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崭露头角的真姐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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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出来时,他是笑得合不拢嘴。王爷成亲后,多次让给王妃看视,这一位医生是从真姐儿来到王府,就一直跟在后面诊脉的人。

因为诊得多,跟的时间长,所以医生也猜出来赵赦盼子心切。今天第一次诊出喜脉时,医生还不敢确定,直到三次以后,他是喜出望外的赶快呈报出来。

立于榻前看诊脉的赵赦面容不改,还是刚才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来人,有赏。”

赵赦大将军立于阵仗中的冷静镇定,全在这一会儿表现出来。如果有人仔细看,可以看出来他虽然面色一丝儿也不改,声音听上去也像是毫无改变。但是眼眸底处,已经是狂喜。

真姐儿也没有惊喜,她是想着又没有,乍一听到有,呆坐着榻上。

赵吉大步进来躬身,听赵赦平平静静地又问医生:“你看仔细了?”这天大的喜事要是看错了,赵赦知道自己会很失望。

榻上还呆坐着的真姐儿听到这句话,也急急地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医生。见医生不慌不忙地叩头:“下官拿性命担保,王妃有喜了。”

“取两百两黄金赏他。”赵赦还是淡淡,把赏格儿说出来。这房中,刚才就只有医生一个人喜形于色,现在听到赏两百两黄金,折合算起来,是两千多两银子。

医生大喜过望,激动地连连叩头:“多谢王爷。”赵赦听到第二声,已经嫌他烦,压抑住喜色道:“去吧。”

赵吉过来先恭喜:“恭喜王爷,恭喜王妃。”这才把医生带出去。

门帘子放下来的一声轻响后,本来就站在榻前的赵赦张开双臂抱起真姐儿,把她举得高高的,喜上眉梢:“哈哈,你有了。”

真姐儿在高处拍着赵赦的手臂:“把我放下来,太高了。”

赵赦这才想起来自己太过喜欢,把真姐儿轻轻放在榻上。赵赦居高临下,低头笑容满面。真姐儿手扶着绣耕织图的锦榻,仰着面庞也是笑容可掬。

雪花越发的大,真姐儿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王府。施姨娘正在榻上做着一件针指,听到以后丢下针指喊丫头绿花:“取衣服来,我应该去道喜。”

绿花取一件姜色大花的衣服来,施姨娘看过不满意:“不喜庆。”再换一件粉红色绣柳枝儿的衣服,施姨娘又道:“不庄重。”最后她自己去选了一件玉色绣海棠花的锦袄,下面衬上墨绿色的锦裙,自己才觉得满意了。

揽镜又照过,重新描过眉占过唇,施姨娘满面春风喊绿花:“走,咱们去道喜去。”走到院外,恰好水姨娘出来。水姨娘也是打扮一新,一件碧水长天蓝色绣松寿梅的锦袄,下身是水红色锦裙。

两个人相对见过礼,都明白对方是着意打扮的。这两位要是想想,就不无心酸了。王妃成亲这才几个月就有了,她们,是一直没有。

今天去贺喜,两位姨娘各有心思。王妃有了,王爷理当往姨娘房中来了吧。两个人各怀心思,还手扯着手装着满面亲热,嘴里说着丰年好大雪,今年是好年成的话。

来到王爷和王妃住的院外,两个人的手都是一僵。雪地里,赵赦大步踏雪而来,身后跟着沈王妃的丫头。

沈王妃在哪里?在王爷的怀里。两位姨娘心中都是一滞,然后自己释怀。这雪地上滑,所以王爷要抱着王妃回来。

真姐儿出门,姨娘们是不知道。她们和以前一样,是三、两天来见一回,不用早晚请安,所以也见不到赵赦。

今天王妃有喜的这个难得机会过来,想着赵赦必在真姐儿房中可以见到。两个盛装打扮而来的人,见是见到赵赦了,不想见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真姐儿被雪衣从头到脚裹着,在雪花里并没有露出头脸。她伏在赵赦怀中,享受这温暖的胸膛,眼睛没有看到,是耳朵听到姨娘们的请安声:“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真姐儿动了一动,觉得赵赦的手臂紧了一紧,又重新安静地伏下来,一动不动的任由赵赦抱着往房中去。

在廊下赵赦没有放下真姐儿,进到房中才把怀里的真姐儿放下来交给丫头们,在后面叮嘱道:“小心扶着一些。”

真姐儿把出门的衣服换下来再出来,才看到来的两位姨娘打扮得好似两朵水灵灵的鲜花。在榻上坐下来,两位姨娘满面笑容,重新过来叩头行礼。

真姐儿装着漫不经心,把眼眸飞快在赵赦面上扫了一眼。表哥今天晚上,会去哪位姨娘房中?这想法虽然不长自己志气,却是真姐儿难免要想到的一句话。

见赵赦悠闲自在,极为轻松地对两位姨娘道:“好了,你们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侍候。”真姐儿竭力克制自己面上笑容不改,心底里,是难免的要有喜欢。两位姨娘则是难掩的失落,低声道:“是。”行个礼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房中有一时夫妻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各自坐着。赵赦是在出神,真姐儿有了?是男孩是女孩?明年的这个时候,本王要有儿子?如果是女儿呢,那也不错。奶妈要找几个?这事情要赶快报到京里去,告诉父母亲也喜欢喜欢才行……。

真姐儿是乱想一气,有了?这身子这年纪生孩子有没有危险?平时是小蛮腰,身上不是干巴巴的,却也不是民间说的大屁股能生孩子的身子?真的有了,真姐儿觉得自己的喜悦这才慢慢从全身起来,她这才了自己要做母亲的心态。

赵赦转过头看真姐儿,真姐儿也同时也转过头去看赵赦。赵赦露出笑容:“我去写信,你这里坐着不要乱动。”真姐儿把两只换上绣花鞋子的脚轻晃几下,不依地道:“我要去看写信。”赵赦张开双臂过来,把真姐儿重新抱在手上往侧间里书案前去,嘴里道:“你是个不听话的孩子,这有了,要听话才行。”

丫头们早听说要写信,已经在开砚盒,摊纸笔。赵赦放下真姐儿执起笔在手上,想一想心里实在喜欢,下笔时就格外有精神。

不一会儿,把往京里去的信一一写好。赵赦重新再看一遍,墨也干得差不多了。亲手封好,让人喊赵吉来:“八百里加急,路上换马不换人,快送到京里去。”

把信写好,赵赦觉得一直喜悦着跳动的心静下来不少,和真姐儿重回榻上去依偎坐着,对她笑着道:“来来来,再对表哥说一遍,真姐儿上殿去如何说。”

房里丫头们也都喜欢,红笺和绿管出来喊小丫头:“随我来,”绕到耳房旁边,另有三间放摆设的房间。打开一间,全是门帘窗帘锦榻垫子等东西。取出一幅绣云蝠和团蝶的锦帘,这是门帘子。再取出一幅石榴兰石,这是窗帘。

至于榻上,要换上的是百子嬉戏图,就是迎枕,也取出来的灵芝寿云,喻意兆头好。

王妃有了,这房中的摆设,要重新换过才行。

叶妈妈和罗妈妈已经在房中对赵赦回话:“不能吃的东西,已经写出来交待给厨房上的人了。从今儿起,王妃的一饮一食,奴婢们会更经心。”

“好,王妃好,你们就好,这一条,你们牢记在心中。”赵赦听过很喜欢,又道:“真姐儿以前就有小厨房,我们回来还没有几天,这里虽然设的有小厨房,人还没有跟来,”说到这里问真姐儿:“还要以前的人吗?”

真姐儿嘴角噙笑,享受着赵赦这细细的关怀,点头道:“还要以前的人,再就是厨房上做点心的妈妈知道我脾胃,让她也来吧。”

“这样也好,天这么冷,就近有厨房也是好事情。大厨房上,以后只做我和幕僚先生们,家里人的饮食吧。”赵赦这一句,是对现在管家的真姐儿说的。说过自己若有所思:“最近你不要劳碌,现有的事情管管吧,别的,不用你了。”

真姐儿露出很是积极的笑容:“表哥,我还是很想报效的。”赵赦微微笑:“你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赵赦一直就没有再出去,到晚上又喊来手艺好的金银匠说话。

红雨顶着大雪,打着一把油纸伞在院外悄悄看过,让手边的一个小丫头:“你在这里盯着些,我去回姨娘。”

快步回去,要进自己院门的时候,看到施姨娘的丫头绿花也是急匆匆飞奔而出。两个丫头相对一笑,出去的继续出去,要进去的继续进去,各自去办事。

水姨娘在房中坐着,是极不安生的,眼见天黑得沉透,王爷他今晚,要去哪里?见红雨进来,水姨娘忙上来问:“王爷出来了?”

“还没有,又喊了金银匠去回话,我亲眼看到是家里管金银地赵句,都说全城里手艺最好的就是他,或许,是赏给王妃首饰吧。”红雨说过,又急着往外面去:“我怕姨娘等得急,所以过来回你话。小丫头们不中用,我还要去守着。”

水姨娘又失落一下,从听到真姐儿有了,她就一直是失落的。见红雨头上雪花还没有化干净人又要出去,水姨娘喊住她,幽幽道:“要是王爷今晚,哪里都不去呢?”王妃有了,理当在房中抚慰她。

“那也可能吧,不过我还是出去看看我才放心。”红雨小声道:“只要不去隔壁就不错,是不是?”

王爷从京里回来,就一直在王妃房里。现在王妃有了,王爷今晚不出来,明晚难道也不出来?要是往姨娘房中来的话……。不仅两位姨娘卯足了劲儿,就是丫头们,也是抖擞了精神。

灯烛通明中,小桌子上珠光宝气,放的是真姐儿上殿去要戴的九翟四凤冠。赵赦正在交待赵句:“这头冠太重了,想法子空心的也成,轻些也成,只要轻巧的,多镶些珠玉宝石上去就是。”

赵句听过小小的为难一下:“回王爷,京里皇后庆典头冠,是重一百一十八两赤金。霍山王妃的头冠,是重九十八两零八钱赤金。灵丘王妃的头冠,是重九十六两赤金。这头冠太轻了,不好。”

真姐儿掩口笑,敢情是比重量才会这么重。想想皇后也是一个柔弱花枝儿一样的人,她庆典上戴着头冠,也是一戴一天不成?

“这个我不管,反正要改。这么重,是个男人戴还差不多,王妃身子不便,戴不得。”赵赦许给赵句:“府里的珍珠宝石随便你用,只要轻的就成。”

赵句得了这句话,心里有了底气,躬身道:“奴才回去画一张样子来请王爷王妃看过,要打,也是很快,新年里用,是赶得上的。”

“过几天就要用,你辛苦一下熬几夜,明天一早把样子拿来给我看,你和徒弟们一起,几天就要打出来。”赵赦说过,赵句也不觉得有多为难,答应一声,回去画图样去了。

真姐儿见赵句出去,走到赵赦面前来道谢。双手握住赵赦的手由衷的喜欢:“表哥,你真好。”赵赦看上去,比下午更要喜悦得多。这喜悦让他寒如星光的眸子更显熠熠如黑玉,两道浓眉向来英挺,此是眉梢上全是喜色,嘴唇紧紧抿着,像是一张开,就要吐出来一连串的笑声。把真姐儿再次搂入怀中,赵赦欢喜不尽的低叹道:“真姐儿,你有了。”

成亲几个月真姐儿就有了,赵赦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自己应该是得意的。

他洁净的、略有胡子根的下巴摩挲着真姐儿柔嫩的面庞,真姐儿又一次似受到盅惑,沉溺在这温情中。在这样的怀抱里,赵赦明天晚上回不回来,真姐儿全然想不起来。

烛光中,夫妻分开四目相对,眼睛里都深深看着对方。赵赦看到的,是真姐儿一个接一个地生,一个又一个健壮俊秀的孩子……

真姐儿想到的,是有了孩子,就等于和身边这个男人,有了共同付出的一样东西。父精母血,才能孕育出来孩子。

双手抚上赵赦的下巴,真姐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赦的眉毛、鼻子、眼睛和面庞。白天里表哥随便一件青衣坐在书房里,都给人威严十分的感觉。此时在这晚上,又在喜悦中,看上去面前这个人眼睛漆黑如墨,鼻梁处染上红烛一点晕红,嘴唇边全是笑意,英俊得不似真人。

轻轻凑过去,真姐儿用自己的红唇在赵赦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再放开凝眸看着。眼睛里有了调皮的笑意,又像是觉得刚才亲得不过瘾,真姐儿秀丽的面庞,又凑了过来。

刚凑过去,脑后被赵赦扶住,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亲吻中唇齿细细的啃咬着,有着无边无际的亲昵,也有着渐行渐深的爱意。

放开真姐儿,赵赦平静一下自己,对着春色上面庞的真姐儿看着,低声笑道:“今天晚上,表哥要吃苦了。”

这句话原本是为调笑,真姐儿听过先对着赵赦幽幽看了一眼,再把柔软的身子贴过来,紧紧地搂住赵赦头颈,才轻轻的嘤咛一声。

这紧紧贴过来的身子,让赵赦自己笑了一下。军中行伍,一年半载没有女人的时候多得是。大将军极能克制,才能在战场上稳操胜券。现在真姐儿在怀里,赵赦觉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如他自己所说,他今天晚上要吃苦了。

“去沐浴,”这么冷的天,赵赦对于喝冷茶全无兴趣,抱着真姐儿去温泉池子里,自认为也可以解一解眼前自己一时的烦忧。

温泉水的温度,让两个喜悦的人都泡得晕晕沉沉。重回到锦帐中,赵赦轻轻拍着真姐儿,尽量想的全是打仗时候的事情。

就着真姐儿细细的鼾声,没过一会儿,赵赦也睡着了。

红笺上夜,蹑手蹑脚进来看过,悄悄退出去带着丫头们熄了外面大灯烛,各自睡下来。

雪漫漫下了一夜,夜里风中隐隐有“呜呜”声。真姐儿在床前红纱罩灯淡淡的烛光下醒来,眼望绣满花鸟的锦帐顶,想起来自己还在这异世中。

只坐起来一个小小的响动,忠心的红笺和绿管笑盈盈走进来床前施礼:“王妃醒了。”取过一件石榴红色绣缠枝花卉的衣服,再取过杏黄色绣荷花的丝履。真姐儿对着这鞋头上缀的明珠看着,双双鞋都是明珠履,刚来的时候,是极不习惯。

“表哥出去了?”明知道赵赦向来出去的早,真姐儿还是问了一声。红笺和绿管没有回话,赵赦的声音在外面回答,是沉稳的一声:“在这里。”

真姐儿有些意外,提着裙裾出去:“表哥,你今儿晚了?”向来是个勤政的人,大多数时候,是在书房里用早饭。

走得急了些出来,赵赦板起脸皱眉头,责备道:“我要是不在,就知道你是任性的。”真姐儿嫣然一笑放慢脚步走过来,赵赦抱她坐膝下,又是一篇话很长,是苦口婆心就差扳着手指头说了:“要自己注意自己当心才行,别人再说你不听,我不能天天眼睛盯着你。”

真姐儿露出笑容:“知道了。”倚在赵赦怀里坐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去洗漱。见赵吉从外面进来,送进一摊子书信来:“王爷,这是昨天夜里才到的。”

“今天我不出去,不是要紧的事儿让先生们议一议,要紧的事儿再进来回。”赵赦慢条斯理的吩咐赵吉:“雪还在下,该去城里城外看的人,今天还要去看。昨天有人报说秦家粥棚里全是霉米煮的粥,这件事情我要听,回话的人直接带进来。”

书信放在小桌子上,早饭为等真姐儿起床还没有摆。赵赦随手拿起一封京里来的信,看过一笑,递给走到身边来的真姐儿。

这信是权夫人的娘家王大人写来的,信中言词卑切,希望赵赦能高抬贵手,放权夫人回来。信后,附的是若干礼物,光看一件,就是价值不低。

真姐儿也为权夫人求情,把信放下来柔声道:“表哥,放她回去吧,可怜她这样冷的天做苦役。我也是娇生惯养着的,光想一想就为她难过。”

“放也行啊,”赵赦又看那信中的礼物单子,指着一件玉带环道:“这一件,是他们家珍藏有些年头的,以前我见过,现在为着女儿,也拿出来了。”

真姐儿不无欣慰,坐下来让人摆早饭:“总算家里还有人救她,”回西北那天街上看到权夫人嫂嫂是决绝而去,还以为家里人不管了。

说过才想起来问赵赦:“表哥用过早饭没有?”赵赦看着人把书信收起来准备摆早饭:“我在等你用饭。”

“那真是抱歉了,”真姐儿一笑:“我起来晚了。”赵赦一早上起来,在雪地里打过拳,还有功夫问过叶妈妈和罗妈妈有身子的人是什么样,此时对着真姐儿,王爷又成先生了:“说你应该能睡,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真姐儿歪一歪头想想:“现在嗜睡,太早了些吧,”然后自己笑起来,自己也并不知道。早饭送上来,全是现炒的热菜,热气腾腾的热汤。真姐儿刚吃了一口,赵赦住了手中筷子又问道:“真姐儿,你也不吐?”

“我吃得挺香,不吐就不吐吧。”真姐儿依然是香甜地吃着。不仅不吐,就是癸水没有来,以前有过并月的真姐儿也不敢放在心上。希望太大,失望就是大的。

赵赦自己笑一笑,说了句实话:“表哥也不明白,还是去问妈妈们吧。”当下把妈妈们喊来,问过未必人人都这时候要吐,赵赦放下心来:“原来如此。”

他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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