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言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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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闻濯见简未然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转过头，意识到了他的窘境，忍俊不禁地笑道：“只要你不嫌麻烦，就抱着Bubble去书房吧，家里没有Bubble不能去的地方。”

“好的。”简未然为了避免把Bubble吵醒，回话的声音小了许多，抱起Bubble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这样的画面让闻濯想起闻解云和简飞星出生时，他和简未然在新生婴儿房第一次见到眼睛都还未睁开的两兄弟，简未然也是这样谨慎又笨拙地抱起了闻解云，笑容满面地注视着婴儿皱巴巴的小脸，再抬头对他感叹：“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吗？生命真是神奇……他们太可爱了，我好期待见到他们长大成人的样子。”

当独自被留了下来的闻濯，守着两名儿子一天一天长大时，总是会忍不住想：早早便离开的简未然，没能见到他们长大成人的模样，一定非常遗憾吧……

幸好，老天以另一种方式，让简未然又出现在了他身边，就算不能相认、就算简未然早已忘了自己曾经的期待，可是，现在的简未然还会从闻濯口中打听关于闻解云和简飞星的消息，或许无意识间，简未然也在填补没能陪伴儿子们成长的遗憾吧。

简未然抱着Bubble走在闻濯身后，只能看到闻濯宽阔厚实的背影，见不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但简未然也心中有事，在彼此之间只剩下上楼的脚步声时，简未然倏地问道：“闻先生，你有没有感到某个场景非常熟悉，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时候？”

闻濯微微惊愕——难道这栋房子的什么场景，触发到简未然记忆的开关了？

“这是很正常的想象，应该被称作‘第六感’吧？”闻濯回过头，镇定自若地说道：“人类的构造复杂又神奇，就像‘预知梦’一样，关于发生在人身上的现象，有相当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秘密。”

亡魂本质上还是人，所以闻濯的此番话，也能套用在亡魂身上。

既然闻濯都这样说了，简未然便不再纠结，释然地放下了那抹熟悉感与怪异感，抱着Bubble，跟着闻濯进了书房。

对于闻濯的书房，简未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了，遂一走进去，他就熟门熟路地在单人沙发坐下，等着闻濯拿了一打彩纸过来，放到前面的茶几上。

这一次闻濯没有再如同之前那般，坐在扶手上，将简未然整个身体圈在怀抱之中，要求他手把手地教自己如何叠元宝，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到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拿过一张彩纸，眼神认真地看向简未然：“请开始吧，我会仔细学习的。”

闻濯这破天荒的规矩与配合，倒是有些出乎简未然的意料，忽视掉心中隐隐发酵的那一丝丝遗憾后，简未然对闻濯今晚的表现很是满意，“好，争取今晚就可以给闻老爷子烧元宝过去。”话音一落，简未然就开始叠起了手中的彩纸。

其实简未然并不怎么会叠元宝——毕竟他已经是亡魂，根本没有叠元宝的机会，他所会的，也仅仅只是叠元宝的步骤而已，等他按部就班地叠好一个，发现这元宝真是丑得可以……

“嗯……就是这样叠的。”简未然讪讪地将元宝放到了茶几中间，由于成品太过差强人意，他甚至没脸直视闻濯。

与此同时，闻濯也叠好了一个元宝，将成品放到了简未然叠的元宝的旁边，问道：“是这样吗？”

简未然见到那个形状完美的元宝，不敢置信地抬头问：“你真的是初学者吗？怎么可以叠得那么好？”

闻濯一不小心露了馅儿，只好承认道，“我骗你的，其实我会叠。”

“你是……叠给你的爱人吗？”简未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他猜想，自己此刻的面部神情一定难看得不行，因为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异常的沙哑。

闻濯心中一痛，但也没有对简未然隐瞒：“嗯，他下葬之后，我只要有空，就会叠元宝给他。”

简未然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可是心底的酸涩感却怎样都压制不住——是啊，他怎么忘了？闻濯可是有一位念念不忘十五年的爱人……

“那……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会。”简未然的身躯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连Bubble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惊醒过来，“汪汪”地叫了两声。

“我只是想见你。”闻濯伸长手臂，试图握住简未然的手。

简未然一把挥开了闻濯的手，心中的酸楚令他的语气带着丝丝愤怒：“我能理解你对你爱人的思念，但你不能把我当他的替身啊，对我，对他，都不公平。”话音未落，他已经站了起来，关掉手环，在闻濯视线中消失了。

只留下Bubble在沙发上滚了一圈，茫然地睁着水润的大眼，与闻濯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