清楚。赵赦含笑:“那你要谢谢她。”

佐哥儿笑嘻嘻:“是。”

顾倾城只有一句话:“今天的事,我不会记得!”赵赦莞尔:“你不要怕,佐哥儿让你来,一是说你大胆,二呢,就是交待你,今天这事,你只说是白日打抢吧。”

犹豫着,顾倾城毅然道:“王爷,我想说再引他们出来一次!”赵赦诧异,这小姑娘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伤不到我,肯定还会再来人。”倾城垂头道:“本来我心里这样想,又觉得自己不必惹事情。现在,我豁出去了!”

安平王还是惊奇,佐哥儿道:“父亲,我陪她。”赵赦看着这两个孩子,慢慢地道:“不会再有以后了!”盘膝坐在榻上的他下榻来:“还能容他几次!”

三天以后的伍家,伍云恬匆匆进来,对坐卧不安的伍云卿道:“大哥,我们的人,还是没有消息。”

“不用查了!”伍云卿还是心惊肉跳,他有气无力:“我看是全不会再回来。”见外面又走进来伍云封,他大步进来就问道:“你们有没有去衙门里查过,我才问过,三天前城外有白日打抢的一帮子人,全是当场衙门里杖毙的。”

伍云封是个将军,对于这些门道知道得多,他耸眉大怒:“没有王法!进宫去,告诉太皇太后!”

惠温太皇太后静静听过,冷淡地道:“死了就死了吧。”伍云卿痛心:“那是花了不少钱才养成的,一共二十四个,这下子全死了!”

“什么!你一下子派出去二十四个!”惠温太皇太后勃然大怒,她起来的衣袖打翻一个茶碗,“啪”地一下子摔得粉碎。

她身后是一个镶八宝山水的屏风,康王在屏风后苦笑,出师不捷,这兆头先就不好!他负手凝神,看来和赵赦,还是要修好才行!

自己不能出宫,外面的人又进不来。身边的几个人还不熟悉,一直生死跟随的两个随从被太上皇要走,康王不理前面的喧闹,从后面慢慢走出去,他心中郁闷,这宫这景全是自己的。是几时,才得回来?

一个小太监从后门口走开,紧跟在康王后面去往御书房。汉玉兽面香炉旁,坐着的是赵赦。皇帝听过以后,让小太监离开,对赵赦道:“可以引蛇出洞了。”

赵赦躬身道:“是!”

几天后,赵佑又一次出场,人流中,佐哥儿欢声:“大哥。”他也来接场。赵佑抱起弟弟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听话?”

“不乖的是母亲,听话的是佐哥儿。”佐哥儿回答过,蹭着下地来。秦伯先等人也一起下科场,现在也是一起出来。

他们见这兄弟亲热,都有笑容。不过见到佐哥儿戴着一个小小的金冠,上面镶着硕大的珍珠时,大家互相看一看。有一个陪伴也是西北而来,叫施全忠,他悄悄对秦伯先道:“依我看,王爷还是疼爱小王爷。”

疼爱小儿子,这是哪一家都会有的事情。这些话,他们私下里也谈论过。施全忠是这样说的:“咱们为世子陪伴,当然要为世子所想。”

秦伯先联想到自己家里的事情,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

------题外话------

快要过年了,人也很分心,这一章码了又改,改了又写。不知道亲们是不是这样的。节假日症候群作祟。

求票票,仔仔有气无力。这新版改的,让原本可能上半个月榜的书,现在也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