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低等战士(4)(2/2)
“原来科特拉维老师爱上了一个人族!”
阿达加迦十分娴熟地安慰他。
“没关系的老师,人族的生命都很短暂,在你想出方法跟那人结婚以前,她就已经死了。”
毕竟人族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多岁。
阿达加迦真诚地补充道:“孩子的问题更不用担心了,毕竟有生殖隔离……”
“阿达,”科特拉维露出一个优雅到极致地笑容,打断道,“老师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学术性错误,我根本不该奢望你那颗智商无限接近于零的脑袋能理解精神层面的深刻思维。”
“原来老师爱上的不是人族。”阿达加迦放心下来。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莫非老师爱上了一个鬼族?”
科特拉维:“……”
阿达加迦不禁疑惑:“可我听说鬼族都很粗鲁,像老师这样优雅的灵,什么时候变了口味?”
科特拉维艰难地维持着优雅地笑容:“我忽然想起来,塞尔让我帮他找一个……”
“科特拉维老师!”
这一次,愚蠢的阿达加迦终于明智了片刻,他打断科特拉维后面的话,义正言辞的宣布:“我既不想擦地板也不想照顾花园,或者其他任何跟城堡清洁修缮相关的工作,请老师继续教导我精神层面的深刻思维!”
科特拉维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阿达啊,你知道吗,我只是想不明白……”
“什么?”阿达加迦乖巧地问。
科特拉维平静地说:“我们的小孩出生并非因为爱,而是为了繁衍,这与低智商野兽有什么区别?”
这位亚灵繁衍领域的翘楚,难得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坐在他对面唯一的倾听众,却只能茫然地眨着眼睛。
“我们究竟是在进步,还是在退化?”科特拉维继续问,“阿达加迦,你能告诉我答案么?”
“如果是我……”一知半解的阿达加迦努力往脑海里寻找措辞,“我认为孩子出生之后就是独立的个体,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要赠给他们与出生这个事实所相等的爱。这样,无论他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生、他们是否是纯血、他们以后是否有天赋等等,都会变成无关紧要的事,他们的出生也就一定不会成为一件坏事……科特拉维老师,你有在听吗?”
神色游离的科特拉维缓慢地点了点头。
“总之……”阿达加迦看他没有反驳的意思,便挠了挠头道,“不管小孩出生的原因是什么,照顾好他们就对了!”
科特拉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两根手指顺了一下自己耳前的宝贝头发,借这个动作半遮住了自己的脸。
片刻后,他放下手,再度露出优雅微笑,说:“阿达加迦,你真是个感性的家伙。”
阿达加迦不明就里的看着科特拉维,问:“那,科特拉维老师又是什么样的看法?”
“我么?”科特拉维微笑着岔开话题,“我觉得刚才的那番话,完全不像一个拿长剑指着诺拉小姐、想一剑砍死她的战士能说得出来的话。”
阿达加迦明显的僵硬了一下,难掩尴尬:“科特拉维老师,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
“噢?”科特拉维奇怪道,“为什么不提?”
阿达加迦严肃道:“我那只是没有经过大脑的笨蛋行为!”
“那你也要有大脑可以经过。”科特拉维微笑。
阿达加迦:“……”
“咳咳!”阿达加迦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虽然缇斯夫人不大喜欢诺拉小姐,但是城主相当溺爱她,听说连基础剑术都是他手把手的亲自教导……”
狡辩到途中,阿达加迦不禁抹着自己额头上心虚的汗滴,继续辩白。
“既然他们俩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样的旁观者就更不应该过问了。”
“阿达,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科特拉维微笑。
阿达加迦:“什么?”
科特拉维:“我理智深刻的思维跟诺拉小姐的事情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忽然想用这件事戏弄一下你罢了。”
“这……这样啊……哈哈。”阿达加迦额头汗如雨下,内心又砍了科特拉维无数剑,骂道:这个该死的、喜欢捉弄灵的自恋狂混蛋!
“那么,我们继续讨论有关圣书战的事吧。”科特拉维终于想起来偏得环绕过整个卡朵尔大陆数圈的原话题,十分优雅地问:
“你若参战,有多少把握获胜?”
“这个啊……”阿达加迦伸出拇指和食指笔划出一段手掌宽的距离,“差不多就这么多。”
科特拉维也伸出拇指和食指笔划出指甲盖大小的一段距离,动作却比阿达加迦来得优雅。
“我觉得只有这么一点。”
阿达加迦苦着脸:“科特拉维老师,太过诚实会惹灵讨厌的。”
“我不过是让你能认清事实。”科特拉维微笑。
“我知道、我明白、我非常的清楚……哎!我明明就没什么自信。”阿达加迦叹着气承认,“算了,反正老师说的也是事实。”
算了算圣书战开战的日期,似乎就是下个月了。
“那么,科特拉维老师,今天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阿达加迦想:虽然他没可能在数十天内忽然变强,至少也应该认真备战!
“你也早点回研究室吧,免得被室长抓到你偷懒。”
阿达加迦叮嘱完便站起来,不等科特拉维再说什么,便抱紧了自己心底所剩不多的自信朝酒馆门口走,确切的说是落荒而逃。而那些围观阿达加迦的亚灵仿佛受到什么惊吓,尤其是门口那些,纷纷朝两边让出一条通路,方便他离开酒馆。
等他走到门口,便嗅到一阵从外面飘进来的百合花清香。
伴随着百合的香味,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位极其年轻的亚灵。
他们一出现,就使得原本嘈杂又酒气熏天的酒馆直接沉寂下来,就连诸位亚灵的呼吸声都变得非常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惊动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