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说话没谱的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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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藏娇”典故的陈阿娇,最后泪落长门赋;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最后也有茂陵女。有人说最后没有娶成,有人说最后娶了,不管娶没有娶,至于司马相如在经过海枯石烂的真情后,他有过动心。

所以赵赦听到真姐儿这句平静带着指责的话,他心里极不舒服。表哥不一心一意吗?怎么会一直相守着你直到大婚。赵赦静静,准备听真姐儿下面的话。

下面的话全是说妹妹的:“她们是姨娘所出,也觉得不愿意地与人分享丈夫的日子。表哥疼爱我,一切好东西只要我喜欢,全会给我。我疼爱妹妹们,愿意给她们喜欢的,就是请表哥允准,妹妹们的亲事,要挑房中没有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人的人家。”

真姐儿说到最后动情,下榻来拜在赵赦身前,恳切地道:“请表哥答应。”

赵赦这才觉得自己被真姐儿结结实实将了一军,他有这种感觉,也还只是小荷初露尖尖角的感觉。对着恳请的看着自己的真姐儿,赵赦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水光,是有了点滴泪水。

至于这样?为着妹妹们的亲事,为了较真这个房里没有人,又要哭了?见惯真姐儿再多眼泪的赵赦,一样是看不下去。

把真姐儿抱到怀里,赵赦在觉得真姐儿不必如此较真的时候,也同时能反省自己在有些事情上,只要真姐儿喜欢,自己也不必同她较真。只要她喜欢就行了,当然她现在不觉得表哥一心一意。

这是……。抚着真姐儿发丝的赵赦为真姐儿找原因,她还太小,这一心一意是要到白头的时候才能看出来,现在说说,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的赵赦,亲亲真姐儿粉红的面颊,沉吟道:“你又孩子气了,你应该对妹妹们说的是三从四德,而不是助长她们这样的心思。”

真姐儿倚在赵赦怀中,总是会感觉到浓浓的温暖,她轻轻扯一扯赵赦的衣服,低声道:“可是我,也是赞成的。”赵赦刚要沉下脸,真姐儿又急急道:“表哥想想,夫妻情深之时,有一个人当着面的把……就一起走了,余下的那个人,会有多么的难过。”

说到这难过时,真姐儿又黯然神伤。赵赦一看,赶快把真姐儿搂紧一些,取笑道:“今儿晚上我喜欢,不许哭。”真姐儿眼睛一亮:“表哥说喜欢,那就是答应了?”赵赦笑了两声又是沉吟状。

被真姐儿又扯了两下,不依的追问时,赵赦只能失笑:“你这样选人家,会被人笑的。”真姐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嫣红小嘴儿里吐出一句话:“谁敢笑话我,有表哥在呢。”赵赦又失笑一下,抱着怀里这个柔软的身子,最后被逼无奈,只能道:“有不怕人笑话的人,愿意结这样亲事的人,由得他吧。”

说这话的赵赦王爷心中,也是明白肯定会有人答应的。古来为升官改变自己的人,太多太多。前有古人,后有来者,而且生生不息,不会消失。

见赵赦肯答应,真姐儿还是喜出望外。给赵赦倒酒,又给他布菜,这一个晚上小脸儿上,全是喜笑盈盈。

赵赦见到她这样,有些话更是不忍说出来。这个孩子就迷在一心一意上,如真姐儿所说的一心一意的男人,赵赦一个也没有见到过。不过她今天晚上这样喜欢,赵赦就没有说什么。

这一夜月浮花影,真姐儿觉得自己赢了第一仗。

赵老夫人是第二天听到的,她想了想觉得不能等下去,让人请赵赦进来,屏退丫头和赵赦单独说话:“真姐儿这孩子,虽然说出来这样不合情理的话,不过我还是喜欢她。醋性重,也是与你太招人爱有关,你要是生得不好的,她也不会有醋性。要是你不喜欢她,就依着我们以前说的话,把她给我留下来做个伴吧。”

赵赦哭笑不得:“母亲,您要么训斥她,要么也不能说这样让我们生分的话。儿子下个月就要京,霍山王的亲事一过,我们就走。把真姐儿给母亲留下来,您的孙子从哪里来?”赵老夫人把心底里一直的一个疑问说出来:“你外面相与的女人不少,你又有好几个姨娘,怎么一个也没有?”

“这孩子,我怎么能让她们生。”赵赦是一个标准古人,对身份门第是很重视的:“虽然真姐儿是沈家出身,不过母亲关爱这些年,我也疼了她这些年,在母亲和我眼里,真姐儿生下来,就是我们家的人。”

赵老夫人心花怒放了,她定的亲事儿子喜欢,再也没有比这更让她喜欢的事情了。这一喜欢,赵老夫人就忘了赵赦才说的话:“我也疼了真姐儿这些年。”要知道赵赦王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心花怒放,赵老夫人依然有不放心,又叮嘱道:“你几时不喜欢她了,给我送回来。”赵赦好笑:“回母亲,我正喜欢她呢。她那一张小嘴儿巴巴的,会说的很。”赵老夫人觉得自己暂时可以放下心来,也笑逐颜开了:“这就好。母亲不仅疼她,也要疼你。霍山王府和灵丘王府都有好些人,你以后要这样,真姐儿要是想不通,我来劝她。”

“多谢母亲,”赵赦觉得母亲说到现在,才算说了一句正经话。说过赵赦同母亲商议:“咱们家里天天照看的那个人,几时再有人去看她,也让真姐儿听一听。”想一想再道:“让她单独去说给真姐儿听吧。这是个聪明孩子,她会明白的。”

赵老夫人觉得儿子的法子不错,她微笑道:“你这句话,我才是真正的放心让她随你回去。你这样,是真心的想和真姐儿好好的。你放心,她会明白的。”

母子私下里说过这些话,真姐儿并不知道。她得过赵赦的话,正在房中为两个妹妹们选丈夫。真的不是太好选,可以说就真姐儿的条件来说,选起来很难。

家业有成的,已领官职的人,房里肯定会有人。花几个钱也买一个了,他何必自己忍着。真姐儿挑了一上午,气呼呼一个人也没有挑出来。睡了一觉下午起来,决定修改一下自己的条件,让红笺去回赵赦:“实在难挑,王妃要改呢,说以后没有人的,把现在人打发了的,就可以。”

赵赦听到,当然是暗暗好笑,表哥听到这样胡说八道不靠谱的话,也觉得不好挑。他满面笑容让红笺回来传话:“王爷说全依着王妃。”

在这样事情上赵赦百般依从,真姐儿倒愣了,她是做好赵赦会不答应的准备,而且在心里正在想回话。听过问红笺:“表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呢,没有半点儿不喜欢。”红笺说过,真姐儿就丢下来,选了几个家世官职都不错的人,写出来让人送给赵赦去看:“王妃说要是王爷没什么说的,这就让人上门去对他们说。”

赵赦当然没什么说的,等着真姐儿自己碰钉子。看过后,随便喊了华允诚来,把王妃的话告诉他:“你去这两个人家里,告诉他们王妃还算满意,不过要他们把现在的房中人遣散,成亲以后,也不许再有人。就此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

华允诚惊愕中,赵赦再添上一句:“这心思,全是王妃一个人的。”

“王爷,这些话……。”华允诚太吃惊了,就说他自己吧,虽然还没有中举当官,今年在赵赦手下得钱不少,也给自己先纳了一个丫头。一个是夜晚添衣倒茶的方便,一个是家里饮食缝补上有人。

见王爷特意交待一句:“这全是王妃一个人的心思。”华允诚觉得自己这幕僚不得不进言了:“王妃想左了,这全是王爷您过于宠爱所至。”以华允诚来看,沈王妃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凡是她有的穿戴,都是异于常人的。就是霍山王妃和灵丘王妃,也是不如她的。

霍山王府和灵丘王府要打扮好些人,而安平王府里,只打扮真姐儿一个人。这样的宠爱还敢有成亲后一心一意的话出来,华允诚开始举例子:“古来妇人们惑乱朝纲,多由宠爱过溺开始。王爷,您要三思啊。”

华允诚为赵赦觉得丢人,这样话说出去,不怕京里人笑话吗?

赵赦挥挥手:“你只管去明说,他们是什么反应,再来回我。”华允诚无奈而去,文震进来,也领了两个人出去,文震出去时,一样是面上惊愕。

挑中了八个人,赵赦派了四个先生们去说。安平王打发走人以后,坐在书房里等着看笑话。

华允诚得了差使,虽然心中有异议,却是不敢耽误。出门雇上一辆车,往东向左往南再向右,到了一条不算热闹也不算不热闹的小巷子里。

这里住着的,是第一位入选的郗寅大人,他是五品官职,身上有差使不过还想再进一步,所以听到安平王府里有亲事,郗寅不仅跑得快,而且上下打点,狠花了一笔钱。就是赵赦面前,也送了一件古董,把自己表现得是个世上难得的大好人。

华允诚下车来算了车钱,叩门进来问人:“你们家大人在家?”开门的人回答道:“在家呢,华先生里面请。”

华允诚往里面进,听到里面有嘻笑声,高声道:“郗大人大喜,你中榜了。”郗寅从里面出来:“是华先生,”虽然郗寅是大人,华允诚是秀才,郗寅也不敢怠慢他,又听到一句中榜的话,喜形于色地把华允诚往房里迎:“请请,进来说话。”

进来坐下,让人泡好茶来。茶过一巡,郗寅问过王爷王妃安好,才小心试探地问道:“您刚才说中榜的事儿?”

华允诚老神在在,悠然喝着茶,其实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对郗寅说让他不纳妾和遣散妾室的话。

沈王妃挑中的人,都是家底子殷厚的。这些人家里没有人,简直是不可能!华允诚一路上已经想过多次,沈王妃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犯起来这个糊涂?难道是和王爷较劲儿,唉,王爷居然,他全不在乎的样子。

郗寅见华允诚不说话,他心里拿不准,陪笑道:“您说中榜的话,要是拿我开玩笑,也请直说。”眼下想中的榜,只有沈王妃的慧眼了。

“老郗啊,咱们认识不是一年,是前年认识的吧。”华允诚说过,郗寅弄不明白中沈王妃的慧眼和两个人认识几年有什么关系?

郗大人很是猜疑,难道认识年头儿长,才会为我在王妃面前说好话。他正猜测着,听华允诚又道:“你是个急性子,遇事儿爱毛躁,有话我说出来,你可别对我急。”

“请说,只管说就是。”说着不急,郗大人又要急上来:“你藏着掖着的,明摆着是急人。”华允诚这才说出来:“王妃相中了你,王爷让我来说话。”

郗寅一下子站起来,喜欢地道:“真的?”他虽然急躁性子,也是在官场上打滚的人,见华允诚面上没有喜色,郗寅又疑惑起来:“你小子,是拿我开涮的吧?”

“不是,只是王妃另外还有几句话,王爷说这只是沈王妃一个人的心思,让我来告诉你,我觉得这些话吧,你未必喜欢听。”华允诚说过,郗寅松了一口气,催促道:“你快说快说,但有事情,我无不遵从。”

华允诚也松了一口气:“这话是你说的。你听好了,沈王妃说,要娶她妹妹的人,必须符合以下几个条件。原先房中有人的人,先要把房里人都遣散了。这只是一条,还有,就是成亲以后也不许外面风流狎笑,家中不许另外有人。”

郗大人没有上来就急,而是瞪得眼睛多大受惊不小。半天才吃吃的问道:“我有几句话不明白。我房中妾室一向安分守已,谨慎侍奉,要我无故遣散了,她们以后如何嫁人?都说沈王妃聪明,怎么会做出来这样让人不义的事情?

再说她妹妹是无盐还是天人,我都不知道。要是娶一个丑八怪,还这么善妒,这不是害人,这是以势压人!”

“谁说不是呢,王爷让我来,特意加了一句,这是王妃一个人的心思。”华允诚也摇头叹气:“我对王爷进言过,王爷现在新婚,正在宠爱中,他是听不进去的。”

全由着沈王妃胡闹。

郗大人激动起来:“要是她妹妹不生呢?成亲前就答应以后不纳人,我要是绝了后,她就是我们郗家的千古罪人。”

华允诚从郗家出来,是不欢而散,再去过下一家,回来复命。见文震也回来了,也是一样的话回赵赦:“别人说,万万不能答应。”

赵赦笑呵呵,对华允诚等人道:“你们自己进去,如实地对王妃说。”四个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王爷,是在这里看笑话的。

这四位先生底气不错,进来回沈王妃话:“八个人里,有四个人打了退堂鼓,只有两个人说答应,还有两个人,是要想一想。恭喜王妃,这答应的两个人,正好许给两位姑娘。”

真姐儿看到先生们面上的神气,也明白他们在看笑话。这余下的两个人,真姐儿犹豫了:“别人都不答应,只有他们答应下来。依我看,只是搪塞吧。”

四位先生一起心中道,王妃真聪明,猜得很对。

真姐儿只能挥手:“你们去吧,我再想一想。”等先生们去后,真姐儿支肘对着院子里如云杏花凝眸,果然就是这么难?

晚上赵赦进来,是微微有笑意。真姐儿一看到这唇边笑容,就嗔怪了:“不许笑人。”赵赦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不过想想还是觉得好笑。

那嘴角一上扬,真姐儿就真的恼怒了。生气丢下饭碗进到里间,坐在床上生闷气。赵赦进来好哄了半天,领她出来重新吃饭。

出师未捷,真姐儿并不沮丧,第二天在房中又细细挑选官员们,为着妹妹们尽心尽力。

正在挑着,陆姑娘又来拜她,真姐儿打起精神和她说话,见陆姑娘磨蹭半天,才把高大人问官职的话说出来。真姐儿早有准备,而且也是给高大人问过官职的,不慌不忙地回答她:“你也知道,外面的事儿我不管,我只管自己房中的事情。”

她坐在竹榻上,身侧摆着一个紫檀木镶铜角的描金大箱子。箱子上放着一对玉花瓶,瓶子里插着红灿灿几枝子红杏花。

从陆姑娘的角度看上去,红杏花的娴静和真姐儿的娴静,颇为相似。

陆姑娘回家去,告诉来迎接自己的高大人:“早对说过找她不行,她才多大,不会也不敢吹枕头风。”

“怎么会,你弄错了吧。我就不信,王爷晚上在房里,他们一句闲话也不说。”高大人好不容易把陆姑娘哄得去往王府里,虽然这一次事情不成,也还是耐着性子哄陆姑娘:“求人办事儿,我也知道不容易。想来是她今天心情不快,你再去一次,可好?”

高大人低声下气来求陆姑娘,陆姑娘对他陡然生出亲切感,叹一口气实话实说:“这就是一个花瓶,你不用指望他,你外面去找人吧,男主外女主内,王爷就娶了她,难道能指着她当办事的人使不成?”

陆姑娘为着亲切为着实话,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高大人又一次绝望了,听陆姑娘还在唠叨:“我去看她和她身后的那花瓶,竟然是一个感觉。王爷娶她,不过是为着摆设罢了,为着王妃这位子上有个人……。”

这个人不是糊涂,是愚蠢至此。高大人恼怒中,话冲口而出:“你不长眼睛!眼眶里不知道是什么!就是不长眼睛也应该长长耳朵!有这样分析判断事情的吗?王爷大婚,王妃是宫里请赐了金册,有人给花瓶请封金册的吗?”

高大人骂不绝口,真是不长眼睛。有男人这样对待花瓶,大礼娶她为妻?

被骂愣的陆姑娘也气上来:“你冲我凶什么!她要不是花瓶,还能左右不了王爷?”

“呸!”高大人劈面就是一口唾沫星子过去,想想不解恨,又是一口唾过去:“我呸!”再次开骂:“你不长眼睛,不会判断事情还要强辨!街上都传王爷遇刺时,舍身救下沈王妃。有人这样对花瓶?你是什么脑子!”

真是不长眼睛,还要强辨!

高大人恨恨骂声不断走开。余下的陆姑娘泪流下来,她当然就是花瓶,我就这样想,我一定要这样想,看别人能奈我何!

她要不是花瓶,为什么不能左右王爷,不能说一句算一句。刚这样想过,听高大人回身又骂;“你这种无知无识的人!古来书上,苏武也算是有名气的人,没名气能出使吗?也要牧羊多少年。要依着你这样笨蛋心思,肯定要挑眼,这么有名气,怎么不一下子解救自己?糊涂混帐!有这样看事情的吗!”

高大人最后甩出来一句:“你以后遇刺遇险,要我像王爷那样舍身救你。你这自以为不是花瓶的人,我也不救!”

看事情分析事情,也要有些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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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筝筝的评论,抱住。昨天的评论让作者神伤,对着一个古人说一心一意,攻击的亲们不理智。

不喜欢看的人,请关掉。

这个男主不好,至少救了真姐儿一命。

还追文的亲们,和作者一起顺毛吧。努力更新的作者情绪,也是极不佳的。

作者在情绪不佳的情况下,坚持更新,求掏空了口袋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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