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吓小孩倒不用太多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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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霍山王世子,格木顿很是闷闷不乐,与他同来的有一个护卫叫满都拉图,是大家公认的一个聪明人。见格木顿天晚不睡只在房中踱步,满都拉图过来道:“这事情,与安平王不无关系。”

赵赦是人人怀疑,估计包括皇帝也怀疑他。可是皇帝、灵丘王只能怀疑到他是挖坑的人,至于跳坑的还是长平郡主自己;格木顿就不这么看了,他是一脸的阴霾:“汉人这种不让人看的风俗真是不好。原本我是想娶霍山王的爱女,还觉得他不把爱女给我是没有诚意。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他这个女儿是根本嫁不出去。如今是赵王爷从中作梗,我要娶这个什么长平!”

原本觉得娶不成长平是吃亏的格木顿,现在觉得娶了长平自己才是吃亏。

“只要嫁妆多,霍山王肯出兵,就娶回去又何妨?”满都拉图劝解道,格木顿重重地叹气:“我倒不是担心娶回去收拾不了她,只是担心霍山王的爱女,怎么会这么疯癫?按汉人的说话,这叫不自重。”

娶回来一个奸细,格木顿是有这样的担心。对着窗外天外一轮冷月,格木顿黑又粗的眉毛往一处靠:“来了这几个月,都说安平王有不少姘头,这个长平郡主出现在他的宫殿里,真的是如他所说,和他的小妻子斗气这么简单?”

满都拉图也是横眉,面带寒气地道:“我早就对您说过,汉人的女人中,有智计的人太多。霍山王怎么会生出来这样一个女儿?再说她从小是在王府里长大,应该遵从汉人的礼仪,没有原因怎么会如赵王爷所说,几次三番和他的未婚妻子斗气?”

两个汉子粗犷的面庞阴森森互相看着,心中都起来一个想法?长平郡主,到底是什么心思,又是什么人!

可怜的长平郡主,受了这样大的冤枉;也暂时可怜一下风流鬼儿赵赦,他这一次也是受到莫大的冤枉。

天边飘来几片乌云,把月亮遮盖起来。或许是月亮也不忍看人间这种冤枉想法,要是霍山王听到,估计可以再一次气到头发晕,手发痒想揍人。

长平郡主成亲后的九月里,观音院里有一次法事。真姐儿头天回过赵赦要去。一大早赵赦起来,先去看人套车,又去看了看自己的马。

黄骠马见到赵赦来,昂首走上两步长嘶一声,把马头在赵赦身上蹭了几蹭。赵赦也笑着抚着马头,自语道:“呆得不习惯是吧,别急,有你上战场的时候。”

回身再看真姐儿的红马和黑马,赵赦喊赵吉:“把这两匹马拉出去套车。”赵吉笑着答应下来,把红马黑马牵出去,马僮也笑:“可惜了这两匹战马。”现在用来拉马车。

到真姐儿出来时,已经是日上三杆。赵老夫人不去,丫头们围着真姐儿出来,赵赦候在马车旁并没有焦急的神色。

真姐儿上了马车,还是问了赵赦一声:“表哥也去?”赵赦的浓眉微微挑着:“陪你,不好?”真姐儿说一声:“好。”路上到无人处,就不时探头出来左右看。

上一次还有长平郡主赶着惊马来袭,这一次应该霍山王府倾巢而出吧?真姐儿尽情在心里这样乱想着。

“你在找什么?”赵赦一直对着真姐儿出来乱晃的小脑袋不说话,直到她第三次再伸出头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迅速地在路边野林子扫过时,赵赦问了一句。

真姐儿嫣然:“表哥,我在看方位。”要是有刺客会从什么方位来?赵赦用马鞭子敲敲车窗:“我在这里,你不必看。”

“哦,也是,”真姐儿对着赵赦挺拔的身躯看看,嘻嘻一笑安坐回马车里。

路上行人不少,赵赦也留意看一看,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霍山王府就此缩头毫无动静?赵赦眯起眼睛来,那个女人伍侧妃,像是没有这么好的肚量。

赵赦在宫中跳脚骂霍山王“管好你的女人”,骂的就是伍侧妃。长平郡主偏偏又是她亲生的,又为着长平屡屡作弄真姐儿,说白了,其实是霍山王府里不把安平王府放在眼里。

后来的宫中惊变,也是必然会有的一出。赵赦要是如此软蛋包,他就不是赵赦了。

就像真姐儿有时候看得很明白,在赵赦面前是尽力的不出错;而有些人,如霍山王或是伍侧妃,是把赵赦看错了。

马上的安平王,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十分警惕。想一想伍侧妃,真是可笑!一个霍山王被她美色所迷,就以为天底下所以男人都会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上。

就像有些人觉得真姐儿为什么不踩着安平王走一样,是没有看清楚安平王赵赦,不是她生活中随便被踩的男人。

希望男人能力好、长相好、家境好,同时又盼着自己动动手指,甚至不动手指就能让他伏首贴耳。

从现实角度上来说,唐玄宗李隆基前能平乱,后面就误国了。

有能力的男人或许有伏首贴耳的,也得看看是什么情况!总要看清楚一切。

赵赦身子随着马匹行走而微晃动着,想起来这几天霍山王府里传来的密报。霍山王一连几天歇在王妃处,伍侧妃像是完全失宠。

这个女人虽然放在赵赦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眼中不当一回事情,但是赵赦鉴于他以前和伍侧妃侧面的交手,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小小一出宫变不行了?

一路安全到观音院,院门口停着不少华丽的马车,神骏的骏马。赵赦把真姐儿从马车上抱下来,对着她好笑:“路上什么也没有遇到吧?”真姐儿皱皱鼻子,再左右骨碌着眼睛看过,才灿然一笑:“那我好好的玩。”

“这法事有什么可玩的,”赵赦不明白好在哪里:“不来也行。”真姐儿脸上的笑容隐去一些,对赵赦吞吞吐吐地道:“我想啊,为家里人祈福,再为郡主祈祷一回,她就要远嫁,盼着她在异乡能过得好。”

长平郡主成亲,安平王府里是赵老夫人去坐了一回,霍山王妃倒是请了真姐儿,赵老夫人回说不来,别人也以为未婚时怕羞,出来的少也应当。

对于真姐儿这种回答,赵赦一晒:“去吧去吧,为她多烧几炷香,让她远远的留在那里不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一去,基本也回不来。”

这不是京里姑奶奶归宁,套上车就可以回来。

真姐儿用黑亮的眼睛看了赵赦一眼,她知道赵赦会觉得自己孩子气,也知道别人要是知道,会认为自己假惺惺。可是真姐儿对着旁边的佛像瞄一瞄,天知地知神知自己知,只是希望她能过得惯那里日子罢了。

“哈哈,王爷,多日不见。”前面走来一个身穿宝蓝色绸袍子的中年人,赵赦同他见礼过,示意真姐儿往前行。

陪着的姑子引真姐儿往正殿去拜观音,在殿外先看到殿内有人,一个秋月色衣衫的背影,从后面看上去就很是虔诚。

“沈姑娘,这边请。”姑子说过话,那秋月色衣衫的背影回过头,是一张芙蓉面容,只是带着疲倦之色。

真姐儿和她同时吃了一惊,这个人,是伍侧妃。真姐儿吃惊过,几乎和伍侧妃同时露出微笑,互相点了一点头。

既然点了头,真姐儿就走过去两步,温温润润地问道:“郡主于归,恕我没有当面道喜。”伍侧妃眼角跳了一跳,不无伤感地对着真姐儿看着。

这是个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别的人可以装作不知道,伍侧妃不能装作也不知道长平郡主这场从天而降的祸事,与眼前这个姑娘有关。

可是她此时和和气气依礼过来道喜,伍侧妃只能把伤感先压下去,强装出笑容道:“多谢你想着,是接你来吃酒,你没有来,真是遗憾。”

安平王封王不过一年多,羽翼已经丰满到可以在宫里布局害人。伍侧妃想着自己帮着霍山王,以前对他不无打压,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或许这也是根源吧。

一个中年妇人,一个年青姑娘;一个是善于伪装,一个是……就不说了吧。两个人相对笑得都恬然,正要多说几句话。外面传来靴声囊囊,赵赦大步走进来。

伍侧妃面色难以掩饰的变了几变,她终于还是低下头,扶着额头对真姐儿道:“失陪。”一手扶着一个丫头离去。

真姐儿这才对赵赦笑:“表哥,你不应该进来。”赵赦哼一声:“你和她,有什么好说的。”伍侧妃还要变脸色,赵赦心想,不悦的人应该是自己才是。

反正人前人后,安平王一直以受害者气愤的形像示人。

“只是想问问夫人,长平郡主几时离京,”真姐儿笑得喜俏:“或许,我应该去送送。要知道我在京里,认识的人不过廖廖。”

赵赦这才一笑,对旁边的姑子道:“取香来。”姑子取过三炷香,赵赦接过来燃好送到真姐儿手上,调侃她道:“你要烧香,就赶快烧吧,烧完了说完了念想,可以到后面吃茶去了。”

木鱼声敲响中,真姐儿完全虔诚的信徒样子拜了三拜上了三炷香,又默默在观音像前站了一会儿,才对着候在旁边的赵赦道:“去吃茶。”

“你拜完了?”赵赦不无取笑的意思,领着她出来。真姐儿扶着殿门上雕花步出来,认真的对赵赦道:“我是很虔诚的。”

古来战场上的将军,多有不信佛祖的。要是信佛祖,他可怎么上战场,难道当自己是阎罗转世,可以杀生?

赵赦好笑着正要说话,左边小小竹林中,出现一个人的身影。真姐儿和赵赦同时看过去,见那身影对着他们躬身一礼,再就转身而去。

这个人,是霍山王府的王妃。

为什么拜赵赦,赵赦心里很是清楚。只是她选了这么个地方来拜,出乎赵赦意料之外。安平王小有不满,自己做的这件事情,除了为真姐儿出了气,为自己出了气以外,别的好处暂时是看不到。

相反把霍山王的爱女送到格木顿怀中,要是长平郡主突然成熟长大,对于安平王来说,可有些不太妙。

赵赦还不知道格木顿把他和长平郡主在一起想得极糟糕。要是知道,不知道赵赦要动什么心思。

这一拜,让真姐儿心里打了结。她低头跟在赵赦身后,走了几步没留神赵赦停下脚步,红笺绿管轻呼一声:“姑娘小心。”真姐儿一头对着赵赦身上撞了过去。

头是坚硬的,腰是柔软的。以头撞在赵赦腰上的真姐儿只觉得自己撞倒的像一块硬铁,“哎哟”一声,她红了额头。

赵赦有些无奈,把真姐儿从自己后腰上拎出来,见她揉着额头,睁着的一双眼睛里全是懵懂。

“撞成小傻子了吧?”赵赦取笑着,也用手给真姐儿揉着额头,一只手携着她往竹林后面走。真姐儿忽然又迸出来一句:“她是个孩子。”赵赦忍俊不禁把真姐儿圈在手臂中,轻声道:“害怕?”

真姐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自己也知道这幽怨来得不合适。想一想原因也在自己身上,真姐儿对着赵赦似承认错误一样:“表哥,我以后,也不乱和人斗气了。”

这斗气的结果,太可怕!

赵赦笑出声来,嘴里说一句:“傻丫头。”见前面静室已到,早早赶到的姑子候在门前。赵赦吩咐道:“不用你侍候,你下去吧。”

姑子退下,赵赦把手里的傻丫头拎进去,才再次是教训的口吻地道:“不许多想,是你不对,我会说的。”

真姐儿低下头,知道赵赦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喝了一碗茶,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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