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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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赵赦王爷,也一向表现得是个好人。
今天晚上,月朦胧花朦胧,船外流水声也朦胧。王爷,像是有些不一样。
茶乃花博士,酒是色媒人。真姐儿睁着惊愕的眼睛,脑子里刚想到这一句,唇上被赵赦飞快的亲了一下。
真姐儿明白过来时,感觉出唇上有酥酥的麻痒时,看身手敏捷的王爷,已经坐回原处,露出大灰狼骗小红帽的笑容张开手臂:“过来,让表哥抱一抱。”不容真姐儿想什么,赵赦再轻哄道:“只是抱一抱。”
真姐儿又要糊涂,不明白他今天晚上想作什么时,人已经到了赵赦怀里。
“哎呀,不要。”真姐儿扭动着身子挣扎时,发上被赵赦轻轻抚着,耳边麻痒痒的,是赵赦凑过来温柔地道:“乖,只抱抱。”
当然他的双臂,是紧紧的抱着真姐儿。
画舫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在水面上滑过,偶尔才有一、两声水声起来。赵赦果然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抱着真姐儿在窗前看月,指着她看:“月儿圆的时候,表哥就不用再偷着来看真姐儿。”
身后这向来宽阔温暖的怀抱,慢慢安抚了真姐儿。她醉心于月色上,全忘了自己刚才正在追查未婚夫晚上哪里去。
月色撩人,月色醉人,月色惹人怜。真姐儿慢慢又睡了过去,赵赦也迷迷糊糊的要睡不睡。“王爷,时辰到了。”小厮们在船舱外低声请起。赵赦醒过来失笑,自己竟然也跟着睡着了。
见怀中真姐儿白玉似的面庞上,眼睫闭着正睡得香梦沉酣,赵赦情不自禁伏下身子,想一想在真姐儿额头轻轻吻了一吻。
这孩子是自己宝贝在手心里教导出来的,怎忍亵渎?船靠岸后抱着真姐儿上马送她回去,再从后门离开后,赵如去喊云三官人:“可以关门了。”
云三官人提着灯笼去关门,回来打着哈欠睡下来,三娘子睡眼惺忪问他:“这么晚还出去?”三官人长长一个哈欠才打完,“哈”地一声算结束,对三娘子道:“夜里的事儿,多看看没什么不好。”
“说得也是,外甥女儿的嫁妆,可全在那院子里堆着呢。”三娘子往三官人怀里贴一贴,对他道:“巧文的亲事,可怎么办?我不求别的,只求她许一个夫家,也能像王爷这样给她置办嫁妆,哪怕就是一根荆木簪子,我也是喜欢的。”
三官人“嗤”地一笑:“哪里去找,王爷不仅给外甥女儿办了嫁妆,给了好些私房钱,就是京外那块地,也是王爷置办的。”
“唉,所以人要往高处走,都要找高门。你看看,这办份体面的嫁妆,随手就来不费什么事儿。”三娘子说过,忽然支起身子侧着耳朵往外面听。这一听之下,睡意全无,生气地道:“那小马先生,又在隔壁念起来了。”
三官人也听到春夜风中的吟诵声,嘿嘿一笑道:“别管他,让他念,几时嗓子疼了,看他还念得出来。”
外面夜静更深中,可以听到马京扯着嗓子大叫:“有美人兮,就在隔墙。”这声音传到巧文的闺房中,巧文披衣起来出来也大声道:“睡你的觉!”
天天晚上如此,也不觉得烦。
月牙儿渐变圆,一轮明月落清辉时,真姐儿早早的就入睡了。明天,就是她的大婚之日。
红笺和绿管不敢早睡,带着丫头们把明天要动用的东西又看过,这才去睡。
这房中多了几个上年纪的妈妈们,是赵老夫人不放心,派她们过来。
赵赦一早起来,不慌不忙舞了套剑,用早饭换上吉服,上轿往宫中去请旨。折子和日期早早就报上来过,今天还要再走一趟。
回来才不过是半上午,王府门前人来人往,已经络绎不绝。午后鞭炮声响,真姐儿嫁妆一抬一抬先走过来。
她的嫁妆实在太多,成亲成个小富婆。和王爷结亲家,云家当然是竭力的办了一份体面的嫁妆,沈吉安来京里时,是雇了一只船又送了嫁妆来,沈家也是动了家底子。
再加上赵老夫人给她的,赵赦给她的。这嫁妆不得不先行,免得到时候走到天黑走不完。走嫁妆是放着鞭炮,抬夫们满面笑容精神抖擞走着才喜气,要是走快了,就像急赶腿的。
所以要先行。
吉时到时,鞭炮声更是大作,赵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目送拜过父母的赵赦去迎新人。长街上围满了人,安平王的亲事,是京里这个月的大事情。
算着时间点儿到云家,送到开门金钱,沈吉安出迎。把赵赦迎到堂上东面站着,沈吉安西面站,受了赵赦四礼,还了两礼,迎他居中坐下来。
喜娘们簇拥出真姐儿来,上堂去先拜过赵赦,再拜父亲和长辈们。外面鼓乐声吹得响彻云霄,真姐儿洒泪,沈吉安等人也洒泪,云老夫人流着眼泪笑,再催促真姐儿:“不要误了吉时,你嫁了这样好人家,以后好好侍奉王爷,侍奉老大人和老夫人。”
云家的三个娘子都是擦了一脸的白粉,头上也难得的戴上一头红花。平时已经老大不小,不好打扮成这样。
陆姑娘当然也在,见赵赦前行,引真姐儿后面跟随。到门外,骏马上全都披红挂彩,一顶明晃晃亮堂堂的花轿停在门外红毡上。
红销金罗的轿衣,四角各是一个抹金铜飞凤。边缘是青销金罗并看带,红帘内踏褥也是绣着大红团凤。
其余轿顶、帏带,全是按制来。一条街上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大大的开了一次眼界。
看到真姐儿坐入轿中,云二官人也哭了,抹着眼泪对二娘子道:“今生可以看一回王爷成亲,而王妃还是自己家里的外甥女儿,算是值了。”二娘子也流泪:“女儿们没有福气,成亲能把真姐儿这轿子借来坐一坐多好。”
花轿起轿,云大官人送亲。沈吉安更是泪流满面,想想自己妻子临终遗嘱,自己办到了。这十几年来,哪一天想到真姐儿亲事就是战战兢兢,害怕王爷哪天一悔婚,自己家里成了笑柄。
现在沈吉安要担心的,就是王爷会不会一直喜欢真姐儿。
抬花轿的人都是老抬轿人,吉时起轿,吉时踏入王府的大门。轿帘打开搀下新人,头上是九翚四凤冠,四个金凤嘴里全挂着珠滴,珠子都圆眼大小,是上好的东珠。
身上是金绣鸾凤的真红大袖衣,有霞帔,腰间玉革带。下身是红罗裙,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金线牡丹花。
凤冠下垂首低敛的真姐儿,是珠露玉润,娇媚异常。上去先引到房中坐着,不过一刻钟,外面赞礼官高喊:“迎!”
喜娘们忙扶出真姐儿来,外面多了一个笑容满面也是身着红衣的人。今天宫中来送王妃金册的,却是清源王。
大红的锦衣衬上玉树临风贵气逼人的清源王,好似一株红珊瑚树。他双手捧着册王妃的金册,对真姐儿笑吟吟:“册沈氏怡真为安平王妃。”再宣道:“免安平王妃今天入宫谢恩。”
这个时候,要有王妃女官来接金册。在封地上从小自傲的吕湘波到这种时候,更明白自己在宫中看来,是挂不上名号的。
两个上些年纪,约有三十岁上下,看上去稳重的女官礼节娴熟的代安平王妃接了金册。
站在一旁的赵赦也过来与真姐儿同跪,拜过受金册的礼,再去拜天地拜父母,夫妻交拜过,真姐儿被送入洞房。
赵赦觉得可以松一口气,成亲这种事情,早就想到是累人的,事实上,更是累人的。见清源王是皇上所派,先过来招呼他:“有劳殿下跑这一趟。”
女眷们把眼光“唰”地一下子看在两个人身上。清源王似珊瑚树,临风放光。安平王似七宝树,而且还是虎背熊腰的七宝树,光看着他宽厚的肩膀,就觉得威风凛凛。
新郎官儿,总是招风的。
新娘入洞房,女眷们拥着赵老夫人来看礼成。喜娘们奉大家坐下,抬上几盘子桂圆红枣花生还没有撒,显哥儿冒出来伸手就是两把满满的抓着,嘴里嚷着:“我来撒。”
扑面就是一把,对着真姐儿砸过去。
“哎呀,”大家哎呀声中,有笑显哥儿淘气的,有笑真姐儿狼狈的。她面上珠帘,被打得晃晃悠悠,在面颊前动个不停。
随后进来的赵赦对赵吉刚使个眼色,跟在显哥儿后面进来的秀春伸手揪住显哥儿耳朵,现在“哎哟”声是显哥儿的:“哎哟哎哟,你再揪我,以后你成亲,我拼了命地砸你。”
秀春揪着耳朵,瑞春锦春推着显哥儿。四表姑娘怕显哥儿再叫,用自己帕子掩住他手。几个人一起把这淘气包推到洞房外面,四表姑娘“哎哟”一声叫了起来,收回自己的手:“他咬我一口。”
手掌上一个满是口水的牙印子,而且还很深。
显哥儿得意,手指着姐姐和表姐们一个一个点过来:“以后你们成亲,都仔细了。小爷不是好惹的。”姐妹们一起叉腰把他围在中间骂:“你要仔细着,让母亲给你找一个大秃头的丑八怪,我们才趁心呢。”
没有吵几句,听到洞房里哈哈笑大作:“好,快取合卺酒来。”原来是坐帐已过撒帐已过。显哥儿急了,双手划拉着人:“走开走开,我要看喝酒的。”
洞房中,喜娘们送上合卺酒,赵赦明亮双眸和真姐儿幽黑双眸碰在一起,王爷是笑意吟吟,喝过手中半杯酒递给真姐儿;真姐儿含羞喝过自己手中半杯酒,把余下的半杯微抬起来,赵赦自己接过来。
前半杯酒喝得真姐儿晕上眉头,心头上一点儿关于成亲后良人是否风流依就的疑问疑惑全都不见,只有羞涩上心头。
两只手臂再挽起来,赵赦绣盘龙流云的袖子和真姐儿绣彩凤纷飞的袖子交缠在一起,在赞礼官们的赞礼声:“再饮。”两只玉杯贴近两个人的嘴唇,在大家的欢笑声中,合卺酒礼成。
赵老夫人开怀大笑,笑容使得面上气色陡然年青十岁不止。女眷们来讨酒吃:“老夫人,接下去是咱们吃酒的时候。”
“走,今天都要多吃几杯。”赵老夫人笑呵呵,儿子长成,又已经家成,听霍山王妃恭喜着:“您这老封君有了媳妇,这以后享福呢。”
这媳妇还是她自己挑的,成亲前婆媳亲近异常,成亲后想来安平王府是不会闹婆媳家务的。
“您这个媳妇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刚进京我看到她,可把我吓一跳,这通身的气派倒像是您女儿,哪里像是媳妇。”灵丘王妃也很会说好听话。
赵老夫人回身又笑顾真姐儿一眼:“她生下来过百天的时候,我去看她,那眼睛就比人家大,那鼻子就比人家挺呢。”
低头坐帐在真姐儿嘴角边也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听走到外面的赵老夫人又道:“咦,王爷哪里去了?他吃酒跑得倒快。”
赵赦被人拥着,早就已经不见。
窗外月上高空,明星闪亮。旧历三月满月后,是今天的四月份近五月。春风不仅是送暖,而且是有夏风的感觉。
人都走光,一头红花的叶妈妈和罗妈妈过来请喜娘:“再没有人来,咱们也去吃几杯。”一个塞了两个红包给她们:“王爷赏的,老夫人赏的。”
喜娘掂掂红色份量沉重,摸在手里甸甸的一块。叶妈妈又悄然笑道:“惦什么,是金子。”这一句话,让喜娘们喜形于色,先过来给坐着的真姐儿行礼:“王妃给您道喜了,明儿一早,小的们再来侍候您梳妆。”
洞房里静下来,眼前只有自己的丫头在,真姐儿小小呼一口气唤红笺:“取帕子来给我,”一头的汗水。天气本温暖,又戴着重重的头冠,又穿着长袖曳地金绣鸾凤衣服,腰间玉革带也是分量不错,换了平时,是不会用的。
光这些东西就添重量,何况贺喜的人都围在洞房里看成礼,真姐儿摸摸自己面颊上有一块还在疼,这是桂圆砸的。绿管笑着出主意:“等小侯爷成亲,姑娘,啊,王妃也去欺负回来。”真姐儿才笑一下,窗户上一声响,露出显哥儿的胖脑袋摇晃着:“哼哼,坏话是要传千里的,我都听见了!”
“小侯爷,您怎么又来了?”丫头们笑着一起赶显哥儿前面去,显哥儿不肯走,和丫头们在院子里捉谜藏,丫头们往东追,他往西面跑。一面跑一面叫:“我要看洞房,我要听房。”
朗月熏风下,丫头们咬牙笑骂着,七、八个人才把显哥儿堵回去。
红笺呻吟一声,小侯爷要听房?半大的孩子乱说话。进来见真姐儿,是满面笑容:“姑娘,人都走了,您可以吃几口东西了。”
真姐儿听到“吃东西”三个字,也呻吟一声,手扶着头冠:“我饿得不行,还有这头冠,坠得不行。”
绿管过来用手帮着扶着:“我扶着吧,王爷还没有来,可不能取下来。”这样扶到桌子前面,真姐儿对着桌上吃的,感叹地说一声:“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食指大动。”
“姑娘的手指怎么了?”红笺忙来探问,真姐儿把两只手抬起来,晃动着食指给她们看:“我一看到这吃的,这食指就动起来要去拿,古人说食指动,以前我还说不会,原来是没有逼到份上。”
没有饿到那个地步,所以没有食指动的感觉。
从早上到现在,只有早上用些吃的,中午只喝了几口参汤提气提神,怕出虚恭,别的时候真姐儿不敢吃,也没有人让着她吃。
拜堂中间,或是要去洞房中间,新人羞涩来一句:“我要小解,”这就糗大了。
饿了一天的真姐儿,所以现在是大口大口吃得香甜。正吃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真姐儿回过头,见大红吉服的赵赦披月而来,他面上并没有酒醉的样子。
赵赦一进门,先看到的就是真姐儿像一头小饿狼,等她回过头看自己时,面上突然飞红。这飞红一抹,胜过洞房中红烛红晕,胜过真姐儿身上红色吉服。
这飞红一抹,看得安平王心神荡漾,他含笑走过来,丫头们行礼退下去。赵赦用手扶着真姐儿的头冠,轻轻抽去固定头冠的簪子,把沉重的九翚四凤冠取下来。
耳边听到咀嚼声,是真姐儿又吃起来。
去了凤冠,赵赦再为真姐儿去了珠钗去了珠花去了花钿,双手掬着她一头长发慢慢松下来,这手不闲着的来到真姐儿耳边,再往下滑来到真姐儿玉白的脖项后面,随之跟上的,是王爷略有酒意的嘴唇和他低低的声音:“真姐儿,别再吃了。”
真姐儿觉得从脖子开始,身子麻了半边。她急忙擦手来推赵赦:“表哥,”刚说到这里推到这里,真姐儿愣在这里,今天是洞房,自己要让他如何?让他好好睡觉老实就寝,大家排排睡,做一对好朋友?
刚胡思乱想到这里,腰间一酸,人被赵赦抱在怀中,真姐儿一急道:“外面还有客人吧?”难道不用陪客。趁空往房外看一眼,这月色还不在深夜。
“怕什么?我有那么多将军,养那么多幕僚,今天就是他们喝酒的时候。”赵赦轻轻笑出声,抱着真姐儿放在大红龙凤喜帐内,双手撑在她身子两边欣赏着美丽的真姐儿,再深深的吸一口气:“表哥等了这么久……”
外衣先被取下,赵赦的动作极轻柔却不拖泥带水,真姐儿面红耳赤,人难堪羞涩地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表哥等一会儿,你,我自己会来……”
她一张嘴要说话,赵赦的嘴唇就凑上来,吸吮住真姐儿的小小红唇,手上半点儿不磨蹭,再去解真姐儿的里衣。
春天近初夏的季节,对于急着成洞房礼的人有一个便利之处。那就是衣服不多,而且好脱。脱到第三件,王爷解的就是真姐儿的肚兜。
杏黄色绣鸳鸯戏水的肚兜,是绝顶的女红。在王爷眼中看来,这绝顶的女红裹着的身子,才是绝顶的。
洞房之中遍燃龙涎香,不过也不如真姐儿雪白馥郁身子散发出的处子香诱人。真姐儿已近昏昏沉沉,觉得身子飘似云端,又悠悠似在弱水中。偶一抬眼,见赵赦正在解衣。他健壮的身子渐在真姐儿身前,真姐儿又低垂下眼敛。
这一垂下眼敛,见赵赦正在解小衣,真姐儿大窘,再抬起眼来,又看到的是跪坐在床上赵赦的**胸膛。
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像是哪里看,都不安全。
笑出声来的赵赦抱真姐儿入怀,感觉她要发出抗议的声音,又重重吻上她的红唇。这一次王爷不再客气,是掠夺而又带着几分粗鲁,渐往下,是很小心,只是对那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红唇,是狠狠的毫不客气…。
细细微小的汗珠从真姐儿身上无处不在的沁出来,真姐儿闭目不时娇声,可以感觉到小小汗珠里,全是欢愉和甜美。
有痛楚,但是似在云端,把这痛楚弥补过,再带来颤栗着的如波飘然。
只羡鸳鸯不羡仙,在这种时候,晕晕沉沉的真姐儿脑海里莫明想到这一句诗。她贴紧赵赦的身子,抚摸着他刚健有力又有弹性的肌肤,到最后,被揉搓得有了泪,轻轻的泣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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