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腹黑的安平王夫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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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黑沉沉的夜色下,房中沙漏是近四更,真姐儿坐在通明烛火下,眸子平静在责问项林。她对着面前的项林时,是努力在忍住笑容。
应该生气?表哥的侧妃居然被人深夜偷窥,这样大胆丢体面的事情,主母怎么能不恼怒,怎么能不生气?
就是不生气,也不能笑。
但是在这个时候忍笑,实在是太难为人。要知道林小王爷这一身穿着光鲜体面,除了碧罗衫上沾的有些灰,淡红绢裤上扯破几块外,别处,都还是光鲜的。
玉罗带,依然是玉罗带,看得出来价值有些;白玉丝绦还是白玉丝绦,看上去依稀是块难得的汉玉。
林小王爷来偷香,是真的下了本钱。
才见到他的真姐儿心中忍笑忍得苦,表哥他……太让真姐儿佩服了。林小王爷这样打扮出现在舞阳郡主的住处,如果赵赦有心寻事,可以闹得很大。
就是舞阳郡主,也吃不了要兜着走。她若是清白人,怎么小王爷会深夜如此打扮而来?这几天真姐儿称身子不快,凡有的地方都不去。不过她常猴在赵赦书房里,也随便听到哪些人在舞阳郡主面前献殷勤。
眼前这一位打扮成花花公子的花花小王爷,就是献殷勤者其中之一。
安平王府的主母明睁双眸,带着责备时,同时把心中笑意狠狠的压下去。可不能笑,这个时候笑场,不是好演员。
对于这责备,项林是不屑一顾。他被看管的时候,早就想过是上了当?是中了计?是……他唯一没有怪到的,是自己这个人品性不端。
端坐于烛下的安平王妃,貌美如花。柔柔弱弱地不带着一点儿火气,烛晕把她罩在其中,大红刻丝团花衣衫上的面容,也似不带半分烟火气。
此时此刻,最不应该乱动心思的时候,项林突然发现,安平王妃才是更为美貌。他这样发现以后,电光火石心中一闪,这是一计,是安平王妃的一计!
好手段!不过,她弄得来吗?
小王爷为自己这心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安平王妃再有千般计,谅她没有这能耐算计到自己头上来。
要说是赵赦所为,还差不多。不过安平王有这么傻?好好的美人儿不享用,要往自己怀里送。在舞阳郡主出水的一刹那,白玉似的胸,嫩藕似的手臂,柔蛇似的腰肢,全看在项林眼里。
人在不可能或是最危险的境地时,会意想不到的注意到许多不该注意的东西。
那水珠儿泼撒出来,带着珍珠光泽身上的守宫砂,被林小王爷看在眼中。赵赦没有那么糊涂笨蛋吧,把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往自己怀里送?
项林想过千回百回这是计,又找出千条百条的理由去反驳。要知道这是一位郡主,不是一位寻常的夫人。
霍山王府里,只有世子娶的是郡主,在项林之上的小王爷都成了亲,娶的,只是大人们的女儿。
所以今天晚上要说是安平王有意陷害,要说是安平王妃有意陷害,那就意味着安平王要陷害的,是项林和白石郡主两个人。
林小王爷只是转心思没有回话,真姐儿妙目只是看着他,赵星和赵如一起喝斥:“回话!”
项林从心事中惊醒,冷笑道:“你们家的人?她是你们家的什么人?”
舞阳郡主在隔壁心惊,不知道这事情要如何发展下去。
听王妃悦耳声音又不慌不忙地响起:“这宅子是我们家的,小王爷,你深夜来此,不会是走错了路吧?”这悦耳声音随即冷冷:“既然小王爷还有道理,明天咱们上金殿说去!”
真姐儿拂袖:“把小王爷带下去!”
“你!……大胆!”项林在柔弱女子面前不吃这样话,是他从男人的出发点上来看真姐儿,是觉得不是对手。他站着,个头儿不小;真姐儿坐着,是娇怯怯的身子。
小王爷受此待遇气急败坏,赵星和赵如才不管他,伙同着外面站着的赵意一起逼近,三个人对项林怒目:“小王爷请!”
“你们,”项林对着这三个横眉怒目的奴才,也是势弱。真姐儿坐在榻上继续对他冷笑,看出来刚才小王爷觉得自己好欺负的真姐儿,此时借着冷笑把心中好笑渲泄几分。
再不渲泄,是真的会憋闷坏人。
到这个地步上还嘴硬的小王爷被押走,真姐儿款款起身,柔声道:“咱们走。”
王妃步出房门,对舞阳郡主没有提一个字,也没有人对王妃来提。
隔壁的舞阳郡主心惊,听到外面动静消失时,她泣哭起来。看管她的两个妈妈,依然是没有人问她,反而一替一个,打起瞌睡。
星光满天,是一个好夏夜。马车穿过大街回到王府门前,真姐儿下车后深深吸一口气,带着欢畅回房去。
回来红烛熄了一半,从房外看到,真姐儿先嘟起嘴,表哥竟然睡了不等自己。这样的事情出来,在真姐儿心中,是件心情荡漾的大事情。
赵赦睡在绡帐中,是沉沉入睡的样子。真姐儿换上寝衣过来,轻轻喊几声:“表哥。”不见赵赦答应,从赵赦身上爬过去,而且故意碰到他身子,也不见赵赦有动静。
真姐儿睡下来,拿起赵赦手臂枕在自己头下,噘嘴道:“从来不会睡这么沉,表哥你再不醒,我要咬你了。”
“奉承的话明天再说。”赵赦这才开口,把真姐儿搂到自己怀中,用下颔在她额头上摩挲几下,拍两拍道:“睡觉。”
过了一会儿,真姐儿还是在笑,格格两声发出来后,问赵赦:“要是小王爷不来,会来的是谁?”这事情已经很明白,项林不去,也会引别人过去。
赵赦很无奈,睁开眸子看到的,是真姐儿笑靥如花的小脸儿。他低低地只说了一句:“睡还是不睡?”
“不睡,人家要听故事,”真姐儿说过,赵赦坏坏地笑着:“既然不睡,那你就……”翻身把真姐儿压在身下,王爷邪气地笑着:“你就多喊救命吧。”
锦衾微响滑动有声,真姐儿先是笑得小声喊:“救命,救命啊。”再就是只有“唔唔”地声音。
赵赦的手,在真姐儿白晰的胸前,强壮的身子,压着真姐儿细嫩的身子。王爷笑容满面逗着真姐儿:“喊一声亲亲的好表哥。”
“不喊,表哥害真姐儿一直担心,表哥你好好认个错,真姐儿原谅你。”真姐儿眨着眼睛。
星光下的房中,上演着缠绵悱恻。汗水淋漓的两个人分开后,赵赦犹有眷恋的抚着真姐儿被揉搓得发红的身子,听外面五更梆子声响,赵赦失笑:“被你这孩子害的。”好似一夜眷恋到天明。
真姐儿轻轻喘息着伏在赵赦怀里,格外爱恋地低低喊着他:“表哥,”赵赦低低答应着,真姐儿柔柔地道:“我喜欢你。”
“啪啪”两声轻响,赵赦在真姐儿小屁股上不轻不重两巴掌,戏问道:“有多喜欢。”真姐儿吃吃笑着,手伸到赵赦腰下,因他睡得板正够不到打,笑着催道:“表哥,你睡过来一些。”
“小坏蛋!”赵赦坐起来笑骂过:“我要起来了,你再睡会儿。”真姐儿忙不迭的跟着起来:“我也要去,我要当将军。”
这一坐起来,赵赦呵呵笑起来。真姐儿不着寸缕的身子在红丝被上,煞是好看。
王爷轻轻拍拍真姐儿:“睡吧,白天还要有事情。”真姐儿不依:“要去。”怕赵赦不等自己,急急穿衣起来跟在后面。
王爷每一回身,身后就有一个打着哈欠的人儿,彩袖绣衣,紧紧跟着似个小跟屁虫儿。
这小跟屁虫,不走在赵赦身前,也不走在赵赦身旁。出门就觉得疲倦上来的真姐儿,在赵赦身后扯着他的腰带,一步一哈欠的走着。
佑哥儿见到母亲很喜欢:“来看我打拳是不是?”真姐儿勉强打起精神:“儿子,你真厉害。”赵赦让世子去习武,扯着真姐儿手把她送进书房里,安置在床上拍几下,真姐儿立即梦周公。
深夜里出去一趟,又夫妻欢爱过,真姐儿这一觉睡得很香。起来见日上三竿,急急走出来,外面汉玉宝鼎中香气袅袅,赵赦正在伏案理公事。
“表哥,我起来晚了,现在就让人去喊伍侧妃去。”真姐儿很是歉意地吐着舌头说过,赵赦不当一回事情:“快用午饭了,用过再去。”
真姐儿踌躇:“真的用过再去,这不是耽误这件让表哥生气的事情。”赵赦抬手要打,真姐儿赶快再吐吐舌头笑嘻嘻:“用过再去,”身子走开两步到赵赦手臂伸不到的位置,带着尽情取笑的神色道:“表哥不生气,生气的是真姐儿行了吧。”
用过午饭,真姐儿带着丫头坐上车,再往西大门内来。夜里匆匆赶去指责过项林,以示这事情很严重。又不理郡主,以示这事情更严重。
这两个人心里,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伍侧妃在家里也才用过午饭,见人来说:“安平王妃有请去赏首饰。”她欣然打扮好,随着来传话的赵如出来。
马车行到一半,伍侧妃在车中让人喊赵如:“这是去哪里?”赵如躬身陪笑:“王妃在外面的小宅子里,请您去那里相会。”又报了地址出来,伍侧妃这才一笑,兴许是安平王妃自己置办的小宅院也未可知。
侧妃娘娘在外面也有地方住,在霍山王府住得不如意,她也一直坚持住下去。是因为出来好似弃妃,而且日用上也要便宜霍山王才是。
听到安平王妃外面的小宅子,伍侧妃有了笑容。到了西大门内街上下了车,见一座小院很清幽。虽然是在热闹街道上不远,门内静无人声,墙头上探出樱桃树来,看上去,是个赏玩幽静的好地方。
进来,却不见安平王妃出迎。这个人表面上最是和气不过,从来不会失礼的人。伍侧妃觉得奇怪,就是突然觉得她是王妃身份,她请自己来,至少也应该出迎在廊下吧。
没有,安安静静的廊下,只站着丫头妈妈们,鸦雀无声中,仿佛带着点儿异样。
丫头们只隔帘回话:“伍侧妃来了。”里面也并没有人出迎,也没有丫头出来说“请”字,只有绘着芍药花卉的门帘,打了起来。
走上台阶,伍侧妃可以见到房中真姐儿居中坐着,那面色绷着,好似有什么事情一样。心存警惕的伍侧妃走进来,真姐儿才徐徐带着不甚乐意的样子起身,还礼的时候,还是不失礼数的。
“我和你从来和气,一直当是个知交,”安平王妃第一句话说得很是客气,伍侧妃更是心提得高高的,再一想自己和安平王妃近年是没有冤仇,只有长平的事情上,和以前自己帮着霍山王打压安平王的事情上,是还有嫌隙。
伍侧妃从来是个能干的人,近年来不得志,更把她的性子磨练得更为深沉,见安平王妃面色还有不豫,她带笑道:“我自见你就爱你,一直当你是自己人。”
这样亲切的话说出来,房内气氛更为阴郁。伍侧妃机警地住了口,这像是有严重的事情才是。她目光把安平王妃绷着的面庞看来看去,看不出来会有什么事情。
项林大了,夜不归宿是正常事情,在伍侧妃心中,是想不到项林身上。她心里想的,只有她自己以前得罪安平王府的事,和近年来没有再交恶过。
或许是父亲伍老大人又说了什么?伍侧妃随即把这念头抹去。父亲做事情,与我何干。安平王妃要是这么幼稚,这和她一直的为人不符。
真姐儿把面色绷足了,这才又带着气恼开了口:“白石王的女儿舞阳郡主,就住在这小院中,不想昨夜,你儿子林小王爷跑来偷窥,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伍侧妃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等到安平王妃说出来,她立即知道这有可能。母子两个人回到家去,也私下里议论过安平王有福气,看样子是打算纳舞阳郡主。
现在这种话出现在伍侧妃耳朵边上,她不知道生气的好,还是啼笑皆非的好。风流?是儿子的风流事情。
严不严重?
伍侧妃心中虽然着急,也明智的没有先问儿子,而是关切地道:“郡主在哪里,我去安慰她。”真姐儿脸庞板着:“她受到惊吓不小,暂时不方便见您。我请您来,是想讨个说法。表哥大怒呢,不是我劝着,今天一早就把小王爷扭送到宫中去了。是我好劝了半天,才把他的火气暂时劝下来。您看,这事情怎么办?”
“这事儿,是昨天夜里的事情?”伍侧妃问过,心中开始打鼓。昨天夜里的事情今天早上不找自己,他们是商议过半天才找自己的。
真姐儿本来为表示火烧火燎,是想一清早就把伍侧妃喊来。不过赵赦和她贪欢在清晨,真姐儿补眠过,就是下午时分。
这半天的不着忙,让伍侧妃很是担心。上半天的时候,他们在商议什么?安平王府虽然没有把舞阳郡主的事情过明路,但是据舞阳郡主自己说出来的话,还有马车接送,是大家心知肚明,舞阳郡主和安平王好事已近。
伍侧妃为了难,她悄悄打量真姐儿面色,却看不出她的态度来。沉思中,听真姐儿像是放平了气,徐徐道:“依表哥,是想去找王爷讨个说法。”
“不!”伍侧妃惊呼一声,找谁都行,独这事情不能去找霍山王。房中为说话本没有别人,伍侧妃艰难地第一次对外人表露心事,她咬牙挤出来一句话:“我们家的事情,你是清楚的。”
真姐儿悠悠叹气:“所以,我想着你我的情份,才好劝了表哥让我单独和你说话。这事情唉,我真是没主意。”
清灵灵直到底的眸子看过来,真姐儿露出忧愁:“你得给我个主意才行。我们的体面,王爷在生气,你看,怎么办才好?”
伍侧妃心中有了主意,怕安平王真的把项林往宫中一送,告他深夜调戏良家女子,再喊去霍山王在宫中说话……。伍侧妃冷笑,家里人只会看笑话。再说霍山王这当父亲的,未来儿媳都抢,他还会管儿子死活。
“我见见儿子行不行?”伍侧妃说过,真姐儿让人带她去。看着门帘落下遮盖住出去的伍侧妃身影,真姐儿慢慢歪在竹榻上,想着下一步该说的话。
母子两个人,相见在小院子的厢房中。门外是赵意带着人看守,伍侧妃心中苦笑,这是拿项林当贼看呢。
项林在房中正在闭目养神,其实心中实在焦虑。这半夜他压根儿就没有睡着,上午半天没动静,小王爷心中又着急得不行。院子里偶然风吹树动人走路,小王爷又是担心。
他最怕的,也是安平王把自己送到宫中去,再把父亲喊去。
这个家里除了母亲,就没有人在乎自己。林小王爷在这一条上,也是相当的明白。
脚步声过来,他只是阴沉着脸。人仰躺在厢房里床上,对着房顶子想心事,听到门声响,林小王爷一跳起来,伸手去找防身的家伙,却一个也没有。
他苦笑着紧盯着房门,却见姜黄色衣衫身影下,进来的是自己母亲。
“母亲,您怎么来了?”项林羞愧难当,扑过去跪在母亲膝下,仰起面庞来看她,眼中有了泪。借着房门打开的光线,小王爷可以清楚看到母亲腮边的白发,和她眼角的皱纹。
林小王爷带在哭腔:“儿子,让母亲受累了。”伍侧妃见到儿子无恙,早就松了一口气,见他真情流露,又半带着气恼道:“你这孩子,太让人操心。”
身后房门关上的一声响,把伍侧妃母子两个人都惊得身子一颤。见光线逝去,身后房门紧紧闭上。
这里,不是责备儿子的地方;这里,也不是儿子忏悔的地方。
伍侧妃携起儿子,项林扶起母亲。厢房中也分里外间,母子走到里间去,在窗户下面坐下来。伍侧妃先关切了:“林儿,这是怎么回事?”
羞惭惭的项林在犹豫,要不要把秦长公子和封大人说出来,在他心里,最后疑心的是这两个人。他们不喜欢赵赦,又不敢出面。把自己扯进来,是有坐看虎斗的意思。
不过项林同时也疑惑,自己平时并没有得罪秦长公子和封大人。没有好处,他们怎么会平白得罪自己?
交好一个人,和交恶一个人,总是有理由的。大家又不是小孩子,无缘无故就算计人。
此时把羞耻二字抛开,林小王爷把话原原本本回过母亲,伍侧妃也是心中不解:“秦家和封家,就是和你外祖父,也是不坏。”
没有理由的一件事情。
“林儿,你真的看了郡主?”伍侧妃着急的是这件事情:“要是你没有看,又好一些。我为你议亲事议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姑娘,让你回京来就是办这事情。现在怎么办,媒人都已经去过几次,亲事也提过,他们家里夫人和姑娘,是首肯的。”
只有侍郎大人,还在考虑。
项林着急的只有一件事:“母亲,不能把我送到宫里去。”送到宫里,就什么都完了,等于这一辈子,全被毁了。
风流狎妓是一回事,偶尔偷香成功,又是私下里的得意事。这偷香不成反被扭送的事情,是丢一辈子的人。这一辈子这名声,是挥不去了。
而且品性,是古代男人重视的事情。多几个情人不算是坏名声,当事人只会欣欣然得意,可是偷窥别人姬妾被人抓到,这事情很严重。最重要的,是林小王爷担不起这名声。
父亲是陌路人,几个兄弟以前就和他不一心,要是知道这事,指不定如何笑话。再说送到宫中去,只怕皇上大怒,头上现有的将军名分也就没有。
长兄世子,可以借机把自己手中兵权全收回。
没有了将军名分,手中无人,林小王爷急了,如何去护长平,心中所想翻身扬眉吐气的心思,全都乌有。
这些话到嘴边,项林只说了一句:“父亲家法,儿子受不得。”京里浪荡公子们多,不过在家里能当家的,受父母宠爱的,是另外一回事情。林小王爷暗示母亲,这事情要闹大,只怕有人会借机要自己的命。
十几板子打死人的,也是有的。
伍侧妃心里明白,宫中那一关就是好过,惊动宫中回家去动家法,项林这一关才是难过的。要是惊动了宫中,安平王步步不放,霍山王为给宫中一个说法,也会象征性的做个样子出来。
她安慰儿子:“有母亲在,你不必担心。”林小王爷泪如泉涌,又跪在母亲膝前,面庞伏在她衣裙上哭道:“是我不孝,又让母亲操心。”
“这也未必怪你,或许是有人算计你。”伍侧妃心里不定,为开解儿子,才说出来这么一句。失宠后的伍侧妃,是不愿意也不能再得罪秦家和封家。
和赵赦玩在一处的人,大多是京里的老世家。而林小王爷又肯和他们交往,也是因为他们是京里的老世家。
世家人就算官职不高,在京里过了三代以上,至少会有一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在。这些人,不比京外来的官儿,就是官职高些,也是可以不用太放在心上。盘根错节的这些人,是不能太得罪。
母子心思全转在一处去,伍侧妃和项林低声商议过,出来去见真姐儿。
舞阳郡主在隔壁听到又有说话声,把耳朵再次竖起来听着。这事闹大,林小王爷是名声不再,影响一生,他来自的担心,全是在霍山王府和赵赦身上。
赵赦以后不待见他,借着这事是可以过明路。
作为郡主,她也是下半夜再加上一上午没有睡觉。而且,滴水也没有进去。事情报到宫里去,舞阳郡主还不想去死。可是她不死,也没有人再会要她。
她一上午死死盯着自己手臂上嫣红的守宫砂,有此为证,还是清白人。想到兄弟说随后就进京,应该这几天里会到。兄弟到了,求求王爷……。
想到这里,舞阳郡主眼前就会出现一个怒气冲天的英俊人,这英俊人一定很好看,不过,他不会放过,唉……
隔壁重有说话声,把舞阳郡主的心思打断。
“请问王妃,郡主是你们家的什么人?”这声音,应该是霍山王府的伍侧妃,刚才她来到,舞阳郡主是听到过。
死死咬着嘴唇的郡主觉得全身酸软没有力气,这句话忒狠毒。听着是一句随便的问话,可是却不大好回。
如果说是王爷的人,伍侧妃肯定要问有没婚嫁的话。是王爷的人,王府里才能过问。但是作为王爷的人,自己这一辈子就毁了,不死也是幽闭。
如果说不是王爷的人……。舞阳郡主泪流满面,她这一会儿很是聪明,明白伍侧妃要确定的,就是自己不是王爷的人。
不是王爷的人?郡主傻了眼,怎么能不是王爷的人。难道自己要嫁到霍山王府去不成?这可不行,项林在霍山王府中什么地位,白石王处是一清二楚。
早年有求娶长平意思的易宗泽,没有娶到背后还扼腕过,后来见伍侧妃失势,又庆幸自己没有娶。
在西北呆过两年,对赵赦权势十分清楚的舞阳郡主,还不愿意嫁给项林。西北若大土地的主人,变成霍山王府里没有权势的儿媳,舞阳郡主心中痛恨伍侧妃,我是什么人,与你什么相干!
真姐儿很巧妙的回了话,她还是带着不喜欢道:“是我的客人,这事情我要管到底。”她又声音冷起来:“在我们家住着,得给我们家一个交待。您和小王爷商议的,是什么主意?”
“不瞒你说,出了这事,男家理当负责。”伍侧妃笑容满面说过,隔壁舞阳郡主大怒,不行,这决定不行!
想自己新缝制的嫁衣,送来看过很是心爱。这怎么行,不行!
伍侧妃下面的话,把舞阳郡主气了一个倒仰,她陪笑对真姐儿道:“要是我的客人,我也得要个说法才行。事到如今,只求王妃疼我们娘儿们,林儿的亲事已经许给兵部侍郎的女儿。我是有女儿的人,这事情我会担责任到底。请王妃劝劝,我愿意让林儿纳了郡主。”
舞阳郡主差一点儿没有气晕过去,两个妈妈见她情绪激动,低低过来喝止:“安静。”
隔壁伍侧妃的话还在说着:“王妃您看,林儿昨夜打扮得这么好过来,想必是小儿女私情……”舞阳郡主眼睛一翻,彻底地晕了过去。
那一身打扮得那么好,给了伍侧妃说话的机会。如果没有私情,怎么会打扮成应约而来的打扮。
真姐儿最好奇的,也就在这里。这是表哥的手段,赵赦已经承认。不过他没有细说,林小王爷是怎么肯打扮成赴约的人呢?
对于男人在外面风流不了解的真姐儿,是不知道这才是正常打扮。要是被发现,也可以倜傥风姿见佳人。
古代小说上写的,闺阁中出现一个男人,见他美风姿就放过的,也是有的。
此时伍侧妃,借着这香荷包打扮,从容把话说出来:“郡主要是不嫁,可就是林儿害了她。我素来尊敬王妃,王妃您大人大量,帮我们娘儿们一把,可不能把林儿送到宫中去。”
说过起身走上两步,伍侧妃给真姐儿跪了下来。这一会儿,她眼睛里有了泪光,这泪光倒不全是假的。全是为儿女们操心的一片辛酸泪水。
“求王妃开恩,给林儿一条活路吧。”伍侧妃诚恳乞求的跪在真姐儿面前。
真姐儿在此时,又把赵赦佩服一回。这事情做的,明明是表哥要悔亲,被他弄成人人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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