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两位先生的亲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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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红釉的盘子里,放着雪白的点心。点心上可见胡桃仁、松子仁儿,又起到点缀的作用,又极诱人。

赵赦拿了一块在手里,俞道浩进来回话:“西北服苦役今年刑满的人名单,刑部里审过发出来,请王爷再看过,就送到西北去。”

名单上第一个人,就是权大人。赵赦从上到下浏览过,再推给俞道浩:“发走,权大人是京里人,早发让他早回来和家人过年。”

俞道浩不走,满面笑容:“王爷,这是王妃亲手做的好点心。”身为真姐儿的先生,以前也是可以饱饱口福。

安平王不慌不忙又取了第二块,颇为自得:“是啊,王妃最近手艺见长。”功名都不给本王中,还想蹭点心。再说就这几块,王爷自己觉得还不够。

“王爷,昨天听到一首好诗,我念给您听听?”

“念来。”

俞先生念过,王爷第三块点心下肚。俞先生又说了一个笑话,王爷莞尔过,就着笑话又下去两块。余下只有一块摆在盘子中,王爷眼睛落在俞先生身上,呵呵笑着:“这点心,”

“光看着,王妃手艺就是见长的。”俞道浩死皮赖脸的恭维一下。这不是吃一块点心的小事,而是王爷给不给恩典的大事。

王爷拖长声音,眼神儿还是在俞先生身上:“啊,俞先生,”俞道浩眼睛一亮,殷勤道:“在。”赵赦手指轻点着细瓷盘子,悠然地道:“可取史记翻开,任选一句,做文章去。”那块仅存的点心,轻轻来到王爷手指间,赵赦吃得极开心,俞先生走得极伤心。

不就是一个功名,王爷较真,直到今天。

找到史记,翻开,找一句出来,先生们都拿到,然后开始做文章。郁新极喜欢,小声道:“我不用做,王爷说有功名的不用做。”

再看看这屋里:“展先生也不用做,他还没有回来。”郁新的意思是,不在京里的展祁躲过这一劫。

“他不在的时候,我做了九篇文章,这题目,我给他留着呢。”俞道浩说得有气无力。郁新装续茶,过来小声地道:“先生小心,王爷还在生气呢。”

俞道浩更是没精神:“我知道。”要是平时涎着脸去王爷那里蹭块点心,还是能到手的。今天真的不是点心的问题,而是王爷他,还在生气。

让留在京里也就罢了,毕竟有世子要教。不过王爷是生气,才让三个人留京中,俞道浩想想,无精打采。

郁新还不走,继续站在身边小声道:“王爷说,小郁,以后要带带先生们。”俞道浩面上的黯然立即没有,皮笑肉不笑地道:“小郁,茶碗满了。”

澄黄色的茶水从茶碗中漫出,已经漫到书边儿上。郁新手忙脚乱“啊”地一声大叫,赶快放下壶,拿擦桌子的布来擦。

这个死心眼儿的人总算走了,王爷昨天说:“小郁,在你后面中的,要喊你前辈了。”这家伙就抱着死不松手,俞道浩继续没精神。想着那盘子点心,王爷还在生气?

唉,真的不是点心的事情。不过以前,王妃做的,也能蹭到一块两块。

把文章一挥而就,送进去给赵赦看。赵赦拿过来也是一目十行:“不错,”再放慢腔调:“啊,先生,下科场时,也要这样快才好。”

星亮的眸子扫过来一眼,那眸子里隐然有笑意。赵赦心想,这事儿没完,真到他们中了才行。霍山王已经装着记性不好,问过三次:“先生们上一科中的什么功名?”赵赦也装霍山王一次也没有问过,黑着脸回答三次:“是我耽误他们,有事儿呢,喊回去没下场。”

俞道浩直到晚上都是闷闷的,晚饭王爷进去用,俞道浩自己出来会几个相熟的秀才,秀才们是学馆里认识的,觉得不错时,就推荐给王爷。

“先生,哪里去?”郁新从后面又跟上来,又把头凑过来要附耳:“你要小心,王爷还在生气。”

俞道浩忍无可忍:“小郁,书房里还有一堆年底赏赐名单,去抄完他。”说过不理郁新的瞠目结舌,俞先生扬长而去。

那名单足有一尺厚,抄到明天也抄不完。

这个死读书死心眼子的人,没事儿就对着自己提这话。不耐烦听的俞道浩心想,要变通才行。王爷就是生气,你应该劝着才是。怎么着,也是同僚一场。

学馆里秀才是早就约好的,俞道浩订下的小酒馆,钱不多,却热闹。京里最普通的烧酒,配上香脆花生米,这秋天,大萝卜上市,虽然不是三珍海味,但是三杯烈酒下去,暂时可以忘记王爷还在生气。

第四杯酒才提到手里,同来的郭秀才巴结地道:“老俞,给出个主意,我家里现在得过,你说我是现在投王爷的好,还是等两年中了功名投王爷的好?”

俞道浩觉得手中酒有千均重,草木皆兵的俞先生明白过来,王爷,是无处无时无刻地,在抓紧中举这件事。

郭秀才还在喋喋不休:“我是中在一百名以内去的好,还是中在五十名以内去的好?”这一位,只想闪亮登场,出现在安平王面前。

“你嘛,最好是中在三甲以内来的好,要知道还有一位小王爷还小,这西席之位,尚虚空无人。”俞道浩把郭秀才一通打趣。

郭秀才信以为真,又惊又喜:“是真的?这小王爷的西席之位,在等的是我?”他手指在自己鼻子尖上指着,不敢相信地把自己杯中酒喝光,满面笑容满面春风满面红堂堂,哈哈,原本我以后是小王爷师。

这样的酒喝下去,更是闷闷。小酒馆里的伙计来上酒,又多了一句话:“俞先生今天,没有笑话来几个听听?”

隔壁一个新来的少女,听到走过来,对着这桌子上的人打量着:“哪位是俞道浩先生?”少女肤如积雪,面有明艳之色,看上去,让几个喝酒的人眼睛一亮。

她身上穿一件杏黄色衣衫,下面是青色裙子,有行装仆仆之色,头发上也罩着防风的头纱。手里拿一管翠笛,就用这翠笛点着大家,眼眸子瞍着问:“哪位姓俞?”见一时无人回答,又添上一句:“就是没有中举的俞道浩,因为去年榜上有名的,貌似有同名的人。”

俞道浩硬是被逼出来的话,他在心中泪水涟涟,王爷这一招,太……不能让人接受。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女子来羞辱自己。好似三国之司马受诸葛亮送女人衣服羞辱一样,王爷这招当着人,忒狠了!

因为男女有别,而秀才们,大多是迂腐的人。见少女说出来不中举的话,郭秀才这才手指俞道浩:“这一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俞道浩先生,虽然前科没有中举,却是安平王府的王妃师,世子师。”

俞道浩心中泪奔,这没有中举几个字,可不可以不要再提。再提,就把这两个人嘴堵上。少女笑得银铃一般:“哦,没有中举的王妃师、世子师,敢问俞先生……”

“姑娘,你喝酒吗?”俞道浩决定反击。桌子空碗还有,取过一个“腾腾”倒满酒。此时胸中有意见,也不顾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坐的是长条板凳,斜身让一让:“姑娘请坐下谈如何?”

秀才们傻一傻眼,俞先生平时是诙谐,看似不拘礼,其实守规矩。今天,莫不是喝多了?

少女居然坐了下来,给了俞先生一个笑容:“你让我坐的,”很是欣然地道:“还是头一回坐外面喝酒。”

一桌子人尽皆傻眼,她还真的坐下来?

眼珠子好几只,瞍一瞍俞先生,再瞍一瞍这少女。俞道浩更不自在,只觉得少女身上幽香,一阵一阵地往鼻子里钻。他虽然不是道学先生,却是一个男人。俞先生万般无奈,也拿眼珠子睨她,还真敢喝酒不成?

骨咚咚,一碗烈酒被少女灌下去。喝过用手背拭一拭嘴角,少女对着俞道浩露出笑容,俞道浩装看不明白,把脸斜到一旁去:“郭先生,你今天早上吃的啥?”

“早上,在家里喝的粥,街上吃了一套煎饼果子。”郭秀才回答过,俞先生再问:“中午又吃的啥?”郭秀才再回答:“学里吃了一碗面。”

少女明睁双眸,一举一动全是斯文的,手中小小翠笛挂在手腕上,让人眼睛不由自主跟着看这翠笛,再把柔若无骨的手腕子也看在眼里。

俞道浩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是为冷落她,是为着让别人不要乱看她。再换一个人问:“吴先生,你今天早上吃的啥?”

手臂被轻敲一下,少女用翠笛碰了他,笑容可掬地把自己空了的酒碗亮一亮,俞道浩继续装不明白:“周先生,你今天早上吃的啥?”

周先生还没有回答,少女来了小脾气,举起翠笛对着俞道浩头巾上就是一下,嗔怪道:“倒酒来!”

一桌子人傻呆呆看着小巧圆润的翠笛从俞先生头上收回来,俞道浩在这一敲之下,似乎清醒了,给少女倒上酒,殷勤让客:“请请,”

这碗酒也下去了,又是一碗倒上,俞道浩道:“请请。”少女不乐意了:“你为什么不喝?”俞道浩到此,决定不再看着王爷,也不再对她客气,带上三分表面讨好的笑容:“姑娘,你是要同我比试?”

一会儿喝到你哭。

“你不敢?”少女只回答这三个字,俞道浩也来了脾气,袖子一撸道:“来。”又停下:“你家里人答应?”逼人喝酒,不是罪名,逼醉女子,有些不对。

少女对他嘻嘻:“你答应就成。”

秀才们目瞪口呆看着,先是小心劝一句:“这位姑娘早回家的好?”被少女瞪了一眼:“无须你多话。”秀才们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举起酒碗:“我也敬上一杯。”

少女再瞪眼:“不同你们喝。”把手中酒对着俞道浩:“我敬你,祝你下一科……”俞道浩撇嘴,看看王爷找来的这人,你也演得真实一些,有些手段有些绕弯儿的话出来,小嘴儿一张,就是不中的话。

俞先生不让她下半句出来:“多喝酒,少说话。”少女更是笑得眼眉弯弯:“好。”

星月西斜,俞道浩会过钞走出小酒馆,眼前有些晕乎乎,酒,她能喝;诗词歌斌,她也能来。俞先生岂是在小酒馆里与一女子会文之人?

胜,叫不武;败,叫丢人。平时诙谐洒脱的俞先生吓得接近落荒而逃,匆匆喝完,推说自己醉了走出来。

清风明月下,身后响起几声翠笛声,少女还跟着,俞先生走得急,她就小跑着来;俞先生走得慢,她也慢慢走,不时来上几下笛声。

“姑娘,你要往哪里去?”俞道浩无奈,少女双眸星闪:“咦,你不认识我?”俞道浩没好气:“我应该认识你?”

少女露出有可爱的笑容:“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咦,你不知道,怎么就请我喝酒?莫非,你……这恶习真不好。”

“姑娘,是你无故在外面和人喝酒不好,我是陌生男人,知道不,抛头露面固然不对,无故和陌生男人喝酒更不对!”这时候走到背静些的小巷子里,俞道浩站着不肯走,月下吟哦道:“瓜田李下乎,须要避嫌。”

少女不以为然:“和我还避嫌?哦,我还没有通名报姓。我是你老师的伯父的女儿的婆婆的外甥女儿认识的人。”

这一连串子的话,俞先生总算能理清楚,打个哈哈道:“哈,还好你不是我长辈,”又喃喃:“你怎么不是我晚辈?”

少女要翻脸:“不是!论直白些,我是你堂姑表的姨表亲。”俞先生有些头晕:“哎哟,我喝多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时顾不得别的,拔腿就跑。

一路跑开到大街上,在人堆里又扎了一个堆,见身后再没有人,月下踌躇过,往王府里去睡。王府门前的街道,洁净安静在姣月下。

门房上人忙走出来:“先生今天晚上在府里安歇?”在他身后露出少女笑靥如花:“我在等你,你总算回来了。”

“哈,先生,这是你老家来的亲戚,等了你好一会儿。”门房上说过,俞道浩觉得自己一个脑袋有两个大。当着门上人,硬着头皮道:“是啊,是我家里的亲戚。”

忽然不想在王府里安歇,对少女露出笑容:“走,去我下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回来,俞先生可以肯定的是,这是王爷和王妃一起的主意。

关于不成亲,王妃过问多次。王妃一问,王爷也要跟着过问。见少女明眸在月下越发宛转,俞道浩和她有长有短地聊:“你叫什么名字?”

“蔡清宛,你忘了,咱们是堂姑表的姨表亲,”蔡清宛又提起来,俞道浩脑袋里青筋直跳,忙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只有这么大,不听话时我总训你。”把脸再板起来:“你大了,也一样,不听我的,我要训你。”

蔡清宛极委屈,瞪大眼睛:“你一表斯文,怎么还做过这样事情?”俞道浩紧紧闭上嘴,一言不发在前面带路。

“你写回去的信,说有吉祥如意四只有,吉祥如意四只是什么?”蔡清宛话极多,俞道浩紧紧闭上嘴不说话。

吉祥如意四只?装得太停当了。这是哪一年的事情,现在吉祥不在,只有如意还在王妃身边。俞先生不说话,管是什么来路。讽刺不中举也好,王妃要谋亲事也好,俞先生反正不接话。

他在京里是和展祁同租一处,有时候也在王府里歇息。回到下处,见展祁房中亮着烛光。把少女安置在房中,去拍门:“小展,你回来了?”

要说不中举,小展也应该有此待遇才是。

房中微有动静,有一句女子声音:“啊!”随即被捂上。俞道浩自语:“都一样。”再拍门:“你忙吧,我没事了。”

下处幸好房子多,把这个“堂姑表亲的姨表亲”安置好,俞先生一个人洗过钻进被窝里好笑,王爷这是哪一计?

送个美人在身边,里外夹攻中举计?要说王爷送人女人,招数从来多得很。有一回带着人出去游玩,桃花林中芳草屋,柴门轻扣窈窕应门,一见钟情之下送出去,受的人也皆大欢喜。

今天晚上,是酒美人计?月亮照着胡思乱想的俞先生,会发觉他面色微红,不是酒,是真的觉得羞耻。

这个举,不中貌似不行?

第二天见王爷,面上一点儿神色也没有。私下里展祁,展祁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俞道浩无话可对,这个“堂姑表亲的姨表亲”,只能让她先住着。

又过了十几天,世子的大花做成。佑哥儿背在身上,来给祖母看。赵老大人正在房中和人说话:“真姐儿管家,我轻松得多,这下午,还是抹牌儿的好。”

见一身紫衣的佑哥儿走来,背上有一个大卷儿露出来,赵老大人大乐:“你这是玩的哪出子?又同你娘玩的什么?”

再对陪说话的妈妈们笑:“真是真姐儿是个淘气的,她玩的这些,亲戚姑娘们也玩不出来。”妈妈们陪笑:“老大人和老夫人疼着,王爷也捧在手心里,王妃娇惯些,也是有的。”

趁这个说话的空当儿,佑哥儿不用人帮,把背上背的大花展开,铺在榻上先小手张着介绍:“祖母,这是佑哥儿睡觉用的。”

大花一朵不小,大红色杏黄蕊,花瓣上,缀着一个大孔雀。看上去,似孔雀伴花。佑哥儿脱去鞋,爬上去亲身示范,小身子睡上去,再把两边花瓣裹住自己,同来的丫头把花瓣上如意盘扣弄好,佑哥儿在花瓣里露出头来笑眯眯:“祖母,我这个比佐哥儿的好吧?”

赵老夫人刚笑呵呵,见碧水走来笑呈上一件东西:“世子爷走得快,倒把佐哥儿的东西丢下来。”手中展开又是一朵大花,这是佐哥儿的。

世子天天去催,终于把自己的和弟弟的,同一天催出来。

“这个东西倒精巧,想的也奇巧了。”赵老夫人接过细细看过,再给妈妈们看:“我年纪时,都说我伶俐,我也想不出来这样东西来。”

旁边小床上佐哥儿醒来,正蹬着小脚在小床上翻着小身子,忽然格格一笑,引得赵老夫人喜欢:“他知道有他的,快给他睡上去。”

佑哥儿从自己的大花里钻出来,神气地指点着:“弟弟的头,要放在这个虫子上面,这是枕头。”

指挥安置好了,自己再重新钻到自己的那个里面,露出头来笑逐颜开:“祖母,我和弟弟的,哪一个更好看?”

赵老夫人故意道:“世子是哥哥,佐哥儿是弟弟,世子说哪一个更好看?”佑哥儿想一想:“那就弟弟的好看罢了,父亲要我疼弟弟。”

碧水又要玩笑:“可不是,世子爷一天三催,让进度赶上佐哥儿的,要和佐哥儿一起睡,这也是疼呢。”佑哥儿噘嘴:“碧水姐姐说的太多。”

出来见母亲,佑哥儿要滚到怀里去,拉着母亲的衣袖:“再给我做个什么,祖母说母亲最伶俐。”

真姐儿抚着儿子的面庞、头发,这是小一号的表哥。出门当着人,已经越来越会板脸,回到房中,就要撒娇。

“再给你呀,做个更大的,”真姐儿逗着儿子:“等世子长大了去军中,母亲还要做呢。”佑哥儿不干了,他是在军中呆过的,也看过士兵们睡的帐篷,一脸笑嘻嘻道:“军中,不给睡这个。”

真姐儿故意装伤心:“原来大了,就不要母亲做的东西了。”这一招对儿子很有用,佑哥儿赶快取出自己的小帕子:“母亲不要哭,我还是要的。”真姐儿放下袖子:“哈,没哭呢。”佑哥儿心满意足对着母亲的笑颜,用小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小嗓音还是稚嫩的:“母亲乖了。”

母子正抱着,赵如在外面回话:“给先生们的东西备好,现在可送去?”房中世子的哈哈声中,王妃的话传出来:“送去吧,这天要转冷呢。”

赵如带上两个家人赶着车,车里是给先生们冬天的被卧。在外面住的俞先生和展先生没有家人,衣服上缝补都是王府里的针线人来做。这天冷天热的铺盖,全是王妃想着送去。

张先生有妻子家人,倒是不用送。

马车里还有冬天的铺陈,到了地方,见跟俞先生的一个小子坐在门口玩耍。赵如喊他一声:“王妃让送厚铺盖来。”

小小子噘着嘴:“先生倒是在,只是现在不能进。”赵如奇怪:“为什么?我也不能去。”什么机密大事,不会在王府外面办才对。

小小子还是噘着嘴:“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大姑,”赵如好笑:“大姑?你哪门子的大姑。”见赵如取笑,小小子更是不乐意:“她说是先生的亲戚,一定要我喊大姑,依我看,倒不像我的大姑,像先生的大姑才是。”

赵如道:“我悄悄去看看。”小小子又提醒:“展先生房里也不能去,展先生不在,不过房里也有大姑。”

带着疑问,赵如轻手轻脚溜到窗户根下面,听里面人说话清脆:“快背快背,就你还名士,这考卷上的文章快背来。”

俞道浩是分辨:“名士只求风流,不求呆板,这考卷上的文章,我背它为何?”少女声音变成取笑:“啊哈,你这名士,原来是科举外的名士。也对,古来名士不中举者多,你学中举的不好吗?”

赵如捂着嘴笑,又溜到展祁窗户根下面,听了半天里面没有动静。小小子在一旁挤眉弄眼,示意赵如往上面看。

缩着身子在窗户下面的赵如一抬头,吓了一跳。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一张娇憨憨面庞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几时?

“你大白天当贼?”这个女孩子圆面庞儿,生得喜俏,两个腮帮子微鼓着,忽然放声大喊:“有贼啊!”

小小子掩口笑,这两个大姑,一个比一个难缠。

赵如又吓了一跳,双手乱摆:“别喊,我不是贼。”圆脸儿面庞的少女又放声大呼:“有强盗啊!”

房门哗啦啦一声响,俞道浩手中执着长剑冲出来,见是赵如松了一口气:“我说这青天白日的,京里哪有强盗上门。”

窗户上圆脸儿少女又笑眯眯来上一句:“内外勾搭的上门剪径的强盗啊。”小小子忍不住了:“豆大姑,剪径是在路上,这里来的,不是剪径的强盗。”

少女笑靥如花,再来一句:“有不剪径的强盗啊。”

赵如不理她,只问俞道浩:“王妃让我送冬天的铺盖来,只有先生的,没有您房里大姑的,先生稍等,我回过王妃再送来。”

房中走出一个黄衫明眸少女来,手里一管翠笛握着,对赵如上下一打量:“你是谁?”小小子多嘴:“吉祥如意四只之一的如大叔。”

如大叔对上这大姑,是迷惑不解:“四只?”对着自己身子上下看看:“吉祥如意四只之一?”小小子又捂嘴笑,俞道浩尴尬:“不用再送,她的,我自己备办。”

当下俞道浩不用别人,自己动手去搬。他房中多了个大姑出来,家人们和赵如一起坏笑,不方便进去,东西只搬到门口,余下的收拾,俞先生自己不来,不是还有大姑在?

再送展先生来,小小子道:“豆大姑,开门了。”赵如扑哧一笑,听身后那大姑又来一句:“你生得不错。”

不知道何时,翠笛大姑已经绕着赵如一圈子转过,啧啧两声:“生得比名士都体面。”赵如堆起笑容:“在下有妻,妻快有子,子离孙不远,然也。”

圆脸儿豆大姑笑逐颜开:“携家带口的,难怪要剪径。”赵如及时的想起来,走江湖的人,不惹的人有僧道丐女,赵如闭上嘴。

不理俞道浩多尴尬,回来告诉王妃:“俞先生房里有女人,展先生房里也有。”真姐儿先是惊愕,再就喜出望外:“是真的?”又问赵如:“模样儿端正不端正,眉眼儿……”自己一笑,先生们相中的,肯定不是轻浮人家。

喊来碧水:“再安排两床铺盖去,镜盒脂粉也送一份去。”心中实在太喜欢,真姐儿笑吟吟又道:“备下两份衣服首饰,她们来见我,好给她们。”又亲自来问赵如身段个头如何。

赵如回王妃:“您先别急,听说来了有几天,也没有见进来行礼,或许真是大姑也不一定。”真姐儿大乐:“你说得是,等我回过表哥,让表哥去问问。”

当下换衣服往书房里来,在院门上,小子们告诉王妃:“世子爷在里面。”真姐儿放慢脚步进来,悄步进来时,见表哥坐在书案后使眼色,真姐儿会意信停下来,背对着自己的佑哥儿还在同父亲说话:“要是父亲答应我带母亲做的花被子去军中,母亲就可以年年给我做花被子,要是父亲不答应,母亲有一年不做,就会忘记做。”

世子给父亲行礼:“请父亲答应,我可以在军中睡花被子。”

赵赦忍笑,板起脸道:“世子,去军中是磨练,不可以再孩子气。花被子,不许睡。”佑哥儿拧着小眉头想一想又有理由出来:“父亲不答应,母亲做了我不能睡,母亲会哭的。”

真姐儿方嘟嘴,见赵赦身子往前,双手放在书案上,对儿子道:“女人,是不能惯的。母亲哭得没有道理时,就对她动家法。”

佑哥儿吓了一跳,赶快道:“那我不要睡了。”

真姐儿走上去娇嗔:“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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