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王爷的心事(2/2)

见他们不说话,不无讨好的小声说一声:“他,把自己名字也改了。受之父母的,全要珍惜才是。”

“我,我字倾国,我才取的字。”佐哥儿受周期影响,把这句话又来了一遍。柔庄郡主不耐烦的又要同他干上,可能因刚才跳得太凶,又及时把嘴闭上,只把眼睛看着赵赦和真姐儿。

赵赦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佐哥儿。佐哥儿面色更红,父亲昨天就说过,佐哥儿要帮着母亲当主人。他这个主人,就当成这样一副局面。

虽然年纪还是不大,佐哥儿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比穷人家里孩子晚受教育,又无环境影响的懵懂要好得多,他赶快对柔庄道:“我们走,去把彩头儿给你,还有,再赌个别的!”

赵赦轻轻咳了一声,佐哥儿赶快把话改了:“再玩别的去。”柔庄郡主也觉得这里人人眼睛只看自己,像不是夸奖自己有勇气。她立即道:“好!”

这才把拧着佐哥儿衣衫的手松开,跑开两步,又回身来,对着赵赦和真姐儿行一个礼,后退着很有礼仪的走开几步,拔腿追上佐哥儿。

宝京王妃万分的不好意思,起身来致歉:“是我们没有管好,一直就很顽劣。”真姐儿倒觉得那小手拧着儿子衣襟,鼓着小脸儿来告状的神态发于自然,带笑看看赵赦,再回宝京王妃的话:“我们小王爷,也是顽劣的孩子。”

中午用饭时,孩子们跟着女眷们坐。佐哥儿当主人,带着一帮孩子们坐了两桌。柔庄郡主和几个小姑娘说得格外欢快,真姐儿一一问过姓名,哑然失笑。世子赵佑说的这个也不能要,那个也不能要的,就是这一帮子小姑娘。

全是和柔庄郡主处得来,处得好的人,世子赵佑看不上。

世子生下来就是世子,寄予厚重的期望。多走一步都不行,多说一句也不行。他打小儿养成的尊贵性子,看不上柔庄郡主这样的性子。

当年是小孩子,灵丘王妃打趣说两个孩子生得面相差不多,全是尖下颔儿,在世子听来,是天大的要不得的事情。

就像赵赦见到真姐儿满大街上跑,也是他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这样的一天招待下来,真姐儿也很累。在下午,又出现某位姑娘出状况,某位庶女觉得自己很机灵有手段,想用这样那样的方法结交安平王妃。

好似活在书中。

客人们走后,真姐儿坐下来,觉得身子酸痛。以前在战场上策马急驰时,是怎么过来的?红绢让人送热水来,亲自褪去王妃的鞋袜,给她烫脚按摩。

真姐儿被她按得舒服,对她打量几眼道:“你也大了,我才从月子里出来,把你们全耽误了,你相中家里哪一个,只管告诉我。”

红绢面色飞红,垂着头手下更谨慎的按着真姐儿腿上几处穴道,在水气氤氲低声回话:“奴婢今年才十四岁,还想着多服侍王妃两年呢。”说过面上更泛红,手上轻轻用力,低声又有话遮盖:“这膝盖下面几处穴,按起来酸酸的,可以解乏。”

“我老了,不是前几年和王爷在军中的时候,”真姐儿偶然也说几句这样的话,红绢听得要笑:“王妃还年青着呢,今天来的夫人们不是都说,哪一家像王妃这样生个四个孩子的,比您差远了呢。”

真姐儿自己也笑,自己照镜子也还满意,不过因为是四个孩子生下来,所以看觉得应该老才对。

见窗外月色沉沉,真姐儿喊丫头们:“去看看王爷前面还在用酒不成?”天近二更,这酒再喝,能喝到三更外去。

院中再有脚步声时,真姐儿正在郡主们的木床前,和佐哥儿看女儿。赵如在房外回话:“书房里小厮来回话,说王爷带马出去了。”

“可曾有话留下?”真姐儿微一怔忡,竟然这么晚出门?赵如要回话,是问得很清楚,再回道:“说赵安回了什么,王爷急急出去,并没有留下话。”

帘内王妃的声音慢慢传来:“我知道了。”赵如回去不提,佐哥儿问母亲:“父亲一定不回来我和小妹妹陪你。”

真姐儿轻抚一下儿子的发髻:“你呀,是盼着你父亲不回来。”佐哥儿笑嘻嘻:“或许又出去喝酒。”

“哼,”母亲的这样发一声,果真带着佐哥儿去睡。

更露打三更过,真姐儿还在胡思乱想。表哥能去哪里?天气还没到寒冷时,正是夜晚酒香脂艳的时候。

再一想赵赦的特殊身份,真姐儿释然一下。释然过又有担心,担心过再想到多年夫妻,梁夫人从房顶摔下来时,表哥都还责问她,也罢,相信他一回。

重重的黑暗,赵赦和赵安、赵平奔行在城外山路中。他如果不是王爷,这个钟点儿出不了城。秋风入夜是入骨的寒冷,这主仆三人却奔出一头汗来。

前面有寺庙,匾额上有灯笼照着“白马寺”几个字,赵赦在树下停下马,赵安上前去敲山门问话。

夜风吹拂下,安平王面色郑重,好似在进行一件重大事情。赵安再回来,面色是失望:“王爷,不在这里。”

“走,再到普渡寺去看看。”安平王在找人,在找一个可以解他心中疑惑的人。

黑夜里主仆三人又奔行上路,耳边全是呼呼风声。赵安不时看一眼王爷紧绷着的侧面,风越冷他心中不安越重。

赵赦无意中侧过面庞,看到赵安的内疚,对他道:“这不怪你,是我让你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就回我。”

再仰面看天,王爷扯动一下嘴角算笑容,其实那面上还是面无表情:“要等你打听清楚落脚哪里再去见他,咱们要等才是。”

马上赵安挺直胸脯应一声:“是!”又策马奔上几步,忽然拍拍自己脑袋,又小小来上一声:“哎哟。”

“什么事?”赵赦很是沉稳地问他。赵安很是难为情地道:“奴才忘了让人往内宅里说一声。”赵赦也哎呀一声:“我也忘了。”

这心事萦绕在心中良久,时时刻刻让赵赦不得安宁,他一听到他要找的人回来,抬腿就出来,把真姐儿忘到脑袋后面去。

眼前,浮现出真姐儿嗔怪的面庞,噘嘴的面容……王爷这个时候才发现,真姐儿在自己面前,竟然少有生气的面容,可以说,找不出来。

安平王心中内疚,也许真姐儿说的话是真的,她实际的年纪比现在要大,所以她一直在表哥面前,是战战兢兢,没有分毫忽视。

就是自己在纳侧妃的时候,真姐儿也大多的时候是和缓的和自己商议,当然她商议的,全是气人的话,她要走,她不能容忍的时候,也是尽量没有和表哥生气。

赵赦心中愧疚,果然如母亲所说,自己把她拿捏得厉害。

想到这里,更是快马加鞭打马飞奔。前面来了一队巡逻的兵马,厉声高喝:“来的什么人!”赵安“哧”一下点亮火折子,把赵赦面容显露出来。

“原来是王爷!”士兵们下马行礼,赵赦摆一摆手马不停,飞奔而去。身后的士兵们全心中猜测,是什么急事,王爷半夜里飞马。

赵赦心中好笑,这是事先早就求过皇上一道圣旨,自己最近半夜里要出京,理由,当然是早就编好的。

隐隐有流水声出现,远处也隐有山峦,一座寺庙在山脚下,普渡寺到了。赵平急急抽了两鞭子,到了山门前跳下马,用力打门:“开门!”

知客僧慌慌张张起来,赵平报一下门户:“元寂大师可在?”知客僧很是惊奇:“咦,大师半个时辰前才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位大师,是公认的真正有功德的人。真姐儿在宫中眩晕,是他宣了佛号把真姐儿弄醒。他平时不固定在某一个地方修行,而是云游名山大川,寻找清静佛地。

赵赦要寻找他,写信下去让州县们报他形踪,他离京几百里时,赵赦就已经知道。得知他今天回家,赵赦急忙赶来,太匆忙,把对真姐儿说一声也忘了。

得知他在这里,赵平惊喜回头对王爷示意一下,再急急道:“安平王特来拜见元寂大师。”知客僧还没有回话,寺庙中有一盏灯笼行来,灯笼后面是一个僧人,过来稽首道:“元寂大师有请。”

赵赦下马,跟着僧人而去。赵平跟随而去,赵安在外面看着马。

后面静室中,一灯如豆,地上蒲团上,元寂大师闭目安坐,在赵赦进门时,他也没有进来。

赵赦没有打扰他,对赵平使个眼色让他止步,自己屏气凝神进来,在元寂大师旁边的蒲团上坐下,盘膝静静候着。

好在元寂大师也没有让安平王候太久,只盏茶时分,就开了口:“施主,您要问什么?”赵赦也不怪他,不信佛的他遇到元寂大师时,也会有几分尊重。这大师眼中,没有王爷皇子之分,全是施主。

“请问,轮回桥上投胎的人,有不喊孟婆汤的吗?”王爷面色有几分焦急,这嗓音在静室中,也有几分焦急。

元寂大师闭着眼睛,他没有看到这焦急,只从这语声中,感觉出赵赦心中的忧虑。

大师还是没有睁眼,缓缓道:“世人入地狱,皆饮孟婆汤?”王爷定一定神,再问道:“古书上皆有记得前生记忆的,这是为何?”

“或许有功德,或许有大妖孽,”元寂说过这话,感觉周身有气流浮动。赵赦心情起伏难以压抑,好一会儿他没有说话。

真姐儿所说的,人在天上飞,脚下是火炼化过的不同的铁器,这是仙人不是妖怪!

“大师,这前生记得的东西,可能消除?”安平王问得为难不已,他没有明说,也认为元寂大师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思。不要黑狗血,也不要那些桃木剑,赵赦在心里已经确定下来真姐儿不是胡扯,他要想的,就是让她忘记前生。

房门虽然是关上的,也有风进来。烛火被风扯得很远,又慢慢回去。这一扯一回之中,元寂大师睁开眼,他双眸如炬,看得赵赦有无所遁形的感觉。

“大师,如何留住!”赵赦其实只想问这句话。他诚恳迫切的面容,让元寂大师深深的看了几眼:“后日有佛法会,老僧会上台说法,请王爷带来,不管是人是妖,老僧镇得住。”

安平王又急急道:“不会伤到她吧?”

要是有别人在这里听到安平王这些话,一准儿要把眼珠子掉落一地。这位不信佛的王爷,此时是苦苦的逼问着这些神鬼佛仙的事情,面上是诚挚之极。

元寂大师闭上眼睛,又是老僧入定状:“施主请放心。”带着一脸话谈完的样子,大师不再说话。

赵赦在他面前坐了良久,仿佛在他身前坐着,自己可以定心。带不带真姐儿去听佛法,让安平王纠结不已。

鼓打四更时,元寂大师又开了口,寂静中,这声音格外饱满:“想来那人,是听过佛法的?”安平王一下子狼狈起来,他知道这老和尚有神道,或许他已经猜出来。在他心中最宝贵的,当然是他的家人。

这位当朝贵胄,今天晚上算是捏心捏肺一回,摇一摇肩头,当王爷的气势又回到身上,安平王安然起身,对着闭目的元寂大师又看一眼,转身开门走出去。在门外,小心地带上门。

赵平一直候在现在不见疲倦,见赵赦出来跟着出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主仆三人打马往京中来。

这下子慢慢走,不再去当闯城门的人。行到京门时,五更城门已开。大街上行走的,大多是赶早卖菜的,摆早点摊子的。

赵赦在一家摊子前停下来,买了几个油炸鬼和煎饼果子带回去给家里人。父母亲有时候要换个花样,真姐儿和佐哥儿更爱吃。

想想女儿们还不能吃,要是能吃了,肯定一边一个跑来接着,还要说:“父亲真好。”说不定,小嘴儿要亲一下。

这样想着,一夜未归的赵赦更想真姐儿,他想着见到真姐儿,肯定要逼问,肯定要生气的吧?指不定,又要刁难表哥站马步什么的。

王爷面带笑容,这些,全难不倒表哥。让表哥站可以,表哥晚上脱得一丝不挂,站给小白眼儿狼看个够。

想着秀身材,赵赦回到王府门前,门人正在洒扫,见王爷从外面进来也不奇怪。赵赦往书房中去,早上习武是数十年来的习惯,不可以丢。

天边微有晨光,散散漫漫打在草叶上。这微红的晨光中,书房里小厮们和值夜的先生在比划招式。

郁新也在这里,他是到军中走一趟后,觉得不会半点儿功夫或许不丢人,行军时赶不上队伍这就丢人。

先生们来到赵赦手下呆久了的,都会跟着一早起来踢腿动脚的。

郁先生一边跟小子们学招式,一面要看真姐儿。王妃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舞得熟练之极。

王爷大步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真姐儿着一身碧色箭袖衣裳,手里握着她的佩剑。真姐儿产后发胖,早上能起来时,就会起来动一动。

她欢喜不尽的停下来:“表哥,你回来了。”晨曦中,这个碧罗袍子的人儿小跑过来,面上没有如赵赦所想的生气、嗔怪等面容,反而是笑逐颜开:“你才回来,快来陪我,”扯着赵赦的手又道:“今天孩子们睡了,要陪我骑马去。”

声音变小时,这才委屈上来:“人家胖了下不去。”

赵赦轻轻搂真姐儿入怀,那动作轻柔得好似在抚摸奇珍异宝,王爷柔声道:“怎么会,真姐儿再胖也是漂亮的。”

真姐儿眨眨眼睛:“是吗?不是假话吧?”赵赦举手要打,忍俊不禁地笑:“混话不要说!”真姐儿:“哼,我就知道。”

要不是这么热烈的迎接,而是责问的话,在赵赦眼里,肯定就成了混话。

郁新看着这一对夫妻并肩进去,回过神来,咦,我的花开呢,哦,在家。王妃头上的那一个簪子,和花开的很是相似。据花开说,是一对,王妃赏了一枝下来。

院门外快步跑来一个小小子,郁新认得这是俞先生的家人,不仅他认得,这院子里人全认得。大家轰然一声笑,全围了上去:“生了没有?”

“还没有,俞先生着急,让我来回王爷,说什么催生丹讨一丸去。”小小子说过,就有人赶快去回。

门帘子打开,先出来的,是真姐儿。她嘴里还有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在,急急的咽下,出来问小小子:“几时送去产房中的?”

小小子什么也不懂,只是恭敬回话:“俞先生很着急,急得一脑门子的汗水,大姑一直在骂他,在哭。”

院子里的人全听得很有兴致,再把眼睛看着赵赦和真姐儿。真姐儿道:“要去看看。”大家嘻笑:“应该去。”

浩浩荡荡一行人,拥着王妃的马车和骑在马上的王爷,带上最稳当的妈妈们,往俞道浩处来。

俞先生急得真如家人所说,在这飒飒秋风里,是一脑门子的汗水。郁新先取笑一句:“您这脑门,可以当镜子。”

“你少废话,等你老婆生时也一样。”俞道浩急忙来见王妃,还是着急:“五更天开始疼的,到现在还在生。”

看别人家生孩子,生个半天觉不出来。到自己家里生孩子时,这才一个时辰多,俞道浩很是担心。

女人生孩子,是个鬼门关。

廊下摆下桌椅和几,赵赦和真姐儿坐下来。产房中突然迸出来一句:“俞道浩,我有话问你!”所有人打一个激灵,这是蔡大姑的清脆声音。

这声音中,全是不容拒绝。

俞道浩呆若木鸡,听里面又喊一声时,才手点着自己鼻子:“我能进去?”大家傻呆呆地看着他,应该是没有听说过女人生孩子,男人可以进产房的事。

赵赦很不满,因为他是在真姐儿生孩子痛喊时试图进去,又被拦下来过的人。

王爷都不能进,凭什么俞道浩有特权能进产房,能看着自己妻子生孩子?王爷一半好心一半使坏的道:“女人产房,你不能进!”

“快进来,我要生了,我生以前有话问你!哎哟,疼……。”这一句话好似催命符,俞道浩一个箭步就冲进去,不管不顾的道:“我来了。”

产房中,妈妈们正在劝俞夫人:“男人不能进来,有话我们代你传。”俞道浩走过来,对着这眼前场景很是震撼,以致于话都不流利:“你,喊我说什么?”

稳婆们全吓得不行,赶快取过一床薄被给俞夫人盖上,同时回身不顾上下,劈头盖脸训着俞道浩:“你要是吓到产妇,这可是性命关天!”

“我,我要问你,”俞夫人被阵痛弄得大喘着气儿说话,用力伸长头颈问自己的丈夫:“你不喜欢是不是?”

俞道浩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他是被刚才那一幕震到,眼珠子都直了。稳婆很是不满:“夫人,留些力气生孩子吧。”

“我要问你,你是不是嫌我主动来找你,是不是不愿意家里老祖宗定亲事?”俞夫人一定要在生孩子以前问出来,她一急一气全说出来。

俞道浩还是呆子一样摇着头,好似摇头木偶:“我喜欢你,家里定亲事多好,王爷,对了,王爷不也是这样。”

“你,啊!”一阵剧痛袭来,俞夫人尖叫一声。稳婆再也不能等,两个人硬把呆若木鸡的俞道浩推出去,把门紧紧关上,还拴上门闩。

随着门闩落下重重一声,婴儿的“哇哇”声响起。安平王的眼睛都瞪圆了,他进去还能帮着生孩子!

赵赦很后悔,后悔自己在真姐儿生孩子时,没有进去。不过当时那么多人拦着他,生怕他不一小心,人就跳进产房里。

秋风的廊下,赵赦低声埋怨真姐儿:“你生孩子的时候,从来没有要过表哥。”真姐儿被责备得莫明其妙,睁大眼睛回想着,也埋怨赵赦:“生佑儿的时候,表哥回来晚了。”

赵赦这才想起来,不无心虚的笑一下,再理直气壮:“生佐哥儿的时候呢?”真姐儿很是无辜的道:“我就是说了,表哥也进不去。”

“那你是没说,心里没有表哥。”赵赦继续指责,真姐儿吃吃笑,已经明白过来,悄声道:“表哥是羡慕先生进去了?”

被说破的安平王居然承认,也低声对真姐儿道:“竟然还有他能去,我不能去的地方。”

夫妻两个人喁喁低语笑着,又喊人:“把孩子送出来看看。”

稳婆送出来,恭喜道:“恭喜先生,是一位千金。”俞先生不为男孩女孩烦恼,反而对着产房里吼了一嗓子:“你下一胎,会生儿子的!”

院子里人全掩口窃笑中,产房里俞夫人听到这一嗓子,觉得浑身上下力气很足,她也尖叫一声:“还有一个!”

人家还没有生完,吼得太早!

满院西风转为温暖春风,俞先生嘴角上全是笑,傻兮兮地站在当地只知道笑。大家目瞪口呆看着他,再看看产房紧闭的门。还能这样?

真姐儿满面欢喜看孩子,肌肤雪白随母亲,就是眉眼儿也随母亲。她一手拎起一角小包被挡风,送过来给赵赦看:“表哥你看,这孩子多秀气。”

见赵赦,人又有些心不在焉。把孩子给妈妈们,命她们赶快送回房中。真姐儿又悄声取笑赵赦:“表哥,看人家生两个,你又不舒服了?”

“可不是,这种福气他也有。”赵赦还在为刚才产房的事情不快。见真姐儿笑靥就在眼前,捏着她面颊问她:“下次生几个?”

真姐儿还没有回话,又是一声婴儿啼哭大大的传来,俞道浩喜欢得不知道如何才好,他和王爷一样的贪心,对着产房门又来一嗓子,是非常的欢快:“还有几个?”

满院子绝倒,这一位,实在心贪!

妈妈们再抱出来,是一个小哥儿,那眉毛和眼睛,全和父亲一个样子。俞道浩心满意足,抱着儿子看着他哭,怎么看怎么都是喜欢的。

稳婆出来带笑传话:“夫人说,先生一定只抱着儿子不抱女儿。”俞道浩赶快道:“怎么不要,我的乖女儿呢,父亲来抱抱。”

喜庆气氛下,赵赦和真姐儿要先回来。家门口儿下车,真姐儿有意怄赵赦:“表哥,人家是一龙一凤,你心里难过了吧?”

赵赦心中的确是有这样的小心思,被真姐儿一说,他这一次不承认,很是嘴硬地道:“怎么会,”携起真姐儿的手:“走,去看看咱们的乖女儿去。”

明华和宝华在呼呼大睡,赵老夫人在旁边坐着,她见天儿不错眼睛地瞅着,好似世子当年。“你们不要吵她们,多能睡,能睡能吃才能长个头儿,”赵老夫人拿眼睛瞅着儿子和真姐儿:“可不能长得和王爷一样高,和真姐儿这样,就差不多了。”

真姐儿再把俞先生得了一龙一凤的话说过,赵老夫人也为他们喜上眉梢:“几时我也去看看,真姐儿这一对已经是难得的,他们还有一龙一凤,可见得我们这里风水好。”

王爷重新喜欢,母亲说这一对明珠似的女儿是难得的。王爷想想,可不是难得的。他抚下身子看着睡在花被子里的两个女儿,多讨人喜欢的两朵花。

入夜没有烛光,房顶上宝石星星一闪一闪的,带来点微的光亮。这微弱光亮中,赵赦用手拧着真姐儿面颊问她:“生几个?”

真姐儿扭动身子救自己面颊:“生一堆,哎呀表哥你弄痛了我。”赵赦手松一松,真姐儿出溜一下子钻到被子里,双手拉着被角露出两只眼眸笑:“表哥,你生几个?”再噘嘴:“这生几个的事情,不是和表哥有关?”

安平王想想这歪理也对,把真姐儿从被子里挖出来,解她衣服并附耳道:“表哥给你很多很多,你就生吧。”

“那我成了什么,是小猪吗?”真姐儿调皮的问道。衣衫已经解去一去,王爷身子贴过来,柔声细语:“能生的多好,要当个能生的好孩子。”

真姐儿再眨眼睛:“再生孩子,表哥你陪不陪我?”赵赦露出心头恨的表情:“可恨这些妈妈们误我,下一次,表哥也要进去!”

这恶狠狠好似对战场上敌人的神情,让真姐儿窃笑不止。

王爷抚着真姐儿滑不留手的后背,突然想到明天的佛法大会,他用双手掬起真姐儿身子,格外的温柔,格外的关切:“表哥陪着你,你放心,不管你去哪里,表哥都陪着你。”

低低的喘息声中,真姐儿娇嗲嗲应着……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理解,多谢了。感谢亲们的票票支持,鞠躬感谢。

更新时间,以后在下午四点钟。主要是试了几试变不到上午去,请习惯上午看的亲们多多原谅!o(n_n)o

预订下个月的票票开始,预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