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表哥三天不打,要折房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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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那没有办法,暂时只能作罢。他们族人对和亲公主长平不满,这也一个原因。
阿拉塔对扎那不屑一顾,娶和亲公主有什么了不起,还是居于父亲章古之下。章古也表露过想和亲的想法,赵赦赏了他四个水灵的女人,又给了不少金珠对他道:“自己去办,想要几个要几个。就是不和亲,我对你也不会差。”
今年阿拉塔来朝,就是赵赦一力主张。
这两个人眼中互有火花,颂殿下很是满意。就是这样,他们就应该有矛盾,就应该有仇恨斗争不休,这样,天朝才是安宁的。殿下登基后,如果闲得慌,还可以给他们调解一番以解悠闲。
“也让你们见一见今年的使臣,”颂殿下赐他们座过,吩咐下来:“让各处使臣来见,安平王,你的突厥将军,也让他来见见。”
霍山王胡子抖动两下,军中传言说赵赦俘虏了一个突厥贵族,想要他投降。霍山王面色阴沉这居然是真的?
这里坐着说话,半个时辰后,来了五、六位使臣。有大食的,有龟兹的,全是异邦来朝的人。扎那紧紧抿住嘴唇不说话,汉朝人多繁华,这是他早就知道。不想,这么远的人也来朝见。阿拉塔也觉得震惊,不过他随着父亲,向来对赵赦听从惯了,这震惊不算太大。
真正震惊的,是阿史德温博。他来得也快,是从宫门口直接来的。
由西北到京里,路上行过无数繁华城市,在阿史德温博眼中,早就对汉人广大的土地有所了解,他也有所了悟。
难怪汉武帝可以越沙漠而击匈奴,汉人要是真的全国发力,不是一个小小突厥可以打得赢的。
听到说晋见,在赵赦小厮们的陪同下,或者说还有不放心的押送下,他一进来,就对着这些异邦使臣惊奇去了。
光看服色,就知道这是哪些人。
颂殿下欣赏着他,这是一个面容黝黑的壮汉,看上去还有几分斯文。安平王不说他是贵族,颂殿下也能看出来他和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不一样,光气质,就天差地别。
赵赦在让他行礼:“这是颂殿下。”
此情此景,旁边是各处使臣,宫室是巍峨高大,珠光宝气中威严扑面而来。
阿史德温博内心犹豫一下过,才迟疑着跪了一条腿下来。他刚跪下来,霍山王面沉如水,一字一句地道:“阿史德温博!”
这是突厥有名的上将,有名的贵族,这一个,是在十年前刀劈霍山王嫡亲的堂兄弟项功自的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好似噶里都对于赵赦一样。
霍山王怒目圆睁,一步一步走过来。阿史德温博受他气势影响,全身绷紧站起来,握紧双拳也认了出来,用他带着异邦口音的汉话道:“是霍山王,你是我手下常败之将。”
他平平淡淡地说了出来,霍山王被激怒了。武将身上都有彪悍气,被激怒的霍山王大步就过来,赵赦一跳,在中间拦住,喝道:“王爷,殿下还在这里,你失仪了!”
眼中全是恨意的霍山王立即跪倒,膝行几步痛不欲生:“殿下,此人手上沾满无数将士鲜血,此人当诛!”
赵赦也跪倒回奏:“殿下,此人归顺,是万金难求!”
阿史德温博怔怔地看着年青的颂殿下,他懒洋洋坐在那里,全身上下是随意随性。这一个人,让霍山王臣服,也让安平王要跪拜。
霍山王虽然是自己手下败将,阿史德温博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不是三招两式就可以打败的人;而安平王,阿史德温博更知道他的能力。
“将军,你意下如何?”颂殿下颇为玩味地看着阿史德温博:“你自己的意思呢?”
金碧辉煌的宫室,重重而来的威压,侍卫们的明亮盔甲杀气腾腾,还有异邦的使臣尽皆恭敬……阿史德温博默然垂首,静静不发一言。
颂殿下微微一笑,宽容地道:“啊,要你归心,还有点儿难。我不急,你慢慢想吧。”本来颂殿下还想试试这位突厥上将,现在不用了。霍山王那恨不能生啖他血肉的神色,足以说明这位将军是个厉害人。
霍山王胡须颤抖得厉害,他最亲的堂兄弟,又有智谋又有功夫,死在这个贼人手上,眼看着,这报仇也没有指望。
他对着赵赦,眼中全是仇恨目光。
“安平王留下,使臣们请尽情玩乐去。”颂殿下温和地目光在阿史德温博身上转了转,这是个有影响力的贵族,他应该能起到好的作用。
太监们带他们出去,只留下安平王赵赦在。颂殿下和气地道:“安平王,你和商王熟悉吗?”赵赦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也知道商少阳去伍家。当下如实回答,把商少阳带着小舞私奔的事情说一遍,至于展夫人,是他们自己偶遇成亲,这事赵赦没有回,只是回了展祁和展王妃的关系,和商少阳后来对待展王妃的事情。
最后下了一个结论:“臣,和他不熟。”
话才回到这里,外面有喧哗声起,太监急急奔入:“殿下,霍山王世子同阿史德温博在外面打起来了。”
颂殿下不耐烦:“去拉开,对世子说,阿史德将军是我邀请入宫的。”这话说过,颂殿下对赵赦露出笑容:“这倒是一员悍将。”
霍山王府上,对他仇恨颇深。
“回殿下,杀他,只是一死而已。留着他杀敌,可以少死去多少将士,又可以震慑突厥。”赵赦这样又回了一句。
颂殿下听着挺喜欢,他也是这样算过帐。要是突厥人来降的多,这汉人将士就可以死得少。用他们出战也好,劝降也好,都是美事。
这种算盘,颂殿下也算得精刮刮。
“你去吧,好生待他,让他归降。”颂殿下面有微笑,把赵赦也打发出去。等赵赦出去,颂殿下才沉下面庞。伍皇后越来越不知检点,上一次会的,是身处偏远地方的阳平王。她会的人,全是这种对京里不熟悉的人,偏又有兵权在手!
踱了几步后,颂殿下面上浮现阴沉的笑容,伍皇后心里,只怕还惦记着清源王呢…。
赵赦出来,外面架已经拉开,寻几个将军陪着阿史德温博,也有保护的意思,也有防着阿史德温博作乱的意思。
安平王,信步来寻赵小毛。天已经过午,宫宴想来已经用过,小毛玩了这半天,可以回家去好好歇着。
赵安来回:“王妃在宫室中休息。”安平王笑一笑,觉得赵小毛今天很乖巧,并没有肆意玩闹不休。
来到他在宫中的休息处,见到跟真姐儿的人全在这里。王爷大步进来,见赵小毛又不乐意地坐着,那嘴嘟的,可以挂上一个小油瓶。
“小毛又在闹别扭,是怪表哥没有陪你?表哥有事回殿下,出来就来看小毛。”赵赦对于真姐儿这一次有身子格外的娇嗲,是百般的哄着。
真姐儿不无懊恼:“不是的,表哥,是长平公主又在乱说话。”赵赦呵呵一笑:“她就要不是公主,不用理她。”
见小毛很是不喜欢,王爷抚着小毛柔声问她:“她说的什么?”
“她说,我天天挨你打。”真姐儿告状:“我正玩得喜欢,她带着一群女眷过来,当着那些人的面对我说,你挨打的,我亲眼看到你身上有伤。表哥,”小毛十分的忧愁:“我怎么办,我的名声,我的能干王妃名声,我的指使表哥名声,我的……现在全没有了。”
小毛“呜哇”一声,扑在赵赦怀里:“我才没有挨打,我会打表哥,我会还手,我要打表哥。”
安平王喝彩:“挨打,好名声啊好名声。”
赵小毛泪眼婆娑:“表哥不好。”挤来挤去,硬是挤出一滴子眼泪来,挂在眼角要滴不滴的,小毛泫然欲泣状:“还我的名声来。”
“好名声,这是赵小毛最好听名声。”赵赦还在笑着大夸特夸,赵小毛把面庞埋在他怀里,也不知道真有泪水假有泪水,用哽咽地嗓音道:“表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赵赦好心地提醒:“表哥只会拆房子。”
“表哥三天不打,要拆房子。”赵小毛抽抽泣泣地,又改掉自己的话。
安平王拍着怀里这小毛,对她柔声细语:“拆房子的事情,要怪哪一个?”面庞埋在他怀里的赵小毛,蹭了几下,再呜呜道:“怪表哥,要打表哥,只打表哥就对了,打表哥小毛喜欢。”
“你这小毛哈,”安平王努力睁大眼睛扮惊奇,赵小毛只在他怀里不肯看。对着假呜呜的小毛,他心中柔情四起,把小毛的面庞从怀里寻出来。明知道是没有泪,到看到小毛雪白面庞上点滴泪水没有时,赵赦还是大乐:“小毛,你又撒娇了。”
赵小毛“哼”,把自己面颊从他手中夺回来,再次不依地埋首在那宽阔怀抱中。伴着不依,再摇头晃脑地蹭上几蹭。
“小毛,你要抓紧时间撒娇才对。”抱着这撒娇小毛,赵赦心满意足。赵小毛不抬头,在他怀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表哥很温柔地告诉小毛,用自己的怀抱紧紧去搂她:“这么爱撒娇,肯定是生小小毛。以后表哥怀抱里,还要抱撒娇的小小毛。小毛哈,现在没有人和你抢,你多多的撒娇吧。”
赵小毛仰起自己面庞:“和我抢的小小毛,小毛打她屁股。”赵赦笑了两声,再装模作样沉下面庞:“那是表哥的小小毛。”
“那就打表哥吧,”赵小毛毫不犹豫说着,面上几丝在赵赦衣服上蹭出来的红印子随着她的笑而动几下,看得赵赦要笑,又心疼,在她身上揉着,再就笑骂:“小秃毛儿。”
小秃毛儿今天很受屈,从她到京里来,一会儿是出身不好的名声,一会儿是战战兢兢的名声,一会儿又是挨打的名声……。
她哼哼唧唧,把女人的撒娇表现了一个淋漓尽致。赵赦含笑哄着拍着,再柔声在她耳边低低说着话:“该睡了,小小毛要休息。”
真姐儿慢慢闭上眼睫,又闪两下,再次闭上眼睫。宫室中温薰流动,王爷晃着轻摇着,看着真姐儿要睡去时,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有人一溜儿小跑着过来……
赵小毛翻身坐起来,赵赦很是不悦。外面跑来的人是赵如,他是奉真姐儿之命在外面看着,见到长平公主来,就即刻来回话:“王妃不好了,长平公主带着人往这里来了。”
听起来,好似小猪在乱跑。
“她来就让她来吧,有什么大惊小怪!”赵赦才斥责过,真姐儿伸出握住他的嘴唇,对外面急急道:“就说我不在,”再命丫头们:“你们全进来,别让她看出来我在这里。”再道:“关宫门,快关门。”
这些话全说过,睁着圆溜溜的眸子,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对赵赦来了一句悄悄的:“嘘。”
“宫门已经关上,”赵赦无奈:“她倒有这么可怕?”
真姐儿拉着赵赦,用着悄悄的步子往窗前走,把脑袋趴在窗缝里往外面看,又回身对赵赦悄声道:“嘘。”
丫头们进来的进来,散开的散开。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一群人,是分作两处。长平公主带着一些人,大多是伍家的亲戚姑娘,还有霍山王府上的郡主。进来就问这宫室里当差的宫女:“王妃在不在?”
真姐儿听到这一句,是吓得魂飞天外状,飞快拿起赵赦大手罩在自己额头上,赵赦忍俊不禁,见到真姐儿缩着脑袋,人又往外面聚精会神看着。
另一处人,为首的是显哥儿的媳妇周氏也是个淘气的,对着长平公主冷笑:“表嫂不在,就不用问她,也知道你说的话是假的。”
身为显哥儿的媳妇,又能生下来周期这样孩子的周氏,带着家里的表姐妹们是嗤之以鼻对长平:“我家表嫂,是这样的。”
一只手臂端着,另一只手臂作拍抚的样子,杏眼圆睁道:“是表哥夜夜拍着才睡的,怎么会挨打!”
长平公主是亲眼看到,也大声反驳:“我亲眼看到的,也问过她,就是挨打的。”出嫁的四表姑娘娇憨未解多少,也奋力回话:“是你挨打,不把我表妹也说进去。”她冷笑:“你手臂上不是才给我们看过,”
旁边有人大声喝彩:“你有了,还挨打,真是不错!”
“她挨打,安平王妃都挨打,我算什么!”长平公主说得理直气壮,是半步儿也不让。又命宫女们:“快去寻王妃,我来问她!”
在窗缝里偷看的真姐儿,把罩在自己额头上的赵赦大手往下移,屏气凝神地盖在自己眼睛上。怕看不清楚外面,又把赵赦大手食指和中指分开,露出一条可以看的缝隙来。
赵赦又是心疼又是要气,敢上战场的王妃,这吓的是什么?
外面争着吵着出去,长平公主一口咬定:“很受气,她背地里常挨打,女人成亲过就是这样子,个个都挨打,我挨她也挨!”
周氏等人反唇相讥:“你挨打,别人不挨!”
等她们走出去,真姐儿从惊心动魄的担心中醒来,回身看赵赦,眼圈儿微红,小嘴儿噘着,又扑到赵赦怀里:“表哥哇,三天不打,要拆房子。”
想想以后迟早会遇到长平公主,被她逼问自己挨打,而且她肯定找上一堆看笑话的人来问,真姐儿觉得这话儿挺难回。
怎么办?多窘迫。
赵赦给她理着发丝,往外面吩咐人:“备轿来,王妃是回去歇着的时候了。”不一时软轿备好,赵赦携着真姐儿走出来,让人拿来她的斗篷,给她披好,见还是怏怏,王爷虎下脸:“真的想找挨打了。”
真姐儿眼圈儿又红上一层,不依地扭一扭身子。
杏黄色软轿是宫中的,绣帘高打起,王爷抱着真姐儿坐入轿中,取过丫头手上的鎏金花鸟手炉让她拿好了,这才放柔了声音:“乖乖回去,表哥回去的晚,不过心里总想着小毛儿。”
小毛儿噘着嘴委委屈屈,把面庞往一边一扬,作一个心情不爽不想回话的表情。王爷笑了两声,站直身子亲手往下轿帘拉好,对抬轿的太监道:“起轿。”
行出去没多远,就遇上还在争论的长平公主和周氏一群人。四表姑奶奶眼睛最尖,欢快喊一声:“表嫂。”
随着喊声,这一群人呼呼拉拉的全过了来。
安平王在这里,长平公主也不敢放肆,只是用眼睛瞍着轿内,再瞍王爷的面庞,他是满面关怀。
“表嫂累了,她有身子要去歇着,你们也别玩太久,别只贪着玩雪。”赵赦手扶着轿杆交待过家里的亲戚女眷们,送着真姐儿软轿往宫门上去。
行过的地方,官员们要行礼,命妇们要欠身。周氏觉得大出气,对长平公主得意道:“你看你看,要是受气的人,怎么表兄还会亲自送。”
长平公主没有面子,找一个理由出来:“他们一起要回去,就顺儿就走了。”四表姑奶奶把她打回去:“表哥一会儿就回来,不信咱们这里看着。”
过不多时,宫径上出现赵赦的身影。长平公主傻了眼,四表姑奶奶偏不放过她,转着手里一枝子梅花欢声迎上去:“表哥,你刚才是送表嫂吧?”
“不是送她,我为什么要走一趟。”赵赦对这个表妹也是严厉加管教,沉下脸来回她话:“她有了,你也大了,少引着她一处淘气。”
四表姑奶奶心里心花怒放,嘴上却装不喜欢:“表嫂也爱玩呢。”赵赦哼一声:“所以让你不要系着她,这不是没有身子的时候,我处处当心,你也处处当心。”
他大步走开,四表姑奶奶得意洋洋回来,当着众人对赵赦背影扮个鬼脸:“最偏心。”
安平王没有走上几步,遇到伍侧妃。伍侧妃深深的行礼,花白的头发好似地上积雪:“王爷,敢问王妃在哪里,我说去见见她,只是寻不到。”
面对赵赦说这话,伍侧妃是极含羞。她心中明白,王爷是很清楚自己寻王妃做什么。为扎那不答应娶贞平郡主,伍侧妃到处筹集钱财,而兵马,则要来寻安平王妃。
面对赵赦求兵马,他肯定听也不听。
安平王妃从进宫,先是软轿到了两宫处贺岁,再就是命妇们陪着闲话,又和赵赦在一起。伍侧妃本来想用宫宴的时候和她在一处,偏偏命妇们太多,安平王妃身边没有她的位置。
真姐儿自有孕难得出来,也要借着这个机会,和平时不多见的命妇们闲话几句,轮不到伍侧妃上前。
宫宴后,真姐儿被长平公主吓得躲在宫室中不敢出来。伍侧妃宫宴后又去陪了皇后一会儿,对她说尽好话。到赶着出来遍寻不到安平王妃,遇到赵赦,不顾颜面问他一声。
赵赦沉吟一下,回答道:“王妃身子不便,我才送她回去。”伍侧妃大失所望,心中黯然地垂下头。这位养身子的王妃再要见人,至少又要一、两个月。有心去王府里贺年,她现在是个不得势的侧妃,出去喝年酒的单子上没有她,别人也不请她,只请霍山王妃。
再说过一、两个月,扎那这亲事也就成了。这失望来得巨大,伍侧妃十分悲伤。
沉吟的赵赦是在犹豫说不说长平公主又在不讨人喜欢,他没有理会伍侧妃的伤心,还是说出来:“你女儿又在编排王妃挨打,王妃这里呆不住,我让她先回去。”
伍侧妃大惊失色,匆匆插烛似的行了几个礼:“王爷息怒,她是个孩子,她并不懂事……”
旁边传来长平兴高采烈的喊声:“母亲,”
安平王不听则已,听到后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赶快就走了。
北风中,伍侧妃呆呆地看着女儿过来,是眉飞色舞地来撒娇:“她们全不信我,母亲,安平王妃常挨打受气,比我还不如呢,这是真的呀,她们全不信。”
“长平,”伍侧妃对长平无话可说,她喃喃喊上一句,眼下要求人,要防着扎那一族要乱,唯一要求的,就是安平王妃。
她嘴唇嗫动几下,想到长平受的苦,终于还是没有说。
赵老夫人没有进宫,她推说受风寒,在家里料理过年。见真姐儿午后回来算是早的,喜欢过还是骂丫头们:“应该早回来。”
真姐儿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去睡觉,脑子里只是转不过来长平公主问自己挨打的事情怎么回?
要是平时,或许嘻笑着就回了。这几天格外娇滴滴,对于这句有损自己大女子颜面的话,是深恶痛绝的不想听。
晚上,赵赦在宫中留宴,真姐儿陪着赵老夫人和赵老大人和亲戚们用饭,放过无数烟花爆竹,重新喜欢。
佐哥儿、期哥儿,还有不少亲戚家的孩子们跑着玩,一会儿在王府里,一会儿又跑去威远侯处,又去云家,总是难见到他的身影停下来。
大厅上招待亲戚们、来拜年的官员们一直不歇着,由着他们玩多晚。戏子咿咿呀呀声中,真姐儿告了罪,先回房中来。
独自先睡去,迷迷糊糊听到有动静,睁开眼来见赵赦正在床前解衣。真姐儿第一个动作,嘟起红唇。第二个动作,娇娇出声:“表哥。”
赵赦微笑:“表哥的撒娇小毛又要撒娇了,表哥就来哄你。”解得只有里衣儿在身上,王爷睡下来抱住赵小毛亲亲:“以后来了小小毛,不要和女儿争宠。”
“那以后就多一个人欺负表哥多好。”赵小毛先是个淘气的,笑靥如花说过。房中情动,王爷手渐不老实,低低地赵小毛耳边道:“表哥心痒痒的,你还要撒娇,小毛儿,如何给表哥去火。”
赵小毛嘟高红唇:“只许亲一下,可不许多亲。”
王爷强压抑着自己,扯去自己衣衫,又解去自己衣衫,把只着红肚兜的小毛搂在怀里,尽情地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嘴唇寻上她的红唇,寻上她柔软的胸前……
正亲得喘息陶醉时,王爷忽然想起来,悄声问:“佐哥儿在哪里。”儿子从来是直接往父母亲房里闯。
被亲得面色嫣红,肌如胭脂的真姐儿笑盈盈:“他去期哥儿家里睡,明儿一早咱们要去拜舅舅和舅母,他说打前站。”
王爷松一口气,抱着真姐儿再一路亲下去。
这样亲只会只惹火,两个人都意犹未尽地停下来,赵赦轻轻呼一口气,正在脑子里算着真姐儿几时身子方便,真姐儿笑嘻嘻又来惹他:“要出门去吗?”
白了这孩子一眼,赵赦悄声骂:“坏孩子。”抱在怀里又揉两把,啃咬着那淡粉红耳朵,王爷低低道:“闭上眼睛。”
真姐儿听话闭上眼睛,直到赵赦低笑:“睁开吧。”
房中星光灿烂。
房顶上密密布着,一闪一闪,一颗一颗,璀璨又夺目的……。宝石。网似的宝石布满了房顶,夫妻睡在这里,不用半分力气睁眼看,星星似到了房中。
“这个是桃花石,”真姐儿手指着粉红色的宝石,不太亮,在别的宝石闪耀下可以看得清楚。还有鸦青石,红宝石,绿宝石,间中明珠粒粒用以照明。
真姐儿心满意足,王爷深有暇思,手摩挲着真姐儿腹上,笑意盎然地道:“过上半年,就可以带着小小毛儿来看这星星。”
他侧过面庞看着小毛儿:“小毛儿要星星,表哥给你摘,小小毛儿要星星,表哥给她摘;小毛儿和小小毛儿同时要星星,表哥给谁摘呢?”
真姐儿双手攀着王爷头颈又拧他:“给小毛儿,还是给小小毛儿?”王爷心满意足地轻叹一声:“赵小毛,你又撒娇了。”
“赵小毛要星星,要自己亲手摘。”真姐儿说过,王爷取过锦被把她裹严实,他是不怕冷的人,房中又笼着地火。**着身子把赵小毛抱得高高,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举来小金剪刀给她,宠溺地道:“爱摘哪一颗,就摘哪一颗。”
赵小毛伸出两只光溜溜手臂,王爷懊恼地道:“给你穿上里衣再来。”抱着赵小毛回身,赵小毛叫起来:“我要先摘一颗。”
眼看着星星又离得近了,赵小毛嘻嘻笑着,看明白这星星后面全是金丝线打就的网子,宝石是穿在上面。
每一颗宝石中间线头儿打结,剪下一颗来,别的不会掉下来。
选了一块金刚钻剪在手中握着,由着赵赦抱回床上去穿里衣儿。穿好,夫妻携手并肩走来。王爷蹲下身子,把赵小毛扛在肩头:“随意摘吧,摘完了表哥再给你。”
宝石星星般密密布满这一处房顶,总要数千颗才行。
安平王漫不经心地吩咐妻子:“随意摘取,不必放在心上。”他仰起面庞看着真姐儿,见她手指哪一处,就扛着她往哪一处去。
等她摘了好几颗下来,王爷借机问真姐儿:“表哥好不好?”真姐儿眨眨眼睛:“好。”王爷再问:“坏小毛还要离家吗?”
真姐儿笑眯眯回答:“表哥三天不打,要拆房子。小毛为表哥喜欢拆房子,才离家呢。”王爷笑:“哼,哼哼,要不要表哥多谢与你?”
“啊,你我夫妻,何必客气?”真姐儿丢下小金剪刀,握着宝石的双手抱住赵赦,在他唇上亲了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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