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章 夫妻立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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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阳眼睛里要喷火,直视小舞的面庞:“我全是为你!你……不应该这样做!”他的表情吓到小舞,小舞怯生生:“不是我。”

小舞只是为展夫人传了一封信。

“你如实告诉我,那一年我去驿站接你,你不肯回来的后天,你在哪里,都遇到了什么人?”商少阳耐下性子,觉得这一段时间里最为可疑。

小舞眼中有了泪水,她怎么肯把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就是她从事舞妓生涯,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恶梦。

邪气的哈哈笑,满脸横肉的哈哈笑……。还有那粗硬的手指在身上乱模,这一切全不能说。

“小舞,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你这个傻瓜,你怎么会傻到离开驿站去别处?”商少阳打迭起柔情,用自己细长优美的手指抹去小舞面上的泪水。

小舞抓住这手指,怔怔看着它。少阳的手,细长带着健壮,因为习武指肚有茧子,又因为勤打磨保养得好,手心如白玉一般。

光是看着这手指在眼前,小舞就觉得很安全。对着商少阳端正关切的面容,小舞打定主意,安平王说得对,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

离开驿站半年后,小舞一直以舞为生。她心受情伤,对什么人也看不上。每天疯狂的鼓声舞蹈中,拼命麻醉着自己。

美丽的女子,又无依靠和单身。有一个下雨的夜晚,几个地痞找上了她。小舞哭泣求饶呐喊,那一刻,她无比地思念商少阳。

官差到的时候,小舞姑娘正被奸污中。愤懑中,小舞报出安平王的名字,用破碎的衣衫掩住自己身子,在官差们鄙视的眼光中大声道:“我要见王爷,我认识安平王!”

这样的话,能对商少阳说吗?就没有安平王淡淡交待的几句:“小王爷喜欢你,我愿意给他这个人情照顾你。以前我就说过,你愿意到他身边我可以帮忙,你已失名节才来求我,要是以后他怪我,我里外不是人!”

小舞拜求,发了毒誓:“如我再到少阳身边,只要不是伤害少阳和我的事情,全听王爷的。”

商少阳还是温柔看着自己,小舞再想到他的谋士和他的官员们,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名节失了,他们会怎么说?

寒凛凛打了一个寒颤,小舞坚定又低声地道:“我离开驿站以后单独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太想你,又听说王爷生日要献舞,我想着你总要来,就报名到衙门里去习歌舞。”

“你这个傻瓜!”商少阳很是心疼,双手捧住小舞柔和的面庞:“你不应该走,赵王爷答应我,他会照顾你的!”接下来怒气勃发,商少阳腾地站起,面上闪现出寒光:“赵赦!他压根就没有尽心!”

小舞也跟着起来,双手搂住商少阳的手臂,恳求道:“这不怪我,是我自己跑走的。”商少阳冷笑,对着小舞定定道:“你要知道,追踪几个人的本事他没有,他还当什么王爷!”

新任的商王突然又疲惫了:“你单独过的那段时间,可曾乱用过什么?王妃有了,你却没有。”本能的,商少阳还是要喊妻子为王妃。

妻子虽然让他处处疑心,可已经是数年的夫妻,而且并肩数年。

小舞很是心虚:“也病过,也用过药,或许我不生吧。”

“怎么会!”商少阳断然否决,他从这里闻到浓浓的赵赦味道。只有安平王在的地方,商少阳心想,只闻就能闻出来。

他把小舞搂在怀中安慰:“会有的,以后我天天在你房里,我会有的。”这话反而让小舞又打一个寒噤,她急急道:“不!你,还是再寻两房人吧,你只往我房中来,别人又要说我专宠。以前,是有王妃在。”

商少阳重重拧起眉头:“这话,是谁告诉你的!不要不承认,你心里没有这样的话!”小舞是何等天真烂漫的性格,憎的时候就憎,爱的时候就爱。

是几时,她也会说这样的话出来?

被逼问下,小舞痛苦地说出来:“是梁先生。”梁殊,是商少阳的谋臣。听到是他,商少阳无话可说,笑一笑道:“梁先生知我心思的人,他这样说应该不是有意的。”灵机一动想到离去的展夫人,商少阳忙道:“应该是王妃让他说的。王妃你知道是个女人,我平时除了正事处就冷落她,她心里总是有怨言的。”

对着商少阳这样的安慰话,小舞更觉得前路艰难:“少阳,王妃从来对我没有不客气过,她要有怨言不会这样对我。梁先生,是你最亲信的人,他跑来对我说,而且声明是他自己前来,与任何人无关。”

梁殊特地声明,不是为展王妃开脱,而是明白告诉小舞,商少阳不会同意他说这些话,但梁先生为商少阳而想,是要说一说。

古代管到君主后宅里去的人,不在少数。娶亲当娶谁?宠爱又是谁?都会有人来进言。

觉得这样的气氛太沉重,商少阳更笑一笑,给小舞扶一扶她头上有些歪斜的梅花簪子,自己坐下让小舞依在身边,抚着她的发丝慢慢道:“你不懂,安平王这个人你不懂,王妃你更不懂。”

提到展王妃,商少阳心中有些添堵。把妻子囚禁后,并打算让她数年去死,商少阳也曾扪心自问,这样做对与不对?

可是不这样做,就不能断了受制于赵赦。王位到手,无须盟友,烹走狗是历史上常事。这样想一想,商少阳才会心安。

可是没有想到她逃走,没有想到她竟然有了孩子。商少阳狠受打击的,是他以为妻子爱自己,会为自己而死去。

对着小舞清澈见底的眸子,商少阳想到妻子美丽妩媚的眸子,他摇一摇头,把小舞搂得更紧些。

不管是以前的爱恋,还是现在的此情此景中,商少阳都觉得小舞更单纯。

以前商少阳是深陷情爱,他喜欢的人是小舞。后来要谋王位,并肩的妻子十分出力,可是她每每的分析见解让商少阳惊心,这分析,是安平王的,还是她的?

要是妻子的见解,商少阳必除她不可!要是安平王的见解由妻子嘴里说出来,商少阳也必除内奸!

算来算去,展王妃在商少阳眼里,是难逃一死。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她会逃走。她会逃走也就罢了,没有想到她公然来信,痛责自己的不仁后,再对不仁为借口,早早声明孩子不会归还。

月儿一弯升在窗前,夜夜年年都相似。商少阳对着明月淡淡想着,那孩子,会是我的吗?等她生下来再说?不,不能,得除了她!

丢下小舞出来前面见人,喊来自己的心腹幕僚和手下。商少阳问道:“王妃的信你们都看了,她肯定不给孩子,也许她弄一个别人的孩子来说是我的。依我看,必除她!”

梁殊第一个不答应:“王爷新登王位就除功臣,而且还是灭妻,并无拿得出手的理由!再说展夫人是白石王处大家,白石王处已经来信责问,说我们不把他放在眼里。安平王还没有发难,也快了!”

他双手呈上一封公文:“刑部里新来的,正要呈给王爷。”

商少阳打开看,叹气道:“这打仗,没有人能比得上安平王。”京里由刑部发文,此仗进退,决策是京中,临场主将是安平王。

“这里还有一封信,”另外一个幕僚又呈上来,商少阳看过这才头痛。这是安平王处来的信,要新任的商王前往指定地点去军事会议。

梁殊忧心忡忡:“不去,是违命。去,是危险。王爷,您囚禁夫人,不应该自作主张,不与我们商议啊!”

幕僚们全是指责的神色,商少阳脸上一红无话可说。这妻子是自己随身带的,幕僚们是不了解这随身妻子时时是外人的感觉。

展王妃越是能干,商少阳心中就越是惧怕。他害怕的,当然是一生受制于赵赦。以为自己想得很周全,精心寻了两年才寻到一个和展王妃相似的人,又花了半年时间让她模仿。没有想到的是,迫不及待解开麻烦,却惹来一个大麻烦。

“这关白石王什么事儿?”商少阳不能说赵赦不好,只能怪白石王:“给他去信,给王妃寻个错处出来。她,独断专行,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梁殊不怕死的接上话:“王爷,得人心者才得天下。”商少阳觉得面上发烧很是难堪,沉默过扬一扬手中赵赦命他前去的信,道:“我自己去对他解释。”

“王爷不可前去,”幕僚中有人担心:“最近正打仗,路上遇到什么,都不好说。”商少阳垂下眼敛:“不去是违命,京里也不会放过。”

去,不敢;不去,明摆着找事情。

赵赦催逼很急,两天后又是一封信来,全是公文对仗格式,命按时到达,不可以耽误。耽误者,以军法从事!

这公文上注的有,呈霍山王处,白石王处,商王处,江阳王不在,由暂代的大臣顾希轼前往。下面还有一堆部落的名字,商少阳也没有细看。

他正心烦意乱,手边另有一封信,是展氏族长给他的信,信中给商少阳的罪名是宠妾灭妻,怒火可见信上。

还有不少奏呈,是见过展王妃的官员们上书,把所有罪名全怪在小舞身上。

“专房专宠尚不知足,逼走王妃罪当该死!”商王的封地上,也有一些如韦大人、邹老三之类的世家权臣,他们也敢对着新上任的王爷指手划脚。

在这样的奏呈后面,是说王妃被逼离去,请王爷另立名门。商少阳婚于展氏大家,没有人说什么。现在展王妃眼见得是和王爷决裂,有女儿的人家又蠢蠢欲动。

他们蠢蠢欲动以前,当然是先用逼走王妃之名,要把小舞算计了。

名贵的黄花梨木书案后,商少阳陷入沉思。赶走展王妃的他,此时想的第一个想法,这要是安平王,他会怎么做?

不得不说,有时候安平王处事上,不仅有铁腕,也有智谋。

他在封地上让王妃上殿,经过这几个月,多多少少还是传到别人耳朵里一些。这个在别人眼里,尤其是在新任商王看起来,是赵赦的铁腕。

安平王宠爱自己的王妃,所以愿意让她上殿去风光风光。商少阳心想,自己宠爱小舞,却一直受人阻挠。

商少阳撮着嘴眼神儿专注于书案上的白玉香炉,要是赵赦,他肯定是不服输的。赵赦服输,背地里不得不亲自出马,一家一家走访各世家,或震或哄或开导的事儿,商少阳他还不知道。

烦恼好几天,商少阳不得不前行安平王指定的地方去会议。他不敢不去,不能给安平王正大光明寻隙自己的机会。

成行那天,梁殊看到小舞的马驾也去时,他在马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往情深放在平民身上,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放在君主身上,很少有人夸奖是美德。

又是初夏季节,百花遍地开,阳光明媚和风送暖。中午热的人受不了,夜里又开始冷。早晚,却是怡人的。

小舞在马车里愁眉,光她路上听到的,谋士们对商少阳说请展王妃回来的话就不止一次。请展王妃回来,小舞不担心自己。只是这些话背后的暗指,矛头还是对着她。

窗外直到天际线,是一片喜人的绿色。看着这绿色的小舞心里,却是一片冬天冰寒。

马车门打开,商少阳坐起来:“这风景不错,比王府里堆砌出来的要好看。”辽阔土地带来的心中宽敞感,远非家里可比。

“王妃也在吗?”小舞这样问出来,商少阳含笑:“在的,你有话对她说?”小舞微耸眉尖笑一笑:“我记得她心地特别的好。”商少阳再笑着道:“你去了多陪陪她。”

柔媚眼眸对上商少阳坚毅的黑眸,两个人都有会意,小舞在心里长长的吁一口气,盼着见到沈王妃时能有些主意。

她倚在商少阳身上,又一次问道:“她果然在带兵?”商少阳思绪也跑到十万八千里远,轻轻抚着小舞的秀发道:“消息是这样说的。”

“可几年前我见她,她还不会功夫。”小舞有些怔忡,天下之大,像是好事儿都奔着沈王妃去。

商少阳淡淡道:“花上几年功夫,是可以学出来的。”小舞扯住商少阳袖子:“要是你也给我请个先生?梁殊先生他……。”

无奈的商王强打笑容,他不是不想这样做,只是无人肯当小舞的先生。以前商少阳只认为,阻拦自己和小舞的是父亲。

父亲去世后,他才弄明白,除了父亲,还有想打他亲事主意的人,还有就是道学先生们,他们可以接受展王妃,却不可以接受小舞。

或者说,他们可以接受一个平民女子,也不能接受一个舞妓。

梁殊先生不仅不答应罢了,他还痛斥过两个阿谀奉承的人,这两个人有想法为巴结商少阳而巴结小舞。

马车里两个人各自心事,眉间都是若有所思的恍惚。

天空碧蓝而少云,不时,也会有大雨倾盆而下。雨停时,天边可见彩虹一弯,七彩闪烁艳丽不可方物。

商少阳在马上问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听到回答后,他放下心。在他身边的梁殊也松一口气:“咱们是按日子到来。”

天边出现黑压压的帐篷时,梁殊再提醒商少阳:“安平王如今权势薰天,王爷,凡事你要三思。如王爷责怪展王妃一事,王爷可以说已经去信相请。”

“是啊,王妃和我一时口角,居然请也不来。”商少阳微笑这样说。他让人去请展王妃回来,同时派去的还有杀手。

一个移动的黑影渐入眼帘,再近时,是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可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那杀气离得老远,就迎面慑人。

“我家王爷命我来迎接商王爷!”离得老远,先有回话声出来。商少阳装出满面欢喜,拍马上前大呼道:“左将军,别来无恙!”

左俊杰哈哈大笑,也打马上前,与商少阳相近时,马上抱拳满面笑容:“王爷王妃去巡视,要下午才回。说商王爷指不定今天会到,让末将前来迎接。”

安平王不在,商少阳心里格登一下,他早来一天,是想抽时间单独和赵赦解释一下。夫妻不和,夫妻口角,自己又纳新人展王妃嫉妒而回,他想了一堆的理由。

夫妻之间的矛盾,随手就可以抓一个出来。

不想,安平王不在。

小舞在马车里也听到,说王妃也不在。

商少阳不动声色,没有把失望摆在脸上。回身对梁殊笑一笑,那意思,咱们得作好准备。指不定大家会议时,当着人安平王就要发难。

左俊杰伴着行来,告诉商少阳:“王爷到的不是最早的,章古和扎那前两天就到了,扎那,就是格木顿的儿子,这两年没见,我看他比他老子强。”

“霍山王呢?”商少阳不相信霍山王也会这么老实前来。左俊杰哈哈大笑:“霍山王倒还没有到。”

商少阳微微一笑,再来观看就要到眼前的大营。

中军十万,绵延数里。这场仗不是肉博战,中军几乎没怎么上过战场。除了将军们有时候会替换一下前面杀得苦的人以处,基本上中军一直在后面。

光鲜亮丽的士兵在营门口,营门上升起数面旗帜。有诸将军的,也有赵赦的。在赵赦大旗旁边,还有一面仅次于赵赦大旗的旗帜,上面大书一个字“沈”。

见商少阳一行人全盯着看,左俊杰又哈哈道:“这是沈王妃,王妃管着王爷的中军,我老左,如今是听王妃调遣。”

“略有耳闻,”这是商少阳正要打听的事情,他随行给真姐儿带来不少珠宝,指望真姐儿能斡旋展王妃离开的事情。

商王眉头微挑:“我记得王妃是不会功夫的?”左俊杰当然不肯一下子就告诉他,只是道:“王爷说不会功夫也没什么。三国里诸葛亮,就是坐轮椅的。还有孙膑,也是不能打仗的人。”

“王爷说得很是,运筹帷幄是不需要会功夫。”商少阳也放声大笑:“好!”

这话还真的很会说,而且也有道理。

帐篷里事先搭好,商少阳进来先见的是小舞,认真交待她:“王妃一来,你就去拜见她,我们要会议,指不定一晚上不回来,这个空当儿,你可以好好同王妃说话。对她说,让她帮忙请展王妃回来,再告诉她展王妃不肯回来的事情。”

外面又有礼炮声响,商少阳侧耳听着:“一、二……”霍山王到了,这迎接的礼炮声比自己来时要多。

整衣袍赶快出来,见到霍山王也同他说一说的心思,商少阳也有。

梁殊跟在他身后出来,见将军宋廉陪着一行人马过来。马上的人,是霍山王世子。商少阳哑然,安平王调度,霍山王肯定不会来捧他这个场面。

世子边行边道:“父亲长了火疮来不了,命我前来。”见到商少阳出来,世子下马来行礼,又见扎那从帐篷里出来,对他也很客气:“你先我一步到了。”

扎那是和章古从帐篷里一起出来,可见两个人刚才在谈话,他对世子弯腰行礼:“你我不同路,我路近,就先到了。”

“是啊,你到成近的了,”世子扫视军营过,对宋廉道:“这地方好,不湿不潮,比我扎营的地方好多了。有热水没有,我得好好洗一洗。路上赶日子又遇到雨,战甲里虮子只多不少。”

他声明要去洗澡,眼前没有心思和谁说话。

大家各自回到帐篷中,安平王此时还没有到。

让别人按时到的赵赦,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军法从事晚到的人,肯定是从不到他头上。

当天晚上,左俊杰和将军们招待来的人。世子吃过饭回来,在帐篷里跳脚骂了两句:“他明天再让老子等,老子要往京里告他的状。”

这话也只能骂骂罢了。

当兵的起来都早,一早出操的时候,客人们全起来。安平王素能打仗,窥视他的兵营这是一个好机会。

正在看时,见一队快马跑得汗水淋漓,进来就直奔校场高台下,为首的人跳下马,大步“腾腾”响跑上高台。

“二、三……”操练声中,这一队人格外显眼。世子眯着眼睛笑:“难道有仗打?也让我亲眼瞧瞧安平王打仗才好。”

见左俊杰大步站起,吩咐几句话下来。几个亲兵立即散开各自去传话:“王爷到了。”世子还懒洋洋:“到了就到了呗,这有什么可着急的。”

说是这样说,见别人都起身去迎,世子也跟着起来,最后一个上马随着出去迎接赵赦。

到了营门外,一片空旷。看来看去,看不到安平王的影子。日头再高升,虽然还是清晨,但这是夏天。

草上的露水很快被晒干,花朵儿也张开容颜,五颜六色妆点这美丽嫩绿的大草原。

等得人不耐烦也罢了,主要是太热了。夏天再一身战甲捂着,汗水能从额头上面出来还算好的,背上一时出不来的热汗,只是蒸得人火气上升。

霍山王世子看看赵赦的将军们,是端坐马上一丝不苟,看看商王和代理江阳王的顾希轼等人,也是全神贯注在候着。

娘的,摆什么架子。霍山王世子在心里这样骂着,觉得心里火气才好些。注意到霍山王世子不悦的商少阳是面无表情,其实在他心里,倒希望霍山王世子能发作一下。

又等了一刻钟,才见到旌旗招展,安平王的大驾这才到来。

众人不由得屏气凝神,感受到还没有到面前,威压随着日头、随着清风,先一步过来。中军帐篷已经扎得绵延数里,眼前黑压压的,又是漫山遍野的士兵过来。

左俊杰对客人道一声:“各位请稍候,容我等前去迎接。”章古肯定要去迎接,扎那也去了,带着同来的部落头人跟在后面过去。

商少阳当然也去,代理江阳王的顾希轼理当也去,他们的官阶远比安平王小。霍山王世子在心里骂骂咧咧,父亲霍山王不肯来,接到信后骂了两天,骂赵赦摆架子,当上主将后就要显显威风。

世子前来,是必须有人来,再就是想想安平王打仗和安平王的精兵。他还没有看清楚,先看到的,是安平王的架子。

嘴里也小声骂着,霍山王世子也只能跟上去。

有不少部落头人还没有见过赵赦,代理江阳王的顾希轼也是头一回见。大家睁大眼睛看,见士兵雄纠纠气昂昂,都是如狼似虎兵。

到近前时,前排士兵往两边分开,现出中间簇拥着的王爷来。

赵赦身穿金甲,头戴银盔,面容俊朗,两道浓眉下的眼眸是犀利黝黑。安平王,让人观之忘俗。

世子只看别的,他忍不住笑问左俊杰:“将军,王爷几时喜欢用女兵?”在安平王身后的红衣女兵,看上去个个美貌。

难道?霍山王世子乐不可支。这真是一个晚上一个,也换不过来。不想安平王,在军中也这样的乐呵。

左俊杰一句话当头泼下来:“这是王妃的亲兵。”

安平王身后,走的是沈王妃。她也是桃花马,是她一身亮丽的宝石战甲。世子才为女兵们乱想过,又为真姐儿一身宝石瞠目结舌。

这是京里赛衣服会吗?这全身上下一堆宝石的衣服,也可以上战场?霍山王世子徐徐吐一口长气,这哪是盔甲,这分明是炫耀!

最后才到的安平王点一点头:“你们都来了。”就这一句话后,示意大家进营。进来先不进帐篷,校场上习练还没有完,安平王径直来到校场上,登上高台观看习练。

将军们分明请客人们再各自入刚才坐的高台上,大家眼睛看着校场中,红衣红甲簇拥着夺目的宝石战甲王妃,也入了校场中各自站定。

正回身交待人,告诉小舞去给王妃请安的商少阳愕然,霍山王世子是大乐。客人们目不转睛盯着出操的沈王妃。

“这一招一式,还挺像一回事。”世子这样说了一句,陪他的左俊杰压低声音道:“我们王爷是军法治家,王妃也是王爷的兵。”

霍山王世子渐笑不下去,他想到的是安平王妃的出身,人人不看好的安平王妃此时在霍山王世子眼里,也不再是一个柔弱女子。

客人们的眼睛全被吸引,他们也想不起来安平王晚到摆气势,来到后自己要练兵,就让客人们也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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