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是谁陷害的真姐儿(2/2)
回到家中时,风沙渐小。进到二门里,更不闻风沙。在厢房里沐浴过换过衣服,真姐儿莲步姗姗往房中来。
回到房中,她扑哧一笑。赵赦睡在床上,里面原本自己睡的地方,睡着两个小小毛。更是放慢脚步来床前,见明华呼呼睡,宝华睡呼呼。真姐儿小心抱起来一个摸摸小屁股下面:“不会尿了吧?”
旁边睡着,一动不动的赵赦开口道:“没有,才抱过来。”真姐儿悄声道:“小声,你会弄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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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弄醒她的。”
对着床上看看,真姐儿不无郁闷:“我睡哪里?”小小毛上床也就罢了,还是横着睡的。这样一来,没有真姐儿睡的地方。
“你呀,回来晚了睡地上。”王爷调侃道:“你哪里去了?”
“我呀,我去会表哥的相好,哦,不对,差一点儿是你的相好。”真姐儿也调侃回去,把手上宝华看看,眉眼精致的在烛光下好似白玉雕成。
给赵赦看:“表哥你看,宝华生得多好。”赵赦这才坐起来,半歪在枕上看女儿,再看真姐儿,何尝不也是眉目如画。
王爷满意地看着女儿:“小小毛们从小头发就好。”再取笑真姐儿:“比小秃毛儿小时候要好的太多。”
“那小秃毛怎么能生下来这样的好孩子。”真姐儿不受打击,还是眉开眼笑地对着女儿乐。赵赦再接着取笑:“这个随表哥,溺床哭闹,全随你。”
烛光映照着宝华头上薄薄的一层胎毛,真姐儿笑眯眯,这样就不叫小秃毛儿?这头发虽然黑,却多不到哪里去。
王爷大赞特赞:“看我的女儿,真是好。”再不怀好意看真姐儿:“你鼻子,没有女儿这么好看吧?”
“是了是了,全随你。”真姐儿说过,两个小小毛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对夫妻,成功地把女儿弄醒了。
当下奶妈和丫头们全过来,先喂奶,喂过又溺,收拾干净时,把两个小郡主接到外面去睡。
这里夫妻依偎着,赵赦审真姐儿:“哪里去了?”真姐儿逗他:“表哥哪里去了?”赵赦作状黑一黑脸:“表哥在问你。”
“你猜?”真姐儿笑得好似偷吃了什么。赵赦晃一晃她:“不说,咱们就睡吧。”真姐儿不让他睡,扳着他面庞对着自己,夫妻眼睛对着眼睛笑,赵赦又等了一会儿:“不说算了,明天听奴才们说。”
“是江阳郡主,表哥,这个,算不算你以前认识的,是打你主意的吧。”真姐儿笑逐颜开,赵赦愣了一下:“是她?”他眉头耸起:“这事,霍山王一定不知道。”
真姐儿反应敏锐:“表哥晚上见的是……。”她没有说出来那个名字,不过赵赦郑重点一点头,又笑着亲亲真姐儿的小嘴儿:“睡吧,知道是谁,就好办了。”
鸳枕沉香,锦帐放下。真姐儿有些睡不着,动了几次身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霍山王府里,太湖石下云娘带着人查上夜。霍山王妃上了年纪,这样起早贪黑查上夜的事情,大多落在云娘头上。
云娘也乐意起早贪黑,让这一家子人看到自己辛苦。而且她查上夜,还有别的用意。走到后院子这里,她让人分开:“你们,去看看那灯火通明的还在作什么,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别等一会儿我看到,我是不依的。”
又喊自己的丫头:“螺烟,跟我来。”螺烟手提一个绣球灯,和云娘往后园子里最深处去。寻常能到这里来的人,只有霍山王、霍山王妃和云娘。
一个家人从树后闪出,见是云娘就点一点头,低声道:“回来了。”云娘听得明白,命他开地牢,自己下去来看江阳郡主王芸英。
这地牢,是霍山王的可靠家人看守,不过云娘告诉他,是霍山王有意让王姨娘出去办点儿事情,王芸英得以出来。
下面虽然在阴森地气,却铺设不算单薄。天气转凉,又在地下,如果不铺得厚,好人也能睡病。
王芸英抱膝坐在铺盖上,直直的盯着地上。在她的面前,是一道木牢门。
“可拿来了?”云娘伸手来取。她算得很停当,让王芸英出门去做这些事情,一旦查起来,不会查到她身上。
王芸英猛的侧过面庞,恶狠狠地道:“没有!”
“什么?”云娘不敢相信,又释然道:“莫不是取不到安平王妃的里衣儿,取不到画个样子出来也行,我按着这样子让人做去,再设计出来。”
她安慰王芸英:“你不用灰心,安平王府是不太好进去人。王爷历年想办这样的事情,都是不行的。”
如数家珍地再道:“前几年,是世子要收买他家三代子的老家人,结果呢,那老家人只传了一封无关紧要的信出来,全家三代人,从此不见踪影。唉,这事儿是不好办,不过,咱们也得办不是。”
云娘优雅的扶一扶头上梅花钿,款款的道:“王爷天天念叨着,赵赦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娶了一个商家女,算不得什么。眼下咱们日子不好过,不想法子让人人都知道他安平王权势快要薰天,可怎么行?”
王芸英只是瞪着眼睛听她说下去。目光,云娘身上绣缠枝菊花的兰色锦袄,一直看到她掂着帕子的手指上,有两个亮晶晶的戒指。
这戒指,有一个是自己的。王芸英颤抖起来,她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被关起来。是当时的颂殿下知会了霍山王,让他看好江阳郡主。
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首饰,全归了别人。
云娘还在说下去:“王爷说,表面上看安平王被闲在一旁,其实,肯定一肚子坏主意。王爷他,见天儿要沉思说着他,是心里不踏实的很。”
霍山王同云娘住在一处,他的有些话只和云娘说。他嘴里最近念叨着赵赦,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同他去修好。
听在云娘耳朵里,就以为霍山王担心安平王要有不利。霍山王府和安平王府不好,这是两家人都知道的事情。
“想想也不能怪王爷生气,霍山王府是几代的老王,安平王不过是新封的,他现在的名头儿,倒比王爷要高。”云娘出身于霍山王妃一族,也是有很重的门第观念:“娶了一个小商人之女,带着战场上去一回,倒上去了。”
云娘也去过战场,她以为战场,不过就是几个大帐篷而已。对于安平王妃回京里的待遇她为着霍山王府要恼怒,为着女人的眼红心理,她要嫉妒。
王芸英慢慢平静下来,听着云娘说她每天必说的这些话。云娘最后几句总是一样的,是面上有笑,亲切地道:“我同情你在这里一呆几年,这件事情我才找你。要是你能帮着王爷把安平王府抹一把黑,我求王爷放你出去,就简单的多。”
等她说完,王芸英才道:“见到了人,也见到了里衣。”云娘纳闷:“那在哪里?”王芸英冷笑一声:“我没取来。”
在云娘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戒指,让王芸英慢慢镇静下来。她一静下来,内心里就无比痛苦的翻腾着。
是霍山王对自己太凉薄,还是前有真姐儿而使得自己不能荣登安平王妃的宝座?
“为什么没取来,遇到什么人?”云娘还在频频催促,王芸英冷笑:“我没有取到,就是这样。”说过身子往里一转,她开始睡大觉。
云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又问几声见她不答应,在外面冷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王爷待你不薄,你虽然在这里不见天日,却没有冻着饿着。你想明白了,明天对我说。”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离开,王芸英回过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抱着头,把想了几年的事情重新再想一遍。这到底是怎么了?
昔日锦绣宝马上的郡主,一朝之间,就成为这里的阶下囚。她死死咬着嘴唇,对着四面泥壁痛哭失声,这到底是怎么了!
云娘重回地面,让家人锁好地牢,和丫头螺烟离开。四面无人,只有树叶在风中摇动。螺烟不解地问:“我只是不明白,您这样相信她,不怕她走了不回来?如果不是她有功夫,谁会寻她。”
“她家也没了,能往哪里去。再说就逃,也逃不出城。这城门紧闭,她又去哪里安身?”云娘微笑着胸有成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前江阳王王氏一族,先帝命居在城外给几亩薄田,她就走,也飞不远。”
算来算去,她要么听自己的,要么在地牢里关到老死。
只是有一条不明白,她今天遇到什么,居然不肯说?带着这个疑问,云娘查过上夜来见霍山王。
霍山王问她:“去看过可好?”云娘回答:“好呢,王爷放心,我一天一看,不敢怠慢。”才和赵赦长谈过的霍山王在灯下叹息,他面上满是忧愁,答应赵赦让阿史德温博入朝任职,这件事情,如何对世子和儿子们说?
项功述死得不明不白,一到过年,他的家人孩子就要来哭闹一回。这全是自己的亲戚,不带杀人灭口的。
平时很少过问王芸英的霍山王,今天是受忧愁情绪影响,难得问了一回。见云娘去了小衣,只着鲜红色的小袄子过来,烛下好似一朵子红花。
这红花扶起霍山王,柔声道:“王爷,您操劳了一天,该去睡了。我知道您担心王姨娘,就是我前天说的,见天儿还会放她出来吹一会子风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轻轻巧巧的,云娘就把私放王芸英的事给揭过去。霍山王有些欣慰,睡下来慢慢道:“我不能再亏待了她,”眼前闪过的,是伍侧妃和长平的影子。
“她父亲前江阳王,是为着我,才把自己的爵位弄没了,她在我这里,要好好照顾。”霍山王说一句,云娘答应一句。
前江阳王先是自报京中,说手下官员与赵赦私相勾结,自请有罪。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把他自己也卷进去。
只知道这些的云娘给霍山王掖好被角,听他又淡淡道:“赵赦,是有城府的人。”云娘笑一笑没接话。
身边的人,哪一个没有城府?
第二天云娘来见王芸英,追问她昨天的事,她只不说。在世事精明上,王芸英不下于云娘,她见到云娘来就很紧张。
过了几天没有什么事,王芸英知道安平王府暂时隐忍不发,或许,是等着自己再入圈套。她不肯再出去为云娘败坏安平王府的名声,云娘也拿她没有办法。
安平王府热热闹闹为两个小小毛办百天,没有云娘的贴子,云娘不得去。她随侍霍山王妃而去,回来再对着王芸英一通说:“去了多少皇亲,去了多少王侯,那热闹劲儿,我只怕他们收不住满出来。如何?你眼看着他们独大不成。”
王芸英再对她看一眼,认出她今天出门拜客的翡翠镯子,又是自己的。她再次翻身往里,在心里想着对策。
走,是可以走得了。白天在哪里藏身都看得清楚。只是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前江阳郡主泪如雨下,还能去哪里?
说服不了她的云娘悻悻然,拂袖而去。这不是一个阶下囚,不是一个任人说长说短的人?这个钉子碰的,云娘很是不舒服。
小小毛们百天过后,秋风转凉,再转北风时,京中第一场雪下来。明窗下,真姐儿在看世子赵佑私下给自己的一封信,这信,世子派人进京,专程呈给王妃的。
信中,赵佑苦恼无比,恳求母亲想法子退了这门亲事。在信的最后,世子的一行龙飞凤舞字迹写着:母亲,很是不乖。
真姐儿放下信,母亲很是不乖,再拿起来看看儿子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苦恼,真姐儿莞尔,这孩子,你才是不乖。
想想,把这信收起来才是。要是让表哥看到,一准儿要去信训他。把大儿子的信收起来,就想到小儿子。
喊红绢:“佐哥儿今天又哪里去了?”虽然赵赦说佐哥儿还小,真姐儿还是不放心。
在廊下看着小丫头们收拾雪地的红绢进来回话:“一早看有雪,忠武将军家的公子,和小王爷差不多大的那一个,约着出去赏梅,赵意跟去了。”
“小小年纪,花样儿不少,祖父和祖母还没有赏玩,他们先玩上了。”真姐儿嗔怪一句,又想到忠武将军的女儿和武烈将军的女儿在街头纵狗打架一事,心中总是不快。又喊红绢:“去个人告诉赵意,不要由着他们性子玩。”
红绢到二门上,见赵如候在那里,把这话告诉他。赵如笑笑说知道了,打发一个人去告诉赵意这话。
去的人先是往忠武将军家里去,说可能在武烈将军家里,又去到武烈将军家里,又说他们去接蒋家的公子。
一直寻到宝京王那里,见到宝京王的门口,威风凛凛排开七、八辆车。京里淘气公子,爱玩的小姑娘全在这里。
在他们身后,是各家护卫的家人,看上去,好似宝京王家门前开大会。
最气派的一辆车,是年仅九岁的十七皇叔的。他因颂殿下登基而荣登皇叔,其实还是一个孩子。
赵意护着的车,让了十七皇叔一些地步,排在后面,这是佐哥儿。再后面,是按家里人官职大小,一一排列着。
安平王在家里闭门思过的时候,佐哥儿就天天马车来马车去的出去会人。今天,又是一个京中小纨绔子弟在开会。
传话的人走到赵意身边,附耳告诉他王妃有话。赵意听过点头:“我晓得,不会让小王爷吃亏,也不会让小王爷同人打架。”
架是打的,不过不吃亏就是。
这数辆车在这里,全目光炯炯盯着宝京王家的大门,好似那门上会有花开出来。
门里再有人走出来时,是宝京王的管家,他一路点头哈腰而来,一直点到十七皇叔马车前,躬身回话:“回殿下,顾家表姑娘今天不得闲来。”
十七皇叔马车里发出一个小姑娘的尖叫声:“不行,去告诉倾城,我和我姐姐全等着听她抚琴呢,她最近天天练,我们没有。”
小公子们和小姑娘们哄然笑起来,这尖叫声,是蒋家最小的一位姑娘,她和顾倾城,颇能说得来。
管家为难地对着十七皇叔的护卫看看,因为认识,陪笑道:“范将军,表姑娘要避嫌不能出来。”
马车门打开,十七皇叔诧异道:“她避的什么嫌,又不是她订亲。”范将军忍笑,他完全明白管家的意思,对十七皇叔道:“殿下,安平王府的小王爷在这里。”
十七皇叔还是奇怪:“这有什么打紧的,九皇兄和七表姐订了亲,也没有见十一表姐躲着我。”
孩子们说话声音不小,周期探头探脑从马车后走开,回去告诉佐哥儿:“说因为你在这里,倾城不能出来。可惜,听说她最近苦学琴。我本来想听高山流水呢。”
他们虽然还不大,生长在富贵家中,知道一些曲名。佐哥儿反唇相击:“不来就不来,你不怕她弹十面埋伏。”
周期胖嘟嘟的脑袋晃几晃,用眼角瞟着佐哥儿笑:“可惜呀可惜,因为有你,她才不来。”佐哥儿很生气,和周期在这里争吵。
那边,范将军和宝京王的管家说服十七皇叔,十七皇叔不无扫兴,怏怏道:“走,咱们去看我四表姐新生的孩子,比弹琴好听。”
佐哥儿和周期在车里大叫:“尿急,你们先去,我们就到。”十七皇叔答应一声,佐哥儿又伸出头来道:“别看太久,下午去买面人儿,不能忘了。”
大家分开,赵意看着他们离去,再对着佐哥儿笑:“小王爷,您这是尿急?”半点儿也不像。佐哥儿指挥他:“走,去宝京王家的后门。”
赵意一直,就是一个淘气包,到大了有了孩子,他也没有改变。佐哥儿最喜欢他跟着,淘气主意多。
见佐哥儿这样说,赵意很是明白。顾姑娘不出来,小王爷扫了面子。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有面子一谈,是家里薰陶久了自然形成。
当下让人赶着车到宝京王家的后门去,这里有两株高大的桂花树下停下车,雪花中犹有晚桂香气。
赵意对佐哥儿道:“小王爷,先说好了,不带砸人家门的,也不带翻墙进去的,您要是有个闪失,王爷王妃要拿我是问的。”
佐哥儿道:“你放心,看我的!”张开手让赵意抱下来。脚上小羊皮靴子一落地,佐哥儿再对车里周期来上一句:“你输了给我竹子罗汉像,我喜欢他肚子大。”
周期笑眯眯:“你输了要给我象牙笔筒,就是你新得的那一个。”佐哥儿不干:“我给你旧的那一个,新的是哥哥才给我寄的。”
周期很好说话,他胖胖的脸蛋子上笑逐颜开:“等你回来再说不迟。”
家人们全笑看着,见雪地里的小王爷,脚步“蹬蹬”响着往后门上去。他头上戴着一个镶红缨珠的金珠冠,一身合体的紫衣,利利索索的,就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家人,一看这位小爷打扮,不是一般人。他陪笑:“您有什么事儿?”小手伸出来,里面有几个金瓜子儿。
家人笑得合不拢嘴,一时还不敢就拿,只是垂涎三尺地道:“这是给我的?”佐哥儿笑眯眯放在他手上:“帮我去给顾倾城姑娘传个话,对她说赵倾国来找她。”
家人见黄灿灿的金子到手,忍不住用牙咬一咬,喜出望外地道:“这是真的。”佐哥儿笑得好似一朵子花:“去传话,别让别人知道,她要是出来,我再给你。”
家人见财心喜,急转头要去,又回身弯腰陪笑,这样也方便和佐哥儿眼睛对眼睛:“对不住了,小爷,我得把后门关上,我是看后门的,这门大开着可不行。要不,”他试探地道:“看您这一身打扮,肯定是贵公子。将来不是封侯就是拜相,您进来我陪您去?”
一个小小孩子,家人想想,他能怎么样?
佐哥儿很傲气,把小下颔一扬:“你关门吧,你去把话说全了,让她来见我。”家人连连说对不住,把后门轻手轻脚关上,拔腿到里面到相熟的丫头去传话。
只传一句话就几个金瓜子儿,家人脑子里只有这小爷的一句话“她出来,我再给你。”
急急寻到一个熟悉的丫头,家人拉她一旁道:“有位小公子,才这么点儿高,说是和顾姑娘天天玩的人,依我看,不是阳平侯府上的,就是东阴侯府上的,王妃那天不是也说,这两家的小公子生得好,又体面。我瞅着,准是他来找顾姑娘有话说。”
丫头纳闷:“有话说请他进来就是。”家人对她比划着:“他不愿意进来,只让传一句话,说是赵倾国找她,如果姑娘肯出去见,赏咱们钱。”
丫头犹豫不决,家人又道:“你这死心眼儿,有钱不挣多可惜。你要是不放心怕是坏人,请表姑娘多带几个人出来见就是。”
“你才是死心眼儿,我只是想着你要等上一等,才刚来了好些姑娘们来看郡主,我怕不得闲单独对表姑娘说。”丫头好笑:“这青天白日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左边住的殿上当值将军,右边是刑部侍郎家里,有什么人这样大胆子,敢到这里来撒野不成?”
家人附合道:“就是就是,你快去传,等不要紧,我等不急,只怕那赏钱的小公子会等急。”丫头一笑而去,她们里面的人时常要买东西要出门,这守门的家人,也是要处好的。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面上有些不豫。家人老远就打量她脸色,见这样心里一提,金瓜子儿,这就飞了不成,急急问道:“不得闲说不是?我去请他再等上一等。”
丫头嘟嘴道:“很得闲,可巧儿表姑娘出来,我对她说了,她说好好对赵公子说,实在是不方便见。又对我说,以后是别人来寻,就可以告诉她,独这赵倾国,是不能见的。”
家人急得跺脚:“哎呀,哎呀,”原地转了两个圈子才往后门去,对小赵公子陪笑:“赵公子,您别生气,我们表姑娘她今天不得闲。”
佐哥儿皱起他的小眉头,也有三分威严。他仰起面庞看着哈腰的家人:“是真的吗?你如实说了是赵倾国找她没有?”
赵倾国这名字,多响亮多好记。顾倾城怎么可能不记得?
家人陪笑:“一字不错的说了,我还在旁边站着呢,我们表姑娘说,唉,实在是不方便见。后面……。”
话到嘴边赶快捂嘴:“我多话,我太多话。”
佐哥儿机灵地问道:“后面又有什么?”家人嘿嘿:“这背后哪能说主子不好呢?”两、三颗金瓜子又丢过来,家人这就回了话:“说别人都可以玩得,独有赵倾国是不能见的。”
雪地漫漫雪花铺了一层,小王爷回来,气得脸色比雪地里白。从小儿养尊处优,金镶玉贵的小王爷第一次吃这样的苦头。
而这苦头,居然是一个小姑娘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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