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真的好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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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顺利结束,网点负责人一听杨司乐周六周日早上都能来,当场开展了培训,让他第二天一早赶紧来帮忙。

牟翔飞的小算盘落了空,估摸自己还得被陈栩拿捏一段时间,脸色不太好看。

杨司乐见状,把陈栩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他本以为牟翔飞知道后会轻松一些,然而牟翔飞听完,脸色莫名更臭了。

杨司乐看不懂他,也不想费心思看懂他,培训完就美滋滋地踏上了归家路,在轻轨上向乐队成员们通报好消息。

陈楠没想到活着活着竟能被星探相中,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出现在电视上,激动得在群里连发了几十个感叹号。

谢沉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忙。林漓回了句“卧槽”,难得不淡定,在群里和陈楠一起猪叫。

杨司乐觉得这事儿挺靠谱的,把经纪公司的官网链接贴到了群里,想让大家先跟父母商量商量,晚上才好和人聊。

陈楠戳开链接一看:“震撼我妈震撼我全家,那谁就是这个公司的!”

谢沉终于上线,问:“那谁是谁?”

陈楠说了个杨司乐有点印象的名字:“你们村儿还没通网吗?他最近巨火,上个月刚给一个爆款古装剧写了主题曲。我的妈,直到现在都是各大音乐播放器的华语榜第一!”

杨司乐抬头看向轻轨里的广告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冲我笑呢。”

陈楠:“!!!”

林漓无情拆穿:“你在街上?怕不是广告板吧?”

陈楠:“……”

“没事儿,马上就是同事了,广告照进现实不是问题!”

“八字还没一撇呢。”林漓这次没泼冷水,换谢沉来泼。

“对了,你们的爸妈怎么说?”林漓突然问。

杨司乐答:“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妈说,她应该会让我自己拿主意。”

陈楠:“我妈只让我多留几个心眼儿,小心被骗钱。”

林漓清醒了:“咋办,我爸妈估计不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出道既能挣大钱,说出去又有面子,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啊……”陈楠理解不了。

林漓犹豫片刻,说了实话:“很简单,他们觉得歌手演员都是‘戏子’,是下九流,我辛辛苦苦练那么多年芭蕾,读那么多年书,不该跟这种工作挂上钩。”

陈楠大开眼界:“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我真诚发问。”

杨司乐心里有数,不是所有人的父母都像自己和年年的父母那样开明,他更关心林漓自己怎么想。

林漓回答他:“做着喜欢的事顺便把就业问题解决了,何乐而不为?还有漂亮衣服穿,有专业化妆师做妆发,完全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当然一百个乐意。”

“我不想签这个约。”

“你年底就十八了大姐,法定监护人都管不着你了,怕什么。”

“一定要签吗?”

“你管我十八岁花季少女叫大姐?陈楠你飘了。”

杨司乐:“等会儿……谢沉你不愿意?”

“嗯。”

“老天爷啊!沉哥你又是因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以往他在群里发言,林漓不管当时在聊什么,一定会接上他的话、关照他的情绪,这次居然视而不见,手机另一端的谢沉独自生起了闷气。

但他不愿意签约倒不是生闷气的结果,而是出于别的考量——

一旦乐队商业化,有了曝光度和商业价值,他不相信乐队的创作会不受资本的干扰与摆布,这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他当初选择加入杨司乐,并不是为了乐队有朝一日能红遍大街小巷。如果是为了出名,他大可以把所有时间花在学业上,考顶尖的高校,结交顶尖的音乐家,创作学院派定义的顶尖的音乐,拿遍国内外各大奖项。

说到底,他对组乐队的期望只在于,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自由地创作、自由地享受。

就像社团嘉年华那天,他在那张简陋的报名表上写的:“音乐加上团队,就包括了乐队的全部意义。”

被资本缚住手脚的团队,真能做出他理想中的好音乐吗?

谢沉对此表示怀疑。

杨司乐的想法原本很简单:百里挑一的机会主动找上门来,不管怎么说,姑且先试一试,万一体验不错呢?

可听了林漓和谢沉各自的顾虑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缺根筋,想得太少,想得太浅。

四个人在群里叽叽喳喳半天,谁都没能说服谁,谁都解决不了问题,谁都拍不了板。

这个时候他们还想不到,队内看似最难以调和的矛盾,其实根本没必要急着去担忧,因为:

“换主唱?!为什么?!”杨司乐和陈楠异口同声地反问。

谢沉皱紧了眉头,也颇为愤慨地问坐在陈栩旁边的男人:“我们的主唱哪里不行?请您给个能说服我们的理由。”

当事人林漓反倒是最冷静的。

惊讶个几秒差不多了,空欢喜一场的尴尬也没剩下多少,她盘起手,跷上二郎腿,带着一脸“快,加油编”的神情,戏谑地望着那个经纪公司派来的新人部代表。

新人部代表谅她年纪小,不与她计较礼仪,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几位小朋友,别这么激动,市场的选择如此,我们也没办法。你们回想一下,现在粉丝体量最大的那几支华语乐队,有哪个是女主唱?清一色男的。”

陈楠疑惑:“我寻思着……这不正好是我们的特色吗?”

新人部代表撇着嘴角摇了摇头:“按照我们的经验,女主唱一般只能为乐队带来一小波热度。她第一次往灯光下一站,观众可能会觉得新鲜,那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呢?”

“你们比我更懂,乐队现场最重要的是带动气氛,是那种酷劲儿。女主唱嗨起来了能怎么办?你们说说,是在台上脱衣服还是甩头发?拼死拼活能吸引几个乐意花钱的粉丝?”

“我们要走流行路线,不是地下乐队那一套,必须得考虑各个年龄层受众的需求和接受程度,你们以后总不能只唱抒情歌来回避这个问题吧?”

“所以我的建议是,这位小姑娘受点儿委屈,做个副吉他手,你们重新找一位相貌不错、声音条件好、跟你们合得来的男主唱,站住乐队的视觉中心,怎么样?”

没人接他的茬。

他也不在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专门对林漓笑了笑:“小姑娘,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绝对没有瞧不起女孩子的意思,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你别往心里去。”

林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没有不舒服。”

新人部代表满意地放下玻璃杯:“那就……”

“但我也不接受你的道歉。”

“给老子滚”四个字悬在嘴边,林漓愣是忍了又忍才没脱口而出。

噗嗤一声,憋了一肚子脏话的陈栩率先破功,赶忙起身告辞:“那什么,我想起好笑的事,上楼去笑一会儿,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聊。”

新人部代表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转脸再对上林漓挑衅的眼神,着实禁不住恼了。

“你们外形条件好,年纪小,又有原创的能力,我们是挺想把你们签下来,按T1标准的偶像模式来培养的。”他收了笑站起身,单手插|着裤兜,居高临下道,“但是,你们如果没这个意愿,我们砸再多钱、花再多心思捧也等于零。所以缔结一个受法律保护的契约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他显然是对这几个小孩儿不报任何期望了,一个劲儿地用食指指地,语气强硬地说:“签了约,你们以后就得服从安排,不签,我们双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权当交个朋友。”

“不是多难的选择,你们自己拿主意,有问题可以扫名片上的二维码加我微信。不过我平时很忙,不一定能及时回复,多多包涵。”

撂下最后一句,他便拎上包转身离开。

今宵四人抱臂不语,等那人爬完楼梯关了门,陈楠猛地转过身,双眼亮晶晶地问其余三人:“我也包括在外形条件好这个优点里吗?”

杨司乐心情沉重,笑不出来,闷闷地点了点头:“包括。”

谢沉气急败坏,此时只恨自己不会骂人:“我就说吧,娱乐圈根本没有乐队生存的土壤!”

林漓看着矮桌,反驳道:“万青新裤子旅行团逃跑计划不是乐队?他们不就找到平衡了?我们喝的汤里有老鼠屎,不代表所有厨师做的汤里都有老鼠屎。”

谢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漓……我是在帮你说话,帮你争取权利。”

他平时要么叫林漓“学姐”,要么不带称呼,始终用眼睛跟着她,表示在和她说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林漓的面直呼她的名字。

林漓仿佛毫无触动,依旧目不斜视地望着桌面,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谢谢。我只是不认同你刚刚的那句话。”

谢沉被她的冷漠扎了个对穿,暗中攥紧了拳头,质问道:“你就这么想进娱乐圈,这么舍不得漂亮衣服,这么……虚荣吗?”

林漓也被他的恶意揣测扎了个对穿,终于肯正视他,破罐破摔地点了点头:“对啊,难道我早上在群里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我就是个虚荣心爆表的女生,忍嘴忍了那么多年,恨不得吃一斤吐三斤,就是为了穿衣服好看,就是为了勾|引男生喜欢我,就是为了嫁入豪门。我没有漂亮衣服就不能活,没有男人就会疯,你满意吗?有恶心到吗?”

杨司乐见她越说越离谱,谢沉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急忙制止道:“林漓!够了,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林漓悲哀地摇头:“不……谢沉不知道,谢沉认为我就是这种人。”

谢沉放在腿边的拳头一片青白,咬牙切齿道:“你自己亲口说的。”

林漓感觉到痛了,反而能笑出来了:“看吧,他至今分不清楚我早上说的那段话里,什么是必要条件,什么是锦上添花。”

谢沉怒不可遏,长久以来潜藏在理智与涵养之下的暴力因子纷纷逸出体表,使他站起来,毫无预兆地回身踹翻了椅子,恶声吼道:“我是分不清楚!我连你为什么有时候对我热情,有时候又对我爱答不理都不清楚,你指望我能通过几个字分析出你真正的心理?你以为你是什么世界名著、必读教材吗?我凭什么得逐字逐句理解你,凭什么不能读不懂你?你以为你是谁?”

林漓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沉。

尽管他一个脏字也没骂,但这些拆开来看全部很文明的话,犹如扇在她脸上的一连串耳光,已经够让她难堪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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