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前世(2/2)

之后,外面有人在催促,原来今日竟是白瑾年称帝之后的祭天之日。

大队人马都在外面等着,催促着,不能让白瑾年误了吉时。

他怔怔的看了公主一会儿,袍袖挥摆,大步离开。

封长情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她看着白瑾年上了龙辇,马车载着白瑾年出了城,一路到了玉龙山下,山下御林军人山人海围成了严密的防护圈,满山重重缠绕着彩绸,尽显祥和繁盛的气息。

白瑾年从龙辇上走下,九龙珠冠下的脸威严而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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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封长情飘在半空中,看到白瑾年在随行內监的陪同之下,一步一步上了玉龙山天坛的祭台,行了祭祀大礼,低沉的声音慢慢道:“朕,大兴始皇帝,在此赌咒,以十年阳寿为祭,换朕的大将军和素音公主来世情缘。”

“皇上……不可啊皇上……”

无数劝阻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白瑾年不为所动,拿出腰上配着的匕首,在掌心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捏紧了手掌,让鲜血滴进祭天的酒中,洒在了祭台之上。

封长情不知觉间泪流满面,她知道这个公主就是她的前世,而那个死去的唐将军,就是她的阿进。

她呆呆的看着,原来她们的前世,竟然是这样的。

而白瑾年,竟以十年阳寿做祭……是极致的装模作样,还是真心实意?

她无暇再看这一场祭祀,整个人飘了下去,到了那公主的鸾凤阁里。

婢女们已经开始给她整理遗容,换上华丽的衣衫。

她亲眼看着公主被下葬,葬礼隆重,而公主墓穴的边上,有一个衣冠冢,墓碑上赫然写着,贲云将军唐进之墓。

她听到那些人在议论,这真的是一对苦命的鸳鸯,永远的聚少离多。

那贲云将军,死的如何的惨不忍睹,是被海陵的龙威军误当成是叛军,乱箭射死在常州城下,连尸骨都被马蹄踩踏的面目全非。

封长情让自己飘到了那墓碑前,手指轻轻伸出,试探着想要触碰那墓碑一下。

奇异的是,她的手竟然没有如同触碰别的一样直接穿透,而是真真切切的摸到了那墓碑,甚至感受到了落在墓碑上面的冷雨,冰凉的触感,刺的心头狠狠一缩。

她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前生所有。

初见,是他为白瑾年前来刺杀和亲公主,进到了她寄居的寺庙,却恰逢遇上她发病,他救了只剩半口气的她。

她察觉他对那位和亲公主的杀心,巧妙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个寄住在庙中的香客。

他为了探查消息,也住在了寺庙中。

本来他们互相不熟识,也更无交集,他更是要来杀她的人,所以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无奈,命运颇多玩笑。

他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会给她带稀奇可爱的小玩意儿,也会给他煮清淡好下咽的粥送来,甚至还会在她夜半病势发作极不舒服的时候忽然出现,用内力帮她舒缓身体的痛苦。

只是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分离的日子还是到了。

他找不到公主,所以打算在和亲的队伍出京之前行刺公主。

而她作为公主,也逃不开自己的命运,穿上了嫁衣,被远嫁海陵成为政治棋子。

那个雨夜,电闪雷鸣,太后的心腹太监万有顺到了她的房中,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成为和亲的公主,就是必死之人,海陵的人不会让她活着去到海陵地界,太后的人却因为她知道了某种秘密,也要要她的命。

区别是,太后的人会保护她一路到海陵,再取了她的性命。

万有顺看上了她的皮囊,借着微醺前来,对她欲行不轨,还以此威胁她就犯。

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寄住在这病弱的随时都会断了气的身体里,也从不对生活报什么希望,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差别,她甚至想着,如果死在京城,倒省的让那个人想办法来要自己的命,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她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忽然闹了刺客,万有顺急忙离开。

夜里,她咳的厉害。

身边的人,早就被换成了万有顺的心腹,没有人理会她,她撑着身子下床去倒水,有一双手却比她动作更快。

是唐进。

她震惊的看着他,想找来东西挡着脸,又意识到已经迟了,苦笑着说:“你想杀我,我知道,万有顺他们也要杀我,相比起来,我倒更希望被你杀了。”

可唐进却复杂的看着她,只把水递到了她的面前,“你这样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栽一跤都能要了命去,谁耐心杀你,快喝吧。”

她怔忪半晌。

接下来的一路上,并不安生,万有顺再也没机会来找她的麻烦,倒是唐进,在深夜里,三五不时会出现在自己房中。

不管外面万有顺放多少人,他总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在她咳嗽的时候端来一杯温水,在她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拍拍她的背,有的时候夜半,自己惊醒的时候,也能看到他坐在床边盯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什么,但那眼神却……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他的眼神实在太直白了。

她不懂,自己这样……两人接触的时候,她的话都很少,更没做过任何哪怕过界的举动,所有的一切,都拘谨矜持,他怎么会对自己……她便躲闪着朝被子里面缩进去。

他倒笑了起来,“你怕是不知道,我每晚都来,早都看过了,你缩什么?”

“什么?”她微惊,“你每晚都来?”

“你以为呢?”他哼了一声,“那个万有顺贼心颇大,我怕他对你不规矩……”话说完,又冷冷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非得——”

他样子阴狠,没有说完,封长情却顿悟了他的意思。

她想起那晚万有顺猥琐的眼神和动作,她虽然当时抱了必死的心,可如今想来,自己这样要死不活的病弱身子,就是想寻死,真的能做到吗?

如今想来,浑身发冷。

他似乎有些忧郁,但还是冲动的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你不用担心,我保护你,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她愣住了,怔怔的问:“你……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他搔了搔头,看起来有些懊恼,“我一开始的确……可我舍不得杀你不行吗?反正我说了要保护你,我就一定要保护你,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这样的身子,在这一个能信的人都没有的队伍里,没有我护着你怎么能活着到海陵——你不信我吗?”

封长情怔怔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当真不知道该信还是该不信。

她这样别人不来杀她,她自己都能随时丢掉性命的人,有什么信不信的?

他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拿了一个碧玉瓷瓶出来交给她,“这个你拿着,是我师傅给我的,叫做固元丹,可以固本回元,应该对你的病有些好处,你不舒服的时候就吃一粒,但是不能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