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九天(十二)(2/2)

【好吧,那我们继续守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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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守门。】

敌人们快速的确定如何应对此事后,就装作无事发生那样没去追击了……

倒是加州清光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心中柔弱可爱的主人已经成为能够手撕城门的存在了吗!

“三日月,”他策马上前,颤抖地问表情空白的天下五剑,“我不在城中的这些日子里,你都教了主人什么?”

他也知道审神者有跟这个老家伙学过剑术,但作为初学者来说,主人是不是学习成绩太出色了点!

三日月宗近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虽然很欣慰小姑娘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面对初始刀这种满怀嫉妒和酸溜溜的口吻,他立刻露出了那种智障老人的专属笑容。

“啊?爷爷我能教小姑娘什么呢……不就是些基础招式吗……哈哈哈……”

清光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吐血,谁家的基础招式能砍出刀光来啊!连他也都是偶尔才会有这种发挥啊!

姑且不提城外的恩恩怨怨,以及抓住机会命令大军攻城的德川家康,审神者按照对方身上的气息一路追杀过去,沿途街道早已没有了人烟生气,显然整座城里除了时间溯行军之外,再无一个活人……

安原时羽原本因为那一刀而有些高兴的心情瞬间灰飞烟灭,眼前如同鬼蜮的景象提醒着她:你要去解决那个对手。

她不再犹豫,驾驶着这匹刀装出品的战马,继续往前狂奔。一路上都没有刀装士兵拦截她,想来可能是接到了织田信忠的命令,故意放她一个人孤身深入。

那股令人恶心的气息一直指向城池中央,安原时羽追到此处时不由得停下马,抬头眯起眼睛看,发现眼前这座高大的黑色天守阁正向外散发着浓烈的黑暗气息。

而织田信忠的气息也是一直延伸到了里面,用膝盖去思考,都能猜出里面有陷阱。

哼,有陷阱的话她就要进去吗?

就在审神者冷笑两声,抬手准备直接来个灵力冲击波打爆地基——别忘了她的灵力对于这些东西有很强烈的净化功能,突然之间,安原时羽感觉到身体里的某根“线”轻微地颤了一下。

女孩子瞬间呆住,不敢继续粗暴的攻击天守阁。

因为那根灵力的线,指向一振早已不会有所回应的刀剑。

“……宗三。”她悲伤的抬起头,再度看向这栋楼,低声的自言自语,“你在里面吗?”

尽管明知对方存活的几率很小,小到几乎不可能,但是……审神者想起自己曾经送给他的御守。

万一呢!

万一宗三用了它,还有一口气的躺在天守阁里头,结果自己一巴掌轰塌了整栋楼,直接把人压死了怎么办!

没办法了。

她翻身下马后,摸了摸这棕色战马的脑袋,低声道:“辛苦你了。”

马儿温顺的低头,用耳朵和额头蹭了蹭她的掌心后,终于因为失去主人灵力的加持,早已到了极限,化作晶莹的粉末落进地里。

在失去了坐骑后,审神者眼前明显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她深吸一口气,抬腿走上了通往正大门的石阶。

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直到安原走进天守阁的大门,原本设想的各种陷阱机关都没有出现。但越是如此,她就越紧张。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织田信忠相信他就算不用陷阱也能解决掉自己!

她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里面的光线极暗,原本光洁华丽的墙壁上长满了不知名的深色植被,看起来颇为阴气森森。如果说在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座艺术品般的天守阁,那现在就成了鬼屋之类的恐怖建筑。

“你来了。”

跪坐在主位上的织田信忠睁开了眼睛,深紫色的眼瞳在黑暗中放着幽光,语气冰冷。

如今他的外表看起来的确不像正常人类,就如同当初的猫男爵那样,整个人都被那种黑暗的不明物质给控制了。

审神者内心冷笑不已,你想装逼?我还没答应要配合呢!

于是她直接开启了毒舌模式:“五分钟前还被我撵得满地乱跑的败家之犬,现在有何颜面在此大放厥词?”

原本正在积蓄气势的织田信忠闻言气势一窒,因为这的确是事实——被人轰炸了一晚上,还差点被箭给钉在自家城门上,他心里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起来。

“事到如今,你也只能占这点口舌之利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见他一拍地上,安原时羽背后的大门猛然关闭,大门带起的风刺骨又凌冽,但这些都比不上织田信忠抽出的那把枪——这振把柄上雕刻缠绕着恶龙的长柄武器一直放在他身后的架子上,明显不是之前那种随手一抓就可以变出来的、黑气四十米长刀的简单粗劣武器。

与此同时,审神者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心中念头一动,周身的灵力瞬间如同火焰一样跃起燃烧,具现化成近乎实质的深蓝色火焰,缠绕着她的身体,不让那些黑烟有机可乘。

看到织田信忠提着枪冲过来,安原心中简直是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众所皆知,这种长武器通常用于马战,其实就连太刀也是这样,用于步战的多半为打刀那种长度的刀剑……但就算他们现在身处大广间,周围除了墙壁和主位之外什么都没有,那也不是施展枪术的好地方啊!

不过很快安原时羽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对方手上那一把长柄枪被他用得虎虎生风,明显是深浸此道多年的用枪高手,以她如今的刀术来招架,居然还会感到明显的吃力和不足。

安原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能够在这样天花板低矮的室内能够将枪用得这样好,枪尖飞舞,宛若一条恶龙护在他的身侧,咄咄逼人的同时还随时准备咬她一口!

在尝试了几次以后,安原时羽发现自己无法单纯的以手中的灵力刀靠近对方,甚至无法破开对方的防御,那她干脆就不去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说实话,她现在也很累了,整整一晚上没有睡觉,操纵刀装士兵与之对战消耗,积蓄的灵力大幅度下降不说,本身从大和那边追到尾张来,身体也非常疲惫。

织田信忠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当即更是凶狠的出招,不肯有一丝懈怠,嘴里还劝道:“投降吧!云阁川政,如果你现在投降,我可以答应与你平分这个天下!”

安原哈哈一笑,趁着对方说话换气的间隙一刀砍去:“这样的天下,我不稀罕!”

织田信忠咬牙切齿,目光阴冷的几乎要将眼前之人咬碎。

于是安原时羽开始有意识的边战边退,在打爆了半个房间后,终于退到了楼梯边上——在将对方的枪尖用力格挡开后,她忽然撒手将手中的刀投掷而去!

如果是寻常刀剑,织田信忠当然是不会受到多少伤害,但换成了这种散发着灵力的刀,他不敢硬撑,连忙侧身避开。

等他再一抬头时,发现云阁川政已经跑到了楼梯的一半位置。

“哪里走!”他怒喝道,也没有爬上去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对准楼梯板下方刺出了角度刁钻诡谲的一枪!枪头穿透层层木板,直接捅破了通往更上一层的木质楼梯,刺进了什么东西里!

但是这么一点时间对于安原时羽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织田信忠刺中的是她的具足——对,就是那身足足有一百斤重的铠甲!

而她本人则是趁着刚才那点时间解开了身上的束带,失去了这身具足,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轻松地都要飞起来似的。

织田信忠见状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卸铠甲,降低防御……但是当审神者转过身来时,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安原时羽原本穿在具足下面的衣服上,贴满了一层层的灵力符纸。

这些提前注入过灵力的符纸,不仅仅能够为普通武器加持,更能够在需要时反馈她自身,相当于她自制了无数个充电宝。

原本织田信忠敢死死追着打她,就是仗着眼前的审神者此时灵力不足,毕竟灵力刀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明灭不定这点,在他看来十分显眼。

脱下最重的大铠,机动值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审神者就这样只穿着单薄的腰卷等贴身轻铠,踩着破裂的楼梯护栏,对准底下的那个目标纵身一跃!

织田信忠深紫色的眼睛中豁然倒映出那个朝自己扑来的身影,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将手中的武器对准此人刺出!

“噗嗤。”

血肉被洞穿的声音淹没在悍然爆发的蓝色光芒里。

尽管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枪柄流到织田信忠的手上,但是他此时的意识已经陷入了莫大的痛苦之中。

万物之中有相生相克之理。

安原时羽这样的灵力,就是他们这种异常数据的“天敌”。

此刻周身疯狂运转一身灵力风暴的她已经顾不上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眼看织田信忠扔掉了武器,转身想逃,她当然不会就这样放人走。所以安原用尽最后的力气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身体,让织田信忠最大程度的感受自己造成的净化伤害。

果不其然,身处这样的暴风眼里,这位非人的怪物浑身颤抖,口中发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痛苦嘶吼声。他挣扎着想要抬起手,去抓出枪柄,但是同样忍受着剧烈痛楚的审神者看出了他的动作,狠狠地用额头去撞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忘了说,审神者此刻的额头上是绑着铁质护额的。她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把对方按在地上,尽管四肢不敢松开,但依旧用脑袋去狂撞对方的头,直接把织田信忠砸得满脸是血。

此刻的两人不像是什么大名或者武将,倒像是两个地痞流氓在街头巷尾斗殴,手打断了就用腿,腿折了就要牙齿,反正什么招式有用就用什么!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想逃出灵力风暴,一个不给走,偏偏两人又已经都是强弩之末,索性撕扯得披头散发,鲜血满地!

“你他妈的疯了啊!”织田信忠气得直接嚎叫起来,不,应该说,是他身上的那个异常数据在怒吼,因为连声线都明显变了个人,“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安原时羽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直接就凹了下去,“因为你说我是清道夫!”

被打得眼冒金花的男人冷不丁地翻身,将她掀翻在地,压制住她的肩膀和四肢,一手抓住安原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

“那是我看错了!你他妈的才不是什么清道夫!”

头皮被扯得超痛,安原的表情也气急败坏的很:“那我是什么!”

“我们是一样的!”异常数据愤怒极了,它咆哮起来,“只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才会造就这种互相残杀的局面!你个傻逼!”

审神者顿时愣住了,反抗也没那么激烈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它用手指了指天空,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想要我们统统死光!就因为是我先来到这里,它才千方百计的想要让后来者杀死我!才会给你布置那样的任务!”

这一次,安原时羽彻底惊呆:“你知道我的任务?”

“废话!不就是解决我这样的外来者吗?”异常数据冷笑起来,“但是你以为,你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屁咧!什么都没有!你给这个世界做完打手,它就要开始驱赶你了!你要是赖着不走,你就是下一个要被杀的异常数据!”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你是白痴吗!你以为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好混的吗?大灾变!整个世界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为什要待在那么危险的世界?!”

总是被人骂,安原时羽也火大不已,对着他吼起来:“那你以为在这里蜗居,就能逃过灾难了吗!这些副本和小世界全都是挂在外头大世界名下的下属世界!外面都崩溃了,你以为自己还能脱险吗!”

异常数据猛然松开手,把她一把推开:“至少我还能多活一段时间!我只想活下去!操!”

“你就没有发现吗……”这个精疲力尽的敌人似乎也不想打了,他瘫坐在原地,因为身处灵力风暴而带来的痛苦令他咬牙切齿,“这里与外界的时间比例是不一样的!也许你在这里过了一百年,外面的大世界才过去一分钟!”

安原时羽也意识到对方似乎不想和自己继续打下去了,便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她随手捂着腹部的伤口,用灵力止血,轻声问道:“所以,你就想这样活着吗?”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异常数据猛然抬头,双目赤红的怒视着她,近乎是绝望的怒吼,“我只是想活着!活下去而已!我不想那么快就死——这种想法,难道有错吗!”

审神者看着他,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

“我明白了。”她沉重的叹了口气。

而异常数据却误解了什么,他的眼中重新露出希望的神采,他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能明白是吗,那太好了!我们不要互相残杀了!我们之间没人能够从中得利,所以你能不能快点把这个该死的风暴停下来!我他妈的要疯了!”

安原定定的注视着他这张开始因为灵力的腐蚀而出现破损的脸,像是要看透这个皮子底下那个疯狂而扭曲的灵魂。

“可以啊。”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但是我的伤……”

被黑气萦绕的伤口,久久无法愈合。

异常数据明白了她没有说完的意思,连忙低下头认错,“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该下手那么重的!我这就把它收回来!”说完,他就真的伸出手指,在伤口处点了一下——丝丝黑气就如同小蛇一样不情愿的被抽出来,下一秒就在灵力风暴中被侵蚀了。

“你现在看到我的诚意了吧?兄弟,我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我相信你之前也是被这个世界意识所欺骗,才会想要杀我!这没什么,理解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异常数据激动地口沫横飞,审神者则是神情安稳的听着,“接下来,只要你留下来,你想活多久就可以活多久……至少肯定比在外面的大世界要活得久!”

安原点点头,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意动的神情,很是心动的模样,“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的程序编号很长,简称是k004,你直接这样叫我就行了!”

k004这样说着,同时他近乎哀求看向安原时羽,“求你了,兄弟,把这个东西——收起来!”

“好啊。”审神者苍白的脸上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所有符纸忽然齐齐腾空而起,爆发出最后的光芒!

被照耀得下意识闭眼的k004在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你!”之后,声音就卡住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喉咙,拼命地长大了嘴巴,像一条可怜的鱼在陆地却想要呼吸,脖子上却缓缓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血线——一张沾了新鲜血迹的灵力符纸飘落在地。

哪怕只有一张符纸的划伤,也足够了。

有些毒,哪怕只有1毫克,也足够杀死目标。

很遗憾,对于k004来说,这些灵力,就是这种天下罕有的剧毒。

那双深紫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她,明明气管已经被切开,血正在疯狂地往外涌,但是审神者还是能听见他发自内心,那些最恶毒最扭曲的的怒吼。

“你这个……叛徒!”

“我想你好像一直搞错了一件事,k004。”

符纸化为飞灰,洋洋洒洒的落下,安原时羽捂着腹部的伤口坐在这些灰烬里,不由得面露冷色。

“我不是你兄弟,而且,我也不想跟杀了我兄弟的人做朋友。”

“我诅咒你,我用尽所有生命来诅咒你!你一定,别想逃过命运的诅咒……你一定会像我这样失败的!不管你怎么努力,最后的结局,都是失败!”

k004浑身发抖,咳着血,嘶哑着骂出了最后的诅咒。

他的眼神太过于恶毒和冰冷,以至于让失血过多的审神者,似乎都感觉到了些许寒意。

“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大世界……那就去陪它好了!陪它去死!陪它毁灭!你死也别想逃出去!你的余生会永远活在痛苦和无尽的懊悔之中——这就是,我对你的诅咒!叛徒!你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骗子!我在下面等你!哈哈哈,你别想逃出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而气息,也定格在最后的时间里。

但是面对这样恶毒可怕的诅咒,安原时羽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她抓着一旁躺在地上的护栏杆子,费力地爬起来,看着那具再无生气的尸体,冷冷的说道:“败犬之言,何足道哉!我的路要怎么走,关你屁事!”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地往楼梯方向走了两步,就在刚才上楼的时候,上方一闪而逝的灵力波动,证实了她原本的猜想。

“等……等一下……”

审神者听见身后传来喘息的粗重声,她转过头,发现已经褪去黑色不明物质的那具尸体竟然复活了!

不对,刚刚死的,应该是k004。现在要死的,才是织田信忠本人。

“抱歉……云阁大人……”

很好,这次的声线听起来是正常的那个。

织田信忠艰难的抬起头,他躺在血泊中,视野模糊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影。

“……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把身体借给了恶魔,他毁了你的家园,杀死你的家人和朋友,屠净了你的城池和领地……这样凄凉黑暗的天下,就是你想要的吗?

审神者默然的站在那里,她已经累得要靠扶手栏杆才能站稳。虽然明知道对方也是身不由己,但她还是无法原谅对方——他是杀死宗三左文字的帮凶,就和……自己一样。

所以她自责,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现在多少赎罪了一点吧?

“你不用向我道歉,因为我也绝不原谅你。”她缓慢而坚决的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所以去地狱里忏悔吧。”

恨你的人,绝对比我更恨你。

而审神者,已经不想再去恨什么人了,既然罪魁祸首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此时此刻,她只想接她的刀回家。

……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