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要和母亲一样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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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姐儿不知道自己此时心情算什么?百感交集,肯定不是。

把佐哥儿抱在怀里狠狠亲着,真姐儿和儿子一起笑起来。

佐哥儿是被母亲的吻弄得格格笑,真姐儿是为儿子而格格笑。“好宝贝儿,真是个好孩子!”真姐儿适时夸奖儿子。

要知道,他居然肯为着自己,去和表哥赌一回。当然这个起兴的劲头儿,也有为他喜欢的布偶,为他喜欢的好吃点心而来。

这劲头儿,太值得夸奖了!

“红绢,把小厨房里菜报给我。”真姐儿抱着儿子同他笑靥相对,又喊丫头们。佐哥儿兴高采烈,抱紧母亲面颊也来上一记,在丫头进门凑在母亲耳边问她:“是因为佐哥儿把母亲输了吗?”

真姐儿嘟嘴笑:“不是,是为你肯为母亲去赌。”再想想,又道:“可不能和别人赌。”儿子这么小,就有这样的赌性,到大了……是不是应该堪忧?

这莫明的忧愁,被佐哥儿的童稚幼语全打散。小脸儿鼓着的佐哥儿认真的道:“输给父亲,母亲还是在家里,输给别人,就完了。”

“哈哈哈,”真姐儿难得笑得有些失态,把进来的红绢吓了一跳。见王妃收住笑容对着自己点头,红绢也敢回话:“大厨房上有什么,咱们就有什么。鱼和虾全是新鲜的,还有新鲜螃蟹从江南到这里,各式水菜,水匠、葫芦、王瓜……都有。”

全是新鲜菜,佐哥儿听得眼珠子滴溜溜转。最爱赖在母亲怀里的他主动下来,扯着母亲衣角:“去做菜来。”

“咱们走,”真姐儿含笑弯身,轻刮一下儿子小鼻子。母子来到廊下,见赵如大步过来。佐哥儿在廊上冲着赵如弯腰伸长小脖子发脾气:“如大叔,不许你过来。”

赵如笑眯眯欠欠身子:“小爷,这是要紧的话,必回。”佐哥儿气呼呼,他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赵如和赵意一来,母亲就要有事情。

“就在这里说吧,”真姐儿还在挽袖子,不是大事情不能扫儿子的兴。要是大事情,还有表哥在。

真姐儿笑陶陶,还有表哥在呢,让他去公事,真姐儿还是做菜。

“是击登闻鼓上来的两个案子,是张大夫家公子,和梁大人,都有逼迫民女为妾的事情,王爷看过,让送给王妃处置。”赵如就在这院里说出来。

冷光一抹在真姐儿眉间闪过,她挽好袖子的手接过来看,面上神色更寒。真是大胆,何大人纳妾以后,这些人以为自己这就算让步了吗?

对赵如道:“全抓起来审问,按律法处置。”

院子里西风瑟瑟,王妃声音清脆,和西风一样,带着相同的肃杀。赵如不再犹豫,行命出去。真姐儿重换上笑容,携起佐哥儿小手:“走,咱们做菜去。”

小厨房里人早就在侍候着,菜洗好,盘子也摆好。王妃系好围裙,自己来切来弄。佐哥儿得了一小团面,在厨房里玩了半天没有出去淘气。

金黄的葫芦丝贴饼出来一盘子,佐哥儿先开始大嚼。真姐儿把贴饼做好,让人泡上香茶,给赵赦和赵佑也送去。余下的,由着佐哥儿开吃。

赵赦在书房里心里正发空,见送来热气腾腾的葫芦丝贴饼,赞一声:“好,”这送的正是时候。赵佑在隔壁,和沈少南也开始分吃。

父子各自吃着,都问人:“王妃还做的什么?”听到别的菜时,赵赦命人:“给王妃给我留一些宵夜。”晚上不巧,不能回房去吃饭。

赵佑也揪然不乐,父亲说晚上有事,让自己一同去。这些菜,全便宜佐哥儿一个人。

西风把红日吹落西山,佐哥儿在房中面对一盘子菜笑哈哈,父亲和哥哥全不在,佐哥儿这顿晚饭,还是吃得很喜欢。

吃到一半,佐哥儿有半饱时想了起来:“父亲吃不到,哥哥也吃不到。”真姐儿笑眯眯:“母亲呀,给他们留了,你说好不好?”

“好,那这些,我全吃了。”佐哥儿的父子兄弟亲情就此一闪而过,开始据案大嚼。真姐儿不时帮他布菜,看他吃得香心里很喜欢。

儿子饭量要大于一般的小孩子,所以力气也不小,这么小的年纪,拿一根轻的钓竿,能从窗户外面钓出父亲的东西来。

月上柳梢头,真姐儿微笑在眉头。表哥能开百石弓,孩子们是天生随他,也是天生的力气才对。

隔壁的温泉水中,来了真姐儿和佐哥儿。真姐儿是一袭纱衣,看上去是丝毫不露,佐哥儿是光着屁股,只系着小肚兜。

洗过,换过一个新的红色绣百子的小肚兜。见父亲还没有回来,佐哥儿一如既往地赖到母亲床上去,让她讲故事听。

“……女娲娘娘造人,就有了人。”故事说得佐哥儿要睡不睡时,外面丫头们回话:“王爷回来了。”把佐哥儿又弄醒。

他眨一眨眼睛,小身子往下面出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在被子里低声道:“别对父亲说我在这里。”

当母亲的当然是包庇:“你放心睡吧,我不说你在这里。”

宽大的大床上,佐哥儿理所当然的认为父亲看不到自己。

赵赦进来,装着看不到床上鼓一块,欠身子亲亲真姐儿,对她道:“今天我把佐哥儿赢了,这孩子,应该是个愿赌服输的人吧。”

笑得有如花枝乱颤的真姐儿,对赵赦合起双手拜了一拜,那意思,表哥就容他今天晚上睡这里吧。

“真姐儿,你说佐哥儿,是个好孩子吗?”赵赦不肯放过,在床沿上坐下来又这样说。

被子拱几拱,佐哥儿愁眉苦脸钻出来,光着屁股对父亲道:“这一次算我欠父亲的,以后我赢了父亲,也容父亲一回行吗?”

赵赦又要乐,眼角瞄瞄真姐儿求情的神色,大方地和儿子成了交易:“那就记上你这一次,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小身子走过来,眨巴着眼睛的佐哥儿拿起父亲的大手亲了一下,笑逐颜开道:“好。”

这温暖的小嘴唇贴在手上,赵赦心里暖洋洋。手上还有儿子的口水,王爷舍不得擦,又对真姐儿道:“儿子为你和我赌一回,哎,可怜表哥我,没有人愿意为我赌。”

真姐儿笑靥如花,殷勤地道:“表哥,我愿意为你赌。”佐哥儿也开了口:“我也愿意为父亲赌。”

房中虽然生了火盆,光着身子冷的佐哥儿,坐到母亲怀里去,攀着她头颈道:“我和母亲赌,把父亲输给母亲,这样,父亲也在家里,母亲也在家里。”

夫妻一起微笑,赵赦大手拍拍儿子脑袋:“今天晚上,你可以睡这里,明天,也可以睡这里。”佐哥儿嘻嘻,对父亲看看,又对母亲看看,渐有睡意,打了一个哈欠。

月亮似与繁星一般远时,只着里衣儿的王爷和真姐儿相拥在一起喁喁私语。

“这样儿子,多生几个也罢。白天世子取功课给我看,长进许多。”赵赦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刮着真姐儿鼻子:“小丫头,几时再生呢?”

真姐儿抚着腹部笑容满面:“快了快了,可怜表哥你等急了。”

一个饿虎扑食势子,王爷把真姐儿按在身下,双臂禁锢着她而笑:“这事情,要表哥用心才行。”

解着真姐儿衣服,又对旁边的佐哥儿无奈:“这孩子,今天晚上我不舍得抱他一边儿去。”真姐儿眨眨眼睛:“那表哥要怎么样呢?”

“那就把你抱一边儿去,”赵赦一把抱起真姐儿,往外面锦榻上去,边走边笑:“小丫头,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真姐儿假模假样轻呼:“表哥饶命呀,让真姐儿也欺负你一回吧。”

绣着如意纹花鸟的锦榻上,来了这一对情热如火的有情人。

雪白的肌肤相互抚摩着,细细的汗珠沁出彼此的体香……

窗外西风转冷,一到半夜里就好似北风。而房中的这一对人温度不减,好似在热恋中。

“表哥到了京里,你可不许乱出去。”再回到床上时,真姐儿是嘟着嘴要计较以前。这泛着红晕的面庞上娇嗔实在可爱,赵赦举起一根手指在真姐儿红唇上轻点,逗着她:“真的吗?”

真姐儿:“哼,你要乱出去,哼哼,”

赵赦乐不可支,搂着真姐儿在怀里道:“我的亲亲,这哼,哼哼就完了?”真姐儿突然想到,用手拧着赵赦手臂蓄劲不发,更不乐意地问道:“这句我的亲亲,喊过多少人?”

“这,”赵赦一时语塞,拧一把真姐儿面颊道:“你这孩子,这就不讨人喜欢。”真姐儿露出咬着的小白牙,凶巴巴地道:“表哥你以后,还会乱喊别人吗?”再得色:“这句话中听了吧?”

在赵赦的低低轻笑声,真姐儿举高他一只手,再道:“表哥,你发誓,说以后不会再风流。”

“哎,人不风流枉少年,”赵赦才说过这一句,见真姐儿一脸委屈,赶快再道:“表哥已经不少年。”

真姐儿瞅着他,赵赦满面笑容;真姐儿再瞅着他,赵赦开始喃喃:“我说的句句是白话,难道这孩子今天晚上傻了听不懂?”

“哇,”真姐儿小小来了一声,赵赦故作惊跳:“卿卿,你总算明白了。”真姐儿一本正经地点头:“明白了,表哥,我以后还要多多看的人,还有佑儿。”

赵赦失笑,举起自己的大手掌亮几亮:“你这个坏孩子吓表哥,快把小屁股送来。”真姐儿嘻嘻:“有儿子的一个在这里。”再自语:“不对哦,佐哥儿这么疼我,我不能送他的,”不怀好意地对赵赦笑得讨好:“表哥,请代劳如何?”

“哼哼,”赵赦把真姐儿按在怀里,在她耳朵上道:“表哥的哼哼,就来的是现形的。”大手掌在那俏圆的臀部上摸来摸去,真姐儿怕吵到佐哥儿,笑得抖动着身子求饶:“痒,哇,不再取笑表哥了,表哥也不再吓真姐儿。”

这动静,多少还是会吵到佐哥儿,他翻一翻身子,当父母亲的两个人立即吓得不再乱动,直到确定佐哥儿又睡熟,王爷和真姐儿才相视而笑,互相凑上对方面颊上亲了一亲:“可以睡了。”

一大清早,张大人起来犹有着回味,新娶进府的姨娘是个小家碧玉,不想床上却有别样的滋味。

出来见秋风更紧,张大人仰面看天。丫头们送上红枣茶,他喝了两口不见儿子过来,沉下脸道:“大公子昨夜又不在家?”

张公子和父亲一样,对鉴赏女人有着浓厚的兴趣。把家里的鉴赏完了,就往外面去找。

“回老爷,公子昨夜没有回来,跟他的人也没有回来。”

丫头们回过,张大人面色又沉,嘴里骂了一句:“这个混帐!”再一想这个混帐天天女色上贪的很,就是孙子没有弄出来。

“等他回来,让他来见我。”

张大人说过,闭目开始他的养神术。这是一个高人教他,一早起来后再养精神,一天精神会好许多。

他养神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家里丫头下人们在这个时候,大多不会上前。

今天却是例外,大门刚开没有一会儿,就见一个人只着两件单衣,如野马脱缰一般往府里奔。

门上人拦住:“哪里来的野人,只是乱闯。”

等到见到这个人的面目,门上人先吃了一惊,然后暴笑:“王小六,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跟张公子的跟班儿王小六。

王小六异常狼狈,头发散发着打着结,这样的冷天里外衣全没有,只有两件单衣在身上,还一块泥一块灰的。

他面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哆嗦着双手大力去推门人,把门人推了一个趔趄,又急急往府里奔,嘴里吸溜着北风骂道:“别……挡路。”

门人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在后面骂上两句:“赶着投胎吗?”再一想这王小六跟着公子平时无恶不作,此时这个样子也算是报应一件。

王小六狂奔到张大人坐的厅外,眼睛瞟着门帘子渐近,狂喝着:“老爷,不好了。”家人丫头全骇然捂嘴看着他。

到了厅下,里面是怒声斥责:“什么人!”王小六又冷又饿又冻,被这斥责声一吼,脚下一滑倒在地上。

只着单衣的身子一摔落在地,立即冰冷寒冻的立即跳起,双手抱着手臂唏溜着道:“老爷,那群混蛋……”

被打扰的张大人忍无可忍,大步怒冲冲而出。出来见到王小六这种模样,更是大怒:“你这刁奴,怎敢衣着不整出现在我面前!来人,”

“老爷,大公子出事了!”王小六急得跳脚,在秋风中一副凌乱样子:“大公子被枷起来了。”

张大人阴沉着脸,思索一下这事情可能性,再怒骂:“你这个奴才,为什么不早说!”王小六又着急:“老爷我,”

一阵风吹来,王小六脸都要发青。张大人看在眼里,不由得闪着寒光:“进来说!”

来到厅上,王小六颤抖着把话说全:“昨天去城外的那一家,正玩着冲进来几个公差,把公子和我们锁拿着就走。

到了狱里也不审问,也不容我们往家里送信,直接就枷起来一夜。到今天早上,才把我放了,让我回家里来报信。”

“砰!”张大人大怒:“是哪一个混蛋管这件事情!”

“是府尹齐大人。”

张大人滞在当地,好一会儿只听到他喘粗气。“砰!”又是一声,张大人怒气冲天:“取衣服,备轿子,我进去和王妃说话。”

这位齐大人,是标准的王妃党,是沈王妃一手提拔上来。

匆匆换过衣服坐上轿子,张大人直接来到王府。他在家里嘴里喊得好见王妃,来到以后,求见的是王爷。

赵赦刚用过早饭,正在饭后小息,听到张大人进来,心中明白的王爷立即就见:“让他进来。”

张大人进来跪倒,眼中有了泪:“王爷,微臣对王爷从来是一片忠心……”

拉拉杂杂夹着事情说过,赵赦淡淡道:“大人,这律法是我当初到西北来,按照朝廷规定和卿等一同制定,而今,不能漠视吧!”

走廊上,世子赵佑从自己房里出来,衣袍一角还在房中。这一角带出佐哥儿小手来,笑眯眯道:“是真的,是我和父亲掷来着,父亲赢了,哥哥,你敢去和父亲掷吗?”

“你害苦了我,父亲要打我,我回来打你。”赵佑对着弟弟扮鬼脸儿,佐哥儿这才松开哥哥的袍子一角,对他也扮鬼脸儿。

赵佑沿着走廊来到父亲房外,打门帘子的小厮低声道:“有人在。”赵佑会意,重新回来再问弟弟:“和父亲是怎么掷的,你一次没赢?”

“一次也没有赢,父亲次次十八点。”佐哥儿噘着小嘴儿,很沮丧。赵佑要大乐:“次次十八点,那你可输惨了。”再要开骂:“掷就掷吧,为什么把我说出来!”

世子发脾气,佐哥儿才不怕,还在埋怨他:“你的骰子不好,所以我不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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