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恨天不公(1/2)
.show-app2.apple{display: none;} .show-app2.apple .show-app2-content{width: 100%;} .show-app2.apple img.fenxiang{margin: 0 3px;border-radius: 0;width: 14px;height: 18px;vertical-align: top;}
if(("standalone" in window.navigator) && window.navigator.standalone){ document.writeln(""); } else if(!!navigator.userAgent.match(/\(i[^;]+;( U;)? CPU.+Mac OS X/)){ document.writeln(""); }
请点击,然后点击“”
最快更新车骑山最新章节!
自那天李一峰他们野餐过后不久,农村最累最忙的双抢开始了,双抢,就是抢收抢种。
李一峰也渐渐忙碌起来。
除早上起来割一茶篮草,是这个假期必须完成的任务外,给几个哥哥送点心,也是一峰每天的核心任务之一。
送点心时,看到哥哥们用稻桶打稻,和其他社员,两个人一组配合,一上一下有节奏的拍打声和
"嗨呀!"
"呵来!"
的吆喝声,让一峰很是兴奋。
渴望着自己早点长大,也去一试身手。
这个时候一峰没时间专心抲泥鳅了。只能先等哥哥们吃了点心,才能抽点时间落田,从稻草丛底下柯一阵。
那时的泥鳅特别多,但一峰从不贪心多柯。事实上家里还有许多家务事要忙。
姐姐也已经在为家里挣工分,烧茶煮饭割草饲猪的事,自然传承到一峰和小妹一线的肩上。
另外还有一大班鸡鸭鹅要管,家里只剩下自己和十二岁的小妹,一峰自然是责任巨大。
送点心时,自家的,别人家的乌狗黄狗跟着等着的,至于哥们和其他社员们吃过点心,自己和另外的小伙伴下田时,狗们吵着架争?着空碗,那就管不了许多。
燥热的忙碌的快乐的暑假很快过去。
初上学的新鲜感很快又被沉闷替代,读书的日子过得既枯燥又乏味。
和大多数学生一样,一峰天天放学回家,和老四最喜欢合唱知了声声叫着夏天的歌。
幸福欢乐的时光不知不觉流走,而悲伤却总是来得那么地突然而滞留。
这天放学,尽管已是秋天,14岁的李一峰和13岁的李老四,仍一路欢唱着知了声声叫夏天的歌,在刚到盛岙与李家岙的分山岭上,迎面碰上本村的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叫李一群,因高中毕业,家里太穷,成了大学的候补不补生。
被刚改公社为乡的江东乡,招聘为临时水利员,正赶去乡里上夜班。
李一群见一峰顽劣,还在外面贪玩,就好心地告诉一峰家里死人了,不要贪玩早点回去。
一峰听了,以为他是变相骂人,顿时大怒。
拣起罗汉豆大小的一颗石子,对着已在不远的下面半岭上的李一群,使劲一石子。
只见李一群双手抱头,显然已被打中并出了血。
他大叫着往岭上奔来,怒声责问是不是一峰打的?
老四吓得已经准备要跑。
一峰气不过这小子竟敢咒他家人,就在岭顶上反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打的?”
却是一副是我打的,你想怎样的架势。
等那青年赶到距岭顶还有五六步时,一峰又给了他一泥块,骂了声,你家才死人了,飞身往岭下就跑。
李一群追上岭顶,已是气喘吁吁,哪里还追得上一峰?
加上上班时间快到,知道就算有时间也追不上,气得只能在岭顶大声呼喊:
“小疯子!别让我再碰见你??”
却是知道,这是自己为自己找了句台阶话。
无奈何,只得抚摸着后脑勺好大的凸包,悻悻回转。上班要紧。
一峰虽出了气,消了恨,但心中实在有些忐忑不安。就不再贪玩,撇下老四,飞奔到家。
却真的见心中最最敬重的娘娘,已睡在堂前。??
可头一天晚上,一峰还抱着三岁的侄儿可功,在娘娘床头玩耍??
一峰第一次直接感知到,突然失去亲人的那种恐惧,那种哀伤和那种无奈。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适应没有娘娘的生活。
而过了没有多久,不赌师父家达太公的去世,却让一峰开始觉得老天爷的不公平;现实社会的残酷;和对现状的无能为力。
自己刚刚走出失去亲人痛苦的阴影,更能体会得到嘟哥失去师父的那种悲伤。
因一峰家族大,亲眷多,所以家达师父的葬礼,就远没有一峰娘娘的葬礼来得热闹,来得体面和风光。
李不赌毕竟年少,这操办后事,当然是他爹和寿一手包办。
和寿一家,在村里亲眷本少,不赌大哥人在义乌,和寿又没有拍电报给自己结拜大哥李道平。
这样,不赌师父的葬礼就更显冷清。
依着不赌性子,大伯伯一家总该拍电报让他们和大哥一块赶来,可自己年纪小,怎么作得了主?
而不赌自己的放牛队,虽他说了算,但也毕竟全都是些半大人,没有办法让他们来参与送葬的。
这不仅仅是吊唁要花钱,更因红白事的走动,是要还人情的。所以半大人没这个权力。
另外还有迷信,不是至亲,无亲无故的,也没人肯去送葬。就连李一山等几个名义上的徒弟,也没有去送葬。
李不赌心里略觉宽慰的是,师父的最后几天,是自己日夜守护在床前。
师父交待了所有该交代的后事,并把两封真正的遗书交给他,让他在未知的但必定的将来,把这两封信交给自己最最难舍的妻子和儿子。
并告知徒儿,国家一定会统一,台湾一定会回归。
此刻,不赌孤身坐在后山岗一个土堆上,沉浸在无边的哀思中,默默回忆着师父临终前的那些话:
嘟嘟,生老病死,是人的必然,也是万物的自然。
你不必太伤心,你这人,缺的是文化,没有高深的文化知识,必定会缺少对事态发展的深刻认知,和自身对一切的敬畏。
记住,无智无畏是匹夫。
嘟嘟,我最后悔的是,我这一生本事,你只学得两样。而我满腹的才华,精通的日语,英语,你却是半点不会。还有书法,词汇等你又半点不想学。以致你大字不识几个。
哎!这也怪不了你,你对文化毫无兴趣,而我又迫于形势不敢张扬,这也是我一生的遗憾。
嘟嘟,你不要对不起巧巧,她可怜的身世不是她的错。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将来一定能感受得到的,不要对不起巧巧,这孩子,命苦!
嘟嘟啊,小峰绝对聪明!
我多少次想把一身本事教给他,只怪我思前想后的顾虑太多,哎!谁叫他爹爹是乡干部,所以你大师兄一山,我也只是象征性传了些武木赌技和棋类游戏。
真是造化弄人。小峰这孩子,若是有象我这样的人去雕琢他,是块好玉啊!
可惜!可惜!要看他今后自己的造化了。但愿他聪明莫被聪明误!
嘟嘟,你这结拜大哥强龙,哎!他是个人物。
记住,嘟嘟,人不可貌相。今后,你要,你要……算了吧!一切皆有命数!
强龙难压地头蛇!
不赌对师父的有些话不甚明了,象匹夫啊,强龙难斗地头蛇啊,并不能理解和领会太多。
在深深的哀思下也并不想很多,他本身不是个爱思考的人。
经历了师父冷冷清清的出葬,不赌心里很是不平,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为师父补办葬礼。
人生在世,补办婚礼的多,补办葬礼的,不敢说绝无仅有,但真的少。
所以那天礼拜天,不赌来找一峰商量,说是要为师父补办葬礼时,任凭一峰机灵多办法,也是一时不知所措。
一峰说:"嘟哥,这个恐怕不妥吧?没听说过呀!"
不赌见一峰似乎不支持,十分生气。
道:"小峰,你是我兄弟,你有那么聪明,我这才来与你商量,你若不支持,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就要回转。
一峰连忙拉住不赌道:"嘟哥,别急!咱俩谁跟谁?既要补办,总得先有个安排。″
一峰想了一阵,说:“我问你嘟哥,首先,哪天补办?其次,哪里补办?还有,怎么补?重新叫班人来送?然后吃?再还有,叫哪些人来?这些,你都想过吗?"
不赌是脑子发热,自己最亲近最敬爱的师父没了,心里万分悲痛,而出葬又如此冷清凄凉,更是说不出的难受,感到实不公平。
心中只有要为师父做点什么的冲动,却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听一峰这一说,知道兄弟既然想到了这些问题,定有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于是就说:
"小峰,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办。"
一峰问:"嘟哥,你有多少钞票?我暑假里4分一支白糖棒冰,姐姐妹妹一日一支买来吃吃,袋里只有5角8分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